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江文學城仿佛是愧疚,又仿佛是一些……

第37章 半夏小說 仿佛是愧疚,又仿佛是一些……

谷雨不過是随口一問, 得了這麽一個含糊的回答,便也沒追着問下去。其實她也不甚在意小公爺對她的看法,畢竟她要的只是容信答應給她的錢財, 又不要他的人。

兩人一時都未言語,坐了會兒, 容信瞧着時辰,着護衛去叫了司晴幾人回來。

司晴扶着谷雨起身,兩人在前面走着,容信帶着其他人在後面跟着。

想到剛剛睡前的一幕,谷雨悄聲對司晴道:“你和小公爺說了我在讀《四國論》?”

司晴不解的擡頭道:“沒有啊……”

“那他怎麽知道我在讀《四國論》, 連讀到哪了都知道……”

司晴滿面的疑惑, 道:“姑娘,真不是我, 我和小公爺說這個做什麽啊……是發生了什麽嗎?”

谷雨将之前的事簡單的和她說了。

司晴瞪大了一雙眼, 用手捂上了小嘴才壓下心頭的震驚,緩了下才小聲道:“小公爺,他、他竟念書給您聽……太好了, 我之前還擔心姑娘您和小公爺在同一輛馬車裏, 也沒個勸的, 萬一有個争執姑娘您吃了虧呢。如今小公爺又是念書給您聽, 又是親自守在車邊等您醒來的,看來對您是越來越有好感了, 我也就放心了。”

谷雨想翻個白眼給她,無奈的道:“你關注重點好嗎, 重點是小公爺怎麽就恰好和我看了同一本書,又正好是從我之前讀到的位置開始念的,除了我, 也只有你知曉我讀到哪了啊。”

司晴想了下,道:“這其實也沒什麽的,我每次念書給姑娘聽,怕姑娘聽的不清楚,念的都不快,聲音也是洪亮,小公爺的房間又在隔壁,想是進出房門路過時聽到了幾句,他記挂着姑娘您說路上無趣,想着給姑娘念書解悶呢。”

司晴說的倒是有幾分可能,也許容信也是恰巧在讀《四國論》,聽到她也在讀,便好心從她看到的位置讀了起來。

沒想到容信也有為他人考慮的時候。

馬車離的本就不遠,主仆二人這會兒已然走到了邊上,谷雨也沒再提及這個話題,幾人上了馬車,便繼續啓程朝前行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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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待得第七日傍晚,兩輛馬車停在了路邊休整,容信站在車邊,遠處有護衛騎着馬奔了回來,向他回禀了些什麽,容信的眉頭微皺,點頭示意那護衛下去,回身瞧了眼立在馬車邊上吹風的女子。

“楊姑娘。”容信幾步走了過來,晚霞灑在他高大颀長的身姿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陰影,将谷雨籠罩在了其中。

“此處附近并無村鎮,只怕我們今夜要露宿一晚了。好在不遠處有一處廟宇,雖是簡陋了些,好歹能遮風擋雨,兩輛馬車中也有些一早備下的過夜用具,今夜我們便在那廟中将就一晚。”

雖說是宿在荒郊野嶺,不過到底有多名護衛随行,容信的武藝更不必說,谷雨對于安全倒是并不擔心。只是既是将就,只怕這舒适度便不能講究了。

好在反正就一夜,堅持下也就過來了。

“有勞小公爺安排。”

容信瞧着天色,道:“如此我們便動身吧,這裏離那廟宇還有段距離,争取在天黑前到達。”

幾人上了馬車,約着不到半個時辰,終于趕到了那廟宇所在。

護衛們幫着将兩輛車中能用上的物品盡數搬了下來,在廟的最裏面搭了兩塊簡易的下榻之處,兩個位置中間用布匹遮了,便成了谷雨與小公爺分別的睡鋪。

随後衆人又在廟的外側鋪上了拾來的幹草上,又罩了層布匹,簡單組成了其他人的睡鋪。

廟裏和門外各有篝火,門外的那一堆較大,由護衛輪流在側守夜,內裏的則是為了取暖,有兩小堆,一處在外間護衛處,另一處便在谷雨和容信邊上不遠處。

司晴陪着谷雨宿在了廟的最裏側,谷雨合衣躺下,耳邊一片寂靜,許久後,她忽的聽聞廟中似有極細微的動響,側耳細聽了下,那聲音又再次出現了。

伸手拉了下睡在她身側一臂處的司晴,谷雨小聲喚道:“司晴。”

司晴這會兒已經睡着了,聽着主子喚自己,睜了朦胧的雙眼,帶了些困倦的回道:“姑娘?”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廟裏,你聽。”

語畢,那細碎的動響便十分配合的再次出了聲。

司晴打了個哈欠,道:“姑娘莫怕,應是老鼠而已。”

荒郊野嶺的,有老鼠也不稀奇。

語畢,司晴複又躺下,不一會兒,便又傳出了均勻的呼吸,再次睡着了。

許是白日裏馬車上睡的多了,谷雨這會兒一點也不困,那老鼠的動響這會兒已然沒有了,可夜深人靜的,谷雨躺在那兒無所是事,倒是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前世看新聞時好像看過,老鼠餓急了也是會吃人的,這裏……似乎也沒什麽吃的,不知它會不會咬人啊……

老鼠這種生物,身上的細菌病毒可是最多的了,什麽鼠疫啊霍亂啊無論哪一種,在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古代都是極可怕的。谷雨閉着眼睛,腦中閃過許多前世知道的舊時代的疫病,越想越怕,躺了這麽會兒,竟是比剛才更精神了。

輕嘆了聲,谷雨自睡鋪上坐起,睡是睡不着了,便想去烤烤火。聽着身側司晴睡的熟,也不忍心打擾,自己起身摸着牆,順着一點點的行出了那塊由布匹制成的簡易屏風。

谷雨站在牆根處感受了下熱源的所在,正要小步一點點移過去,忽聽容信在幾步外的位置道:“楊谷雨,你怎的自己就出來了?”

谷雨怔了下,偏頭朝向他,正不知如何解釋,又聽他道:“我去喚了司晴過來。”

說着,容信高大的身姿已然從睡鋪上站起。

谷雨忙道:“不必了,她睡的正熟,讓她好好休息會兒吧。我只是想出來烤烤火,沒事的,我自己也可以。”

容信英眉一蹙,打量着夜色中她單薄的身影,沉默着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搭扶在了她的手腕上。

谷雨來不及出聲,人已經被牽着走到了那陣陣熱源之處,手上的鉗制也松了開來。

容信從自己的榻上拿了塊軟墊過來,安置她坐在了篝火旁,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

他一身黑色錦袍仿佛和夜色融成了一片,俊朗的五官在火光中時隐時現,令人看不清表情。

“讓你自己走,要是不小心沾了火苗,我還要來救你。”

這……她有那麽笨嗎?

挑了挑眉,谷雨淡淡一笑,道:“不管什麽原因,總之還是謝謝你。”

容信側目望向她,火光令她向來素白的面龐染上了一抹柔和,他靜靜的望了片刻,道:“你來烤火,是覺着冷嗎?一會兒我讓護衛再去瞧瞧,車裏還有什麽可以取暖的。”

谷雨搖頭,道:“我不冷,是……剛剛角落裏有些動響,司晴說可能是老鼠,我才過來的。”

容信伸手執了些柴火往篝火中添置了,問道:“你怕老鼠?”

“不怕。”

容信曲起一條長腿支在身側,一臂搭在上面,向後半仰着,勾唇一笑,顯出了幾分不羁來。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道:“女子不是都怕些蟲蛇鼠蟻的嗎?何況你若是不怕,又為何吓得從裏面出來了?”

谷雨老老實實的屈膝坐在火堆旁,雙手搭在膝上,道:“蟲蛇鼠蟻面目可憎,女孩子怕也是正常,不過自然不是每個女子都怕。我其實還好,至少老鼠我是不怕的,至于為何從裏面出來……我雖不怕老鼠,可從前我聽說,老鼠若是餓的狠了,便會咬人的。這裏也沒什麽吃的,老鼠肯定是餓很久了,我擔心……”

容信不由被她逗笑了,上下打量了她,調侃道:“這倒是确實,這一屋子裏都是些舞刀弄槍的男子,一個個皮糙肉厚的,我瞧着還真就你最細皮嫩肉,想來吃起來定是肥美。”

谷雨本就擔憂,被他一說,面色更凝重了,皺着眉頭縮起手腳成了一小團,嘴裏嘟囔着道:“我要是沒記錯,要論起相貌,你可是比我俊俏多了,何況你錦衣玉食的,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想來你的肉也要比我的美味許多。”

“老鼠又不看相貌,人家自然是只看口感。我身上硬梆梆的,不好下口,前幾日你不是還摸過嘛。”

谷雨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彼時手下那緊實溫熱的觸感,雖然她自穿過來,并未親眼得見容信,可單憑這手下的觸感,也描繪得出他極其有料的好身材。

二人靜坐于此,耳邊是靜谧的夜色,時不時傳來幾聲篝火燃燒的聲音,谷雨後知後覺的覺出了幾分羞赧,輕咳了下,道:“咳,我當時其實也就是輕輕碰了下,現下已經毫無印象了。”

容信眼皮一擡,輕飄飄的道:“哦?可我怎麽記得,你當時站立不穩,差點要撲到我懷裏,這手掌可是結結實實的在我胸前和大腿上好好的摸了一把。”

雖說護衛們睡的地方在廟宇的另一側,兩人的聲音都不大,應是聽不清的,可谷雨面頰上仍不免泛了陣陣紅暈。

“那好,就算當時摸了,反正我現下記不清了,就全當沒摸過了。”

容信不由失笑,對她這種耍賴的行為不置可否。

一番玩笑下來,谷雨因着擔憂而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兩人間的氣氛也十分輕松,火焰暖融融的,令人的心也跟着柔軟了起來。

透過陣陣忽明忽暗的火光,容信偏着頭怔怔的看着谷雨,輕聲道:“我之前從沒想到過,有一天你我竟能如此安靜祥和的坐在一處。”

眼前這個纖弱單薄的女子自目盲後不知吃了多少苦,想到從前的自己因着初相識時不好的印象,固執的一心厭惡着她,不知給她帶來了多少傷害,心中一時泛起了陣陣漣漪,仿佛是愧疚,又仿佛是一些更複雜的心緒。

小公爺打臉日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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