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暫別·結局
【記憶】
故事的結尾，紀靈語還是現身了，出乎衆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一身白色的西服裙，可愛的紀靈語手握一束鮮花，攜着白玫瑰和白百合的香氣，義無反顧的，縱身跳進潋滟的湖水中。
衆人一陣驚呼。
紀靈語的頭浮出水面，回身，同衆人打了一聲招呼，繼而轉身，奮力游向湖中央。
那是她的人魚公主。
伊綿驚而起身，手足無措的叫着紀靈語的名字，最後只得趴在高臺的邊緣，伸長手臂，等着心上人一點點靠近，再靠近。
“你不要命了！”伊綿于朦胧的水汽中，一把撈住紀靈語的手臂，已然帶了哭腔，“紀靈語，你過來做什麽？”
紀靈語甩開伊綿的好意，雙手扒住高臺的邊緣，深吸一口氣，奮力撐起，竟憑借一己之力，爬上高臺。
盡管上岸的動作不怎麽優雅，但游過了苦難。
紀靈語甩甩頭，水珠飛濺，伊綿也不躲，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懂紀靈語的突然出現，在她今後的一生中，扮演着什麽舉足輕重的角色。
“伊綿，無論你做錯什麽，都值得原諒。”紀靈語單膝跪下，臉上分不清是湖水，還是淚水，比她掏出的那盒鑽戒還要閃耀，“因為我愛你，真的愛你……”
聽到這樣的告白，伊綿內心悲喜交加，急忙用手遮住臉，掩飾逐漸失去管理的表情。
“嫁給我吧，綿綿，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嫁給我……”
是人生，亦是歲月。
歲月如梭，編織了這一場夏日的夢幻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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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謊言的人生，沒有欺瞞的愛情，将心比心，心比金堅。
【孝義】
這場小型的音樂會進行了三個小時，笑過，哭過，最後以一曲李叔同的《送別》結束。
曲終人散，夜幕降臨，伊綿找了一把在湖邊尚未撤離的椅子坐下，呆望着湖中央，一坐就是一個小時，神情略帶疲憊，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誰都不敢上前打擾。
而她的身邊，吊車工人正緩緩垂下吊索，小心的将白色鋼琴吊起，移到岸邊。
“紀靈語工作太忙了，趕不過來。”任曉憶拉開伊綿身邊的椅子坐下，用着略帶遺憾的口氣，試圖安慰伊綿，“別這麽沮喪，下次還有機會！”
“謝謝。”
對方冷漠的态度，任曉憶不覺無趣，自顧自說。
“原來我那輛蘭博基尼車，是你妹妹的遺物……你說，二手車市場那麽大，我怎麽偏偏買到你妹妹的車了？”任曉憶每說一句，伊綿的臉就黑一分，“唉，我還用那輛車接過你……怪不得你一直嫌棄我的車技……”
任曉憶瞧着伊綿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的模樣，只覺有趣。
伊綿冷冷地掃了任曉憶一眼，覺得此人死性不改，多說無益，當即起身離開。
“你打算躲我一輩子？”任曉憶起身追上伊綿。
“我沒躲你。”
“親愛的，別跟錢過不去，我入股還不行嗎？要不你開個價……”
伊綿指着度假村的大門，腳步不停，“你可以滾了。”
“伊綿！”任曉憶被伊綿的态度惹火，一把拽住伊綿的手臂，“你給我站住！”
伊綿的發尾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回身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
任曉憶硬生生挨了這一掌，咬牙切齒：“伊綿，你真該慶幸我不是一個男人。”
“如果你是男人，我現在就把你告上法庭！”
“如果我是男人，你現在肚子裏就該懷着我的孩子！”
伊綿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再度揚手。
任曉憶眼疾手快，右手去抓伊綿的左手腕，抓着伊綿手臂的左手加大力道，不肯在這裏落下風，一時僵持：“伊綿，你打我可以！不能打臉！”
人魚裙并沒有限制伊綿的武力值，限制伊綿武力值的是羞恥心，她甩開任曉憶的手，不解恨，揚手又是一掌，險些把穿着高跟涼鞋的任曉憶打倒。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會在一起……”任曉憶重複了一遍，捂着半張臉，眼中竟閃過一絲得意，“你是因為紀靈語，所以才擔心和我在一起的吧。”
伊綿氣極反笑：“呵，任曉憶，我真不知道，你還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懷孕了。”
任曉憶雙手捂着肚子，揚起精致的小臉，笑容愈發得意：“你再打我一個試試看？”
【一路】
淩然度假村的試營業結束，一切似乎漸漸正回到正軌。
Luna敲響伊綿的房門：“綿綿？你睡了嗎？”
《前行》殺青後，伊綿每晚都要進行體力鍛煉，維持體脂不變。近一個月，更是為了音樂會的演奏，投入了一部分精力練琴，每天都睡的很晚。
似乎早知道Luna會來敲門，屋內的燈在敲門的第二下，熄滅了。
“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但這件事，我必須當面跟你彙報。”Luna手裏拿着一份黑色塑料的文件檔案袋，半個身子隐沒在微暗的樓道裏，嗓音低沉，“關于伊然的死，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伊綿打開房門：“你說什麽？！”
檔案袋看起來輕薄，卻是壓在Luna心頭的一份極沉重的秘密，沉重到超越她一個人的生命，超越伊然的生命，甚至她們三人的性命。
一旦讓伊綿知道這個秘密，或許會改變未來。但誰又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呢？
“你知道女兒國嗎？”
“女兒國？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些都是真的，你妹妹一直在研究‘子母河水’，雖然她研究出來的并不是水，而是一種結晶，但這種結晶結構并不堅固，金剛石足以将它碾成粉末。一旦粉末溶于水，被合适條件的女子服下，就能達到無精受孕的效果。”
伊綿大跌眼鏡，張口結舌：“你、你說什麽？”
“你妹妹的這項研究，是醫學奇跡。”
“你是說，我妹妹是科學家？不是，醫學家？”
“她是一名醫學專家，生物學專家……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我能理解，但我不相信。”
“伊然負責的項目，是第十代秘密計劃中計劃生育的一項實驗，項目代號1934，伊然的代號是12083746，我的代號是239746，這是我的證件。”Luna拿出一份證件，遞到伊綿面前。
微微有些磨損的半透明磁卡，3D的頭像照片夾在裏面，像是在看透視圖。
“我曾是她們團隊的保镖，直到實驗成功的那天，我被調離‘子母河’項目組的實驗室……”
伊然并不是死于車禍，她是死于謀殺。
這項科學的研究成果嚴重違反了人倫，如果公之于衆，一定會造成極大的社會動蕩，甚至影響國家的生育，乃至全球女性的地位。
伊綿捂着腦袋，蜷縮在沙發裏，默默消化良久。
“那些女朋友……”
“伊然的那些女友，其實都是她的試驗對象，子母河試驗1號，子母河試驗2號……”
“你是幾號？”
“……”
伊綿坐起，翻開實驗對象的采集目錄，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第一頁的實驗對象，會是她們青梅竹馬的朋友之一：馮蒂。
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最後一位試驗對象的照片，伊綿心髒一擊暴擊：“……任曉憶？！”
“子母河22號，試驗成功。”
五雷轟頂，伊綿脊背陣陣發涼，害的她指尖發抖，連聲音都在打顫：“太荒唐了，這種事兒，太荒唐了……怎麽可能呢？”
Luna顯然還沒打算放過伊綿，“試驗成功後，任曉憶偷偷拿走了五百克‘子母結晶’，我需要你幫伊然把那五百克取回來。”
伊綿恍然大悟：“我媽媽她……她是不是……”
“伊女士是實驗室的創始人，她讓你接近紀靈語是有目的，希望你能理解。”
伊綿拍案而起：“不是她掏腰包，讓紀靈語接近我的嗎？”
“沒什麽區別。”
伊綿跌坐回沙發裏，如此大費周折，如此煞費苦心，不惜算計自己女兒，伊淩所設計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接近任曉憶拿回試驗成果，都只是為了這項冰冷無情的試驗！
等等，任曉憶曾讓她喝過一杯……
Luna見伊綿不說話，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于是改換一種稍微舒緩的口氣，安慰起伊綿來：“今天是然然的祭日，你邀請了她們，她們卻沒有來，說明她們在心裏還是怕伊夫人的。”
伊綿心有餘悸，根本沒聽清Luna說什麽：“什麽？”
“沒什麽，伊小姐，這件事你應該知道。”
Luna臨走前，不忘将門口的垃圾袋提起，一如往常那般體貼細心，“晚安。”
黑色的文件檔案袋被留下了，伊綿癱倒在沙發裏，如同陷入一片混亂，這間屋子裏最該丢下樓的東西，是她伊綿的腦子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三個結局是平行的
如果有第二部 ，會從第二個結局續寫
感謝各位看官老爺對這本小說的包容，不勝感激，在此祝各位新年快樂！豬年行大運！
（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留言，我會第一時間回複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