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要讓她抓着什麽把柄才……
第17章 莫要讓她抓着什麽把柄才……
白露回身讓司晴先在外候着,自己親自端了茶水進了屋子。
谷雨已經坐回了椅子,白露放好了托盤,将茶杯放在了谷雨的手邊,便聽谷雨道:“白露,你回來了呀。”
白露嗯了一聲,道:“姐姐今日如何?我瞧那侍郎家的女兒,還有喬家的女兒,好多貴女們都來了,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因着谷雨要與容信一同坐在主位上,今日兩姐妹是分開坐的,白露所在的賓客位置離的較遠,宴席上人又多,主位那邊發生了什麽也看不太清。
谷雨執起茶杯飲過了,道:“主位上只有容家的幾個人,且我的位置就在國公爺身側,倒是沒什麽人敢過來找麻煩。你呢,你所在的賓客區都是些名門貴族,可有人為難你?”
其實白露對于今天的安排倒是極滿意的,姐姐不想嫁進國公府,她雖覺得遺憾,但也不想強迫姐姐。她若想今後繼續過現下的日子,便只能靠自己了。
所以,她倒是極樂意坐在一衆高官貴族之間的。
白露生的美貌,今日裝扮又十分惹眼,席間倒是确有不少公子頻頻注目,還有人上前搭讪。
這本是應了她的心思,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對方缺了點什麽,面上雖是笑靥如花,內心卻是興致缺缺。
“有幾個貴女,看不慣幾位公子圍着我說話,嫉妒之下說了些風涼話。不過我也盡數怼了回去,并沒受什麽委屈,姐姐放心。對了,我剛見小公爺氣沖沖的出去了,他來找你……是做什麽呀?”
白露一邊說着,一邊拿眼睛偷偷的瞄着谷雨,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蛛絲馬跡來。
“哦,小公爺是來送醒酒湯的,我們順便聊了幾句,他說我在席上早退失禮,我說我不勝酒力難道留在那耍酒瘋不成,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便生了些不快,于是他就惱怒着離去了。”
白露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她還以為小公爺難得來尋姐姐,二人的關系是有緩和了呢。
姐妹兩人聊了會兒,瞧着快到谷雨散步的時辰了,便喚了司晴進來,主仆一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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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四郡主容姝自父親壽辰那一日回來,便沉着一張臉,這般過了幾日,雖然怒火散了些,可依舊是有些不痛快。
四郡主容姝自小長在容家,身份何等尊貴,後來嫁進了喬家,夫君在朝中官位雖不算高,但是公爹是當朝太師,夫君的姐姐更是與皇後分庭抗禮的寵妃淑貴妃,喬家在朝中舉足輕重,她這個兒媳何曾受過半點委屈。
卻沒想到,如今回個娘家,竟被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給教訓了一番,最可恨的是,她的父親和姐姐們竟還都向着這個丫頭。
不過就是當年楊副将的遺孤而已,楊副将便是救過她父親又如何,如今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了,何況當年楊副将也是自願以命相救的。
于是容姝越想越氣,這口氣咽不下去,卻也發作不出來,這才導致了連着幾日的不快。
喬家的子女并不算少,然而嫡出的只有三個,除了在宮中為妃的嫡長女喬枳晨,容姝的夫君喬枳昊,剩下的便是幼女喬枳曼了。
喬太師的正妻雷厲風行的手腕之下,喬家的庶出子女備受打壓,很不得勢,這三個嫡出的子女與庶出的兄弟姐妹極少來往,三人彼此間倒是手足情深,很是親近。
小妹喬枳曼見着嫂子連着幾天都沉着面色,這一日便帶了些糕點,過來探視了一番。
容姝正因着一個婢女的小失誤而大發雷霆,喬枳曼進來瞧見那小婢女跪在地上,手上挨了板子,哭的滿臉是淚很是凄慘,擡手示意了她先出去。
小婢女如蒙大赦,眼淚都來不及擦,連忙退了出去。
容姝擡頭看了喬枳曼一眼,一張臉上怒火還未散,無奈的道:“曼妹妹,你就是太心善,這丫頭差點打碎我的古董花瓶,那可是母親賞賜的,若是碎了可怎生是好。”
喬枳曼面上溫和的笑着,坐至了嫂嫂的邊上,柔聲道:“這不是沒碎嗎,嫂嫂便別和一個婢女一般見識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容姝和這個小姑子向來親近,這會兒聽着她悅耳的嗓音,面色終于稍見緩和。
“我聽聞嫂嫂最近私下裏總是心情不暢,可是那日在國公府發生了什麽?”
那日喬枳曼雖然也去了壽宴,可是并不知曉前面容姝和谷雨有過一番對話。
容姝在夫君面前向來是賢妻良母的形象,這些事自然沒同他說,但是她和喬枳曼向來親近,便也沒想瞞她,将當日和谷雨見面時的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了她聽。
“曼妹妹,我是一直當你作親妹妹看待的,如何能見得那個鄉野女子鸠占鵲巢搶了你的位置?我這內心裏氣不過,面上不免露了幾分,竟就被長姐訓斥了。我、我真是滿心的委屈,也不知那個女子給父親和姐姐們灌了什麽迷魂藥,她們竟一個個的都向着她!”
喬枳曼聽完了這一番敘述,垂目沉吟思慮着,面上并無悲喜外露。
“曼妹妹你這般天人之姿,溫順賢良,出身高貴,又難得的對信兒一片癡心,在我眼裏,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弟媳。都怪這個楊谷雨,若是她不出現,将來你遲早會嫁入容家的,唉,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喬枳曼伸手,柔柔的按在嫂嫂的臂上,安慰道:“我相信緣分自有天定,若是我與小公爺有緣,這個楊谷雨影響不了什麽的。”
看着眼前女子如此柔婉大度,容姝的心中愈加楊谷雨可憎,嘆氣道:“你啊,就是心太善。”
喬枳曼溫柔的笑了下,道:“對了,嫂嫂,說起來,我倒是有些想見見這個楊姑娘。”
容姝道:“見她做什麽!她一張嘴尖酸刻薄,甚是不饒人,曼妹妹你這般的好性子,莫再讓她欺負了去!”
“無妨的,再怎麽說,我也是太師府的嫡女,她若欺負我,即便國公爺不管,長公主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
“好嫂嫂,便帶我去見一見她吧。你不帶我去,我就只得自己去了,到時只有我一人,豈不是更要挨欺負。”
容姝一向喜愛這個小姑,如今見她如此堅持,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點了頭,道:“好吧。”
翌日。
容家四郡主容姝帶着小姑子喬枳曼一同來到了國公府,先去拜見了輔國公和長公主,随後容姝便稱近日得了些上好的胭脂,想去送給楊姑娘,便帶着小姑子喬枳曼一同去了楊谷雨所在的院落。
兩人這邊出去了,坐在上位的輔國公略一思忖,看向了邊上的宜華長公主,道:“這喬家女兒嘴上雖沒說,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她心儀信兒已然多年,喬太師也明裏暗裏與我提過結親的意願,如今她與谷雨相見……可莫要生出什麽事端才好。”
長公主嗔怪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道:“喬枳曼性情最是溫柔和順,哪裏會生什麽事端,你這是怕楊谷雨受委屈吧。”
輔國公見妻子将自己的心思盡猜了個透,笑了笑,道:“還是宜華知我。你也知,楊副将當年的死多年來我一直不能釋懷,如今既找到了他的後人,若是有個什麽閃失,待我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面去見楊兄弟。”
“能有什麽閃失,最多不過是說上她幾句,何況喬枳曼原是我給信兒看中的兒媳人選,她的性情那是萬裏挑一的,又怎會刁難于人。再說楊姑娘,她在這府裏兩個月我瞧的清楚,不争不搶的,什麽也不求,盲了眼睛也沒有心生怨恨,她也是斷不會先去為難他人的。”
輔國公一手摟上愛妻的肩,柔聲勸道:“若是平時,我自也知曉喬姑娘不會那般做,可現下已然不同。雖說我從前并未曾應下過這樁婚事,可在許多人眼裏,都覺着這婚事不過是遲早的事。如今她不能再如願嫁進來,難保不會怨恨谷雨,宜華……辛苦你去看看吧,若是兩人當真生了不快,也好打個圓場。”
長公主被夫君一番溫聲細語的勸谏,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我一會兒還要進宮去看望母後呢,哎,真是,好吧,如今她們剛走,我立即跟過去只怕不好,且等一會兒吧。”
谷雨這邊正坐着聽司晴念書,便聽外間下人來報,四郡主容姝領着個喬家貴女一同過來了,說是有上好的胭脂想送一份給她。
邊上的白露眼中浮了抹戒備,看向谷雨道:“姐姐,這兩個人只怕沒安好心。”
谷雨當然知道她們沒安好心,這個喬枳曼在原書裏是個兩副面孔的女子,表面上是個柔順溫婉的女子,心善人好,背地裏卻是個陰險狡詐,蛇蠍心腸的毒婦,正是妹妹白露成長道路上的第一個小Boss。
原書裏小公爺容信因着一張俊俏的臉,自小便被身邊的女子們寵着,似乎從未愛過其中任何一個,從他的正妻到後院裏的一幹小妾,于他而言似乎都無關緊要。
這個喬枳曼便是看準了夫君對後院之事不甚上心的這一點,暗裏下了許多黑手,害死了不少妾室,楊谷雨只是其中一個。
因着這個喬枳曼背後是喬太師和淑貴妃,白露為了扳倒她為姐姐複仇,吃了不少虧,也多虧了有她的磨煉,白露才得以飛速的成長起來。
這個喬枳曼眼下過來,只怕是想看看自己這個擋了她路的鄉下丫頭到底是何模樣吧。
白露伸手輕輕拉了下谷雨,又道:“姐姐待會說話可千萬要小心,我聽說這個喬家女子就是當朝喬太師的千金,我們莫要讓她抓着什麽把柄才好。”
谷雨點了頭,對着司晴道:“司晴,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