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表
一艘艘飛行機駛向雲非。
一艘船航行而來, 船梯向下，示意雲非上去。
水面下半身□□的雲非當然不能上去，他和救援隊的人讨要衣服。
有人丢給雲非長袍, 雲非穿上, 他一手抱着鲛绡紗，踩着船梯上船。
一個人對雲非喊道：“你把手上抱着的東西丢掉吧。”
雲非的動作頓了下, 丢掉？
丢掉是不可能丢掉的。
他進入深海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編織鲛绡紗, 丢掉它, 他就沒理由大動幹戈入海了。
雲非拖動疲憊的身軀上船。
衣袍到雲非的膝蓋上方, 他感覺下半身空空, 這種仿佛裸奔的感覺并不大好受。
船上工作人員忍住一直沖着雲非臉看的無禮行徑, 說道：“您先去船艙換下濕衣吧，不要風寒了。”
工作人員帶領雲非朝着船艙的方向走去。
雲非踏步跟上。
忽地, 他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說道：“他真的好好看，難怪藍希大人會喜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無法相信會有人生成這個模樣。”
“尤其是他在海中的模樣, 像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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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非腳步頓了下。
那些針對雲非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帶路的工作人員見雲非沒有跟上，他回頭看向雲非，與他目光相對。
瞬間, 他紅了一張臉。
他低下頭, 雙手捏住衣角，說道：“雲, 雲非，怎, 怎麽了？”他很緊張。
看着雲非那張臉, 他真正意義上懂了什麽叫做靠臉征服星辰大海。
雲非：“……”
雲非眼皮跳了跳, 他一只手抱着壓縮成團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透明鲛绡紗，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有摸到那一層膜。
他一顆心沉入谷底。
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說道：“沒事。”
十個億。
十個億。
字面意義上，他入海一次，丢了十個億。
雲非感覺心痛到沒辦法呼吸。
他現在後悔得想哐哐哐哐砸大牆，鲛绡紗是很寶貴，但300平米的鲛绡紗，它能比得上十個億嗎？
不可能！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會揭下臉上的十個億後再入海。
露臉能比十個億重要嗎？
不對，露臉他有可能會被海妖學院退學。
而從軍校畢業後入伍，是最安全的升職路，這也是雲非一直糾結各大軍校的主要原因。
不能被退學。
不是，現在已經有許多人看到他的臉了，他還能順利留在海妖學院嗎？
不對不對！
沙皇漫學院拒收他，那時他還沒有正式入學，而海妖學院，他現在已經正式入學了，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應該是不能讓他退學的。
但是……
如果海妖學院讓他拿出第二個膠囊仿真面具怎麽辦？
雲非抱着鲛绡紗跟在工作人員身後進入船艙，心情沉重。
工作人員紅着臉向雲非行禮後離開，他随手将手上價值不到十個億的鲛绡紗放到一旁放好。
人生在世，片刻都不能松懈。
一旦松懈，代表的是一朝損失十個億。
一陣敲門聲響起，雲非看向門的方向。
門被推開，是四個女子，她們身穿女仆裝。
她們微笑看向雲非，其中一人說道：“雲非少爺，我們是藍希少爺派過來服侍您的。”
雲非：“……”
其中一個女仆進入浴室，還有一個女仆端着目前市面上最精良的個人終端走向雲非，說道：“這是藍希少爺買給特意您的定制款終端，星際只有兩件，手鏈式終端，您和藍希少爺一人一個。”
另一個女仆說道：“一黑一白兩個顏色，藍希少爺的是黑色，您的是白色。”
雲非沉默。
女仆道：“雲非少爺，我給您戴上。”
雲非伸出手，她動作輕柔地為雲非戴上個人終端。
她道：“雲非少爺，您失蹤很多人擔心您，雖說我們已經報備您平安的消息，但是建議您還是親自和您的家人報平安。”
雲非應了一聲好，他操控個人終端，通過指紋掃描、瞳膜認真等綁定個人身份信息。
四個女仆走到雲非身旁，其中一人脫下了雲非身上的外套。
瞬間，入眼的便是雲非□□的下半身。
場面瞬間有一度尴尬。
雲非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說道：“……在海中被刮壞了。”
“……那真是……”
雲非：“……”
另一個女仆說道：“顏色很好看。”
雲非：“……”他懷疑，他被調戲了。
“雲非少爺，請擡手，我為您脫掉上衣。”
雲非動作頓了下，按照要求擡手。
一個女仆給雲非穿上白色浴衣，跪坐于地上，為他系上腰帶，站起身說道：“雲非少爺，請和我們進入浴室，我們為您沐浴。”
三人将雲非簇擁在中間，朝着浴室的方向移動。
雲非想到了那天第一次去藍上将府時遭遇到的一切。
大戶人家都是這樣服侍主人沐浴的嗎？
說到底，其實就是沐浴而已。
真是麻煩。
三人帶着雲非進入船艙浴室中。
提前進入浴室的女仆已經在圓形浴缸中放好了水。
兩人為雲非脫浴袍。
一分鐘前才穿上并且系上腰帶的浴袍又被脫了下來。
像是想到了什麽，其中一個女仆抱着雲非剛脫掉的白色浴袍，擡眸，微仰頭看着雲非，說道：“雲非少爺，忘記和您說了。”
雲非眼皮跳了跳，一般這種話普遍預示着不好的事情，他頓了下，詢問：“……什麽事情？”
“藍希少爺送您的個人終端為摯愛情侶款。”
雲非眉頭微皺：“……有什麽問題嗎？”
“一般而言，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一般？”也就是說，還有非一般的情況？
“是的。”
另一個女仆牽起雲非的手，朝着浴缸的方向走去。
忽地，雲非面前的個人終端被動打開，擅自進行了通訊連接。
雲非：“……”
雲非愣了一下，他看着投影視頻中微紅着雙眼的藍希，大概猜到非一般的情況是什麽了。
女仆說道：“不一般的情況是，因為是情侶定制款通訊，雙方任何一方都能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強行與對方進行通訊連接。”
雲非眼皮跳了跳。
視頻投影中，雙瞳微紅的藍希眯着眼睛看着全身□□的雲非。
雲非看了藍希一眼，關掉了通訊。
下一刻，通訊又被強制打開了。
四個女仆隐隐感覺到了什麽，她們帶着雲非進入浴缸。
水溫恰到好處，水中放了浴泡，呈玫紅色，味道香甜。
雲非進入水中，玫紅色水完美遮掩他的身體。
女仆為雲非擦洗頭發與身體。
通訊仍在接通狀态，雲非面無表情地說道：“藍希大人好別致的興趣，您喜歡看人沐浴？”
“別人的不喜歡，你的，倒是很喜歡。”
雲非：“……”
雲非想，他必須更換個人終端。
按照女仆的說法，兩個終端是相互的。
藍希那一端可以随時與他建立連接通道，換句話說，雲非這邊也可以随時随地打開與藍希的通訊連接。
雲非看來，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無論是對他，又或者是對藍希。
只要對方一時興起打開通訊，或許就有可能知道對方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雲非想……
對藍希而言他似乎已經沒有秘密可言了。
10月6日的醉酒，他幾乎知道了他的所有。
但是，雲非卻不知道藍希的任何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藍希的異能屬性，他也不知道藍希準确的等級。
明明這些在網絡上搜尋，立刻就能查到相關信息，但是他對藍希幾乎一無所知。
事實上，他也不想知道。
他無法回應藍希的感情，也不願意回應他的感情，自然而然也就不想知道藍希的秘密。
個人終端必須更換。
他現在不怕讓藍希更多地知道關于自己的一切，但他怕知道更多關于藍希的事情。
強迫開啓的通訊下，他或許會知道許多藍希不為人知的秘密。
四個女仆為雲非擦洗身體，用了大約40分鐘時間。
通訊全程連接，兩人沒再有人說話。
建立的通訊下，四個女仆猜到通訊另一端人的身份，不敢說話。
她們為雲非換上了柔軟的新衣，為他吹幹頭發，又問雲非，他想要怎樣的發型？
雲非道：“假發。”
四個女仆彼此對視一眼，不久後給雲非戴上了金色短款假發。
晚上六點，船靠岸停下。
雲非坐在船艙內的沙發椅上，四個女仆已經從室內走出去了。
雲非看向藍希。
藍希詢問：“我以為，你會永遠不上岸。”
雲非搖了搖頭，他說道：“我會更換個人終端。”
藍希輕笑：“你不會。”
雲非聲音肯定，“我會。”
藍希：“十個億。”
雲非：“……”
藍希：“你還想要膠囊仿真面具嗎？”
雲非：“……我不需要。”他覺得，在他賺到十個億購買第二個膠囊仿真面具之前，他暫時可以用口罩茍一茍。
藍希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他忽然說道：“今日你入海之前，沙皇漫學院官網發布了澄清通告。”
雲非眼皮跳了跳，他與藍希雙瞳對視，莫名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藍希：“他們澄清，他們并非醜拒你，而是因你過于好看的外貌而拒收你。”
雲非：“……”
藍希：“需要我将沙皇漫學院的澄清公告念給你聽嗎？”
雲非：“……”
雲非沉默了下，他說道：“藍希大人，我很認真地思考了下，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大概需要第二個膠囊仿真面具。”能屈能伸。
藍希：“嗯，十個億。”
雲非：“……”
藍希：“一直佩戴我送你的通訊，我借你第二個仿真膠囊面具。”他現在致力于讓雲非欠他越來越多。
最好，永遠還不輕。
雲非：“……謝謝藍希大人。”
頓了下，他又說道：“我會還您的。”
藍希輕聲“嗯”了聲。
兩人之間又是一片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雲非說道：“藍希大人，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
藍希：“什麽？”
“像今天這樣，占據公共資源，請無數人圍繞在我的身側，清空海岸，您的這種行為讓我感到困擾。”
“那是因為你要入海。”
雲非忽然加大聲音：“藍希大人！”
“你說。”
雲非深吸一口氣，強自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他道：“……如您所言，我只是入海而已。”
藍希雙瞳眯起，說道：“雲非，告訴我，你的入海，和他人的入海一樣嗎？”
雲非：“藍希大人，這次我不會是第一次入海，以後我也會經常入海，您要每一次都這樣嗎？”
藍希頭微偏，說道：“是的。”
雲非：“我認為您太過了。”
藍希道：“我有錢。”
雲非：“……”
一陣敲門聲響起。
雲非看向門，輕聲道：“請進。”
一位身穿海妖學院四年級制服的學生推門而入，他目光與雲非對上，愣了下，雙唇微微開啓，停頓了幾秒後試探性地詢問：“……雲非？”
雲非點頭，“前輩。”
聽到熟悉的聲音，四年級學生說道：“我來給你送膠囊仿真面具。”
雲非站起身，走向四年級學生。
從他手中接過膠囊仿真面具，雲非說道：“謝謝。”
他道：“雲非，現在七點，海妖學院門禁在八點，回去吧。
雲非點頭。
他與藍希的通訊一直處于開啓的狀态，在确認無法關掉通訊後，他只能無視投影視頻。
他将投影視頻縮小成最小畫面，打開膠囊面具，覆蓋在了臉上。
四年級前輩微笑道：“每次看到膠囊仿真面具，還是感覺很神奇。”
雲非應了一聲“是”，他将調小的個人終端調大，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整個人有瞬間的無力感。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膠囊仿真面具。
每一款仿真面具随機，而他拿到的第二個膠囊仿真面具和第一個有着明顯的差距，之前是3個痘痘臉，這次膠囊面具是雀斑臉。
他幾乎可以預感，只要他上學，大概所有人都會朝他看來，眼神疑惑，為什麽他又換了張臉？
他要怎麽解釋？
很快他就知道，他并不需要解釋，因為原因已經人盡皆知了。
雲非臨出船艙前，想到了鲛绡紗，又回頭抱起了鲛绡紗，它也是這次他入海的主要原因。
四年級學生疑惑詢問：“這是什麽？”像紗，透明色，比紙薄，仿佛輕輕碰觸就會破掉。
雲非沉默了下，輕聲說道：“撿到的東西。”
“需要我幫你拿嗎？”
雲非愣了下，搖頭，“不用，”頓了下，他又說，“謝謝。”
四年級學生沒再說話。
兩人一同乘上車。
車子朝着海妖學院行駛，路途漫漫，不想浪費時間的雲非目光放到了個人終端上。
這一看，他發現一直被他故意忽略的藍希一直在看着他，他臉上的笑容斂下，神情專注，目光溫柔。
在雲非看來，現在的藍希不像是他所認識的藍希。
雲非感到壓力很大，也很沉重。
當面臨注定無法回應的感情時，他應該做的是徹底斬斷。
對他，對藍希都好。
情感上搖擺不定，無異于人渣。
雲非不想成為像藍希一樣的感情騙子。
雲非看了眼坐在身畔的前輩，比起用語言，他選擇給藍希發送文字信息。
打開好友列表，他發現雲央、雲君維和許多不熟但加了好友的同班同學都給他發送了私信。
他們都問他，出了什麽情況？
他怎麽了？
聽說他進海了？
發生了什麽事？
雲非很茫然，為什麽這麽多人都關切詢問他？
他只是進入海洋而已。
藍希将這件小小的事情無限放大，然後呢？
他不過失蹤了幾個小時，甚至不到法定報失蹤的時間，為什麽這麽多人都認為他出了問題？
他眼皮跳了跳，打開網絡。
甚至不需要搜尋關鍵字，直接熱搜頭條看到了相關信息。
——雲非失蹤，藍希中校瘋狂尋找，所為何？
——針對雲非失蹤事件，大家怎麽看？
——不僅藍希中校，為何南宮少主也為雲非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
——沙皇漫學院澄清，并非醜拒，而是美拒。
——求雲非私照！
…………
……
雲非看着星網上一條條相關自己的私信，大腦很茫然。
他知道，他入海這件事藍希看得很重，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幾乎到了被全星網所知的情況。
網絡上許多人感慨藍希對他的深情的同時，更多人感嘆，只是一次入海而已，他消費了多少資源？
清空海岸，數萬人尋找，無數飛行機、潛水艇出入水中……
每一項都是大量的錢。
藍希又一次高調向世人展示了他對雲非的喜歡。
與此同時，雲非頭上又冠上了新的稱號，藍顏禍水。
洛斯帝國三大性別，有種公認的認知。
Alpha和Omega能夠聞到彼此信息素的味道。
比起視覺上的沖擊，他們更容易被嗅覺所支配。
對比Alpha和Omega，相對而言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更容易被視覺所沖擊。
星網許多人說，理論上雲非除了美貌外一無是處，藍希喜歡他，只能是因他過人的美貌。
那麽，如果有朝一日出現一位和藍希信息素疲憊度超80的人出現，他還會被視覺沖擊而喜歡上雲非嗎？
網絡上吃瓜網民針對#雲非入海##雲非失蹤##雲非被沙皇漫學院美拒#事件充滿了興趣。
各種大瓜小瓜推理層出不窮。
他為什麽要入海？藍希為什麽清理海岸？
因為這是雲非向藍希要求的。
作精雲非想讓藍希以他的方式證明他真心喜歡他。
雲非入海和失蹤，他耗費了多少錢？
有人統計，至少幾十個億多達上百億，其中耗費最多的是藍希，其次是亞爾維斯殿下，最後是南宮起。
雲非看到亞爾維斯的名字時愣了下，他一路看下來，似乎露瓜了。
所以，亞爾維斯殿下也派人找他了嗎？
他的心有微妙的波動。
他眼皮跳了跳，下意識朝着又被縮小的投影屏左上角小小的藍希看了眼。
藍希并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看着他的目光仍是一如之前的溫和專注。
當兩人的目光對上，藍希又豎起一層冰牆，面上的溫柔收斂，唇角習慣性彎起，雖在笑，卻冰冷疏離。
這才是雲非所熟悉的藍希。
比起冰層消融化開的藍希，雲非更願意面對層層冰牆樹立的藍希。
但是……
他其實知道的。
他已經欠了藍希很多。
他為他保守秘密，他私下悄悄護他，他為他提供2個膠囊仿真面具，他……
哪怕非雲非本意，卻也不可否認，他入海時藍希所消耗的所有資源都是真的。
他不喜歡藍希的這種行為，不喜歡卻不代表他的消耗不存在。
他感到有壓力，他要怎麽才能還清藍希？
他要怎樣做才能和藍希保持距離？
雲非雙瞳眯了眯，眼眶微紅，看着星網界面上他失蹤後亞爾維斯為他做的一切，那由心底彌漫的淡淡喜悅瞬間消失。
對亞爾維斯殿下來說，他是什麽？
亞爾維斯殿下還記得他嗎？
他還記得曾經總喜歡在繁瑟學院各個角落追在他身後的他嗎？
他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态，派人尋他的？
他……
真的還記得他嗎？
臨近八點，浮空車抵達海妖學院正門。
四年級學生率先下車，繞到雲非所坐的車門邊開車，說道：“雲非，該下車了。”
雲非從愣怔中回過神，面無表情地下車。
雲非禮貌地道了一聲謝，朝着正門的方向走去，他的身旁、身後一群人跟随。
臨近門禁時間，大量學生返校，許多人最開始沒認出戴着第二個面具後雲非疑似整容了的臉，不過他們從跟随于雲非身旁身後浩浩蕩蕩的保護隊成員猜出了雲非的身份。
他們目光好奇地看着雲非，私底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哇，他又換臉了。”
“那可是第二個價值十億的膠囊面具。”
“我現在就只想揭開他的膠囊面具。”
“藍希大人喜歡他就很令人迷惑不解，我無法理解，為什麽亞爾維斯殿下和南宮少主也對他那麽特別？”
“奇奇怪怪，如果說藍希大人他們有什麽共同點，大概都是Alpha，魂器戰士，他們要喜歡也應該喜歡Omega又或者魂器制造師吧？”
“雲非不是Omega，也不是魂器制造師，他一無是處只有臉可以看。”
…………
……
雲非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下回到了宿舍
臨推開宿舍門時，他飄蕩的思緒拉回，發現保護隊成員數量似乎又增加了。
他想讓藍希停止這種荒唐行為。
雲非關上宿舍門，坐在床沿，雙瞳第一次悄悄打量宿舍環境。
特質玻璃窗。
從外界看不到裏面，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其他宿舍應沒有同款窗。
透明電流防護欄，外表看不出來，但一旦被人從外碰觸，會釋放電流，太陽能蓄電。
隔熱隔風窗簾，其他寝室沒有。
特質床墊。
早晚24小時全開熱水。
他記得曾在繁瑟學院時，熱水也僅僅只是部分時間開放。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他過去曾經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他發現的，他沒發現的，藍希會盡可能為他想好。
雲非深吸一口氣，他将投影視頻放大。
藍希察覺到雲非的異常，面上專注的表情又帶上了一抹疏離的冰冷。
雲非道：“藍希大人。”
藍希：“嗯。”
雲非：“……我感謝您對我做的一切。”
藍希：“嗯。”
雲非：“無論多少，我會努力償還。”
“……嗯。”
“我現在不讨厭您了。”無法讨厭，更沒有資格讨厭。
“……雲非，我要的不是你的不讨厭。”
雲非輕聲“嗯”了聲，第一次，他看着藍希的目光帶上了一抹溫和，他說道：“我不讨厭您，但是，我想，我必須說清楚。”
為表示認真，雲非摘下膠囊面具，露出一張精致無暇的臉。
他用最好看的容貌，最動聽的聲音，和藍希雙瞳對視，說出最堅定，卻也最殘忍的話。
“藍希大人，我不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