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聲兒第一次的戲?! 更不會像你剛才跟……
楚奕坐在馬上,腦袋還在暈,身下的颠蕩和身後周聞野溫熱的胸膛告訴他已經箭在弦上,人在馬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周聞野一起去軍營的胡話。
可是騎馬的感覺很舒服,這是楚奕第一次做自己想往的事情。
軍營在郊外,兩人騎馬過去時天已經很晚,此刻到達軍營,士兵們差不多已經休息,一些守夜的看到小侯爺這個時間過來,不免有些驚訝,但二話沒說立刻放人進來。
營內是各個營帳堆起來,每個營帳旁都堆着篝火,噼裏啪啦的響聲和萦繞的白色煙霧,在臘月的深夜裏尤其明顯。
楚奕被周聞野推進自己營帳裏,按着肩膀坐下,營帳內炭火充足,楚奕被周聞野護得很好,一路過來沒受半點冷風,但是周聞野整個腦袋一路吹過來,耳朵凍得沒有知覺,此刻被熱氣一激,耳朵又紅又熱。
“你把我帶這來做什麽?”楚奕面對周聞野,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周聞野機靈地朝楚奕抛個媚眼,說:“你坐這暖和暖和,我一會兒就回來。”
“哎——”
不等楚奕把人叫住,周聞野已經掀帳出去。
楚奕一整天沒吃東西,一早去宮中為太子授課,直到夜裏才回,還沒顧得及吃飯,周聞野這小崽子給他來這麽一出。
怎麽每次見到他,總會超出自己的計劃範圍內?
楚奕正想得出神,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周聞野端着蒸籠進來,蒸籠上熱氣彌漫,他放在桌上,掀開蓋,一股子奶香甜味兒彌漫開來。
是八寶糕。
用羊奶和面,配上紅豆,紅棗,桂圓,蓮子,枸杞等八類物件兒,用紅糖水蒸半個多時辰。
小時候楚奕的娘親經常給他做,可五歲以後就再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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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奕擡眼看向周聞野。
驕傲的小侯爺眼神躲閃,神情不太自在,“本來早就做好了,可去找你時不在,放到現在,剛重新熱了下,你試試,味道可能沒剛出鍋那麽好。”
“你做的?”楚奕問。
周聞野一個挑眉,把八寶糕推到楚奕身邊,說:“快吃吧。”
楚奕确實餓了,他拿起一塊咬一口,稍微皺起眉頭,慢慢品嘗。
“怎麽樣?”周聞野琥珀色的眸子裏帶着期待,像個要誇獎的小孩兒。
楚奕故作深沉地點頭,“不錯,好吃。”
周聞野松了口氣,笑起來:“我就說在這方面我特別有天賦。”
說着周聞野拿起一塊八寶糕,一口咬下去,發現味道不太對,“太甜了……”能齁死人。
楚奕看着他,沒有任何說謊後的羞躁,坦然自若地吃完一塊,伸手又拿一塊。
“應該……”周聞野把八寶糕放下,“是因為放涼了,所以味道不對,剛蒸出來的時候我嘗過,比現在更好吃。”
楚奕沒見過有人能把自信和不要臉結合得那麽好,撲哧一聲笑出來。
周聞野看着他,說:“楚奕,你笑起來更好看了。”
他故意彎下腰,湊近去看楚奕。
“還有小酒窩。”周聞野眨着眼,伸出手指去點他右眼眼尾下的淚痣,問:“楚奕,你有淚痣。”
又是現場發揮的臺詞,林晚聲相比前些天處理得更加游刃有餘,他伸手摸了摸眼下的淚痣,不再笑,問:“所以呢?”
“所以,你是不是很愛哭?”
此刻依然分不清這句話是嚴歌問給林晚聲的,還是周聞野問給楚奕的,但林晚聲的回答很堅決,他知道,如果是楚奕,也會這樣回答。
“不是,我從來不哭。”
周聞野若有所思地點頭。
“時候不早了,”楚奕在氣氛有所變化之前立刻起身,“我也該回去了。”
眼看已經過淩晨,周聞野沒想到楚奕居然還要回去。
“你怎麽回去?軍營離京城有百裏,已經這麽晚了。”周聞野話內的意思就是“在這裏睡就可以”。
楚奕像是聽不出來一樣,坦然說:“你送我,既然你把我帶來,就該送我回去。”
周聞野:“我不送。”
“……”
林晚聲感覺嚴歌不是演技好,是周聞野這個角色的厚臉皮,和嚴歌簡直就是完美定制。
“周聞野,你不能這樣,把我帶過來就應該送我回去。”楚奕無奈。
周聞野擺擺手,走到床邊坐下,說:“我最煩聽這些有的沒的道理,反正我不送,要麽太傅您走回去,要麽,就留下來睡。”他拍拍床,像邀請,“我這被子又厚又軟,床也大,帳裏炭火燒得充足,不虧待小太傅。”
真他娘的不要臉。
林晚聲在心中感嘆。
“不必。”楚奕系好大氅,掀帳向外走,說:“我自己也能回去。”
周聞野看着楚奕出去,沒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沒多久,楚奕帶着一身嚴寒進來,外面又飄起雪,他根本不會騎馬。
“我睡哪?”楚奕淡定從容,仿佛剛才尴尬的不是自己,他脫下大氅,脫掉外套。
周聞野拍拍床,說:“當然是這兒。”
楚奕只看到一張床,問:“你呢?去別的帳篷?”
“不啊,這是我的帳篷,我也睡這兒。”非常理所當然的回答。
楚奕:“……”
“床那麽大,兩人睡綽綽有餘。”周聞野說着直接扒衣到只剩裏衣,看着楚奕臉色微變,心裏高興的不得了。
“你能不能穿上件衣服。”楚奕緩慢靠近床邊,糾結道。
周聞野表情無辜,問:“哪有人睡覺穿衣服?我上次穿衣睡覺,腰上給我硌出淤青,不信你看看。”
他說着去撩自己裏衣下衣擺。
“你給我放下!”楚奕氣急敗壞,轉身要往外走:“我去借床被子睡地上——”
話還沒說完,被周聞野抓住手腕拉上床,眼疾手快蓋好被子,楚奕掙紮,發現周聞野手勁極大,拉住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睡地鋪的?”周聞野躺在裏側,松開楚奕,哄小孩一樣輕拍他,說:“累一天了,睡吧。”
人已經在床上,這種時候再吵着睡地鋪不合規矩,于是楚奕糾結着閉上眼,準備入睡。
深夜寂靜無聲,只有帳篷外呼嘯的東風卷席飄雪和篝火木頭燒焦的噼啪聲。
楚奕睜開眼,扭頭看身邊的人,周聞野睡着的時候更符合他現在的年紀,平時的張揚在此刻都顯得安靜,帶有攻擊力的面貌柔和下來,像小狼崽,有些可愛。
“如果醒來也有睡覺一半安靜——”
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股力量摟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拽過去,眨眼的功夫,楚奕撞進周聞野的懷裏,周聞野的味道霸道地環繞在楚奕周圍,楚奕瞬間睜大雙眼,想要推開他,誰知道不僅沒推開,周聞野甚至收緊手臂,把人牢牢困在懷裏。
他該怎麽辦?
林晚聲不知所措,所有的拍戲經驗在此刻全部歸零,耳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心跳聲,想出聲卻想起現在是拍戲,他沒有臺詞了,可是到底該怎麽演?
嚴歌的手越來越緊,把林晚聲牢牢嵌在懷裏,下巴頂在林晚聲的頭頂,胸膛的鼓動頂着林晚聲,外面厚厚的雪地折射月光透過帳篷,林晚聲緩緩将腦袋往後移,想和嚴歌拉開距離。
嚴歌的裏衣被折騰松,領口敞開,林晚聲清晰地看到嚴歌鎖骨中間一顆小黑痣。
性感。
林晚聲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就是性感,怎麽會有男人性感成這樣?
“咔!”突如其來地暫停。
林晚聲還沒反應過來。
“看入迷了?”頭頂嚴歌沙啞的聲音傳來,聽上去真像剛睡醒。
這聲音就像警鐘狠狠敲擊林晚聲腦子,林晚聲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爬下床,離嚴歌一丈遠。
嚴歌看林晚聲的眼神有些好笑,沒說話,淡定地把敞開的衣領拉緊,接過助理遞來的羽絨服披上。
總導演皺眉看向林晚聲,表情嚴肅,“你的狀态很差知道嗎?”
林晚聲知道,低落地點頭。
“這個時候你的心理該是什麽變化?”總導演看他前幾天狀态好,耐心給他梳理。
林晚聲思考道:“從對周聞野的冷淡,轉換到對他的排斥。”
“錯了。”總導演嘆口氣,“周聞野,纨绔霸道的小侯爺,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逗你開心,帶你騎馬,為你學做飯,把他喜歡的東西分享給你,你怎麽想?”
林晚聲不知道怎麽想,猶豫着沒說話。
“楚奕是一個強迫封閉自己內心的人,而周聞野是打開楚奕內心的鑰匙。”總導演幫林晚聲疏導角色,“在遇到周聞野之前,林晚聲每天按部就班上朝,給太子講課,但是周聞野出現之後,楚奕的生活被打亂,剛開始的楚奕是迷茫中被迫接受,你可以演出來,但是現在經過周聞野強勢攻略,楚奕內心動搖,睡覺那一段,楚奕是對周聞野有向往的,不是一味地排斥,更不會像你剛才跟個木頭一樣!”
開拍以來林晚聲第一次被罵,心裏不好受,可無論怎樣都找不準角色狀态,這也是劇組第一次熬大夜,拍到天亮,這一條依舊沒過,導演看這種狀态不行,給所有人放白天的假,讓林晚聲回去找感覺,晚上必須拍過。
林晚聲熬夜後腦袋昏昏沉沉,回到酒店還在鑽研角色.情緒怎麽演,實在沒有想法,他拿起手機準備刷會微博入睡。
誰知道一天不打開微博,熱搜第一居然是他和嚴歌。
#嚴歌林晚聲片場互穿私服#
林晚聲:“???”他什麽時候把衣服給嚴歌穿過?
懷着好奇心點進去,才發現是洗澡那場戲,嚴歌把羽絨服給自己,身上穿着他的羽絨服,被狗仔拍到。
下面評論各種各樣。
[嗑到啦嗑到啦!!!]
[林晚聲身上的羽絨服确實是我家哥哥的,還是哥哥最喜歡的那一件,機場穿過三次呢!]
[別說林晚聲這個熒光綠的羽絨服,嚴歌穿出走秀的感覺。]
[剛開拍就炒cp?]
[嚴歌同意林晚聲捆綁了?]
林晚聲關掉手機,醞釀的睡意全無。
這時門鈴響,林晚聲拖着疲憊的身軀打開門,嚴歌身穿家居服,手拿枕頭,朝林晚聲一笑,直接進入房間。
林晚聲一臉疑惑,關上門,問:“你來幹嘛?”
嚴歌晃一晃手中的枕頭,笑眯眯:“來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