第16章 吃飯
從摩天輪上下來時已經中午了，除了坐過山車後的不适，李老師對這次游樂園之行還算滿意。兩人走出游樂園的時候他主動問程爍：“中午想吃什麽？”
程爍高興一陣，想到一件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萎靡了，他吞吞吐吐問：“老師，還要……AA嗎？”為了預算起見，如果AA的話他就要挑便宜點的，環境差的也沒辦法了。難得和老師一起約會呢……他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腦袋沮喪地耷拉下去。
李雲琦忍不住好笑，長腿往前面一邁說：“走吧，我請。”
程爍頓時高興起來，興高采烈跟了上去：“老師你真好！”
聽着程小同學又開始用類似撒嬌的聲調說這麽黏人的話，李老師腳下險些一個趔趄，他站穩了有些狼狽地扭頭強調：“以後不許這麽說話。”他也不知是第幾次聽見程小同學說類似的話了，每次都鴨梨巨大。按照曹大濕的形容就是，宛如雪獅子向火，瞬間酥了半邊……
程爍有些不解，歪着頭問：“我說的都是真話啊。”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和李雲琦親近了不少的緣故，他情不自禁又補充一句：“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老師了！”
這句殺傷力更大……李老師身上一麻，有些心律不齊的傾向。他過會才板起臉在程爍額頭敲了一記：“這句更不許說！”程小同學再這麽來幾次，他怕他就hold不住了。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環境幽雅的西餐廳，聽着舒緩的音樂，兩人商量着點了幾道主食和點心。程爍報菜名的時候下意識盯着李雲琦，再次确定：“老師你肯定不是AA制？”
“……說了我請。”李老師滿頭黑線，他在程小同學眼裏就這麽吝啬小氣言而無信嗎？他有些尴尬地對服務員妹妹笑笑：“就這些吧。”
看着服務員退下去，李雲琦深吸一口氣，把一雙大手伸過去準确地捏住程爍的白皙的小臉蛋，狠狠地蹂|躏一番。毫無防備的程小同學被捏的小臉扭曲着，眼睛閃爍着淚光：“老師……”
程爍皮膚細嫩光滑，很有彈性，捏起來手感十分之好……青春就是好啊！看着程小同學痛苦的樣子，李老師意猶未足地又捏了一下才收手。
程爍不解地揉着臉蛋，不滿地嘟起了腮幫子：“老師你為什麽捏我的臉？很疼的。”
——這是懲罰你傷害了我的男性尊嚴。在這種場合下質疑一個男人的錢包，簡直和當衆質疑他的【嘩——】功能沒什麽兩樣！（李老師乃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當然，李老師只是在心裏腹诽，他坐正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面不改色地說：“我覺得很好捏就捏了。”
“……”這下輪到程小同學臉紅了，他兩只手在一起絞來絞去，半晌才擡起頭看着李雲琦說，“老師你想捏就捏吧……輕點就行了……”因為低着頭的緣故，他額前的長長的劉海蓋住了半個眼睛，若隐若現的一雙小鹿似的的眼睛閃着羞澀的光芒，白皙的臉頰也不知是被李雲琦捏的還是自然浮上來的淡淡紅暈。
這表情加上這語言，殺傷力絕對是滿分啊滿分！心口一窒，李老師不淡定地喝口冰水，以克制自己那雙已經不受大腦控制想要伸出去的狼爪。擦！回憶一下剛才美好的手感，再捏一次保不準就會上瘾啊！
程爍點的是水果沙律、鮮榨檸檬汁和一份蝦仁炒飯，李雲琦則點的是冰咖啡、牛小排和羅宋湯，另外還點了些鱿魚圈點心之類的。餐廳裏很幽靜，兩人靜靜相對着吃飯，心裏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餐廳裏現在的音樂是十分舒緩浪漫的《PerfectMoment》，歌詞李老師聽的很清晰——
ThisiswhatGodmean（這是上天的旨意）
Thisismyperfectmomentwithyou（這是我與你最完美的時刻）
……
You‘remorethanashadow，that‘swhatIbelieve（我相信着，你不僅只是我生命的過客）
YoutakemetoplacesIneverdreamedI‘dsee（你引我經歷前所未有的感受）……
程小同學是三年連任的英語課代表，英語成績絕對是排在班裏前三位的，自然也聽得懂。他呆呆往嘴裏送了一勺炒飯，聽的有些癡了，投向李雲琦的眼神都帶些濕潤的感覺。
氣氛再這麽詭異下去真和約會沒什麽兩樣了……李雲琦用湯匙攪攪杯子，開始找些話題：“嗯，平常的時候除了打工，空閑時間也可以看些大學生活相關的指導書。大學和中學可不一樣的，平時活動很多，你可以多參加參加。”
說到大學，程爍頓時來了興趣：“老師，大學和中學最大的區別是什麽？”
李雲琦沉吟一下，以過來人的經驗肯定道：“大概就是可以翹課吧。”
“……”
猶豫一會，程爍小心地問：“老師你翹過課嗎？”
李雲琦毫不猶豫回答：“當然，沒翹課算上過大學嗎？”
“……”
老師你當年不是好學生……乖寶寶程爍內牛。
也許是覺得看程小同學瞪大眼睛的驚愕表情太有趣的緣故，李雲琦忍不住把他積攢下來的大學經驗又傳授了幾招：“記住，軍訓時候一定要和學姐學長搞好關系，他們會幫助你很多的……哦，學生會可以競選，但是記住不要進組織部，除非你喜歡當學校的牛馬……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輔導員，他可是牽扯着你四年的入黨評優評先……”
這些都是中學沒有的，聽的程小同學一愣一愣的。
大學就是個小型社會，雖然沒有真正的社會那麽複雜，但比起單純的中學生涯，那絕對是讓人快速成長的地方。李雲琦看看孩子樣的程爍，心裏不知不覺開始為他擔憂：“你這麽傻乎乎的，大學人精太多，估計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老師，我沒有那麽笨的。”程爍一臉不服氣，腮幫子又鼓了起來。
李雲琦終于忍不住伸手戳戳他鼓鼓的腮幫子，然後忏悔着收回手：“反正，大學裏成績也沒那麽重要，哦，評優入黨什麽的也不要看的太重。”
兩人正說着，程爍的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兩人擡頭，來者居然是白明啓。白明啓手還搭在程爍肩膀上，眼睛卻直直盯着李雲琦，笑着說：“哥，怎麽這麽巧，在這裏也能遇上？”
他眼神的意思李雲琦接收到了——你們居然背着我出來幽會……你們好過分好過分……
李雲琦嘴角抽搐一下，實際上，白明啓很少當着外人叫他哥，一般都是叫李哥或者直呼名字。他現在叫的這麽親昵，說明他又犯二了。
程爍趕快站起來：“白大哥，我和老師上午去游樂園玩了，就在附近吃飯了。”
“……”李雲琦扶額，程小同學太實誠了！他看看白明啓，果然，對方臉更扭曲了。
“是嗎？呵呵。”白明啓笑嘻嘻地再次拍拍程爍的肩膀，“跟着你老師好好玩啊。”
他哀怨的眼神眼神飄蕩的含義李老師再次接收到了——你們居然背着我去游樂園私會……你們居然玩“來捉我啊哈哈哈哈”的奔跑游戲不帶上我……
李雲琦嘴角再度抽搐起來。
白明啓是和幾個同事一起來的，所以還算是正常狀态，沒說什麽讓李雲琦尴尬的話。李雲琦朝他們笑笑，接着泰然自若地吃東西。程爍猶豫一下，也坐下來繼續陪他老師吃東西……
“……”白明啓哀怨地扭頭坐下，中間高高的椅背很完美地隔開這兩組吃飯的人。
下來吃飯的速度就快的多了，李雲琦也沒再給程爍說什麽大學經。兩人吃完要走的時候，李雲琦掏錢付賬，猶豫了一下又給白明啓點了一個小蛋糕讓服務生送了過去。白明啓收到以後滿頭黑線，李雲琦這是把他當孩子哄的是吧？他看看那對師生，人早離場了。
看看時間，李雲琦開車直接把程爍送到他打工的地方。程爍下了車，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笑的露出八顆牙齒：“老師我進去了，今天玩得很開心。”
“……哦。”李雲琦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我先回去了。”
——又是一個直接命中心髒的笑容啊！
程爍再次揮手：“嗯，老師晚上見。”
李雲琦看着後視鏡，程爍嘴裏說着進去了，卻依舊是像往常告別時候那樣，站在路邊一直看着自己離去。他情不自禁笑了一下，然後很快抿住嘴唇。
不出李雲琦所料，白明啓下午回家就開始二起來了：“哥你怎麽帶着那小鬼去游園私會？你還說你沒下手？你可從沒單獨帶我出去玩過。”
其實白明啓生的也很不錯，不說話不動作的時候跟文藝青年似的，很有一種斯文的氣質。不像李雲琦，必須帶上眼鏡才能僞裝一把文質彬彬。現在他表情很是幽怨，和程小同學有時候的表情很像，但是看得李老師一陣雞皮疙瘩。
怎麽同一個表情，換個人差距就這麽大？李雲琦踹他一腳：“你都多大男人了還裝小孩？能不能正常點。”
“那晚上你給我做面吃，不然我還惡心你。”白明啓學着程爍瞪大眼睛的天真模樣，腮幫子鼓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雲琦。
“……怕了你了。”李雲琦汗毛都豎起來了，“滾下去買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