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晉江文學城你去把她搶過來
第72章 半夏小說 你去把她搶過來
點點頭, 容姍道:“嗯,我收到家裏的信得知了楊姑娘要過來,便已經派了幾名大夫過去, 只是如今樊城起了疫情,我不能只顧着道長這邊, 現下裏除了一名擅治外傷的大夫留在那兒,其餘的都過去樊城了。”
“我聽聞姐夫也去了樊城?”
“是,樊城的疫病起的突然,百姓們人心惶惶,你姐夫親自過去, 也是給當地的百姓吃一顆定心丸。不過從前幾日的消息來看, 疫情已經控制住了,想來用不了幾日你姐夫便回來了。”
谷雨聽着兩姐弟的對話, 對容姍夫婦不禁肅然起敬, 疫病是會傳染的,武長麟身為燕州最高統帥,卻能身先士卒, 站出來到疫情第一線, 怎能不令人感動。
“對了, 你們遠道而來, 定是累了吧,來人, 先帶楊姑娘下去洗漱休息下。”
谷雨跟着下人離開了廳堂,容姍又揮手命了剩下的人出去, 這才瞧向了弟弟。
谷雨一走,容信又恢複了平日在家中漫不經心的模樣,向後靠在椅中, 擡頭任着姐姐打量,道:“想問什麽就問。”
“那玉簪是你的?”
容信點頭,大方的承認道:“是我的,也确是你想的那一支。”
容姍滿面的不敢置信,要知道那支玉簪可不是尋常的玉所制成的。說起來,這還是當年容信第一次率領宣儀軍大敗叛軍之時,從叛軍首領手中奪過來的玉章所制成的。
因着那首領将玉章作玉玺之用,其選用的玉料材質乃是玉中之最,皇帝舅舅獎賞容信的時候,這枚名貴的玉章便也在其中。
因着容信覺着這是他第一次帶兵取勝的戰利品,象征着勝利,一直以來都小心謹慎,愛不釋手,後來還做成了玉簪帶在身邊,以圖吉利。
而如今,這玉簪竟到了楊谷雨的頭上。
容姍站起身來,在屋內踱了幾個來回,腦子中閃過的一個念頭,想發問卻又有些猶豫,掙紮了半晌才又看向容信,道:“信兒,你莫不是喜歡上了楊姑娘吧?”
依着自家弟弟的禀性,即便被戳中了心事,只怕也是未必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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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信取過剛才遞給谷雨卻又被推回來了的那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品了兩口,面上不驚不喜,十分從容的道:“嗯,是。”
容姍差點沒崴了腳,瞪着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把弟弟仔細看了個遍,道:“信兒,你前面還說死都不肯……這完全不是你的性子啊,不會是有什麽苦衷吧,難不成、難不成你和楊姑娘這一路有了什麽……。”
容信拉下臉道:“有你這般說自家弟弟的嗎?谷雨和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說我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喜歡個姑娘家很奇怪?”
“這要是別人,我也不奇怪,可這是我弟弟你,我還真就有些奇怪了。要說從小圍在你身邊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你從前也不怎麽上心,要不是有蘇景山帶你往煙花之地去了幾遭,全家人都要以為你要去當和尚了。”
其實容姍這幾句說的倒也沒錯,容信從前對女子全不上心,在他眼裏,那些有着美好皮囊的女子與其他陌生人也沒什麽兩樣。而諸如喬枳曼吳語芳之流,因着身後有着不同的勢力,他更是敬而遠之的。
他也不曾想到過,有一日,他竟也會為女色着迷,見不着日思夜想,見着了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容姍坐到容信的邊上,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消息,玩笑着道:“聽說你起初時還厭棄人家來着,現下裏反過來圍前圍後的跟在人家邊上轉,滋味如何呀?”
容信不由再次想起蘇景山打趣他的風涼話,覺着自己當真是遭了報應了,谷雨對他愛搭不理,可他偏偏還克制不住往她身邊湊。
“你和家裏說過了沒?嗯……等這邊的事一了,我幹脆上書舅舅,和你一起回京吧,你大婚是大事,我可不能缺席了。”
容信無奈的道:“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五姐你可莫要添亂。”
容姍奇道:“這全家都同意,如今你自己也願意了,回去了還不大婚嗎?”
容信垂下目光,臉色并不大好,渾身的氣場也有些低落。半晌,才低聲道:“最該同意的那個,還沒同意。”
容姍震驚的道:“你是說楊谷雨啊,她為什麽不同意?”再一想,倒抽一口氣,又道:“難不成……難不成她不想嫁給你?”
……真是會往他傷口上撒鹽。
打量着弟弟愈加陰沉了的神情,容姍不由啧啧了兩聲,道:“竟還有人看不上我家信兒的,這可真是個奇女子。”
上手拍了拍容信的肩,容姍豪邁的道:“沒事兒,信兒,你去搶過來,想當年,你姐夫不也是整天端着一副清高的樣子嘛,還不是被你五姐我給搶回來就地正法了。”
容家幾個兒女,就屬容姍最是大大咧咧,心也粗,全沒有女兒家的嬌羞,當年瞧上了比她大了九歲的武長麟,天天癡纏着。而铮铮鐵骨的武大将軍,最終也沒能抵過五郡主的猛烈攻勢,敗下陣來,成為了容信的五姐夫。
想到他五姐那彪悍的追求風格,容信揉揉額,道:“五姐,你真的別添亂了,姐夫當年心裏也有你,你才能把人成功的搶回家的,不然,就依你當年那點子功夫,對付個尋常人還可以,姐夫可是號稱宣朝第一勇士,你連他一支胳膊都打不過。”
容姍想了想,好像确實是這麽回事,再想了想,卻又瞪圓了眼睛:“信兒,你是說……楊姑娘不喜歡你?”
容姍空長了一副英姿豪爽的外表,實則內裏和個傻狍子一般,小時候容信心眼多,容姍和他一處玩總是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容信本以為,姐姐在燕州歷練久了,多少會成長一些,現下裏才發覺,他這位五姐夫是當真将她保護的很好,他家五姐還是原來那傻狍子心性,自己留下來和她說這些就是個錯誤。
眼見着弟弟被自己問的面色又黑了幾分,容姍拉了拉他,說了幾句好聽的勸解道:“信兒,五姐不是故意讓你傷心的,我只是沒想到,我弟弟風華絕代,才情過人的,這位楊姑娘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
容信目光沉了沉,自嘲的道:“可能她處處都不滿意吧。”
“那你呢?我聽母親在信上說,你為了拒絕這樁婚事,還被父親打了……怎的又忽然改變想法了?”
容信默默的回想着,是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起初明明只是愧疚,到底是什麽時候一點點變了質的呢?他只知道,他越了解她一分,這份沉迷便越深一分,等到發覺之時,便已然病入膏肓了。
嘆了一聲,容信道:“罷了,不說這個了,五姐,勞煩你再幫我去封書信,問問元思道長那邊的情形吧。”
……
谷雨以為容信和容姍姐弟重逢,定是要說上許久的話,于是慢悠悠的洗了個澡,沒想到才由婢女們才侍奉着梳妝好,容信便過來了。
容信靠在門邊打量着她,只覺得眉眼也是他喜歡的,身形也是他喜歡的,處處都好,越看越合心意。
谷雨感知到他的目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你和容将軍怎麽不多聊一會兒?”
方才沐浴之時,谷雨已經和婢女們問清楚了此處之人是怎麽稱呼容姍的。
容信擡手示意婢女們都下去了,幾步走近了,看着鏡中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不滿的道:“你怎麽不戴那支玉簪了?”
之前在路上,司晴不在,給谷雨梳頭一事自然便落在了容信的身上,于是那支玉簪是天天都出現在她的頭頂上的。
“哦,玉簪貴重,我怕弄壞了,便收起來了。”
容信瞧着鏡中美人的發式,自然比他手下的那種要複雜精美的多,想了想,道:“還是人家梳的好看,看來我得多學學了。”
一個小公爺,學梳頭幹嘛。
谷雨覺着有些好笑,道:“小公爺,你們宣儀軍裏是沒事情做嗎,你學這個不覺得有些尴尬嗎?”
她原本想說他娘炮來着,又怕他生氣,便稍稍委婉了下。
容信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極自然的道:“我自然是學了給我夫人梳頭的,我疼自己的女人,有什麽好尴尬的。”
容信這話說的,也沒指名道姓說是她,谷雨也沒立法反駁,靜了下,幹脆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麽不和容将軍多聊一會兒?”
容信面上顯了幾許不快,瞄了她一眼,道:“你這是不想見着我?”
“這……我也就随口一問。”
容信伸手取了椅子放置在她對面,坐下來一手支在妝臺上,端詳着她,道:“到午膳的時候了,我讓人給你送了過來。我記着……你不喜與他人共同用膳。”
谷雨因着目盲,确實不喜讓人瞧見自己要時時被照料的模樣。
說着,容信起了身,伸手似要牽她,猶豫了下,最終卻落在了手臂上。
“我帶你過去吧,飯菜已經在廳裏擺好了。”
不說還好,他這麽一提,谷雨也覺着确實是有些餓了,便由他引着,一同出了內室,到了外間的廳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