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連鎖-01 這才叫接吻,懂嗎!?

北泉請來的“救兵”, 是花旗國當地的道法協會的成員。

為首的中年男人姓鄒,大家都叫他鄒叔,是德州分會的理事長, 祖籍F省,祖父是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而他的父親是家中三子, 學了一身本事, 移民到花旗國後靠老本行置下了豐厚的家業。

鄒叔的道法, 自然是從他爹那兒繼承來的。

事實上,不僅是鄒叔, 此次來的這群人也多是家學淵源,雖離開了故土,依然沒有丢下祖傳的功夫。

在動身前往花旗國之前, 北泉就拜托師門替他聯絡一些可靠之人。

只可惜,因行程匆忙,直到昨天晚上,朱陵才打來越洋電話, 給了北泉鄒叔的通訊方式。

兩人取得聯系後, 鄒叔聽說陳大發家可能藏了一個厲害的“囚神”,還有一個身份不明、來意未知的術者之後,覺得北泉他們很可能會吃虧,于是答應盡快趕來幫忙。

只是鄒叔雖然家在德州,但距離陳大發的莊園還有不短的車程, 等他糾集好人手匆匆趕到,也只來得及收拾殘局了。

北泉和衛複淵被鄒叔派人開車送到了兩百多公裏外的一棟別墅裏。

負責擡擔架和開車的兩個年輕人把北泉和衛複淵安置在別墅裏, 告訴他們晚些會有“doctor”過來,并鄭重叮囑“絕對不要擅自外出”以後, 就匆匆離開了。

衛複淵将北泉抱進房間,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他們已經坐了整整三個小時的車。

跟剛醒來時相比,北泉似乎略緩過來了些許,只是臉色仍然蒼白,精神也很是萎靡。

二人離開陳大發莊園時十分匆忙,只來得及拿走證件和手機,以及北泉那只黑色的手提箱與那把黑傘,除此之外,其他的行李根本來不及收拾,只能交給皺叔他們善後了。

好在衛複淵在房間的衣櫃裏找到了全新的幹淨衣物,他也顧不得客氣,拿了就用。

洗漱時,衛複淵特地用浴室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後背。

北泉畫在他背上的咒符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衛複淵沖了個戰鬥澡。

換上新衣服之後,他又找了個臉盆,接了熱水,端進房間裏。

這時北泉已經坐了起來,正歪靠在床頭,低頭按着手機。

“北泉,你好些了嗎?”

衛複淵将臉盆放在床邊,撇開那一絲尴尬,清了清嗓子:

“我、我幫你擦一下身吧……”

兩人折騰了一整天,先是對付闖入大宅的匪徒,又與山本秋彥大戰一場,接着還幹掉了活鬼嬰和恚鬼,不光筋疲力盡,汗水灰塵更是蹭了滿身,即便沒有潔癖,也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北泉放下手機,對自家助理笑了笑:

“謝謝。”

說着,就大大方方解開扣子,再脫掉了衣服。

衛複淵的視線落到北泉身上,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從他受聘進入“三途川”,第一次跟着北泉對付恚鬼開始,衛複淵就沒少在他家老板面前脫個精光。

因為他先前還不懂如何使用自己的功德之力,每次碰到恚鬼都只能上去硬杠,并且不可避免的被恚鬼的陰氣侵體,事後北泉都會帶着一盤蒸熟的糯米親自到浴室裏替他搓洗。

——這跟北泉照顧我一樣,跟北泉照顧我一樣!

衛複淵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視線卻難以從北泉白到賽雪欺霜的胸膛上挪開。

北泉雖然瘦,但體格卻不單薄,該有的肌肉輪廓一塊不少,線條流暢又漂亮,好看得宛若精工細琢的玉雕。

——別想歪!

——你争氣一點,忒麽別想歪啊!

衛複淵将自己的目光從北泉身上硬撕下來,趁低頭搓毛巾的時候,用力咬了自己的嘴唇一口。

待到感覺自己臉頰上熱度終于稍微褪去了一些,才擰幹毛巾,幫北泉擦身。

可憐衛大少爺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人生裏各種各樣的“第一次”,包括以前從來沒幹過的照顧人的活兒,全都交代給了北泉。

他的動作非常生疏,态度卻極其鄭重。

衛複淵用熱毛巾一寸一寸擦過北泉的身體,從臉頰,到肩膀,再到前胸和兩條胳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托住北泉的後頸,讓他坐直身體,幫他擦拭後背。

“咳。”

擦完一輪後,衛複淵咳嗽了一聲,目光飛快地移動了一下,又迅速地撇開,“那個……”

話沒說完,衛少爺的臉已經不由自主地漲得通紅。

衛複淵這羞澀到堪稱純情的反應,顯然逗樂了北泉。

他笑了起來。

“好啊。”

北泉點了點頭,好似十分理所當然一般,大大方方地讓衛複淵給自己幫忙。

“來吧,謝謝。”

衛複淵被北泉這坦然的态度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感覺鼻腔隐約有些發燙發癢,依然強撐着想要仰頭的沖動,默默的替北泉繼續擦身。

衛複淵雖然盡量想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但他紅到幾要滴出血來的耳垂已然出賣了他的真實心境。

北泉含笑看着低頭忙碌的衛複淵,心中翛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溫暖、柔軟而又酸澀的複雜情感。

——這大傻子。

——一直都是這樣……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捏了捏衛複淵的耳垂。

觸感厚實、滾燙,正是命中福壽雙全的特征。

——真是……可愛……

摸到衛複淵的耳垂時,北泉心中閃過這麽個形容詞。

衛複淵一激靈,像裝了彈簧似的,往後跳了一大步。

“你、你你你幹什麽!?”

衛複淵驚得說話都結巴了。

“瞧你這緊張的樣子。”

北泉毫不留情地發出了嘲諷:

“怎麽,你很怕我?”

衛複淵又羞又窘,氣得七竅生煙:“誰忒麽怕你了!?”

“那麽,你這是覺得害羞了?”

北泉歪了歪頭,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又說道:

“我們親都親過了,你難道還不好意思了?”

“什、什什什麽叫親過了!?”

衛複淵激動得都快原地自燃了,一邊跳腳一邊吼道:

“我那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你懂不懂!!?”

北泉眯了眯眼,促狹一笑:

“我說,那該不會是……”

他拖長了聲音,一字一頓:

“你、的、初、吻、吧?”

衛複淵簡直要瘋了。

偏偏北泉還準确地戳到了他的痛處。

衛少爺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基佬,喜歡男人,而且還是個顏控,只喜歡長得好看、身材也漂亮的男人。

他本身外形條件極好,又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很早就領教到了繁華錦繡、紅塵萬丈,跟随長輩出入飯局或是娛樂場所時,形形色色的美人兒從來就沒少見。

這不僅養刁了衛複淵的審美眼光,也令他更加心高氣傲。

日常交際中長得普通的他看不上眼,風月場上長得好的又覺得跟自己話不投機半句多。

活到二十一歲,衛大少爺也沒真正看上過哪個男人。

所以,哪怕衛複淵再不願承認,北泉确确實實是他的初吻對象,也是他……第一個為之心動的人。

“別自作多情了,都、都說了是人工呼吸!”

衛複淵已是瀕臨炸毛的狀态,感覺自己再被逗一下就要原地爆炸。

極度的緊張與羞窘之下,他心跳直接飙到每分鐘一百五十次,耳中隆隆作響,那是動脈搏動的聲音,這讓他幾乎難以聽清自己在說些什麽:

“再、再說了——接、接吻根本不是這樣的!”

“哦?”

北泉彎起雙眼,笑眯眯地問:

“難道你接過吻?”

北泉原本只想再逗一逗自家這個快要炸毛的小助理,但他料錯了一點,那就是,哪怕是平常随便他揉搓的大型犬,一旦被惹毛了,也是會撲人的。

衛二哈徹底被北泉撩出了真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讓你看看什麽叫接吻!”

于是衛複淵一手拽住北泉略有些長的發尾,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北泉擡起頭,然後俯下身,一點都不溫柔地、徑直親了下去。

身為一只元陽未洩的正宗童子雞,衛複淵的接吻技術本來就很不怎樣,他這一下又帶着怒氣,沒掌握好角度和力道,兩人的嘴唇都磕到了對方的牙齒,又酸又疼,還隐約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兒。

“……喂!”

北泉疼得冒出了眼淚。

他心說我這副身體已經夠破爛的了,你可就別再讓我傷上加傷了,然後一手抵在衛複淵的胸口,試圖将這頭大狗推開,“你……唔、別!”

但衛複淵正在抓狂狀态,滿心只想從喜歡的人身上找回場子,當然不肯松開。

他無視北泉的掙紮,憑着從未實踐過的理論知識,在北泉唇上又啃又咬,還撬開齒列,将舌尖探進去胡攪蠻纏一番,直到兩人都快要喘不上氣為止,才松開了一些。

“這、這下你知道了吧?”

衛複淵臉頰通紅,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暗火灼灼燃燒,但仍然倔強地扣着北泉的後頸,鼻尖頂住對方的鼻梁,在極近的距離說道:

“這才叫接吻,懂嗎!?”

衛少爺氣勢洶洶地撂下這一句話,放開北泉,将毛巾丢回盆裏,又将一套幹淨的衣服扔到床上,然後端起水盆,逃一樣蹿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等我再琢磨一下小标題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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