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從上次見面之後，好像有五天了吧？
他想要打開暗道的機關，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放下手。他答應過師兄不能到處亂跑，可是師兄越是遲遲不來找他，他越是忐忑不安，坐卧不寧。
思想争鬥了幾分鐘，還是換上□□和弟子練功服走出去。
大殿亂成一團，異常吵鬧，門前有高等弟子正圍成一圈念咒加強結界。
“快去守住南冥門！”
“師兄，山谷下全是人！我們的弟子出不去！”
樗栎看到一名男子身着玄色長袍，正站在大殿之上指揮其他人。
不是師兄，是師兄的親傳弟子，他見過他幾次，好像是叫什麽淳谷。為人罕言寡語，沉迷劍術，是十足的劍癡。平日裏神出鬼沒，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下山悟道，不是必要時候不會出現。
如今師兄不見人，到處是奔跑的弟子，只剩淳谷在坐鎮，想必定是出了什麽事。
他回去換上另一套衣服，翻出那裝着四塊玉佩的盒子，拿走其中一塊橙晶玄月佩。
等再次出來時，山腳傳來陣陣戰鼓號角之聲，仿佛是在宣戰。
“站住！你是哪個宮的弟子？”一名高階弟子喊住樗栎，“為何到處亂跑？”
樗栎拎出晶佩，道：“帶我去見淳谷。”
弟子見到他手中的晶佩，立刻朝他行禮：“參見師叔祖，是晚輩失禮了，請師叔祖跟我來。”
路過布界的弟子，他停下來，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回師叔祖，昨夜我們巡邏的弟子在山下遭到埋伏，通信弟子說臨天仙宮的位置被洩露出去，如今山底下全是想要争奪門派心法的邪道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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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呢？”
“師尊在三天前與霜華真人去了魔界查妖鳳朝歌一事了……”
“真是巧。”樗栎收回目光，示意弟子繼續帶路，“聯系到師……呃，掌門了嗎？”
“這個……”
弟子憂慮的看了看不遠處的淳谷。
“謝謝。”
他點頭致謝，直接往淳谷的方向走去。
“你還不……”淳谷見他不急不慢的朝自己走來，剛要怒斥一頓，不料瞧見他腰間的晶佩，急忙行禮，“參見師叔祖！”
“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淳谷不愧是親傳弟子。
他沒有馬上全盤托出，而是頗為謹慎的問：“敢問是哪位師叔祖？”
所幸太畢避世多年，他的死也只有樗栎和啻芒知道。
樗栎大搖大擺的坐到椅子上，手指繞着晶佩的繩子，不屑一顧的轉動起晶佩，“天命難違，也可不違，你說我是哪位師叔祖？”
“對不起，淳谷并非有心冒犯太師叔祖。”
“缜密一些是好事。”他揚了揚手，“說吧，究竟怎麽一回事。”
“在師父離開後的第二天，江湖四處散播起謠言，說臨天仙宮藏有長生不老的秘訣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百毒不侵的神丹。魔教更是不知從哪得來地圖，慫恿江湖些旁門左道之徒，擾我門清淨。”淳谷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不知道師父那邊出了什麽問題，昨夜便一直聯系不上了。”
“師兄！那些人破了第一層結界了！”弟子匆忙的跑進來，“高師兄讓其他人先走自己獨自善後，但寡不敵衆，最後人也被帶走了！”
“放肆！”
淳谷猛然拍出一掌，大殿外的鎮門石獸被強大的力量粉成碎石。
“下令讓所有弟子準備迎戰。”樗栎走到門前，面無表情的掃視着眼前的亂狀，“凡是踏入結界一步內，格殺勿論！”
這是師兄在乎的東西。
他必須守着。
“師叔祖，師父不在，我們……”
淳谷欲言又止，顯然在顧忌着。
“掌門不在，論輩分自然由我掌權，爾等豈敢不聽？”
他神色從容，似嗔卻笑。衆弟子個個斂容屏氣，不敢多言，鞠躬行禮的退出去。
“別擔心，你師父不會怪罪你的。”
樗栎知道淳谷擔心什麽。
畢竟臨天仙宮向來以樂善好施，光明磊落的正道形象出現在大家眼裏。稍有行差踏錯，積累下來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
可問題是。
大部分人是不會理這些的。
他們只在乎自己。
他們只想滿足心底的邪念。
“什麽禮義廉恥，統統都是廢話！是這些人恬不知恥在先，我們又何必步步退讓！如若連門派都任由外人入侵，老祖宗看見都要急得起死回生了。”樗栎指住其中一名弟子，“将我的話傳達下去，加強四門戒備。”
“是，師叔祖！”
“我要去一趟煉丹房，這裏由淳谷你看着，有什麽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淳谷再次抱拳行禮，“是，太師叔祖。”
樗栎走到半路，有人搭上他的肩膀。他下意識掐住那只手的手腕，用力往穴位上一按。
“疼疼疼！大仙，是我！”
他回頭一看，果真是沅鏡水，身後還跟着向慎禧。
“你怎麽在這裏？”
“這不是來看看你嘛。”
樗栎摸了摸臉，□□沒有脫落，他好奇的問：“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大仙氣度不凡，脫俗出塵，我若是認不出來，白在江湖上混了。”沅鏡水轉了轉手腕，繼續說：“你們結界太難破了，我們進來就出不去了。”
“你們是昨夜上山的？”
沅鏡水搖搖頭，“前天晚上來的，本來想找你，但是找不到。”
“找我何事？”
“天龍門将臨天仙宮的消息賣了出去，我怕大仙你有事，打算先一步來，沒想到還是晚了。”
“等下我會讓弟子打開結界，護送你們離開。”樗栎頓了頓，又道：“既然你們下山，不如幫我個忙。”
“大仙盡管吩咐……诶。”沅鏡水忽然做出個停止的手勢，“等等，先說好了，我不幹壞事。”
“幫我細查一下最近出入過天龍門的人，包括見過誰，和誰做過買賣，甚至離開去了什麽地方。”
“當然沒問題，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多久？”
沅鏡水穩操勝券的拍了拍胸膛：“明天。”
## 12
12.
醫館擠滿了受傷的弟子，因人手不足，樗栎沒辦法坐視不理，忙到精疲力盡都沒時間休息。
“原來太師叔祖不止是精于卦象占蔔，醫術也是如此了得。”淳谷冷不防的出現在他身後，默默地說了一句。
正在包紮的手指怔了一下。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瞞過去時，外面有人大喊一聲：“師尊回來了！”
師兄回來了？
未等淳谷反應過來，他已經沖了出去。
只見師兄手執長劍，一步一步走上石階。白衣早已被塵土弄得污跡斑斑，劍尖在地面劃出一條長長的刮痕，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師兄……”
樗栎看到啻芒的雙眼隐約散發出紫色的火焰，在眼角處搖曳生姿，又轉而消散。
不好！
師兄的魔性要出來了。
他馬上抱住師兄，開始默念清心咒，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即将要暴露的危險。
火焰漸漸淡了下去，啻芒卻發狠似的掐住樗栎的脖子，像是給他下達命令，又像是在發洩心中的怒火。
“天龍門……我要他們血債血償！所有人都要給我死去的弟子陪葬！”
“咳咳！”
樗栎憋得臉色通紅，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之際，啻芒終于松開手。
“你這張臉可真醜。”
“呼哈……”他喘着氣，還不忘對啻芒微笑，“師兄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換別的。”
“那就用你原來的臉。”
啻芒擡起手，一下子撕爛他的□□。
“啊！是……不是死了嗎？”
弟子們看到假皮下的臉，忍不住驚呼起來。
“區區無名鼠輩竟傷你們如此，傳出去都讓人笑話了。”啻芒掃視着眼前的弟子，眼神淨是輕慢的鄙夷，“去把大門打開，不必再守了，我們身為主人，要熱烈歡迎客人的到來。殺人最多的弟子，本尊重重有賞！”
“師父，真的要這麽做嗎？”
淳谷看着他的師父，仿佛在看一個暴虐無道，瘋狂殘忍的陌生人。
在他一貫的印象之中，師父應該是心懷若谷，白璧無瑕，不該是這樣的。
對比起其他人的反應，樗栎相對要平靜許多。
這才是他師兄真正的樣子。
嗜血成性，殘暴不仁。
“淳谷，為師知道你嫉惡如仇。但你要看清楚，先出手把我們逼上絕路的人是誰？你再看看受傷的同門，死去的弟子，他們又有什麽過錯呢？睚眦必報雖說是小人作為，可若不報，你要這些弟子死不瞑目嗎？”
“師父，徒兒明白了。”
“其餘人還在等什麽？難道，你們想看着情同手足的師兄弟繼續死在自己面前嗎？”
“遵命，師尊！”
“我要為高師兄報仇！”
“吳師兄，我們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