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丢三落四

“你有意見?”

夏晨違心地搖搖頭,“沒有。”聲音細如蚊讷,滿臉不情願。

‘叮咚’一聲門鈴響,然後有人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家嗎?”

夏晨看向季澤,季澤想到剛剛這人敢一本正經的忽悠自己,而自己居然還真信了,現在就更不想如他的意,淡淡道,“我剛剛帶橘子出去,給它買了些玩具。”

夏晨伸出食指撓撓臉頰,“哦。”然後一臉疑惑地看着季澤不但沒有去開門,反而起身去逗橘子。

敲門聲還在響着,叫魂一樣,外面的人催促道,“季先生?季先生?您在家嗎?”

季澤還在裝耳聾,專心致志逗弄着橘子,撓它下巴撓的橘子舒服到咕嚕咕嚕叫。夏晨看看這個又看看門口,“在在在!”夏晨兩三步小跑過去拉開門,附上一個大大的笑容,“是橘子的……”

一捧和餐桌上的玫瑰相比不分高下的花束遞到眼前,花香撲鼻,送話的人笑道,“請問你是季先生的戀人嗎?這裏有一束花代簽收。”

季澤的戀人?這個詞我喜歡!“我是!”夏晨眼睛一亮,在送花的人指點下簽了名,雀躍的抱着花束關門轉身。橘子蹲在那裏形單影只,身邊哪還有半個人影,季澤房間的門口倒是關着。

他抱着花束認認真真地嗅了嗅,好像把那花香都聞夠了,才算是沒有浪費這份禮物,然後找了個漂亮的花瓶,認認真真把花束放進去,收拾好飯桌上的殘渣。想了想,過去敲門,“季澤?”

沒人理會,夏晨再接再厲,“季先生?”

“季寶貝?”

“季小可愛?”

門開了,裏面的人沉着臉看他,再三申明:“不許亂叫。”

夏晨無辜道,“我沒亂叫啊,分明都是肺腑之言!”他挨在牆上,肩膀抵着鋪滿瓷磚的冰冷牆壁,一臉嘚瑟的小樣子,就差沒直接在脖子上挂個牌子,牌子上寫着:‘你能奈我何’了。

季澤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退後兩步,回身往裏面走去。

這是要邀請他進去的意思?夏晨剛剛試探地邁出一只小jiojio,季澤已經拿好衣服出來了,順帶把門帶上,他看夏晨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隔着門口也對裏面望眼欲穿,挑眉,“裏面有什麽好看的?讓你這幅表情。”

夏晨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當個小尾巴,理所應當道,“房間裏面當然沒什麽好稀奇的,稀奇的是,這是你的房間啊。說不定就讓我挖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小秘密了呢?小秘密!小秘密!”他學着學校裏那群孩子起哄的樣子叫道,“小秘密!我要看季澤的小秘密!”

季澤看他簡直和看小朋友沒區別了,在這個剛剛求完婚的夜晚,嘆氣道“我沒有什麽小秘密。”

“怎麽會沒有!肯定有,我總會知道的!”夏晨扒拉着門框,不肯讓他把門關上,眨眨眼,“你看,咱兩關系都确定下來了,洗澡這種事,一個人也沒啥樂趣,是吧?”

這還是第一回聽說洗澡一個人沒樂趣的,季澤好笑的捏了捏這只鬼靈精怪的小O的臉頰軟肉,“別鬧,自己去和橘子玩去。”然後冷酷無情地扒拉開他的手,鎖上了門。

水聲嘩嘩。

夏晨追着橘子滿屋子跑,好不容易逮到了抱在懷裏蹭蹭蹭,在喵喵喵的慘叫聲裏把橘子非禮了一頓,捏着它四只小短腿,趴在沙發上埋在橘子白白軟軟的肚皮上,發出了癡漢的笑聲。橘子掙紮不了這個變态的兩腳獸,絕望地歪頭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吐出一聲貓叫。

“我好高興啊,橘子,你今天高不高興呀?”夏晨捏了捏它粉紅色的小爪子,被一腳蹬在臉上,卑微的人類不僅不覺得生氣,還滿臉高興,捏着白手套一樣的小短腿左右晃晃,“你也高興的,對不對?嗯?”

橘子又蹬了他鼻子一腿。

“看吧,都高興到踹我了!”夏晨自言自語,容光煥發,“以後家裏就你一只單身喵了,你要努力呀。爸爸看好你~來,叫聲爸爸。”

“喵!”神經病!

“叫爸爸~,剝啊——爸。”

“喵喵喵!”爸爸救命啊,這個人類他瘋啦!

季澤還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兒子被人抓在懷裏□□,他拉開浴室門,冷水澡的水汽慢慢往外散去,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出來,左右張望着,懷疑自己剛剛聽見的凄厲的貓叫聲,客廳裏一人一貓乖乖坐着,橘子蹲在夏晨腿上,兩只都乖乖的很,完全看不出什麽問題。

他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吹風機的聲音呼呼響着,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關上。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夏晨已經拿了幹淨的衣服偷偷溜了進去。

家裏有了另外一個人生活的氣息,自己獨自居住的記憶好像都遙不可及了。季澤站在桌前拿着吹風機有些失神,腳踝傳來毛茸茸的感覺,他回過神後條件反射縮了下腳,怕不小心踩到了到處亂蹭的橘子。

低頭一看,小橘子頂着一身的亂毛,委屈巴巴地用腦袋拱他,嗚咽着。

“怎麽了。”季澤擦幹手,蹲下身摸摸小橘子,“怎麽這麽委屈?在自己家裏還有誰能欺負你?”

小橘子蹭着他白皙的手掌,喵喵嗚嗚地低聲抗議:剛剛那只兩腳獸就欺負我了,你都不幫我!

直至今日,人類與貓星人間仍然隔着兩個星球的距離,就算靠的再近也沒法跨越語言上的巨大鴻溝。

季澤以為它毛毛亂了不開心,溫柔地給貓把渾身毛毛梳的服服帖帖,期間還捏下梳子上沾上的貓毛,捏了個毛型小球遞給它看。橘子對着這團浮毛弄成的小球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圓溜溜的眼睛湊近了看,好像真的在研究這是個什麽東西一樣。

“阿澤!”

“怎麽了?”季澤推了個毛線球往大廳裏一滾,橘子就屁颠屁颠追過去了,他順手把小毛球扔進垃圾簍裏,又聽見夏晨靠在開了一隙的門,幽幽道:“我衣服剛拿的時候好像掉地板上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

這個丢三落四的迷糊鬼。

季澤仔細尋着客房到衛生間的路,果然在靠近客房門的地方撿起了一條白色背心。

背心?這家夥穿這麽少的嗎?季澤幹脆給他換了一條短袖,拿過去遞給那絲縫隙,“我拿來了。”

溫熱的手抓住他的手腕,門一開的同時把人往裏面狠狠一拽,順順利利地在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時圈在了懷裏,笑嘻嘻地聚在還在嘩嘩流水的蓬蓬頭下,水流打濕了衣物,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輪廓一掃無移。

何況……

季澤抹去臉上的水,視線不經意間往下一瞄,腦子轟的炸了:這家夥衣服沒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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