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李天水一聲不吭地跟過去,靠在門口抽煙。抽完掐滅,扔了垃圾桶過去抱住她,臉貼着她脖子深深地嗅了一口。

“起開。”梁巳推他,“我要洗澡了。”

“我想看。”李天水說得孟浪,說完自己都臊。

“沒臉沒皮。”

“太美了,對你完全沒自制力。”李天水輕聲說。

“扯吧。”梁巳本能反駁,心裏卻是美滋滋的,“我感覺我們都快處成肝膽相照的兄弟了。”

李天水大笑,“怎麽可能?”接着就拉她手,讓她感受自己,“我自制力差,你在辦公室我就在克制了。”

“我不信。”

“你躺的時候沒蓋好,我都看見你那個……顏色了。”李天水向她坦誠,“我也很下流的。只是我在盡力克制那一面。我想竭盡全力地讓你看見我的好。我怕你對我失望,覺得我也不過如此。”

梁巳看他,“你下流我也喜歡。”

李天水笑出聲,“我怕吓到你。”

“不會。我也挺……”梁巳斟酌措詞,難為情地說:“挺風騷的。”

說完倆人都大笑,一路貨色。

梁巳笑了會,看他,“我不知道蔣勁是跟你怎麽說我的,我們戀愛的第二天就上床了。”

她沒做任何語言包裝,直白、辛辣地說:“我們熱戀的時候,我整個人是飄的、是眩暈的,甚至是狂熱的。我們做過很多瘋狂的事。”

“這跟你帶給我的感受完全不同。”梁巳緩緩地說:“咱們倆在一起,我情緒是平和而激蕩的,我很難跟你形容那種感受。我會不自覺地對你敞開心扉,無論我身上好的壞的,我都不介意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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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相信,無論我告訴你什麽,你都不會因此輕視我。”

李天水把她抱坐在洗手臺上,認真聽她說。

“十分鐘前,我還擔心你會因為蔣勁的事而看輕我,覺得我是個随便的女人。但這會兒,我就很自然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梁巳看他,比劃道:“你身上像是有某種魔力,一些我內心從不會說的話,甚至是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都會坦坦蕩蕩地告訴你。”

“我見過很多糟糕、甚至是令人絕望的愛情和婚姻。但我也不清楚為什麽,對你就是有一股盲目的自信,覺得你會珍視我,不會辜負我。我們彼此也都會用心經營好這段感情。”

李天水抱住她,輕拍她背,一句話沒接。

梁巳又輕輕地說:“我告訴你蔣勁的事,是有些話我想親口告訴你,不想将來你從別人嘴裏知道。你明白麽?”

李天水點點頭。

梁巳感覺肩膀濕濕的,伸手擡他頭,想要看他臉。李天水不讓她看,臉緊貼着她脖子。

梁巳拍他背,也流着淚說:“我們在禾木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你能 get 到我的脆弱,我能觸碰到你的柔軟。”

李天水擡頭,替她擦眼淚。

梁巳也給他擦眼淚。

倆人擦着擦着就笑了起來。

李天水先說:“你這段話像結婚誓詞。婚禮那天千萬別說,我怕泣不成聲。”

“我偏要說。”梁巳歪頭看他。

李天水偏開臉流淚,梁巳輕戳他,“喂、你弟弟歇火了。”

李天水想打她。

梁巳脫衣服洗澡。李天水出去,坐在陽臺上安靜地抽煙。梁巳直擊靈魂的那番話、之所以讓他難以自持,是因為這些話也正是他想說的,但卻被梁巳說了出來。

此刻他感官像是被微小的電流擊過一般,肉體與靈魂都急需被撫慰。他關了燈,後仰着躺在搖椅裏,手不自覺地伸進了內褲裏,閉着眼再次回憶梁巳說的那番話。

梁巳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陽臺上的李天水,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地放浪形骸,又如此地正經懶倦。且又有一股攝人心魄的雄性美。

李天水仰頭看她,倆人深深地凝視。

接着她被抱上了床,倆人赤身裸體,像兩只孤獨的小獸,四肢竭盡所能地纏繞在一起,憑着動物地本能厮磨。直至筋疲力竭,直至癱軟在對方懷裏。

梁巳先笑個不停,随後李天水也笑。笑他們只靠厮磨,竟然達到了高潮。

李天水捋她的濕發,吻吻她。梁巳難為情地說:“我覺得咱們在自欺欺人。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進沒進去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想麽?”李天水有點動搖。

因為李天水堅持回去要跟蔣勁打個招呼,她不認同,但她尊重他的堅持。盡管心裏想,但嘴裏說的卻是,“不急,回去再說。”

李天水抱住她,“困麽?”

“你呢?”

“我不困。”

“我也不困。”

李天水想穿衣服,梁巳不讓他穿,說他皮膚的溫度很舒适,她很喜歡。

李天水被她蹭得難受,埋頭吻她,梁巳起了性,緊緊地貼住他。李天水沿着她脖子一路吻下去,目的地已經泥濘不堪,他盯着看了會兒,伸舌尖舔了下,梁巳反應極大,推他,說髒。

李天水又輕輕舔舐,讓她不要緊張,完全放開自己。梁巳既羞恥又興奮,不斷地向外分泌,越是分泌,她就越是羞恥。陷入了一個惡循環。

梁巳越是羞恥興奮,李天水就越要挖掘她。他要她像一朵羞答答的花,完完全全地向他綻放。也要她像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只為他涓涓細流。

事後李天水洗完臉漱了口過來,梁巳早面紅耳赤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裏。

李天水從櫃子裏拿了套新床品,把她連人帶被子地抱到沙發上。等換好過來,見她正哭,失笑道:“哭什麽?看到你快樂,我比自己快樂都要快樂,特別有成就感。”

“我不是哭這個。”

“那你哭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梁巳嚎啕大哭。

李天水抱抱她,順她背,一聲聲地安慰她。

梁巳用紙擤了下鼻涕,說她百感交集,也弄不懂自己為什麽哭,但絕對不是因為難過。接着長籲了一口氣,哭完心裏暢快了很多。

“困不困?”李天水問。

“不困。”梁巳有話要說:“我突然想起了一樁往事。”

“嗯,你說。”李天水看她。

“我記得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我爸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是我爸單位裏的前同事。他長得非常幹淨和氣,待人有禮貌,我爸媽對他評價很好。他人也很有義氣,在我們家工廠瀕臨破産的時候,都伸過援手。”

“我爸媽那時候工作忙,他周末有空就會帶我玩,偶爾買給我們姐妹的禮物,我總是會比我姐悄悄的多一份。我那時候很依賴他,他就是我心目中完美爸爸的形象。”

“後來在一天的周末,他帶我去動物園玩,回來我就在他家裏睡着了。我記得半夢半醒間,我身上的裙子被摟起來……”梁巳克制了下,慢慢地說:“他伸手摸我那兒,然後又脫掉自己的褲子。我當時假裝揉眼翻個身,然後他就沒了動作。”

“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夢,我也告訴自己那是一個夢。直到半年後,他親了我臉,說喜歡我,還經常以一個長者的姿态抱我,安慰我,給了我很多溫暖……”梁巳仰頭,深吸了口氣,接着說:“再後來我上小學二年級,他就當着我面把那個掏出來,他先要我用手……然後再要我用嘴,我當時吓哭了。他見我哭就哄我,說不用嘴了,用手就可以了。”

“然後我就幫他用手,前後有半年時間吧,他心髒病發作就死掉了。再後來念高年級,我才徹底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但很奇怪,我當時并沒有特別強烈的感受。”

“我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也從來沒想過要告訴任何人,甚至是我姐。哪怕現在回憶起來,我對他本能地就有一點維護,因為他是我整個童年時期,給過我最多溫暖的長輩。”梁巳說完,忍不住淚流滿面。

李天水抱住她,梁巳趴他懷裏哭。

等她哭夠了,又說:“我曾經就想,如果将來我生小孩,我一定給她很多很多的愛,讓她懂得什麽是真正的愛,她才會分辨出什麽是畸形的愛。”

“我也會教她,要她毫不吝啬地愛自己,真真切切地愛別人,哪怕受傷也沒有關系。”梁巳說着,壓在心底的那股濁氣慢慢散去,“我所謂的這種愛,無關性別或血緣羁絆,只是出于本能地善意和喜愛。”

??我就是你啊

接連幾天李天水都很忙,倉庫陸陸續續地到貨,他要一面驗貨,一面安排車發貨。

他經商上和李天雲很不同。

他辦事講究親力親為。但凡有空,他盡量自己驗貨,自己拉和客戶的對賬單。盡管展廳有財務。

李天雲不幹這些,他覺得不該把精力消耗在這種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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