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時,何歡抱着小兔,拌了一下腳,朝杜衡倒去。
杜衡表情極其豐富,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目瞪口呆到撲閃着雙手,努力向上掙紮扭曲的臉,最後心灰意冷的坐在椅子上。
“對不起,杜衡,我不是故意的。”何歡一副要哭的表情說。
“杜衡,什麽秘密?”石蒜開心的走到杜衡身旁問。
杜衡此刻不想說話,但是不說不行,害怕老師知道,然後家長知道後一頓雙截棍,“石蒜,我能跟你換一下午的桌位嗎?”
“就這?”石蒜疑惑好奇的問,“為什麽?”
“是的,因為我發現你這裏太窄了,我後面特別寬敞。”杜衡一臉假笑的說。
幼兒園每個月換一次位置,這周剛好杜衡坐在最後一排,石蒜坐在中間。
“我不喜歡寬的地方。”石蒜一臉認真的說,“我就喜歡窄窄的地方,可以靠後面。”
“你靠椅子後背也是一樣的。”杜衡說。
“不一樣,坐在這裏靠着後面很放心,不怕摔。”石蒜說。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換,你不換我就大大聲的哭,告訴老師你欺負我。”杜衡撒潑說。
“那你告吧,我不怕,我又沒做過,我才不怕。”石蒜一身正直的說。
“拜托了,石蒜,跟我換一下午吧,求求你了。”杜衡改變計策,硬的不行來軟的,石蒜就非常吃軟的。
“好吧。”石蒜同意換座位。
上課時,為了不讓老師發現,杜衡将椅子往前拉,扭着身體貼着桌子,桌子下,腳在椅子外,成一個閃電的坐姿,一直堅持到下課,同學們去了樓下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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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你不走嗎?”石蒜問。
何歡抱着小兔,靜靜地看着杜衡。
杜衡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到一下午以閃電的坐姿坐着,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你別哭啊,我怕,杜衡你別哭。”石蒜手忙腳亂的幫着杜衡擦眼淚,一副跟着快哭的表情勸着,“杜衡,你說我們一起解決。”
杜衡哭着擡起黏着屁股的椅子,像只烏龜一樣走了兩步。石蒜跟何歡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嘴裏喊着,“烏龜,烏龜。四根手指頭呀,四根手指頭呀,變呀變呀變,變成小烏龜呀,爬呀爬呀爬。”
杜衡哭的更大聲。
石蒜驚慌害怕老師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看見沒哭的都罵一頓,哄着杜衡,“杜衡去,你別哭了,等一下老師上來了。”石蒜将幸運手環取下來,套在杜衡手上說,“你別哭了,我把幸運手環給你,帶上肯定幸運。我昨天幸運手環就帶着我找到了錢,偷吃零食媽媽也沒發現。我把幸運給你,你別哭了。再哭老師真的要上來了。”
杜衡倒不是因為幸運手環而止住哭聲,而是因為害怕老師上來看到告訴媽媽。
石蒜見杜衡慢慢收了聲音,出注意說,“杜衡,你別怕,只是黏住了褲子,你把褲子脫了就可以了。”
“我不要,羞羞臉。”杜衡知羞不肯脫褲子。
“那怎麽辦?”石蒜犯難的反問。
何歡耳朵機靈的聽到了老師從遠處喊着杜衡的名字,走到門口下往外伸頭望着。
“杜衡,石蒜,何歡,媽媽找了。”
“老師來了。”何歡淡定的說着。
“肯定是你媽媽來接我們了,快點脫掉,老師要來了。”石蒜焦急的上前扒掉杜衡的褲子,害怕老師看見會罵她。
杜衡也怕老師看見會罵他,順從的脫了褲子。然後杜衡生無可戀地前後捂着小褲衩跟他們兩個一起跑下樓,去找媽媽了。
老師看着穿着小褲衩的杜衡,吓了一跳,然後進教室後,一目了然。
杜衡媽媽看着小褲衩的兒子,一臉疑惑兒子的騷操作,讓他們三個人上車後,等老師下來詢問後,哈哈大笑,從此杜衡七大姑八大姨有多了一個談資。
杜衡回去後立馬将這個代表着恥辱的手環丢在了箱底,後來一次無意間翻出來。
時間回到現在。
“你看那朵白雲,像不像閃電的樣子?”杜衡指着天空說。
“你為什麽執意邀請我一起看雲,看不膩嗎?”石蒜非常困惑的說。
“你以後會知道的。”杜衡故作神秘的說。
“我最讨厭別人跟我說,你以後長大就會知道了。”石蒜不快的說,“你要是不想說直接說不想說,別說啥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故弄玄虛。”
“對了,你送的黃玫瑰我還養着吶。”杜衡轉移話題。
“嗯。”石蒜配合着,還是很感謝杜衡如此相信自己。
石蒜沉默着聽着杜衡賞雲,時而吟詩一首,時而高歌一首歌頌雲彩,時而浮想聯翩講起故事。
晚上下晚修後,石蒜一進宿舍,蒔蘿就嚷嚷起來。
“麻煩你搬出去,你住在這裏我們非常害怕,下次你夢游會不會把我們殺了。”蒔蘿說。
“我已經跟老師解釋清楚了,我沒有夢游,而且也不是我幹的。”石蒜說。
“對啊,老師都沒證據說是石蒜,你憑什麽就認定是石蒜幹的,說話要講證據。”半枝蓮說。
“只有你一個人進出,難道是憑空出現一直鬼?咱們都是唯物主義的人。”蒔蘿說。
“老師都沒說是石蒜幹的,就不能順便冤枉石蒜。”半枝蓮氣的淚流滿面說。
淚點低的人,生氣都讓人感受不到怒火。
“反正有你,我們不敢住。你是自己申請搬出去還是我們一起聯名申請你搬出去。”蒔蘿說。
“你們也要讓石蒜出去嗎?都沒有證據,你們這樣就是無形的劊子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暴君。”半枝蓮望着宿友們說。
“半枝蓮,你要是想陪着石蒜,那你兩就出去住,我們這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着想,有什麽錯?”蒔蘿說。
夏冰看着半枝蓮氣的不輕,心疼的終結話題說,“都別吵了,要是有誰不爽可以去找老師提,校規不允許私下換宿舍,都忘了嗎?有問題的去找老師,我們聽老師的安排。”
“哼,找老師就找老師,明天就讓你搬出去。”蒔蘿不服氣的說。
第二天早上,蒔蘿一下課就去找老師,裝着這兩天因為石蒜在宿舍,睡不好的樣子,哭慘的說着石蒜在宿舍她們全部宿友都不敢睡覺,白天沒精神讀書,學習會下降的。誇大撒謊的說着石蒜鈣片問題和性格古怪,然後蒔蘿跟石蒜有仇,住在一起怕石蒜突然捅死她等等誇大小題大做的問題。
紫菀老師考慮大家的安全,也同意了蒔蘿的提議,讓石蒜換宿舍。但是現在女生宿舍全部住滿了,封閉式學校又不能讓石蒜自己出去住,所以讓石蒜去跟她一起住。半枝蓮本也想一起去住,但是老師房內只有空出一間房,所以不同意半枝蓮過來擠。
傍晚下課後,石蒜回到宿舍收拾東西,蒔蘿陰陽怪氣的諷刺着。
“老師都覺得是你做的,不然怎麽會答應我的提議讓你出去,你還敢說你自己不是小偷。”蒔蘿在石蒜身邊諷刺的說。
“說話要講究證據。”半枝蓮說。
石蒜拉了拉半枝蓮的手,小聲勸着,“別跟她浪費口水不值得,她愛怎麽說就怎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裏補充一句,“只是聽到還是會難過。”
“呵呵,敢做不敢當,大夥都知道是你幹的了。你一直否認,是不是你身體裏另一個她做的,一出事就推給精神病。”蒔蘿陰陽怪氣的模仿說,“不是我,我是無意識的時候做的,應該稱為我身體另一個她做的。”
“你太過分了。”半枝蓮被氣哭了,顫抖的手指指着蒔蘿,“你說話要講究證據。”
“不然你要告我诽謗嗎?去吧,告去吧,又不是我一個人怎麽說的,大家都是真是說的。”蒔蘿開水不怕死豬燙的說。
石蒜強制性讓半枝蓮出去幫她跟樓下阿姨通融通融,讓幾個男生過來幫忙搬一下行李。半枝蓮走後,石蒜兇狠狠的威脅說,“蒔蘿,別招惹我,不然我身體中的另一個她出來,你就不好看了。”
“你們看,她都承認了,她精神分裂。”蒔蘿一臉快意的跟身邊的宿友說。
石蒜不理會蒔蘿的舉動,越理會只會讓對方更興奮,最好的打擊方法是忽視她,當她不存在。
不一會兒,半枝蓮上來幫忙石蒜将行李運下樓,然後杜衡、商陸、何歡和京墨再幫忙搬去老師的宿舍。因為女生在宿舍什麽姿态都有,突然放男生上去,害怕出現雙方尴尬的事情,所以阿姨不同意男生上去幫忙。
石蒜就這樣搬去了老師宿舍,但是也沒有人敢放東西在石蒜的床上,害怕粘上石蒜的病毒,跟石蒜一樣突然發病。
石蒜在老師這邊也不好過,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着冷暴力。老師确實沒有罵石蒜,甚至都不在石蒜面前提起小偷贓物這些詞。但是行為上卻将石蒜當成病毒對待,這樣反而更傷人。
兩室一廳,石蒜住一間,老師住一間,只好石蒜的手碰過客廳中的任何東西,紫菀老師都會丢掉或者洗掉。比如,石蒜拿掃把掃過地後,紫菀老師直接重新買了。每次石蒜在廁所洗完澡後,紫菀老師都要将裏面的東西都洗過再用。石蒜某天無意間坐了一下沙發,紫菀老師會将整套沙發套拆開拿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