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醋

縱欲一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差點起不來。

溫思眠賴了十分鐘床,閉着眼被鄭宴森抱起來,帶孩子似的幫他洗臉刷牙,伺候完又抱到沙發上坐着,就去廚房端個早餐的功夫,出來溫思眠已經靠着沙發扶手又睡了。

鄭宴森被氣笑,只好用餐盒把早餐打包起來,然後回卧室找衣服給溫思眠換好,抱着人一路下樓上了車。

提前十分鐘抵達醫院停車場後,鄭宴森叫醒溫思眠,看着他吃完早餐才放人下車。

走之前想起還有件事,拖得太久鄭宴森都快忘了,重新停好車,快步進醫院取了那份親子鑒定報告。

結果與餘志成猜測的一樣,鄭青峰和他并無血緣關系。真正的實情大概是他的母親方豔玲意外懷孕後慘遭抛棄,找了正巧需要通過結婚生子搪塞父母的鄭青峰當接盤俠,兩人一拍即合,并最終有了他。

鄭宴森收好報告,說不上是遺憾還是唏噓,但松了口氣,至少面對溫思眠不必再有種自己是仇人之子的愧疚。

下午鄭晏森去省檢拜訪餘志成,說了鑒定報告的事,并詢問鄭青峰涉嫌行賄的案子進度如何。

“查得差不多了,你遞證據後沒兩天經偵就去搜了一遍,現在已經申請限制他離開本市,等過幾天市檢發了逮捕令就該抓人歸案了。”

餘志成不方便透露太多細節,只是看在方豔玲和自己關系,對小輩多照拂些。

“還有你托我查的‘7?22’案,因為是中院一審的,被告沒上訴,檢察院也沒抗訴,直接上最高院複核完就執行了,所以省檢這邊也不是特別清楚細節。”餘志成說,“不過最近已經開始翻查舊案了,遲早會查到的,你如果着急可以先在市檢或者聯系你中院的朋友再問問。”

鄭晏森說好,跟餘志成道了謝。

離開後班長的電話就來了,語氣挺激動,問他猜猜自己碰到誰了。

鄭晏森其實有預感,笑了笑問是誰。

“溫思眠啊!我天。”班長一頓拍大腿,“我今天陪昕昕來市醫院産檢,經過心外科就見一個人眼熟,像他,但沒敢叫。走之前去問了前臺護士是不是有叫溫思眠的醫生,還真有!”

“哦。”鄭晏森說,“那你見着沒?”

“沒啊,人家在坐診,我不好打擾人工作,就帶我老婆先走了。”班長說,“怎麽聽你不太驚訝,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在市醫院了?”

何止知道,我們還住一起呢。

鄭晏森沒回答,避重就輕道:“晚上有時間出來吃個飯?我叫上他。”

班長還在放假,聞言立馬答應,讓鄭晏森定時間地點,他配合。

“你太太有沒有忌口?”鄭晏森問。

“她不來,最近反應太大了,說想回娘家住幾天。”班長很随和,“我送她到了就來,反正你定吧,我都可以。”

鄭宴森應了,選好地方給班長發過去,然後開車去市醫院接溫思眠下班。

“晚上在外邊吃,見個老同學。”

溫思眠正看手機,聞言轉頭看鄭宴森:“哪個老同學?”

“班長。”鄭宴森說,“高中你除了我就和他最熟了,這麽多年還一直惦記你。”

“惦……什麽,”溫思眠愣住,“他不是……”

“不是那個惦記!就是記得你。”鄭宴森捏了捏他的臉,笑說,“人結婚了,老婆都懷孕了,今天帶去市醫院做産檢見到你了,跟我問起,我就說晚上一起吃個飯。”

“吓一跳。”溫思眠故作誇張地拍拍胸口,“以為鄭檢又要亂吃醋了。”

這事兒高中時鄭宴森可沒少幹,每次被班長叫去辦公室幹完活回來都要被鄭宴森以“和別的男生單獨相處”為由,拉進男廁所隔間狠狠懲罰一頓——也不會太出格,就是出來看着嘴唇像吃了辣火鍋,蠻上火的。

“以前也沒吃醋。”鄭宴森說,“找個借口欺負你而已。”

現在不找也能欺負了,所以沒那個必要。

溫思眠哼一聲轉頭看窗,不理他了。

晚飯選在湖濱的一家日料店,裝潢精致,私密性好。鄭宴森和溫思眠先到,進包廂坐了會兒就聽見外頭連聲叫“有位有位”, 跟高中時做操喊集合一個樣,笑着沖外頭揮揮手把人招進來。

班長聲音沒太變,樣子卻成熟了許多,寸頭變成了窩窩頭,一身設計感十足的休閑西裝,溫思眠都差點沒認出來,頂着鄭宴森的眼神才把到嘴的誇贊改成了恭喜新婚。

“哈哈,謝謝。”班長自來熟慣了,十年沒見半點不生疏,給溫思眠倒茶,“真是好久不見,感覺你倆都沒啥變化,就我老了,一副被工作摧殘的樣子。”

鄭宴森在點菜,溫思眠和班長聊着。

以前的事沒提太多,就簡單講了下近況——當然不包括他和鄭宴森的戀愛關系。

“哎對了,‘7?22’那案子。”班長以為兩人通過氣兒,一拍大腿說,“正好思眠也在,跟你倆交代一下進展。“

溫思眠心裏猛一咯噔,筷子都掉了,鄭宴森卻很平靜地幫忙撿起來,然後在桌底下握住了溫思眠微微顫抖的手,示意班長接着說。

“我老婆找了好多關系才看到當年的卷宗,還真發現有問題,證人裏有個是碼頭附近撿破爛的大爺,錄口供的時候明明很不确定,說天太黑只感覺像被告,讓辨認也沒認對,結果出庭作證直接就指認了被告,說就是他把被害人推下水的。”

班長喝了口茶,摸着下巴道:“一般證人忽然改口供對被告不利的,十有八九跟被害人那邊有關系,結果一看律師,居然是位蠻有名的律師……咳,沒記錯的話跟你父親同名,叫鄭青峰。”

溫思眠手一緊,也不知是自己握緊的還是鄭宴森在用力,轉頭看他表情也是十分複雜。

“所以我猜測啊,有可能是被害人家屬方的律師,通過教唆或威逼利誘的方式,讓證人改了口供,好為自己的當事人拿到賠償。”班長嘆氣,“因為調查記錄裏顯示案發現場是監控死角,但去那邊的必經之路上拍到過兩個人,一個是溫國富,另一個一直沒歸案。這其實算存疑的,可惜後來案子判了就沒人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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