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晉江文學城我、我也不是這意思……

第71章 半夏小說 我、我也不是這意思……

沉默半晌, 容信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谷雨才剛稍作輕松的神經, 複又緊繃了起來,斂了神色道:“這怎會不知, 國公爺這般的人物,難不成還要說話不算話?”

容信瞧着這小瞎子緊張的模樣,心知許多事需得徐徐圖之,操之過急,逼的緊了, 只會适得其反。

笑了下, 他道:“自然不會。”

谷雨這才松了口氣。

容信目光在她半散着的頭發上掃視了下,面色不佳的道:“你怎的也不梳好頭發, 便讓外男進來。”

許之然和個半大小子似的, 莽莽撞撞的就砸門進來了,她也來不及啊。

可這話也不能和他說,說了他定又要收拾許小公子, 谷雨便道:“只是半散着而已, 民間好些人還故意梳成這樣呢, 有什麽不能見人的。再說了, 我才沐浴,頭發也沒幹, 所以才半散着的,我聞小公爺身上也有沐浴的清香, 難不成小公爺濕着頭發就将頭發冠起來了?”

谷雨也只是順着道理推測,容信卻是被她說了個正着,如今一頭墨發半幹, 從白皙的脖頸右側攏在胸前,如瀑布一般柔順秀美,更顯膚如凝脂,唇若朱丹,倒比谷雨還要豔麗上幾分。

容信卻半點沒有這份自知,這時候頗有些霸道和不講道理來。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

谷雨身為一個現代人,雖說不得不服從于這個世界的規則,可心底裏到底是不贊同這一套的,當即心氣上來,原來那點子顧慮擔憂的都扔到了一邊,不服道:“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我不過半散着頭發,算不上傷風敗俗吧。再說了,若論容顏俏麗,小公爺不知要比我高出幾許去,如今你散着頭發,想來必是妖嬈多姿,引人暇思的,你都不怕人生了觊觎之心,我怕什麽。”

容信倒沒因着她這不當的一段形容而生氣,反而含了抹笑意,目光不明的看向她,道:“哦,我這模樣你又沒瞧見,怎知便是妖嬈多姿,引人暇思了?還是說,這起了暇思的人就是你,所以才能描繪出這些的?”

谷雨當即鬧了個大紅臉,哪肯承認自己确實是想象了下才描述的,立即反駁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随口一說,我一個瞎子,看都看不見,起什麽暇思。”

容信傾身挨過去,白璧無瑕的俊容與她不過咫尺,目光在她面上細細的打量着,輕聲暧昧着道:“你這麽說,我覺着你好像在不滿和遺憾似的,這樣,你的眼疾既是因我而起,等你好了,我讓你日日看,随意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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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不就是明晃晃的調戲嗎?還随意看,怎麽個随意法?

感覺到撲面而來他沐浴後清爽的味道,谷雨紅着面向後退了退,結巴的道:“我、我也不是這意思,你、你快起開。”

容信慢悠悠的直回了身子,明明是他調戲了別人,面色卻一派從容,反倒是被調戲的谷雨,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好了,不逗你了,且不論男女,這般半散着頭發見外人總歸是不得體的,下回莫要這般了。”

谷雨還沉浸在“随意看”三個字帶來的羞怯中,這會兒被他一說,才想起兩人之前在說什麽。

“可你不是也散着頭發來見我的嗎,只是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容信挑了眉,道:“這能一樣嗎?我又不是外人。”

……你不是外人?難不成是內人?

谷雨竟是懷念起原來那個眼比天高的小公爺了,至少那時他不會像這般不要臉。

……

容信的傷勢并不要緊,兩人在應城只停留了兩天,便重新整裝再度啓程往燕州行去。

這幾日來,除了初時見着許之然那一次,之後他便和人間蒸發了一般,谷雨特意去找,也不得見。

許家的下人卻說,許小公子被大公子送到外公家去了,說是老人家近來身子不好,特讓他去照料。

谷雨深感懷疑,就許小公子這樣一個整天玩樂的熊孩子,到底能照料什麽。估計是許之賢瞧出了端倪,為免他惹了小公爺不快,便早早的給送走了。

雖是見不着有些遺憾,可日子還長,眼下容信這邊……不容樂觀,她也不想在這時候挑戰他。

一行人快馬加鞭,終于在第六日到達了燕州。

懷化将軍武長麟因着在燕州下面的樊城治理疫情,并不在燕州府邸中,容姍本在軍中閱兵,聽聞弟弟帶着楊姑娘已經到了,盔甲都來不及脫,上馬便直奔家中而來。

幾個大步邁至門內,容姍爽朗的笑道:“信兒,你可算是來了。”

容姍雖也是繼承了容家一脈的好相貌,卻和幾個姐姐柔婉的相貌完全不同,英眉星目,棱角分明,因着常年在軍中,肌膚曬成了好看的小麥色,是個帶了幾分英氣的女子。

容姍一邊說着,一邊目光在內裏一掃,便瞧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而她那向來眼高于頂的弟弟,正柔着目光,親手給她端着茶水。

這……

容姍眨了眨眼,再看去,那素靜淡雅的女子已經微有些嫌棄的推開了自家弟弟手中的茶,朝着自己站起了身。

容信将茶杯放至一邊,這才跟着擡頭看了她一眼,道:“路上出了些小狀況,耽誤了幾日。”

兩姐弟自小打到大的,雖是久不相見,依舊十分熟稔,比起許久未見的弟弟,容姍更好奇他帶過來的這位楊姑娘。

谷雨朝着她福了福身,禮貌的道:“谷雨見過五郡主。”

容姍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楊姑娘竟是個清淡素雅的漂亮姑娘,目光怔怔的上下打量了好幾圈。

聽說楊夫人當年離去後一直生活在一處小鎮之上,然而這位楊姑娘,一身淺杏色的衣衫,相貌清麗無雙,舉止言行處處得體,哪裏有小門小戶的俗氣,倒像是個書香門弟的大家閨秀。

再一細看,這姑娘的發式……不正是小時候她逼着弟弟學着梳的那一種嗎,仔細打量了下,那上面插的玉簪,也很是眼熟。

容姍不由瞪大了雙眼,看了看簪子,又不确定的看向了容信。

容信卻沒回應她,只是溫聲對着谷雨道:“這裏沒人這般喚我五姐的,她的性情不拘小節,你喚她五郡主也太客套了,不如跟着我喚五姐吧。”

谷雨想翻個白眼給他,喚個毛線五姐,聽着好似她也是他們家的人一般。

“這……只怕有些失禮,不然這裏的人喚五郡主什麽,我便也喚什麽吧。”

容姍覺着這畫面有些過于詭異了,她收着的信裏說什麽來着,信兒厭棄楊家姑娘,兩人求了父親,來燕州尋醫,治好了眼睛便解除婚約,一拍兩散。

一拍兩散?這像是要一拍兩散的樣子嗎?她家弟弟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容姍又想到母親在信中的意思,似乎對于信兒的這個媳婦,上至太後,下至母親,都是極為滿意的。

這麽一想,她倒也不糾結了,既是全家都滿意這個楊姑娘,倒也是皆大歡喜,剩下的,就只有治好眼睛一事了。

這麽一想,容姍心裏便已然将谷雨作自家人來看待了。

“無妨,你喜歡怎麽喚都随你,我這裏向來沒什麽大講究的。”

一邊說,容姍一邊将手中的刀遞給邊上的下人,潇灑的落了座。

“你來的時候正好,這會兒燕州比京中涼快多了,有時間可以出去轉轉,這裏的好吃的也不少。”

說完,又想起谷雨眼睛不方便,可要如何出去游玩,正想着怎麽彌補幾句,便聽弟弟道:“也好,谷雨,你先歇幾日,這燕州的桂花開的早,城中處處幽香,十分宜人。我帶你四處轉一轉,再帶你嘗嘗用新鮮桂花做的小食。”

這姐弟倆,倒真當她是閑來做客的了。

谷雨笑着道:“五郡主和小公爺事務繁多,我哪好過多打擾,此行既是為着治病,便不必勞煩了,還是先醫好了眼睛,再做別的打算吧。”

容信偏頭看她,眼中帶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委屈,道:“姐夫不在,五姐要坐鎮軍中,說她忙倒也沒錯,但我此行除了守着你,可沒別的事了,谷雨,難不成你要扔下我一人?”

這怎麽能叫扔下他一人呢,要知道容信從前可是個纨绔子弟,沒有她他也有大把事可以做的好吧。

谷雨沒理會他的這點小情緒,轉而朝向容姍道:“五郡主,我聽聞元思道長在村子裏受了傷,眼下如何了?”

容姍微嘆,道:“我正要同你們說起此事,元思道長的腿傷……只怕不容樂觀,村子裏條件不好,傷口潰爛惡化,上一次收到消息還是半個月之前,彼時信上說……道長如今時常昏睡,情況并不是很好。”

谷雨心中咯噔一下,卻還是安慰自己道,按着原書裏的劇情,道長再一陣子就會回京了,顯然這個檻他應是會平安度過的。

容信心中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沒有了道長,她便只能一輩子與他綁在一起,再不能提什麽離開的話了。然而想到她這般艱難的度過一生,他心中又充滿了不忍與負疚,仿佛比他自己瞎了還要難受。

打量着谷雨蒼白的面色,那一瞬的貪念最終還是被心底的憐惜打敗了,容信道:“五姐,道長那邊一定要派最好的大夫去給他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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