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活所迫
直播間來了第一個路人。
第一條彈幕劃過。
——不露臉，差評。
第二條彈幕，也是同一個人發出的。
——主播名字高端大氣上檔次，以為是九尺大漢，沒想到身材幹幹扁扁，走了走了。
第一個人來了，又走了。
直播間馬上進來了第二個人。
一條彈幕劃過。
——主播你怎麽不露臉？我想看臉？
雲非說道：“我将鏡頭調到終端界面，現在請大家聽聽我對市面上各大魂器的評測……”
——沒興趣沒興趣。
——我就是想看看傲天哥哥的臉。
——主播你是Alpha還是Beta？這麽幹扁，應該是Beta吧？主播有沒有可能是嬌O？
在雲非說話時，直播間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十分鐘左右直播間人數達到30。
沒人打賞。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并不是是個主播就能賺到錢。
雲非看着一條條詢問性別的彈幕，猶豫了下，說道：“……我是Beta。”
當雲非說出自己性別的剎那，原本直播間人數36，20個人瞬間出去了。
雲非：“……”？
——明明叫龍傲天，以為是看起來體弱的猛A，竟然是幹扁B，走了走了！
——主播你能将直播間名稱更改為“Beta龍傲天的日常”嗎？溜了溜了。
——撤了撤了！
——滾了滾了！
——再也不見了再也不見了！
——散了散了！
雲非：“……”
直播間只剩下了兩個人。
理所當然，兩個人都不可能是真愛粉。
——主播繼續，我就是留下來看看你直播間能有多冷。
——主播你不行啊，露臉啊！你這樣留不住人的！
——姐妹，你不能這樣說，說不定露臉走的人就更多了。
——小姐妹，你說得特別有道理。
——大兄弟，你先改個直播間名字吧。
雲非抿抿唇，将直播間的名稱改成了“Beta龍傲天的日常”，然後……
一群想看猛B身材的人們興奮而來，敗興而歸。
兩個小時後，雲非看着直播間仍舊只有兩個稱姐道妹的姑娘在他直播間刷彈幕聊天外，沒看到任何人。
——姐妹，你看主播似乎已經放棄掙紮了？
——主播都不說話了？
——大概在檢讨為什麽自己沒人氣？
——太難了。
——主播太可憐了，我都不好意思離開了。
——小姐妹，你真的太善良了！
——你也是呀，我們同善同善！
雲非思考了下，更改了直播間名稱。
他将“Beta龍傲天的日常”更改為“豪門破産Beta龍傲天的日常”。
一如之前，沒人。
直播間常駐兩個Beta發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你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建議主播你看看別的主播是怎麽樣的。
雲非抿抿唇，他将直播界面調到了終端界面，然後根據現在直播間熱度排行榜，進入了第一個直播間。
主播名：你嬌嬌軟軟的甜心小Omega
直播間名稱：我是你的嬌嬌軟軟的甜心小Omega
雲非進入直播間，入眼的就是一位容貌精致漂亮的少女穿着粉紅色連身裙，對着鏡頭比了一個愛心，“謝謝哥哥打賞，愛你麽麽啾。”
“謝謝乘風破浪哥哥打賞。”
“謝謝天涼大家都破哥哥打賞。”
緊接着是一連串“謝謝打賞”名額。
漂亮的小Omega主播倒抽了一口氣：“天啊，紅蓮哥哥竟然打賞我十個深水魚雷，謝謝哥哥，愛你麽麽啾！”
雲非在一群飛過的彈幕中，看到了這樣一條彈幕。
——主播，聽說你是帝國第一軍校繁瑟學院的學生？真身是個Alpha？
雲非愣了下，他忽然想到雲央說的他做主播的室友？
這麽巧的嗎？
直播間的漂亮小Omega無視質疑他三次元身份的彈幕，面上笑容甜甜，可男可女的中性聲音道：“紅蓮哥哥，告訴我，你想我怎麽感謝你？”
“唱歌？”
“當然可以！”
“哥哥想聽什麽歌？”
“潮汐？”
“好的！”
然後，直播間漂亮的小Omega打開伴奏，開始了她……應該是他，的表演。
随着伴奏，漂亮小Omega唱出第一句後，伴随着彈幕的瘋狂“啊啊啊啊啊啊”，雲非大腦陷入了茫然恍惚中。
——啊啊啊啊不愧是小甜心！
——我的小甜心美呆了！
——不就是打賞嗎？都給你都給你！
雲非：“……”？
雲非大腦緩緩打出了一排問號。
在他聽來，假的小Omega歌唱的雖然不算難聽，但是……
低音下不去，高音上不來。
對擁有鲛人血脈的雲非而言，聽假的小Omega唱歌，他真的不忍直視了。
更讓他感到無語的是，彈幕上一堆人贊美。
好聽。
天籁之音。
最美歌音。
認真的嗎？
不得不說，這些人應該是認真的，雲非看到了一連串的打賞。
雲非：“……”
雲非從假的小Omega的直播間退了出去。
他的直播間還在開放的狀态，直播間兩個一直圍觀了他兩個多小時的兩人還沒走。
——主播怎麽樣，小甜心是不是很美？
——看了她的直播，受教了嗎？
——聽說小甜心的真實性別是男性猛A，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雲非看着彈幕，說道：“感謝兩位今天一直以來的陪伴，我做做個心裏準備再……再戰。”他艱難地将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然後在“哈哈哈哈哈哈”的彈幕中，下了直播。
雲非陷入了迷惘。
他又去幾大人氣直播間繞了一圈，又退了出來。
恍恍惚惚茫茫然然，不知過了多久，雲非給雲央發私信。
雲非：我剛才看了你室友的直播。
雲央秒回私信：他是不是超厲害？
雲非猶豫了下，回複：嗯。
雲央：但是哥你千萬不要喜歡他！
雲非：……呃？
雲央：他掏出來叽叽比哥都大，我看過了！
雲非：“……”
雲非軟倒在床上，心裏陷入天人交戰。
躺了半個小時，他幾乎是顫抖着手打開了個人終端，查看銀行餘額，又看了看從主星進入沙特生命星的宇宙飛船票。
哦。
除了宇宙飛船票外，他還差了學費。
他抿抿唇，深吸一口氣，為了目标，節操均可抛。
他打開購物平臺，又買了假發，金色波浪卷長發，以及粉底液、遮瑕膏、眉筆、腮紅、口紅，以及，黑色連身裙。
假發價值40帝國幣，彩妝都是雜牌，粉底液20，遮瑕膏12，眉筆6，腮紅6，口紅3，林林總總化妝品加起來不到50帝國幣，連身群40帝國幣。
窮人就要有窮人的過法。
兩個小時後，他購買的所有東西全部送貨到家。
雲非紅着臉，将所有東西搬到房間，開始拆包裹。
穿越第三世，雲非靠臉做了幾年明星，他沒學會化妝，但最基本的化妝品使用方式還是知道的。
他先給自己換上連身裙，用頸帶遮掩喉結，戴假發。
雲央的卧室內沒有鏡子，他拿着化妝品進入浴室，對着鏡子塗抹粉底液。
在粉底液的遮瑕下，他臉頰上的色素沉澱瞬間被遮掩了。
他試着花了兩遍眼線，歪歪扭扭，猶豫了下，他放棄了眼線，只塗了腮紅和口紅。
塗腮紅時他沒有注意使用量，将白皙的臉頰塗成了兩片高原紅，奇奇怪怪，不過勉強也還能看。
口紅是潤澤的粉色，看起來清純不做作。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直播騙錢了。
雲非：“……”
雲非用手捂了臉，他對自己說，就現在。
就現在。
現在他太缺錢了，等以後他就可以憑實力賺錢了。
制造魂器。
又或者進入深海，編織鲛绡紗，找到售賣渠道。
以後就好了。
雲非化完妝，回到雲央的房間。
他坐在椅上，心裏做了一萬遍建設，顫抖着手打開個人終端，開啓客戶端。
因為緊張，在打開直播時，他将直播畫面設定成了直播平臺的界面。
他發現，他竟然有了兩位粉絲。
有些意外，這麽快竟然有兩位粉絲了，不意外的是，這兩位粉絲是之前在他直播間“哈哈哈哈哈”的兩位粉絲。
雲非打開直播再戰的一分鐘內，兩位粉絲點入了雲非的直播間。
——哈哈哈哈，大兄弟又來戰了？
——姐妹真巧啊。
——你也來了呀嘻嘻嘻。
兩位粉絲看着直播界面，入眼的就是直播平臺的後臺界面。
于是，她們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雲非進入“設置”潔面，更改ID。
原ID“主宰龍傲天”，他删删删，半晌沒寫出新的ID名字。
兩個粉絲有些好奇，新主播想起什麽名字，竟然這麽猶猶豫豫？
在她們的好奇心中，她們看到主播心裏天人交戰，終于經歷錯字連篇删删改改後，将ID改好了。
雲非看不到的地方，兩個小粉絲震驚地張大了嘴。
雲非新ID，“你的龍傲天主宰小Omega”。
兩個小粉絲想，騷還是雲非騷，為了圈粉竟做出這麽騷的騷操作。
牛逼！
厲害！
想到雲非Beta的性別，她們又想，湊不要臉！
她們聽到了雲非深吸一口氣的聲音。
兩人開始發彈幕。
——主播大兄弟心裏也在作戰。
——我覺得剛才主播大兄弟進小甜心的直播間，GET到了奇奇怪怪的技能點。
——主播大兄弟這一波騷操作簡直絕了！
——但是，小甜心能火，主要是因為臉好，可是主播大兄弟就算B裝O……
兩人在直播間發彈幕交談間，又有幾個人進入了直播間。
這些閑來無事在各大直播間轉來轉去的路人們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關鍵信息，“B裝O”？
——這一屆主播真的是越來越沒下限了。
——以為是個人都可以假裝O了嗎？
直播間彈幕瞬間變得非常微妙。
此時雲非全然沒有注意到直播間紛亂的彈幕，他現在要做的是更改直播間名字。
他吸了吸鼻子，顫抖着手，心情沉重地将直播間的名稱，從“豪門破産Beta龍傲天的日常”，更改為了“豪門破産Omega龍傲天的日常”。
在直播間一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及一群人怒罵聲中，雲非調轉直播畫面，個人終端自帶的拍攝鏡頭準了他。
直播間畫面瞬間改變，出現了雲非那一張堪稱絕色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