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發表
快刀斬亂麻。
明明心有所屬, 卻還藕斷絲連，和人渣有什麽區別？
就好像藍希，明明嘴上說着喜歡他, 背地裏和亞爾維斯殿下勾勾纏纏牽扯不清, 和人渣有什麽兩樣？
藍希可以渣，但是雲非想，他不可以渣。
藍希唇角彎起：“所以呢？”
“如果您是想要得到我情感上的回應而為我做的這一切, 我認為這些都是無意義的行為。”
“……你繼續說。”
“我不會喜歡您，不會愛上您, 所以, 我希望您能停止您無意義的行為。”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兩個膠囊仿真面具, 包括這次我入海您在我身上花的帝國幣, 雖然很艱難, 但請您相信, 我會試着償還。”
“……”
雲非：“我希望，以後您不要再做這種事情。”
“還有嗎？”
“什麽？”
“還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雲非：“……沒有。”大概吧。
“那麽，聽聽我的想法吧。”
雲非：“您說。”
藍希目光認真，他道：“雲非, 我們交往吧。”
雲非：“……”
雲非：“…………”
兩人之間一陣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雲非道：“……您在開玩笑嗎？”
藍希搖頭, 他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 雙手交握, 動作矜貴優雅, 氣質凜冽出塵, 他道：“雲非, 對你, 我從來都很認真。”
雲非：“……您認為我會同意？”
藍希：“當然。”
沉默了下, 雲非眼皮跳了跳，道：“您要威脅我嗎？”
“例如？”
“……将我的秘密說出去？”
“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雲非瞬間松一口氣，只要不是這種威脅，他就不怕，他道：“抱歉，我拒絕您。”他很認真地拒絕。
藍希輕笑出聲。
雲非眼皮跳了跳。
藍希：“我不意外。”
雲非：“……”
“一直以來，你都有很好地拒絕我。”
“……”
藍希交握的雙手松開，左手放到椅子扶手上，手掌拖住半邊臉頰，細長的眼微微眯起，如墨的雙瞳直直看着雲非，忽然說道：“如果，我說，我向亞爾維斯殿下告白呢。”
雲非：“……”
雲非：“……？”？？
雲非：“…………？”？？？
雲非瞳孔地震。
藍希和亞爾維斯殿下告白？
從此，亞爾維斯殿下和藍希走在一起，兩人成為帝國人人稱羨的神仙情侶？
兩個Alpha之間的神仙愛情？
雲非雙唇微微開啓，下意識搖了搖頭。
藍希挑起一道眉，“什麽？”
雲非：“不是，你不可以！”他有些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藍希反問：“我不可以什麽？”
“你不喜歡亞爾維斯殿下，你怎麽可以告白？”他一直稱藍希為“您”，現在他慌亂得都忘記使用尊稱。
他心中微妙地感覺，如果亞爾維斯殿下收到藍希的告白，他或許在瞬間的猶豫後，他會接受藍希的告白。
在雲非看來，亞爾維斯擁有世間最美好的品質。
忠于本心，忠于戀人，這也是亞爾維斯最美好的本質之一。
如果藍希對亞爾維斯殿下告白，殿下肯定會同意。
因為他不忍心拒絕藍希，更不舍得讓喜歡的人為難。
這就是亞爾維斯殿下。
雲非越想，越是這樣，他擡眸看向藍希，道：“你不能這樣！”
藍希詢問：“我為什麽不可以？”
雲非：“……你，你……”他強迫自己鎮定，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藍希眨了下眼，神态鎮定，聲音平緩：“我什麽？”
“你明明說喜歡我，怎麽可以和殿下告白？”
“這和我要向殿下告白有什麽違和嗎？”
“就，就是，你，殿下他……”他覺得哪裏都不對，但是嘴笨不知道要怎麽說。
藍希道：“無論你說什麽，都不妨礙我向亞爾維斯殿下告白。”
雲非：“……”
他很煩躁，煩躁地在心裏尖叫，但他還要強自鎮定，清理腦海中混亂的絲線。
他好想扛着藍希托馬斯回旋轉幾十個大圈圈，把他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甩出去。
藍希唇角彎起笑容，誠懇地詢問雲非的想法：“雲非，你認為，亞爾維斯殿下會接受我的告白嗎？”
雲非感到窒息。
這還用問嗎？
忽地，他眼皮跳了跳，想到了一個微妙的小細節。
他入海失蹤，亞爾維斯殿下為什麽要派人尋找？
之前雲非還為亞爾維斯殿下所做的事情感到感動，現在，他覺得……
亞爾維斯殿下會派人尋找他，是因為藍希。
因為不想讓藍希痛苦，所以，殿下甘願為他做一切違背他本心的事情。
這就是絕美愛情。
雲非：“……”單箭頭的絕美愛情。
邏輯鏈完美吻合了。
深愛藍希的亞爾維斯殿下怎麽可能不接受藍希的告白？
雲非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真的是要瘋了。
藍希道：“雲非，現在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雲非眼皮跳了跳，不說話。
藍希道：“要和我交往嗎？”他看雲非慌張的樣子感到很有趣。
他尤其喜歡看雲非強迫自己冷靜的模樣，每次看到，總想逗弄一番。
或者，這就是一種喜歡的方式。
雲非：“……”
藍希：“雖然我人品很一般，但最基本的原則還有，如果你接受我，我不會向亞爾維斯殿下告白。”
雲非：“……”
藍希：“雲非，給我答案。”
藍希的步步逼迫下，雲非深吸一口氣，說道：“……藍希大人，您可以給我考慮的時間嗎？”
藍希輕笑：“不可以。”
雲非：“……”
“所以，現在告訴我的答案，接受我的告白，成為我的戀人，又或者……”
雲非試探性地重複：“又或者？”
藍希托着臉頰的指尾與無名指輕輕摩擦了下，他再次輕笑出聲，低沉的鼻音響徹雲非的耳畔。
他道：“又或者，我向亞爾維斯殿下告白。”
雲非：“……”
雲非深吸一口氣，小小聲地回答。
雲非的聲音太小，藍希沒有聽清。
藍希道：“你說什麽？”他很好奇，雲非會怎麽應對。
雲非含含糊糊地回應。
藍希：“嗯？什麽？”
雲非：“……”
“希望你能認真一些，我聽不清。”藍希說。
雲非：“……藍希大人，我接受您的告白。”
藍希：“嗯，再說一遍。”哪怕是他，此時也瞳孔地震。
不會吧。
怎麽可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雲非：“……”
雲非沉默了下，再次說道：“……藍希大人，我接受您的告白。”
藍希眼皮跳了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久久沉默。
雲非心跳加速，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藍希是怎麽想的。
難道說，藍希真的要向亞爾維斯殿下告白嗎？
兩人之間一陣詭異的靜默。
不知過了多久，藍希眨了下眼，眼中熒光閃爍，打破了靜默，他道：“既然接受了，以後就不需要稱我為大人了，換個稱呼吧。”
不等雲非詢問，他該稱呼他為什麽，就聽藍希道：“以後就叫希哥哥吧。”他非常期待。
雲非聽到這種稱呼，全身雞皮疙瘩直冒，腳趾頭下意識蜷縮，搖頭拒絕道：“抱歉，我感覺我做不到。”
藍希微笑：“那就老公。”他一本正經地調戲雲非。
雲非：“……希哥。”他決定自己找個稱呼。
“……嗯，這個稱呼我勉強可以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非感覺藍希耳根似乎稍微有些泛紅。
藍希說道：“繼續說。”
雲非愣了下，詢問：“什麽？”
“從此以後，我們是戀人，我想聽你對我說。”
“……”雲非沉默了下，說道：“您不覺得羞恥嗎？”沒有羞恥心嗎？
藍希道：“我想聽你說，”頓了下，他忽然說道，“如果是亞爾維斯殿下，應該會滿足戀人這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雲非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是戀人。”
藍希：“叫我的名字。”
“……希哥，我們是戀人。”
藍希用帶着濃重的鼻音，輕聲“嗯”了聲。
雲非與藍希雙瞳對視，那一刻，他再次感覺到了冰雪消融的感覺。
許多人都說，藍希是冰，一旦靠近徹骨冰寒，上上下下從裏到外，他為冰魄所成，以魄為精，周身凜冽森寒……
但是，他願為他化冰為水。
因天生的性格，融化的水同樣泛着冰寒，但是，他已經很努力了。
就是因為知道藍希對他感情的真摯，雲非越發感覺到沉重。
他借口有事，匆匆挂斷了與藍希的通訊。
讓雲非松一口氣的是，藍希沒再單方面與他強行打開通訊連接。
雲非癱軟地躺在床上，心情複雜。
必須承認，藍希是真的喜歡他，但是再真摯的喜歡也改變不了他是個人渣的事實。
真的是，他第一次聽說真愛會以威脅的方式進行告白。
——如果你不接受，我就和別人告白了。
這是人話嗎？
雲非感覺要瘋了。
雖然但是，藍希是渣，那麽，接受他告白的自己又是什麽？
雲非從床上坐起身，下意識輕輕朝着牆壁砸了兩下，為避免把牆壁砸壞，他又躺在了床上。
這次入海時間雖短暫，但是他明顯感覺到在深海水壓下，他的體質再次大幅度提升，他甚至想，以這種幅度提升，以後和傳聞中人形戰鬥機的極優Alpha藍希對戰，說不定他能手撕藍希也不一定。
雲非：“……”應該還是有難度吧。
他眨眨眼，目光一轉，看向了随手放在地上的鲛绡紗。
一次入海，上百億的損失，為這些鲛绡紗值得嗎？
不值。
但他确認了一件事。
在藍海星的深海中，他确實能夠織水為紗。
他坐起身，戴上膠囊仿真面具，将鲛绡紗抱起，他打算今天就将鲛绡紗發給藍希。
他打開門，門口一群護衛隊的學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非感覺他們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思考了下，不意外，經過入海事件，所有人應該都對他充滿了好奇。
他朝着快遞室走去，保護隊一路跟随。
已經晚上9點，宿舍區去往快遞室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
昏暗的路燈開着，一些人私下交談。
他聽到有人說，“原來雲非稱藍希大人為希哥啊。”
“今天，雲非似乎确認了和藍希大人的關系，他對藍希大人說我們是戀人，這應該是宣誓占有欲吧？”
…………
……
雲非面上表情一僵，腳步頓住。
護衛隊的人齊齊停下了腳步。
很快，學院街道上許多人發現了路燈下的雲非，他們下意識停止了私底下的議論。
雲非用單手抱着鲛绡紗，他打開了個人終端。
點開好友列表，進入藍希的個人界面。
藍希的朋友圈提示——
尊敬的用戶，您屏蔽了該用戶，該用戶朋友圈将對您隐藏。
雲非：“……”
雲非手指在虛拟屏幕上戳了幾下，将屏蔽取消。
下一刻，他看到了藍希發在朋友圈的音頻消息與文字編輯。
文字：今天确認了戀人關系，雲非對我宣誓了主權。
文字下方是三角符號的音頻。
雲非深吸一口氣，點開音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希哥，我們是戀人。
熟悉的聲音，他的聲音。
明明只是一句，但是音頻中不斷旋轉重複，短短片刻時間，雲非已經聽了十幾二十遍了。
雲非深吸一口氣，冷靜地關掉個人終端。
他想，很藍希。
非常藍希。
他恨不能讓全帝國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雲非想，亞爾維斯殿下應該看到了吧？
肯定看到了吧？
亞爾維斯殿下會怎麽想他？
不是。
他要換一種方向想，亞爾維斯殿下看到了也挺好的。
看到了，他就會停止對藍希的感情了。
但是，他回憶了下亞爾維斯看着藍希時的目光，又感覺，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
他邁開沉重的步伐，抱着鲛绡紗去了快遞室。
加急加快，将鲛绡紗寄給藍希，又将快遞單號轉發給了藍希。
藍希詢問：什麽？
雲非思考了下，回複：海産。
藍希：它是你進海的原因？
雲非思考了下，他想到了今日入海時藍希的陣仗，他回複：我需要海，沒有海，我會死。
藍希沉默。
雲非：您可以查一下，那些擱淺而亡的水生動物。
藍希沒有回複。
雲非：作為戀人，我希望您能适當給予我信任。
藍希：呵。
雲非：“……”聊天止于呵呵。
雲非關掉了個人終端，回到了宿舍，躺下就睡。
從此，他再也不是單身了，他是有戀人的人了。
他本以為他睡不着，沒想到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11月1日。
雲非猛然睜開眼睛，個人終端發出滴滴提示音，時間剛好四點半，該起床準備晨訓了。
他做了噩夢。
很雜很亂的噩夢。
幼時許多事情他記不清了，對于母親他隐隐只記得大約的輪廓。
父親說，她深愛着大海，她愛着海洋。
他做了夢，夢裏她永遠埋葬在了水底，她不是鲛人。
除了母親外，他還夢到了藍希和亞爾維斯。
他夢到他拒絕藍希的告白，于是藍希轉頭奔入亞爾維斯的懷抱，小鳥依人地趴在他的肩頭。
亞爾維斯抱住藍希的頭，兩人親密擁吻。
親吻結束，亞爾維斯殿下目光溫柔地看向雲非，輕聲說道：“雲非抱歉，我不愛你，我不能耽誤你，我愛的是藍希。”
藍希用勝利者的目光看向雲非。
雲非：“……”什麽鬼。
人間噩夢。
雲非深呼吸，他抹了下額頭，一頭冷汗。
他掀開被子打算下床，愣了下，在枕邊看到了一堆小晶珠。
他昨晚，又哭了？
為什麽哭？
因為母親，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他揉了揉太陽穴，他感覺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有能量晶珠是挺好的，但是持續這樣下去，他感覺他的精神狀态會變得不大正常。
他甚至沒來得及數晶珠，匆匆換上制服去訓練館。
早上的晨訓結束，日常上課，下午沒課。
雲非中午和同學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中途發生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插曲，好幾個同桌吃飯的少男少女疑惑詢問雲非，他真的和藍希交往了嗎？
藍希是藍上将府的獨生子，雲非是男性Beta。
理論上，他們兩人結合不會有孩子。
即便通過後天科技手段，他們之間能有孩子，那也絕對是萬千人中最普通的那一種，而且有可能帶有負面BUFF，如體弱帶病。
藍上将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情嗎？
雲非吃飯的動作頓了下，他道：“我确實和藍希大人交往。”他聲音平穩沒有絲毫起伏。
衆人敏銳地注意到了雲非稱呼藍希時的冰冷疏離，與其說是因為喜歡而交往，不如說是……
不得不交往，被迫而交往。
衆人意識到了一個現實，哪怕他們認為雲非各方面都配不上藍希，但是，現實的真相是，雲非看起來似乎并不喜歡藍希。
雲非沒有選擇權。
他們羨慕、渴望，而雲非卻并不會感到喜歡。
他們之中一個男同學看向雲非，詢問：“雲非，星網到處都說你非常美貌，你可以揭下膠囊面具給我們看看嗎？”
雲非搖頭拒絕，他站起身，說道：“我吃好了，請大家用餐愉快，下午還有事，先走了，明日再見。”
他将餐盤放到回收處，回到宿舍。
他将整個宿舍翻找了一遍，找到了36顆能量晶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過海洋的關系，和第一、第二批次的能量晶珠相比，這一批36顆能量晶珠似乎比前一批更加透亮飽滿，像是升級補丁版。
他将36顆能量晶珠帶上，又往行李箱中放入一些能量塊模，拖着行李箱去了魂器制造系的工作室。
路上許多人用探尋的目光打量雲非，他一律視而不見。
進入附魔系工作室，一群人排隊等待。
雲非拿到等到號碼牌，數字排是第22，等多久全看運氣。
頻頻有人看向雲非，有人壓低聲音說道：“他一個戰鬥系，為什麽總來我們制造系搶工作室？”
“他又不是第一個雙修的，除了他以外也有許多學生來我們制造系，甚至來我們這裏蹭課的學生也不少。”
“但是，不一樣！”
“哪裏？”
“那些來我們制造系的戰鬥系學生都算是魂器制造師，唯獨他什麽都不是，這是浪費公共資源！”
“就應該杜絕他們來我們魂器制造系！”
“你別說這種話了，至少他還排隊，你們再說這種話，他只需要和藍希說一聲，就和保護他的人一樣，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全天占據工作室，一間、兩間，甚至是十間，他想要占多久就能占多久。”
雲非眉頭皺了下，閉上眼，感覺有些煩躁。
他決定讓自己做別的事情忙起來。
忽地，他想到他還沒有購買給三級三系特殊屬性金主爸爸的定制魂器制造材料。
他決定直接詢問工作室，能不能購買材料。
學生價，七折。
雲非想到二手魂器市場只要會砍價，就能拿到手的五折，甚至是四折的價格，他厚着臉皮試圖砍價。
從沒砍過價的雲非雙頰通紅，一看就是業務不熟練。
衆人目光微妙地看着雲非，其實不大懂他砍價的意義在哪裏。
他一次入海就能花上百億，霸榜熱搜，他不可能沒錢。
他們又想，這或許就是有錢人奇奇怪怪的喜好。
最終，雲非還是沒能砍價，并且大概得知了海妖星物價的高昂。
就是比帝星貴，地星二手魂器市場或許能拿到商城标準定價的最低五折，但在海妖星，七折基本是極限。
雲非不得已之下，只能聯系金主爸爸，第二次開口要錢。
另一端的貝勇銳收到雲非發來的私信，整個人陷入了迷惑之中。
半晌沉默後，貝勇銳總結：也就是說，還需要加價八萬？
雲非：嗯。
貝勇銳：……不加的話呢？
雲非：也可以制造，但是，效果會打折扣。
貝勇銳：爸爸，您告訴我，一個三級魂器，價格58萬？合理嗎？
雲非：存在即合理。
貝勇銳：……
雲非：還有，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爸爸。
貝勇銳：……
雲非：您同意嗎？
星網另一端的貝勇銳用力捶了下桌子，他感到憤怒，有那麽一瞬間他想不管不顧對雲非說，我不要了。
但是，現實又告訴他，即便他不要了，身為甲方的雲非也可以随意找什麽“我已經制造一半了不能退”為理由，只退一半，甚至是和他打官司，只退一兩成。
對比魂器戰士，魂器制造師數量明顯少，這也導致社會各方面對魂器制造師們的包容忍讓與偏袒。
貝勇銳想到已經花出去的50萬，他道：行，爸爸，我現在給您轉賬。
雲非：我不是你的爸爸。
貝勇銳：你就是我的爸爸！
貝勇銳氣惱地打開了與雲非的交易界面，再次将價格提升了8萬。
雲非：感謝您的理解，我會盡快将魂器制造完成，三日內發給您。
貝勇銳：……我并不着急。
不着急是假的。
主要是怕，一些魂器制造師趕時間制造，魂器質量明顯不達标。
貝勇銳沒再等到雲非的回複。
他背靠在椅背，只覺非常心累。
為什麽他的異能屬性這麽複雜？
通訊提示音響起，是鄰居妹妹打給他的通訊。
通訊接通。
兩人彼此對視。
鄰居妹妹說道：“你怎麽回事，看起來有氣無力，似乎被騙了幾百萬的樣子？”
貝勇銳沉默了下，道：“幾百萬倒也不至于。”
“啊？”
貝勇銳道：“就是我之前在大綠魂器網找魂器制造師制造的魂器。”
鄰居妹妹頓時想到了她給貝勇銳發通訊的主要原因，她剛要說些什麽，就聽貝勇銳繼續說道：“又加價八萬了。”
鄰居妹妹雙瞳瞠大，詢問：“……你給了？”
貝勇銳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道：“……你瘋了嗎？”
貝勇銳沉重地嘆氣：“我沒辦法啊。”
“為什麽沒辦法？”
“他威脅我。”
“……他說了什麽？”
“他對我說，如果不加價，魂器品質就不會好。”
“……威脅你不給錢就不好好做？”
貝勇銳點頭。
鄰居妹妹義憤填膺道：“這都是套路！”
貝勇銳：“……”
鄰居妹妹道：“好氣啊！”
貝勇銳沉默。
鄰居妹妹罵道：“垃圾魂器制造師！”
她繼續罵：“湊撒比！”
“啊啊啊啊好氣好氣啊！”
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她看着貝勇銳，憤怒指責道：“你當時為什麽就找了他？”
貝勇銳抿抿唇，沒說話。
她道：“算了算了，我給你編輯一下文字，你給之前發在論壇裏的帖子打個補丁。”
貝勇銳點了點頭。
忽地，鄰居妹妹想起了他給貝勇銳撥打通訊的主要原因。
她道：“對了，哥，你知道吧，綠書網的加爾主播。”
“嗯，怎麽了？”
“和哥一樣，加爾主播也找那個靠砸錢刷各大榜的魂器制造師定制魂器了。”
貝勇銳：“嗯。”
“他的魂器今天收到了。”
貝勇銳一愣，“……他已經收到了？”
鄰居妹妹點頭，“今天直播評測，哥，我們現在去他直播間蹲守評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