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晉江文學城你這塊木頭

第69章 半夏小說 你這塊木頭

為免他一把火将房子都給點着了, 谷雨搬了個板凳坐在一邊,問了下都有什麽食材,決定給他做個指揮。

兩人一通忙活, 累得夠嗆,卻也只做了一盤菜出來, 容信自己嘗了一口,嘆了一聲,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也有他學不會的事情。

谷雨聽着他這一聲嘆息,就知道到底還是失敗了, 不過還是有些好奇, 他到底做了個什麽黑暗料理出來,開口道:“小公爺, 我嘗嘗吧。”

容信面色一僵, 看着手中毫無賣相的一盤,哪好意思給自己的心上人嘗這盤味道奇怪的東西,當即搖頭道:“算了, 你肯定會笑我的。”

谷雨忍着笑意, 道:“那我也不能餓着呀, 我不笑你, 你拿過來吧。”

容信看着她嘴角隐忍的笑,果斷堅持道:“不行。”

谷雨無法, 只好道:“那難不成你要餓着我嗎?”

容信略作思索,又去儲物間看了下, 待看到了那一籃子雞蛋,才道:“你且先進屋等一會兒。”

谷雨也好奇他又會搞出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執着手杖, 一點點自己摸回了屋裏。

外間時不時傳來些物體碰撞的聲音,也容信不知在弄些什麽,谷雨本以為他打算帶她吃個煮雞蛋和野果什麽的,卻是半天也沒等到他進來。

就這般等了許久,谷雨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待再醒來,容信還在外面忙着。

這是要鬧哪一出啊,該不會是他和自己較上了勁,非要做個能吃的菜出來吧……

這麽一想,谷雨覺着自己必須得制止他這種無聊的行徑,擡頭揚聲道:“容信,你別弄了,我們吃煮雞蛋吧。”

說話間,容信卻是已經端着盤金黃色的小方糕行了進來。

将盤子放在了谷雨面前,容信坐下來,一張俊面上還沾着些許面粉,略有些不自然的道:“你吃這個吧。”

Advertisement

說着,夾了一塊小方糕到碗中,遞到了谷雨的面前。

谷雨執起筷子在碗裏戳了下,熱騰騰軟綿綿的,聞着帶着股淡淡的清香,她夾起來嘗了一小口。

執箸的手一頓。

這不是她生辰那日吃到過的“蛋糕”嗎?

谷雨恍然大悟,原來那一日的蛋糕根本不是廚子做的,而是小公爺做的。怪不得他消失了那麽久,竟是是去親自學了做“蛋糕”給她吃!

饒是在她的心裏,容信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談不上什麽友誼感情的,可有人這般的将她放在心上,心頭上仍免不了蔓延起一陣細微的感動。

然而感動的同時,谷雨的心裏還沉甸甸的。

容信這樣的人,雖不是壞人,可也不是什麽善人,相反,這世上的大多數人于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這樣的冷情之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付出而不計回報的。

是以,他越是對她好,越是為她思慮為她付出,她便越是如坐針氈,兩人的關系也越是複雜。

這都是谷雨所不願見到的。

谷雨吃了兩口,便難以下咽了。

容信打量着她恹恹的神情,還道是不好吃,仔細回憶了當時廚子教他的步驟,似乎并沒有哪一步出錯,而且出鍋時他也嘗了一塊的,确實沒什麽問題才端來給她的。

“你不喜歡吃嗎?”她生辰那日,明明是喜歡的啊……

谷雨從思緒中回神,搖搖頭,道:“沒有,挺好吃的。”

容信這才放下心來,又夾了一塊給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道:“多吃點吧,你可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吃過小公爺我做的食物的人。”

語畢,許是怕谷雨只吃糕點有些單一,容信又起身去外間洗了些野果,挑着最紅的一個放到了谷雨的手邊。

谷雨沒有去接那個果子,悶頭吃着那塊蛋糕,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似尋常夫婦一般,靜默着吃着東西。

容信打量着她因着低頭吃飯而略顯乖巧的面龐,忽道:“谷雨,我從前過的都是高門府邸的日子,從沒試過,原來平民的生活竟也別有一番自在。一處小屋,有你,有我,有青山綠水,真好。”

谷雨勉強笑了下,道:“我們吃飯都是個問題了,哪裏好了,小公爺莫不是在說笑。”

容信略帶嫌棄的瞪了她一眼,道:“我說的是吃飯的事嗎?我說的是……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你這塊木頭。”

--

容信的恢複力果然驚人,兩人在小屋中養了四五日,他身上的傷口便已然盡數結痂了,有一些淺的傷口,新肉都長的差不多了。

于是兩人便帶了些幹糧,離了獵戶一家。

回到了小鎮上,兩人買了馬,第二日便回到了應城。

容信帶着谷雨一同到了許太守府邸中,果然,其他衆人也都在此等候,除了嚴大夫在山洪中傷到了腿以外,其餘人皆無大礙。

容信因着身上有傷口,依然不能浸在水裏沐浴,只是用水簡單清洗了前胸和四肢,褪去了粗布麻衣,換好了許之賢給他準備的衣裳。

華貴的紫檀色錦袍上繡着金線,沐浴後的烏發半散着,因着怕碰到背後的傷口,自頸側攏到了前胸,推門出屋,又是那個高不可攀,坐在權力頂峰的高貴公子了。

許之賢帶着應城最好的大夫候在門外,待大夫重新清理了傷口并上了藥,許之賢上下打量了容信,心下感嘆小公爺玉面紅唇,這烏發攏在胸前,更添幾許柔媚,不由贊道:“到底還是這般的衣裳更襯你。”

容信這時正拿着附近的地圖察看着往燕州去的路線,随口道:“怎麽,我穿布衣不好看嗎?”

許之賢回想了下他和谷雨二人剛到太守府時的樣子,誠實的道:“倒不是說不好看,只是說容信你的容顏過盛,又長在陛下和長公主的膝下,一身的貴氣掩也掩不住,穿着麻布衣裳有些不倫不類的。

倒是楊姑娘,她的相貌幽然淡泊,穿着麻布粗衣,不僅不顯俗氣,反而如淡泊名利的閑雲野鶴一般,給人一種清貴高潔之感。”

聽聞他将自己與楊谷雨劃分成了兩類人,容信終于将目光從地圖上抽離,略帶不快的瞥了許之賢一眼,道:“楊姑娘将來是我的妻子,理應與我榮辱與共,我若是身處高位,她自然也做不成什麽閑雲野鶴的。”

許之賢神色一怔,雖則他一早便覺察出了容信對這個未婚妻的與衆不同,可仍是對容信話裏話外的堅定感到驚詫。

他們不是來治眼疾解除婚約的嗎?怎麽他的語氣這般篤定……

容信複又垂目看了看地圖,心中已然大致規劃好了接下來的路線,頓了下,仿若不經心的道:“你那個弟弟,你自己看好了,再讓我看到他圍着我的女人轉,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許之賢滿面盡是匪夷所思,搖了搖頭,反複來回的思量了,仿佛才理解他說的話,半是驚訝半是恍然的道:“看來這一場驚險,倒是令你想通了……楊姑娘她知道你的心意了嗎?”

容信将地圖置到了一邊,道:“還不曾,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想來多少還是有所察覺。如今還不是時候告訴她,你也好景山也好,都莫要給我添亂。”

提到添亂,容信又想起了那個令他不安的存在,擡起頭道:“之賢,你弟弟呢?”

“之然跟着尋你們的人馬一同出去了,這會兒也不知道回來沒有。”說着,許之賢見着容信漸漸陰沉了的面色,也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

老天保佑,這混小子,可別是在小公爺沐浴上藥的這麽一小會兒功夫裏跑到楊谷雨那裏去了。

……

谷雨被安置在了太守府女眷住處中,太守夫人一切都挑了最好的予她,谷雨由司晴服侍着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好了幹淨的衣服,兩人便坐在屋裏聊起了一路上的經歷。

“我和嚴大夫還有兩個護衛在一起,嚴大夫的腿被落石砸傷了,那兩名護衛輪流背着他前行,好在後來尋到了一匹走散的馬匹,嚴大夫便坐在馬上與我們同行。

再然後,我們就到了小鎮,鎮上也遇了洪水,許多扇子都塌了,百姓們也有傷亡,第二日許太守派來的赈災糧食和人手便到了,雨水也停了,倒是沒有太大損失。

于是,我們就由來赈災的人護送着回了應城。”

司晴一口氣說完,又從袖子裏摸了個細長的小布包出來,在手心裏小心的攤了開,白布的中央是一支玉白的簪子。

谷雨将它放入谷雨的手中,道:“有護衛在路上見着了我們被洪水沖得七零八落的馬車,好在包裹還在,我想別的也無所謂,只是這玉簪畢竟是小公爺送的,想來自是十分貴重,便單獨拿出來先幫姑娘收着了。如今物歸原主,姑娘可得收好了。”

谷雨點頭,将那支玉簪認認真真的收進了懷裏。

且不說弄丢了小公爺送的東西他會不會發火,就沖這東西的價值,她也得好好收着。

“許太守聽聞小公爺和姑娘您失蹤,派了好多人手尋找,沒想到你們竟是自己回來了。”

“嗯,我們在山上的獵戶家,想是尋找的人都是順着洪水往下游尋的,也沒想到我們會上山。”

司晴瞧着谷雨的頭發已經半幹了,便取過了梳子,站至她身後,一下一下的梳着,道:“姑娘,你和小公爺打算何時動身?”

“這才剛到應城,還沒讨論此事呢,不過小公爺身上的傷也沒什麽要緊的,我想應該很快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