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文學城假冒的?

第24章 半夏小說 假冒的?

太後道:“宜華, 她的眼疾哀家雖也覺着信兒不算有大過錯,可始終是脫不幹系的。如若得以治愈,屆時她要走要留, 且再議。但若當真不得治愈,國公爺那邊……只會更加鐵了心讓信兒娶了她照顧一輩子。即便是你皇兄下旨, 或是你苦苦相逼,國公爺不得以松了口,往後的日子裏,你夫妻二人的關系也難再緩和了。所以,宜華, 如若當真有這一日, 你若不肯退一步,容下這個盲女做兒媳, 那麽只有讓楊谷雨消失了。”

長公主身形一僵, 想到那道單薄的身影,頓了頓,道:“不, 這太冒險了, 若讓騰哥知曉我這般做了, 他會恨我一輩子的。何況楊姑娘的命已經夠苦了, 她的父親為了騰哥而死,母親又被我逼離京城, 客死他鄉,如今她的眼睛又盲了……我怎能再忍心害她的性命。”

說着, 她極輕的嘆了一聲,無奈的道:“母後與皇兄先前所言甚是在理,雖然一想到讓信兒娶個不喜歡的女子為妻, 我這心裏總是難受,可也許這确實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至于楊姑娘的眼疾……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太後卻是輕揚起嘴角,高深莫測的道:“信兒抗拒這姑娘,不過是因着不喜被逼迫,依着哀家瞧,一旦他認真的去正視她了解她,也許會大有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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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和白露從慈壽宮裏退了出來,便有宮人過來引領,一路到了宮門處。長公主在宮中還要停留些時辰,便由國公府的人先行送她們回去。

白露領着谷雨來到馬車前,谷雨等着她來扶自己上車,卻是好一陣也沒見她有動靜,微微偏了頭,輕道:“白露?”

白露正偏着頭看着什麽,聞言哦了一聲,将目光從遠處移了回來,小聲道:“姐姐,我瞧邊上好像有幾個人将個白布裹着的人扔到了輛破車上,似乎是運出了宮去。”

想到前世看過的那些宮鬥劇,谷雨心中有些惆悵,低聲道:“許是哪個宮裏的宮女太監吧。”

白露又朝遠處那極不顯眼的小偏門瞧了下,這時那輛破車已然瞧不見了。

想到那白布上隐約可見的幹涸了的血漬,白露嘆道:“這般凄慘,想來應是犯了大錯吧。”

說着,白露看了眼剛才帶路的太監,小聲問道:“公公,這宮人是犯了什麽錯,白布一卷,便扔出了宮去,瞧着似乎死前還受了刑,也真是可憐。”

那太監轉過頭來瞧了她一眼,微皺了眉,道:“這裏是宮裏,莫要瞎打聽,小心你們的腦袋。”

白露臉蛋生的漂亮,這會兒腼腆的笑了笑,朝着太監道:“公公莫怪,我與姐姐今日頭一次進宮,不懂規矩,不過是好奇随口問問。”

那公公見她嬌俏可人的模樣,軟聲嬌語的,面色不自覺的軟和了許多,默了會兒,覺着也是不什麽秘密,便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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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什麽宮人,她原是陛下的采女,名喚芍藥的,之前算是風光一時,你們許也聽過。”

谷雨和白露俱是一怔,雖然她二人不在宮中,可是百姓對于皇家的事總是津津樂道的,這位采女因着出身卑微,受寵之時又極為風光,她二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耳聞的。

這才不過幾月而已啊,她竟落得了個如此下場。

兩人雖是好奇這內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可也知曉在宮中有些事是不能細問的。

默默的上了馬車,直到馬車行的離了皇宮有些距離,白露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谷雨也察覺到了妹妹的異常,這件事似乎對白露有很大的觸動。

伸手握住了白露的,谷雨道:“之前還總聽人羨慕這位采女的一步登天,從琴伎搖身一變成為了寵妃,可不曾想,如今卻如此慘淡……若她未被陛下看中,也許現下還好好的做着一個簡單的琴伎,雖是低賤,可起碼還是活着的。”

白露目光微動,道:“能夠光輝絢爛,即便只有一瞬,也好過作為蝼蟻低賤的活着幾十載。姐姐,她有如今的下場,是她自己造成的,與身處什麽境地可未必有關聯。這宮中時常新添女子,大多數不都好好的活着,錦衣玉食的享受着人間至上的榮華。沒有本事的人,被淘汰也是自然。”

谷雨似乎從這番話裏品出了點其他的意味,沉默半晌,又道:“是,可是你說的這般平安富貴的,大多是身後有家族支持的嫔妃,若無家世可依,在這後宮之中,能倚仗的也就只有陛下的寵愛而已,可自古帝王薄情,君心難測,越是得陛下的寵愛,越是會招惹嫉恨,若有一日當真失了皇帝的愛憐,沒有家族可依的女子将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這個采女芍藥便是一個例子。”

白露緩緩松了姐妹相握的手,目光中閃爍着堅定,不以為然的道:“姐姐,你說的這些都是外因而已,不可否認确實很重要,可是更重要的還是這個女子她自己,若是她自己有本事,自然不會讓自己這般凄慘而終。我朝開國太|祖與他的皇後鐘氏,不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鐘氏的出身也不高呢。”

谷雨心中嘆息,自她穿書以來,白露對自己一直百般照顧,雖然時日尚短,可她已然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真心的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勸得她離了原書的主線劇情,這一輩子做一個普通人,簡單幸福的過完一生。

但願自己不再嫁入國公府,她也能跟着遠離舊日的宮鬥劇情吧。

“太|祖癡情,可是當今陛下,并不是太|祖啊……”

白露輕嘆了聲,不欲再與谷雨深論,道:“嗯……其實這些事和我們也沒什麽關系,我們不說這個了。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你來着,小公爺他……身上是什麽味道啊?”

谷雨愣了下,問道:“什麽什麽味道?”

白露想到剛剛在園中與那人親近之時,聞到的那陣陣惑人的香氣,帶着男子獨有的氣息,令她心跳加速,臉上不由微微泛了紅,嘴角也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瞧了眼谷雨,好在她看不見,不然便是看自己的神情,她也能猜到幾分的。

“哦,沒什麽,就是以前看書中說富貴人家的子弟,會用些名貴的香,有些好奇是什麽味道,便問一問你。”

谷雨細細想了下,其實她倒真的沒太注意過容信身上的味道,雖然倆人見了好多次面,昨天她還不小心摸了他,奈何她心底一早知曉他是個渣男,對他真是半點想法也沒有,壓根沒去關注過他身上有沒有什麽香,即便是聞到了,也沒往心裏去。

仔細回想了一番,谷雨誠實的道:“好像是有香的,可我也沒太留意,全然不記得是什麽味道了。”

白露雖是想把姐姐和小公爺湊在一處,可姐姐屢屢的不上心她也習慣了,這時一手捧着下巴,目光和思緒一同複又飄遠着,不再言語了。

兩姐妹這邊行出了宮,那邊皇帝在慈壽宮裏坐了會兒,便往淑貴妃的住處去了。

一進門,便聞到了陣陣的菜香,皇帝的目光往桌上一掃,只見那幾道菜肴正是他素日裏喜愛的,眼下正值午膳的時候,倒真覺得有些餓了。

他一手攬着迎上來的淑貴妃,溫柔的道:“朕的晨兒怎的如此與朕心有靈犀,竟已然備好了一桌的菜候着朕。”

淑貴妃如今年剛滿三十,脫了少女時期的青澀,正值最有女人味的年紀,她的樣貌與喬枳曼有幾分相似,只是喬枳曼瞧着溫婉秀麗,淑貴妃則是更偏妖嬈妩媚,細腰不盈一握,胸前也是高高隆起,眼中帶着脈脈柔情,舉手投足俱是風情。

她順着皇帝的手臂依在他的懷中,柔軟的身子貼在他的胸前,面上帶了些嬌憨,擡頭瞧着他,紅唇輕啓:“陛下胸懷天下,臣妾哪能猜的到陛下的心思,不過是臣妾一顆心都在陛下這,便備下這一桌酒菜,想着盼着陛下能過來而已。”

皇帝輕笑,伸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下,寵溺的道:“朕就屬來你這的時候最多,你還委屈,該罰。”

淑貴妃嬌笑着随他一同入了座,皇帝由她幫着布着菜,想到之前宜華長公主的囑咐,和她道:“對了,朕剛剛去了母後那裏,正好遇上了宜華,她說你之前請了她過來,讓朕代她和你說一聲,母後今日留她在慈壽宮用膳,她便不過來了。”

淑貴妃面上俱是柔柔的笑,道:“好,臣妾知道了。”

昨日晚間她的小妹喬枳曼差人送了信箋入宮,大致和她講了白日裏在國公府發生的事。

其實淑貴妃也好,喬枳曼自己也好,二人起初都沒将楊谷雨放在眼裏的。畢竟她那般的出身,之前還死皮賴臉的前來認親,想來不過就是個市井間的粗鄙女子。

昨日一見,喬枳曼本以為那個鄉野來的丫頭會為難自己,她也好順勢表現自己的胸襟氣度,卻沒想到楊谷雨面對喬枳曼這個差點與小公爺定親的女子,不僅未展露出一絲不快,反而豁達有禮,竟比喬枳曼還穩重上幾分。

雖說這個女子口中反複強調自己對嫁入國公府沒有興趣,可不僅喬枳曼不放心,淑貴妃也覺着并不能盡信她所言。

是以,她今晨聽聞宜華長公主入宮,便差人去喚了她,意欲探探口風。

可長公主竟又不來了,這令她不由得往壞處想去。

長公主雖是一路被母親和兄長寵着長大的,可到底是聰明人,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見她,她不會不明白是為着何事。

她明白卻又避開了自己,那麽最大的可能便是……她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但她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複,所以索性便不見她了。

可是說來也有些奇怪,之前國公府裏的事淑貴妃也聽說了一些的,長公主的意思明明是不願小公爺娶一個平民女子的,怎麽如今瞧着又不是這樣了?

暗裏打量了下皇帝,淑貴妃微笑着遞了他最喜愛的茶水過去,狀似随意的道:“聽聞長公主今日入宮,是為了帶小公爺的未婚妻……來晉見太後。”

她一邊說着“未婚妻”三個字,一邊悄悄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既是剛見了太後與長公主,如果事情如她所料般,三人皆是反對容信娶那個鄉野丫頭,他定是會反駁自己這般稱呼楊谷雨的。

皇帝伸手接過茶盞,飲下一口,期間神色自如,什麽也沒說。

淑貴妃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看皇帝的态度,似乎并不反對容信和那個女子成婚的。

怎麽會這樣呢……看來這個楊谷雨并不是一個鄉野無知的丫頭那般簡單。枳曼還說那女子坦言不想嫁入國公府的樣子有幾分真,如今看來,果然是緩兵之計而已。

皇帝将茶盞放下,擡起目光平視着淑貴妃,淑貴妃嬌媚一笑,撅起紅唇道:“陛下這般看着臣妾做什麽?”

皇帝并沒有如往常一般溫聲細語,依舊維持着平淡無波的表情,道:“淑貴妃,信兒的婚事是容家的事,朕希望你也好,喬家也好,莫要插手。”

皇帝乃盛世明君,智謀武勇皆不輸朝中文臣武将,淑貴妃雖然并沒說什麽,可心中的那點小算盤他自然心下了然。

淑貴妃嬌哼了一聲,側身向了另一頭不去看他,明明是生氣,卻也別有一番嬌媚。

“陛下也說了,這事是容家的事,臣妾一個外人,別說插手了,便說置喙的地方都沒有,不過是随口一問,陛下不喜歡,臣妾不說這個了便是。”

皇帝本也不過只是想提醒她一下,這會兒見愛妃帶着些惱意的嬌悄模樣,笑了笑将她身子拉了回來,道:“朕也是随口一說,畢竟你父親也動過心思将你的小妹嫁到容家,如今多了個自幼定親的平民女子出來,朕怕你吃心而已。”

淑貴妃向來會看皇帝的臉色,見着皇帝來哄,便順着轉回了身,雙眼複又帶上笑意,道:“陛下放心,臣妾的小妹相貌才華均在臣妾之上,便是不嫁入容家,也定能有好姻緣的,臣妾才懶的管這些事呢,臣妾只想一心一意跟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将腹中這孩兒健健康康的誕下,便心滿意足了。”

皇帝笑着伸手在她的小腹上撫了撫,兩人便沒再說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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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行已然過去了近半月,這一日,白露之前拖人在外間的木匠鋪定制的手杖做好了,親自去取了回來,帶着給姐姐在園子裏試了下。

那根手杖用的是極輕的木材,無論是長度還是手感皆是十分順手,谷雨執着手杖嘗試了自行在園子裏走了走,已然不會再撞到東西了。

“這根手杖這般合手,一看就是花了好多心思在上面,白露,多謝你費心了。”

白露看着姐姐如今離了人也能自己行走了,心下十分歡喜,欣慰的笑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谷雨又在園子裏走了一圈,白露想着木匠鋪老板和自己說的使用方法,上前給谷雨大致講了一遍。

說完了用法,白露坐在石凳上看着姐姐在園中試探的走着,道:“說起來,自上回我們從宮中回來,長公主待我們好了很多呢。以前都是國公爺厚待我們,如今長公主也時不時的來探望姐姐,還送了許多好東西來。”

谷雨嗯了一聲,并未接話。

白露從石凳上站起身來,行至谷雨身側,瞧着她猜測道:“姐姐,你說會不會是上次太後見了你,很喜歡你,所以長公主才開始關注我們了?”

谷雨微微蹙眉,這其實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她只想安靜的度過這剩下的幾個月,治好了眼睛,領了錢就走,并不想與這些權貴扯上什麽關系。

“太後見我,不過是想看看挂了小公爺未婚妻之名的女子有沒有給她的外孫丢臉而已,我一個盲女,又是平民,太後的眼裏哪看的進去,談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可長公主從那之後确實待我們更好了呀,若不是太後的原因,我實在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兩人正說着,司晴從院門處行了進來,朝着谷雨躬身道:“楊姑娘,長公主那邊有請您過去。”

白露笑盈盈的瞧向谷雨,道:“你瞧,又要見你了,我就說長公主現下總時不時與你親近吧。”

谷雨問道:“司晴,長公主可有說是什麽事?”

司晴搖搖頭,道:“長公主未曾示下。”

“姐姐,我送你過去。”

谷雨将手中的手杖遞給司晴,便由着白露扶着往院外去了。

兩人一路行到主院的正廳中,因着國公爺前幾日領了皇命往雍州查案,上位上如今只坐着長公主,她的後方立着的是周管家,而容信則坐在了她身側的位置上。

一身淺金色錦袍的容信,更顯得玉面如雕刻般秀美俊俏,谷雨兩姐妹行入廳中,他目光複雜的看了谷雨一眼。

白露臉上本來帶着的淺笑便漸漸的散了,因着廳內正跪着一個人,這個人她也識得,正是已經被趕出府去的管家之子周雄。

因着周雄擅自做主令人綁了兩姐妹,差點害得她們失貞,谷雨更是險些沒了命,國公爺大怒,後來還是看在周管家在容家世代為仆,忠心耿耿,周雄又是他的獨子的份上,這才令人打了幾十棍,趕出府去了。

他怎麽又回來了?白露心下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谷雨雖然看不見,可五感敏銳的她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一絲的不對勁。

兩姐妹進到了廳中,長公主卻并未開口讓坐,冷漠的目光在二人的臉上略略掃過,最後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人。

“周雄,你将之前和我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

周雄因着那幾十板子傷到了骨頭,養了一個多月,現下裏走路都還隐隐作痛,心下恨極了谷雨白露姐妹。這時他聽到長公主的話,立即便道:“是。”

頓了下,周雄擡頭看向谷雨和白露姐妹,口中字字清晰的道:“長公主殿下,此二女根本不是楊夫人之女,乃是假冒楊家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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