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晉江文學城存着不該有的心思?……

第76章 半夏小說 存着不該有的心思?……

容信移步上前, 略顯敷衍的一揖,目光中帶着些審視,不是很友好的在唐淮嶼的面上掃了掃, 淡漠的道:“唐二公子。”

容姍和容信說的話谷雨也聽着了,沒想到唐二公子也來了燕州, 她與唐淮嶼雖不算熟識,卻也是見過幾面,現下倒是有些好奇他的模樣。

誰知才朝着他看去,就被遮住了視線。因着她如今的視力看遠處并不清晰,這遠遠一望也沒瞧清楚, 只是看着大概的輪廓, 是一個清雅俊逸的模樣。

正想上前仔細瞧瞧,容信卻立在二人之間, 高大的身影将人擋的嚴嚴實實的。

唐淮嶼看向容信, 擡手還禮,溫和的道:“小公爺。”

容信輕笑了下,挑了挑英挺的眉毛, 微帶了些挑釁的道:“唐二公子不好好在家行醫, 特意追到這大老遠的燕州, 莫不是……還心心念念着出行前那一日的情景, 存着不該有的心思?”

唐淮嶼面上稍顯了些窘迫,半低下頭, 明明一句話說是誤會便可,卻是張了張口, 又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他……确實是有私心的。

可是他也只是想再看看她而已,只要她好,他便安心了。他知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也沒想過要去奪他人之美……

容姍見二人間氣氛焦灼,幾步行了過來,在兩人的面上來回掃視了下,只見兩人一個高大挺拔氣勢洶洶,一個削瘦纖細低眉垂目,好似大灰狼與小綿羊在對峙一般,雖是不解二人緣何如此,卻還是下意識的偏向了看上去更弱勢的一方。

“信兒,你說什麽吶。”

容信冷冷的道:“我說什麽,他自己心裏清楚。”

唐淮嶼順着容信的話回憶起了上一次幾人見面的場景。

他蹲坐在谷雨的身前,與她不過咫尺,一手搭在她的臂上,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彌漫在他的呼吸間,如今過了兩月了,那味道依舊清晰,萦繞在他的心頭不去。

他的面色不由微微起了紅暈。

容姍一見,還以為他因着容信尖銳的言辭而窘迫難當,心下嘆息,這兩個孩子原先雖沒成為友人,卻也不是敵人,怎的如今見了面如此針鋒相對的。

說人家追到燕州,還存着不該有的心思,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信兒,你誤會了,唐二公子是因着燕州的疫病而來的。難得他小小年紀,心系蒼生,聞聽燕州起了時疫,便自告奮勇來救治病患。

如今這疫情過去了,你姐夫恰好見着他也在樊城,便邀請他一同回府了。”

心系蒼生?只怕心系的不只是蒼生這麽簡單吧……

容信還未再開口,身後已經鑽出了一個嬌小的影子。

谷雨半是歡喜半是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唐淮嶼,他與她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太多,斯斯文文的溫和模樣,雖不及容信絕色,卻也是清秀溫潤的俊朗男子。

唐淮嶼這時也同樣在回望着着她。

“楊姑娘,你的眼睛好了,可真是太好了。”

谷雨微笑着道:“唐二公子,這算是我第一次見你呢。”

容姍愈加疑惑了,眨了下眼,看着兩人道:“你們二人……認識?”

“嗯,我出行前在二郡主家中待過兩日,識得唐二公子,只是從前只聞其聲,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見着面。”

“那正好了,你們三個年輕人一同在府裏,也有話聊。”

話音剛落,容信已然目光凜冽看了過來,對容姍道:“五姐夫也回來了?”

容姍和容信雖是姐弟,卻不似其他幾個姐姐與他在年歲上差的那樣多,加之她男孩子氣的脾性,兩人從小玩在一處,容信與她的相處更像友人一般,沒那麽多規矩和忌諱。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招他惹他啊……容姍對弟弟投來的帶着些怨氣的眼神有些不明就裏。

“嗯,剛到的,你姐夫因着這些日子的勞累,如今精神不大好,路上有些中暑,我讓他先回房用些解暑之物了。”

容信微側了身,面向了谷雨,悄無聲息的将唐淮嶼的視線再度擋了上。

“谷雨,我帶你先去拜見我五姐夫吧,他畢竟是這裏的主人,我們如今住在這裏,理應去拜見一番才合禮數。”

谷雨嘴角帶着微笑,本想和唐淮嶼再好好聊上幾句,聞聽容信的話語,倒也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道:“也好。”

說着,又探頭出去朝着唐淮嶼莞爾一笑,道:“唐二公子,我與小公爺先去拜訪懷化将軍了。”

唐淮嶼溫溫柔柔的笑了下,道:“好。”

容信沉着一張臉,擡手便握上谷雨的手腕,拉着她一同行離了。

因着從前跟在容信身邊被他照料的久了,谷雨被帶着走了一段距離出去,才反應過來如今她已然複明,容信這樣的舉動似乎的些不合禮數。

微微用力掙了下,谷雨道:“小公爺,你忘了我眼睛已經好啦。”

容信也沒堅持,松開了她的手腕,只是面色依舊有些難看。

谷雨回想起他和唐淮嶼說的那些話,本想開口解釋兩句,卻又覺着這話怎麽說都覺得怪怪的。

和他說,自己和唐二公子清清白白的,那天只是一場誤會?唐二公子如今來燕州,也完全是巧合,他們談不上什麽交情,只是見過兩面而已?

怎麽說,聽着都像是被丈夫抓包的妻子在解釋一般……

而她根本不用解釋啊,從前他多少還占了她未婚夫的名,如今她眼睛好了,這婚約已經名存實亡了。

谷雨低頭不語,容信心頭也不好受。

其實他知道,算上這次,他們二人也只見過三次而已,唐淮嶼或許确實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在他的小瞎子心裏,大抵也沒覺得他有什麽特別的。

這些他都明白,可仍是難以抑制的生出些煩躁來,從前敵衆我寡兩軍對峙依然面不改色的小公爺容信,如今這個文弱的男子不過在面前這麽一站,朝着他的女人含情的笑了笑,他竟然就亂了心緒,恨不得将那張清俊的面龐毀掉,讓他再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朝着她那樣寧靜溫柔的笑。

呼了一口氣出來,容信平穩了下心緒,目光微斂,似在盤算着什麽。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主院裏。

懷化将軍武長麟年過而立,因着是武将出身,身形高大威猛,面上也曬成了古銅色,并沒有京中權貴們的文雅之氣。

要說相貌,常年在邊關的武将軍自是比不得容信和唐淮嶼這樣的貴公子,可是一身渾然天成的英武之氣,又穿着玄色衣衫,倒也十分帥氣。

兩人到訪時,武長麟已經飲過了解暑湯,暑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兒沒了不适之處,聽聞下人來報容信和楊姑娘回來了,正要過去見一見,正巧便遇上了二人過來。

拜見過後,容信說着天色不早了,親送了谷雨回房。

因着武長麟和唐淮嶼在路上已經用過了晚膳,容姍又沒什麽胃口,谷雨和容信便各自在自己房中用了晚膳。

容信坐于庭院之中,夜色如水,明月如霜,空氣中飄着細微的桂花香氣,可是他心下煩悶,并沒心情欣賞。

桌上擺着幾碟精致的小菜,容信也未去品嘗,只是自顧自的飲着酒水。

容姍進來時,他已經飲過不少,正在院中舞劍。

看着弟弟身形飄逸,劍法又狠又準,颀長的身姿在空中幾番潇灑的起落,她不由拍手贊道:“信兒,你這劍法如此純熟,如今我已是比不得了,你姐夫許倒是能和你過上幾招。”

容信一個旋身落至容姍的面前,擡手收劍入鞘,随手一抛,扔給了一邊侍奉着的下人。

容姍打量着弟弟略顯冷淡的一張臉,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微皺了眉,擡手令了下人們下去,道:“怎麽,晚膳都沒吃,就只顧着喝酒舞劍?”

容信掀了衣擺坐至了一邊的石桌旁,淡淡的道:“我不餓。”

容姍跟着也坐了過去,道:“你這是因着那個唐二吧,我還真有些不明白,他也沒礙着你什麽,怎的你處處針對他。”

容信并未回答,只是複又執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容姍對自家弟弟的酒量自然是了解的,也沒攔着,想了想,只道是兩個年輕人出了些過節,便道:“罷了,你不願說就算了,只是他到底是二姐的小叔,你多少也要給些面子,莫要弄的太難堪,免得二姐到時夾在兩個弟弟中間難做。”

容信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星眸微眯,輕道:“若不是我要招惹他,是他要來招惹我呢?”

“這……唐二公子那性子,應該不會主動來找他人的麻煩的吧。”

容信嗤笑一聲,笑容中帶了些許的諷刺,道:“他對我的未婚妻起了心思,算不算招惹我。”

“啊?”容姍愣了在那裏。

半晌,她才又出聲問道:“這……他們不是只見過兩面嗎?信兒是不是你多心了?”

“我倒希望是我多心了。”

容姍想到之前幾人相見時,容信質問唐淮嶼是不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唐淮嶼當時怎麽反應的來着?

他略顯窘迫,什麽都沒說。

原先她以為這是唐淮嶼溫柔謙和的性子所致,有些不擅言辭,還幫着辯解來着,如今再回想,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彼時是連耳朵都紅了的,未進行反駁,也可能是被說中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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