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一手被他鉗制着
第22章 她一手被他鉗制着
容信被氣的不輕,閉目長舒了一口氣,半晌才道:“好,楊谷雨,小公爺我若與你一個小女子計較,也顯得過于小家子氣了。只是你記着,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在元思道長歸京之前,你最好安靜老實的待着。”
雖說容信位高權重,不過谷雨倒并不怎麽怕他,一是國公爺甚是看重她,容信也并不會當真把她如何,再也是離着眼疾治愈不過四個月了,很快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谷雨淡淡一笑,敷衍的一福身,道:“谷雨不打擾小公爺了。”
誰想她小腿上系着的沙袋不知什麽時候松了開來,現下裏她一動作,右腿上的那一小包便掉了下來。
……這可太丢人了吧!
谷雨可不想給這厮留下嘲笑自己的機會,迅速的低身在右腳邊摸了下,一把将沙袋撿起來藏到了身後,轉身便想繼續離去。
“等等,你手上拿的什麽東西?”
容信眼見着谷雨低頭撿了什麽東西,還沒看清楚便被她急急的收到了身後,當即皺起眉頭,這般揶着藏着的,莫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物件吧?
谷雨此時已然轉過了身背對着他,用雙手将沙袋護在身前,側頭道:“是我的私人物件而已。小公爺,這時辰我需得回去吃藥了,恕不能再奉陪。”
說着,便又擡腿想走。
容信見她含糊不清的,之前堵的火氣也未完全散去,于是一個大步上前,二話不說的伸手意欲去拉住她。
谷雨一直知曉容信是個混球,卻怎麽也沒想到光天化日的,他竟然敢來拉姑娘的手,一時沒有防備,一只手便被他拉了開來。
那只玉白的柔荑比他的大掌小了一圈,相較于他的纖長優美,她的手更顯圓潤一些,細皮嫩肉的,軟軟的捏在手裏,像是剛出爐的糯米糕點,瞧着讓人想上去咬一口。
容信微微怔了下,随即才看向了她懷中的物件,帶着疑惑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谷雨一手被他鉗制着,另一只手握着那沙袋,面色不佳的道:“你管呢,又不幹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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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信正要再問詢,卻是一擡頭,瞧見不遠處有人朝着這邊行了過來,思及眼下自己與楊谷雨這副拉扯不清的模樣有些難看,于是便松開了手去。
那軟軟的觸感仿佛還在指間,容信不由瞥向了身側嬌小女子,并不想承認心間湧上的那點不舍。
谷雨收回了手去,背着身子将沙袋給了司晴收着,揉了揉被他握過的手腕。
容信其實下手并不重,谷雨這動作仿佛帶着嫌棄一般,他不由面色一冷,調轉回了視線。
喬枳曼腳步輕盈,姿态婉約的行了過來,和善溫柔的目光瞧了瞧二人,道:“我從老夫人院子裏出來,遠遠瞧見這裏有幾株罕見的白色夾竹桃,便走過來想來看看,沒想到竟是遇上了小公爺和楊姑娘,當真是巧極了。”
老夫人本就不喜外人打擾,喬枳曼過去請安時老夫人雖是出來見了她,但很快複又進了內室去禮佛了。喬枳曼自己在老夫人院中苦等容信不來,便出來準備尋個下人問問他在何處。
誰知沒走出多遠,便聽下人道看見小公爺進了某個拐角內,正是滿心的疑惑,走進來便看着了拉拉扯扯的這一幕。
還說自己無心于小公爺,原來,不過是想令她放松警惕罷了。
指甲都捏得陷進了掌心,喬枳曼才強壓住內心翻騰着的情緒,看上去依舊是平日裏溫婉的模樣。
容信心中想的還是谷雨剛剛嫌棄的拂着手腕的模樣,漫不經心的看了喬枳曼一眼,道:“聽聞你來了,四姐讓我來見見你。”
這話說的未免有些許冷情,好似他本不願跑這一趟來見她似的。
不過谷雨并不想管這二人的閑事,當即順着話道:“那正好,小公爺和喬姑娘可以說說話,我正好也該吃藥了,這便先回去了。”
容信目光不明的落在了她的面上,并不言語。
喬枳曼和善的笑着,道:“本還想邀楊姑娘一同走走呢,不過既是要吃藥,還是莫要誤了時辰才好。”
谷雨心知喬枳曼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才好,倒也不打算在這杵着影響她撩漢了,笑着告了辭,便由司晴扶着離開了。
兩人回了自己的屋子,谷雨坐着歇了會兒,随手取了之前放在桌上的果子吃了幾個。
司晴瞧着谷雨一副自在的模樣,想到剛才小公爺被氣的一張臉都黑了,不由失笑道:“姑娘,您真是小公爺的克星。”
谷雨将果子咽下,道:“是他自己沒氣度,你看,我就不生氣。”
“您不生氣,是您不在乎小公爺。”
谷雨将果核放了在一邊,笑道:“這話說的,像是小公爺很在意我一般。”
司晴默了片刻,認真的思索了,方道:“在不在意司晴不敢說,不過小公爺平日裏待其他人,确實不是這樣子的。
嗯……小公爺出身好,雖是不自覺的帶了些輕狂,可于朝堂和軍中,小公爺向來是極沉穩的,不然陛下怎會放心将軍權交至小公爺的手中。
至于那些無幹緊要之人,小公爺的脾性姑娘也瞧見了,他根本半點不會上心,更不要提和旁人置氣了。”
想到這人幾次與自己拌嘴的幼稚模樣,谷雨當真想象不出他在軍中指點江山的畫面。
不過他對待喬枳曼和原來的楊谷雨,倒确是誠如司晴抽說的渾不在意,似乎兩個美人于他而言,都只不過是些麻煩而已。
“以前從沒人敢像姑娘這般嗆着小公爺說話,姑娘不僅這般做了,偏偏小公爺還拿姑娘沒有辦法。我想,姑娘于小公爺來說,的确是與衆不同的。”
谷雨并不認同這番理論,好笑的搖了頭,耳邊聽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正是白露端着熬好的藥走進來。
白露并沒聽見主仆倆的對話,用扇子将藥扇了涼,遞給了谷雨。
谷雨聞着這熟悉的味道,當即苦着一張臉道:“先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再喝。”
白露嘻笑着道:“哎呦姐姐,你怎麽每次喝藥都推三阻四的,你喜歡的那些茶呀菜呀的,不也是帶着苦味的嘛,怎麽區區的藥苦便難倒你了。”
“那能一樣嗎,茶也好菜肴也好,那都是清香中帶着一絲淡淡的苦味,這藥可是滿滿的都是苦味,別提多難吃了。何況這藥吃了有些時日了,也沒見眼疾有什麽好轉,我看就不必吃了,等元思道長回京,請他醫治便是了。”
白露卻不肯:“那怎麽行?萬一這藥有用呢,姐姐還是吃吧,我找人看過了,這是清火化瘀的養生方子,便是常人食了也是有益無害的。”
谷雨無法,在白露的連哄帶勸之下終是把那碗藥給喝了。
白露将空碗遞給司晴,問道:“怎麽你們今日走了這麽久?”
谷雨每日會在固定的時刻出去散步,白露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今日她等了許久才聽下人說谷雨回來,便有些奇怪。
司晴于是将兩人一路上遇上小公爺的事與白露盡數說了。
白露瞧了一眼谷雨滿不在乎的神态,心中微微帶了些許的惋惜。
她的姐姐和小公爺,還是很般配的。小公爺這樣的身家相貌,若不是他已與姐姐有姻親之約,便是她也難免要動心的,可姐姐卻是心如磐石,半點也不肯松動。
其實谷雨私下裏對待身邊的人都是極溫柔的,只是每每對上小公爺,便與他針鋒相對,總是沒個好臉色。
許是之前小公爺害得她們差點失了貞節,姐姐又險些喪命的緣故吧。可是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說起來,這件事其實是個意外,也并不是小公爺的本意。
白露這邊心中胡亂想着,外間便進來了一個婢女,說是長公主回了府,傳下話來,讓谷雨明日晨起後準備着,随長公主一同入宮晉見太後,因為谷雨眼睛不方便,還特準了白露也跟着一同前去。
兩姐妹聽聞此言,均是一怔。
太後?
谷雨滿腦子的問號,她也沒幹什麽事要惹得太後關注啊,難不成是今日長公主進宮和太後說了些什麽?
思前想後琢磨了會兒,按着原着的劇情,長公主是不讨厭楊谷雨的,她只是不喜她的寶貝兒子被強迫而已,後來谷雨做了妾,長公主雖算不上疼她,但也沒給她什麽氣受的。
那麽她此番進宮是說了什麽惹得了太後想要見一見自己呢?
谷雨這邊面色凝重,白露那裏卻是嘴角上揚,隐隐帶了些歡喜。
這國公府竟已然如此華麗氣派,皇宮該是怎樣一番壯麗,她倒是極想去瞧瞧的。
這一晚,兩個女兒家各懷心思,睡的都不是很安穩。
翌日。
晨起之後長公主身邊的雪蘭姑姑便親自過來了,和兩姐妹講解了入宮的規矩,待到早膳後,長公主便帶着二人一同上了馬車。
長公主打量着車內的兩姐妹,一素一豔的俱是美人。
姐姐的面色淡淡的,只是手緊緊握着妹妹的,似乎內心也不是如面上一般平靜無波。而妹妹的眉宇間帶着隐隐的期待,雖然半垂着頭已然盡力的淡下了表情,也仍看的出心中如同每一個第一次進宮的小姑娘般,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長公主因為要入宮,這日穿了一身寶藍色的宮裝,發髻和首飾皆用着上品,看着十分華麗,谷雨兩姐妹也精心打扮過,與平日比起來,多了幾分顏色,一對姐妹花瞧着很是怡人。
“不必害怕,太後不過是想見見你,不會為難你的。雖然你與信兒的事還未完全定下,可太後心中惦念信兒,便想瞧瞧你是何模樣。”
原來是這個原因。
谷雨想了想,自己相貌氣質都偏冷清,與當下流行的明豔之美是一點邊都搭不上,若是太後看了後失望倒也挺好,沒準會極力反對外孫娶她,幫自己盡快解了婚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