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婚
“好吃嗎?”
其實完全吃不出什麽味道,一心還在想着預訂的花束什麽時候到的季澤有些坐立不安,幹脆裝死不吭聲。
季澤:下次肯定要投訴那家花店不準時。
“不好吃嗎?”夏晨有些失落,随即又興致勃勃,放開抓着對方的手一手按在下巴上一手按在對方後頸,配合的往上一擡,這個姿勢桎梏的坐在椅子上的季澤擡起頭來,随即被準确無誤地啃在唇上。“讓我嘗嘗。”
喝湯的時候如果遇到一支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筒骨是怎麽吃的?
一般先把溢出的肉骨湯的湯汁舔進,意猶未盡地吮吸筒骨的斷截面,想要把裏面藏着的肉碎吸出來,如果汁水都被吸去,人們一般都會情不自禁地使用自己的舌頭往裏面探,想要把藏起來的東西全部勾出來,雖然大部分都是不成功的,但大多數人無一例外都會享受這個過程。
季澤把人推開,順手抽起一張紙擦了擦,敏感的上颚好像還殘留着某種東西一掃而過後癢癢的觸感,他捂着紙巾,隔着一層薄紙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唇瓣發熱發紅,幹脆垂着眼不說話,也不看夏晨。
“怎麽了?”夏晨吧唧吧唧嘴,舔了舔唇角,“不好吃嗎?”
“閉嘴!”
“哦。”夏晨見他耳朵通紅的,見好就收,背着手左右搖着身子,滿臉蕩漾,“季先生會用餐了嗎?還是需要些特別服務呢?”
“不需要!”
夏晨一臉遺憾,并且滿臉灰心喪氣地回到座位上用餐。
季澤沉默地把對方靜心準備的一頓燭光晚餐用完,就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夏晨一蹦而起,“你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你。”随後嘚瑟嘚瑟地跑去半開放式的廚房,端出一個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巴掌大的小蛋糕,蛋糕有些醜,花邊離‘完整’兩個字十分遙遠,水果堆得歪七扭八擠在一塊兒,留白的地方歪歪扭扭用果醬擠出兩個挨在一起的人,一個比另一個矮了半個頭,笑眯眯看着蛋糕外的世界。
他心裏一動,已經猜測到幾分,“這是?”
“是我自己做的!”夏晨把蛋糕端到桌子上,拿來蛋糕刀,“雖然有些醜,不過第一次抹奶油真的很難控制,畫畫還會手抖。如果是季澤的話,可能就會畫的很好吧。”
蛋糕裏的精致糕點怎麽能和親手做的相提并論。季澤撐着下巴搖頭,“沒有,蛋糕很漂亮。”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我很喜歡。”
“喜歡的食物不嘗一口的話太可惜了。”夏晨笑眯眯地把蛋糕刀遞給他,還把兩個幹淨的白瓷碟子放在蛋糕面前,“給我切一塊?”
“好啊。”季澤接過刀,“要哪塊?”
“要有你哪塊。”
季澤對着本就不大的小蛋糕一臉認真,他比劃了好幾個位置,最後搖搖頭,“我看這畫多好看,分開‘兩個人’是不是有點殘忍?不如整一塊‘兩人像’都給你吧。”
可惜夏晨不買賬,“什麽殘不殘忍的,我吃你的,你吃我的不好嗎?快分!”他超兇的把兩個碟子往前推了推催促他下刀。
小饞貓,剛剛沒吃飽吧。季澤無奈地比劃着位置。兩個人物像間剛好就是小蛋糕的中間,他自然而然地落刀在小蛋糕的中心處,鋒利的刀刃落進綿軟的奶油裏,然後是看不見的蛋糕芯之中,只切了一半,再也切不下去了。
“下面有東西?”季澤疑惑道,轉臉去看夏晨,夏晨也是一臉驚訝,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親手做的蛋糕裏會有硬物,他急道,“不會是我做蛋糕的時候把工具什麽的落下去了吧,怪不得做得那麽凹凸不平。我就說我手藝不可能這麽差,你快挖開看看!”
季澤也很好奇那硬物是什麽,他小心地試探着硬物的大小切下圓形蛋糕的四個邊,最後撥開最上層的奶油,露出一角套着保鮮膜的硬殼。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夏晨驚道,“黑色的?!不會是把手套和模具掉下去了吧?”
被帶歪了思路的季澤在他的大驚小怪中将信将疑,“模具會是黑色的嗎?”
“可能是定型巧克力的模具,裝多了巧克力當然就變黑了。”夏晨信誓旦旦,“我是做過蛋糕的人,你信我啊,十有八九就是我弄巧克力的時候掉下去了模具。”
那還真是粗枝大葉。季澤好笑道,“行,那我把模具給你挖出來。”然後撥開奶油,用刀挑着一角保鮮膜掀開,抖落一桌的蛋糕屑。方方正正、光滑還帶着花紋的黑盒子露在面前。季澤剛剛想到‘這不可能是裝巧克力的模具’。
下一秒就看到夏晨拿起黑盒子,在他猝不及防間單膝跪地,眼睛亮亮地擡頭看着他,口袋裏飄出浪漫的純音樂。他慢慢打開了盒子,深情道:“親愛的,你看我們也相識将近三周了,是時候步入婚姻殿堂了,你願不願意答應你可愛又迷人的夏老師的求婚呢?”
還拿着蛋糕刀坐在椅子上的季澤:……
這場景竟然該死的和他設想中的熟悉,并且千防萬防還是被套路了。季澤一時有些茫然,懷疑自己還在做夢。罪魁禍首夏晨還在一邊歡快地提醒道,“寶貝,這時候你應該放下手裏的刀,然後對我說‘我願意’。”
季澤沉默了兩分鐘,最後認命地放下刀子,努力勾了勾唇角,配合道,“我願意。”他能怎麽辦,遇到這麽個歡脫的、雷厲風行且不按規矩的戲精對象,最後也只能認了。
夏晨心滿意足地給他套上戒指。季澤伸出手,他擡頭看了眼有些無奈的季先生,很高興把手放上去,任由對方把自己拉起來。“對了!”他在口袋裏摸摸索索,最後拿出一個熟悉的戒指來,在季澤驚疑不定的眼神中,擡了擡下巴:“我的季先生答應我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剛剛一直都知道。”季澤悶悶道。
“是啊。”
“你不僅裝不知道,還把我戒指藏起來!”季澤控訴他的‘惡行’。
“不藏起來會壞我事的。”夏晨搖了搖立起的食指,說的條條是道:“媽媽告訴我們,做人不能半途而廢。人家好不容易買好花訂好餐了,這麽好的氛圍不幹完我想幹的事情,那多不完美啊。”
那他的計劃被打破了不也很不完美嗎?季澤有些不悅。
夏晨還在偷喜:“好啦,現在你可以求婚啦~”說完還非常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季澤冷着臉,一眼過去好像扇了一冰渣到他臉上,凍得夏晨一愣,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什麽罪大惡極不容寬恕的事情。然後就看見他抓起自己的手,快準狠的把戒指套在中指上,拍了拍手,插在兜裏,漫不經心,“行了。”
就這麽簡單?不說單腿跪地起碼也有得意思意思問問吧?,夏晨腦袋一懵,擡起手指,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就這樣被套上了:“就這樣?求婚呢?”
我的求婚儀式呢?
“求什麽求,”季澤微微揚起下巴,難得的強硬,且霸道,“這事沒得商量,不答應也得答應,那就不求了。直接套穩,戴了我的戒指,以後就是我的omega,跑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