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現在不行,我先回去跟蔣勁打個招呼,無論他是什麽态度,我都不會委屈你。”
“我現在也不委屈。”梁巳小聲說,說完看他,“好吧,都聽你的。”
李天水揉她小腹,“還難受嗎?”
因為是經期的最後一天,早就不難受了,但梁巳拐了個彎說:“還有點難受。”
李天水繼續替她揉,梁巳趴他身上,目光羞澀地說:“我想要你因為我快樂,無論是精神還是感官。”
“因為我覺得那樣我會有成就感。看你為我那啥……”梁巳說不下去了,捂住臉說:“有點小羞恥。”
李天水問她,“為你那啥?”
梁巳端莊了起來,自省道:“我言情小說看多了。”
李天水仰頭大笑。
梁巳親了他一下下巴,然後看看他,又親了下他臉,再看看他。先是羞澀地笑,随後一骨節一骨節地捏着他手指玩兒。
李天水望着她,也柔柔地說:“我有一件事想坦白。”
“什麽事?”
“有一回我正晾衣服,把你的內褲弄掉了。”李天水形容,“黑色的,手心大一塊布……”
“然後呢?”
“我撿起來洗了洗,又給挂上去了。”李天水說着,手難為情地擋住眼,“我洗的時候起反應了,沒忍住聞了聞……很香。”
“哦。”梁巳把他手拿下來,捧着他臉說:“沒關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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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倆人相視而笑,也都說不清笑什麽。梁巳笑着說了句:“咱倆都有神經病。”
李天水抱住她,沒作聲。
梁巳手指摩挲着他後頸窩,小聲說:“以後我會好好珍惜你,你也要好好珍惜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對方。”
“好。”李天水應聲。
“我們吵架不可以撂狠話,不可以攻擊對方身上最柔軟脆弱的位置。”梁巳輕輕籲了口氣,問他,“懂麽?”
李天水點頭,“懂。”
“你也不可以動粗,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梁巳說着說着就小聲啜泣了出來。
她并不想哭,但不知道為什麽會哭。
李天水替她擦淚,梁巳看他眼中也有淚,問他,“你哭什麽?”
李天水仰頭,沒作聲。
梁巳破涕為笑,替他擦着淚。
“我會好好珍惜你,任何時候不會放棄你,不會動粗,不會罵你,吵架不撂狠話,也不攻擊你最柔軟和脆弱的位置。”李天水望着她,虔誠地說。
梁巳先是笑,随後趴他身上哭。
倆人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天微亮,梁巳才徹底睡去。李天水看着她濕濕的眼睫毛,紅紅的眼梢,輕輕貼上去吻了下。然後再看看她幹裂的小嘴唇,不禁失笑,她怎麽那麽能說那麽能說。一晚上情緒大起大落,又哭又笑的像個孩子。
他把她被子掖好,穿着衣服出了蒙古包。馬棚裏有馬叫,他抓了把草喂它,交待它,“小聲點,不能再叫了。”摸了摸它脖子,随後朝着草原深處漫步。
他獨自走了好大好大一會,上了一個山坡,望着徐徐升起的太陽點了根煙。他不懂該怎麽表達內心高漲充沛、溢于言表的情感。
他只能點上一根煙,期望把這種情緒延一延,緩一緩。
梁巳是被一股花香給嗆醒的。毫不誇張,就是被濃濃的花香給嗆醒的。她睜開眼就看見榻上放了好大一捆野花。
紫色的、黃色的。
李天水站在爐子邊烤火,說紫色叫高山紫苑,黃色叫金蓮花。
梁巳瞠目結舌,問他,“怎麽摘這麽多?”
李天水埋頭烤火,不理她。
梁巳看他牛仔褲濕了半截,唇色也呈烏紫,就問他,“你沒睡覺去摘花了?”
“我散步的時候順手摘的。”
“你神經啊,天沒亮去散步?”梁巳說着過來,摸摸他冰涼的臉。
“我覺得花好看,你應該會喜歡。”
梁巳原本要說那也摘太多了,但望着他眼睛,認真地說:“謝謝,我很喜歡。”
李天水笑了笑,指着花說:“我本來只想摘一小小把的,摘着摘着才發現多了。”
“那景區會不會罰我們?”梁巳笑問他。
“不會。但會覺得我們沒素質。”
“沒素質就沒素質吧,以後注意就行。”梁巳看他,“困不困?要不要補會兒覺?”
“不困。”
“行,陪我上個廁所。”
梁巳回去穿外套,看見榻上有一件他疊好的毛衣,直接抖開套自己身上。然後穿好牛仔褲,裝了個衛生巾去廁所。
一來廁所離得遠,二來沒門,李天水得站邊上幫她守着。
大部分的游客都已經起了,一部分在草原上騎馬拍照,一部分準備出發去看天鵝湖。
梁巳從廁所出來,遠處是山巒重疊,雲霧缭繞,近處是馬蹄聲聲與游客間的嬉鬧。
涼風撲面,看見李天水雙手揣兜地等在那兒,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夜暢談,心裏有股說不出的不自然與羞赧。
她甩着寬大的毛衣袖子過去,找話道:“你毛衣好大。”
“暖和嗎?”李天水看她。
梁巳點點頭,“暖和。”說完捂住臉,先是笑個不停,接着警告他,“不許提昨晚上的事兒。”
“好,不提。”
“好丢臉。”梁巳說了句。
李天水沒作聲,慢慢地往回走。
梁巳跟在他身後,問他今天的計劃。
“等會我打聽一下,如果沒封路的話,我們就走獨庫回烏市。”李天水緩緩地說:“獨庫公路很美,你會喜歡的。”
“好。”梁巳點頭。
李天水回頭牽住她手,梁巳問:“這兒經常封路麽?”
“天不好或修路就會封。”
“那我們今天能到烏市嗎?”
“應該沒問題,具體還要看路況。”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回了蒙古包吃早飯,收拾行李準備返程。
途中經過天鵝湖,又下去玩了一個鐘,然後出景區直奔烏市。
路上李天水有點內疚,說這次途中很多景點都沒帶她去。像那拉提大草原、特克斯八卦城、喀拉峻大草原等。
梁巳完全不在意,只顧翻看手機裏的照片,“我原本就不是來玩的,能去這些地方我都很滿足了。”
“诶你說,我們要不要做個短視頻出來,宣傳一下新疆的旅游?”梁巳看後排的野花,“吃了人家的葡萄,摘了人家的野花,總不好拍拍屁股就走?”
“好,你想做就做。”
“我已經四處安利了,但大家工作忙,都不大有空閑。”
“來這至少得十天,上班族不好湊。”李天水說。
“我理解。”梁巳點頭,“但認真想想,其實我們最需要出來玩、和最有能力出來玩的年紀就是二三十歲。因為經濟條件各方面都成熟了。如果這個時間段沒空,那就是退休以後了。”
“你看我們路上碰見的人,普遍不是二十來歲,就是五六十歲。三四十歲的人壓力最大,車貸房貸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有心思出來玩。”
梁巳伸手拿了把後排的花,放在鼻子下聞,“回頭我們有時間去南疆,我想去喀什。”
“好。”
“破費了。”
“什麽?”
“我說、這回讓你破費了。回頭南疆我請你。”
李天水笑笑,懶得理她。
“現在人太需要被療愈了。”梁巳脫了鞋蹲坐在座椅上,同他閑聊,“我表妹公司養了一只暹羅貓,整個部門……甚至整個公司的人都圍着這只貓打轉。”
“她一天能發八張照片,貓睡了,貓醒了,貓翻白眼了。貓拉個屎她都要用棍子撥撥看健不健康。以前她弟弟拉屎,幹屁股上她都不可能去擦一下。”
“他們公司團建或組織活動,只要有大合影,這只貓絕對占 C 位。而且這只貓特高冷倨傲,完全不鳥他們。”
李天水看她大咧咧的坐姿,“你為什麽老蹲在座椅上?”
“蹲着舒服。”
“我小時候老見長輩們、端着一碗飯蹲在牆根兒跟人擡杠。”梁巳說着笑着,“擡得臉紅脖子粗。”
李天水沒忍住,問:“他們也是跟你一樣,大叉開腿蹲?”
梁巳看眼自己大叉着腿,特爺們的蹲姿,仰頭大笑。
李天水打她腿,讓她文雅點,只有狗才叉着腿蹲坐,随後指指路兩側,“小心攝像頭拍下來,交警隊把你坐姿當反面教材放網上。”
梁巳笑到不行,随後調整了坐姿。
李天水捏捏她臉,“你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梁巳很自然地回了句:“那是因為在你身邊放松嘛。”
李天水扣住她手,沒作聲。
喬爾瑪
一路沿途風景很好,急彎陡坡多,但李天水開得很穩。途徑喬爾瑪的時候,倆人還下去烈士紀念館了一趟。
獨庫公路由數萬名官兵修了十年,其中有 168 位犧牲在了這裏。這條路使得南北疆原本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