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李天水笑出了聲,拉她,“慢慢散吧,不能跑,等會肚子該難受了。”

“下回燒倆菜就行。”梁巳拐着他胳膊往回走,“不講究花樣兒。”

“不散了?”

“不散了,你不是着急回去?”

李天水聽不見,不吭聲。

梁巳眼梢往路邊門店掃了眼,往前走了幾步,擡手一指,“咦,那個店是幹嘛的?”

“成……人用品無人售貨?這是賣啥的呀?一櫃子花花綠綠?”梁巳假假地好奇。

李天水順着她手看過去,果然,一間像銀行自動取款機似的粉色小門臉,上面閃爍着四個大大的字:無人售貨。

裏面燈光白的刺眼,立了兩臺售貨機,裝滿了花花綠綠的包裝。他找了會兒,問:“哪有成人用品這幾個字?”

“吶、門臉最下面的一行小字。”梁巳殷勤地指給他看。

李天水朝路上左右看看,也不着急回去了,撓着眼皮同她商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梁巳撥浪鼓似地搖頭,叉着腰,撇着腳,“羞死個人了,我才不去!”

“哦。”老實人難為情,“那我們回家吧。”

……

“我就是好奇裏面是啥,從來沒見過……”梁巳說着說着臉滾燙,她要被自己的假惺惺和造作給整 yue 了。

老實人以為她的臉紅是因為太害羞,所以自告奮勇地前去。

梁巳抱着路邊的一棵白楊樹,看他矯健沉穩地拉開玻璃門,然後微弓着腰,一樣樣地看。沒一會兒,見他拿出手機又一樣樣地拍,然後折回來給她看。

??你只是以為你愛我

梁巳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不願意在李天水面前表現的太過經驗豐富。這種複雜的情緒很難說得清。

從和他的性事上她能感覺出來,他是一個中規中矩,不太會玩什麽花胡哨的人。而她豐富娴熟的車技,都是從蔣勁身上學來的。

蔣勁是一個很自我的人。他想要做什麽姿勢,會連哄帶騙地達到目的,不太會照顧到她的感受。盡管過程也帶給她很多別樣的刺激,但她內心還是微微排斥他這方面的強勢。

蔣勁潛意識裏更傾向自己爽。

李天水則是盡量照顧到倆人……甚至是把她的感受放在首位。

李天帶給她的是身心合一,是酣暢淋漓,是除了動物性的本能,還有靈魂與靈魂的相互慰藉。

而蔣勁追求的是刺激,是赤裸裸的欲望,甚至是對壓力的宣洩。她之前沒覺得不好,反而也沉溺其中,每一回見面都是天雷勾地火。

但和李天水在一起,她更願意平靜地坐下和他聊,聊着聊着情起,你親一下,我啄一口,自然而然地就做了。而且很多姿勢随着本能地探索,絲毫不覺羞恥,也自然而然地做了。

事後他們會緊緊貼着一起,摸摸對方的臉,再扯一些屁話。如果有勁就再來一場,沒勁就拉倒,順其自然。

比如此刻她渾身暢快地趴在床上,懶得洗,懶得動,恨不能一覺到天亮。而李天水則強行把她拉起來,拿着淋雨給她洗,再有十五分鐘就九點了。

梁巳穿戴好,不慌不忙地跟着他下樓。李天水發動了摩托,回頭催她,她老神在在回一句,“急什麽呢?”

李天水想拉住她打一頓。

到了小區,摩托遠遠地停在人工湖旁,梁巳指指別墅,“停門口,我懶得走了。”

李天水明白,輕聲說:“我沒事兒,停哪都一樣……”

“讓你停你就停。”梁巳說他。

李天水直直地開過去,停在了正門口。

梁巳把自己頭盔摘下來,也把他頭盔摘下來,理理他一頭淩亂的短毛,說:“這周有空來我家,幫我量一下房間尺寸,我媽想把客廳跟卧室鋪層地毯。”

李天水點頭,“好。”

梁巳親他一下,“回吧。”

李天水看她一眼,調個頭就走了。梁父聞聲出來,問她,“是誰在門口?”

“我。”梁巳應聲。

“我怎麽聽見有摩托聲?”

“李天水送我回來的。”

“哦哦哦。”梁父依然直哦哦。

梁巳去卧室帶梁母出來洗澡,梁母恢複了不少,其實自己勉強也能洗。梁父怕她站不穩再找個事兒,要梁巳幫着再洗幾天。

梁巳趁洗澡的間隙,随口說:“媽,這周我讓李天水來幫忙量房間尺寸,我不知道怎麽量,他懂。”

梁母沒應聲,哪怕心裏一萬個不情願, 此刻梁巳正幫她洗澡,她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裝作沒聽見。

梁父則在一旁打岔,說再也不願坐梁明月的車去醫院複查了。她開車慌,見縫插針,途中跟一輛車搶道,搶着搶着就別起來了。

梁明月則不這麽認為。她說自己就在道上好好開,對方老想加她塞,她不願,對方強行塞,她就別了他車。

梁巳洗好把她扶床上,梁母讓她幫忙找本閑書。她在書房心不在焉地翻了會兒,聽見外面梁明月回來,她沒再找,順勢坐在椅子上發呆。

梁母軟硬不吃的态度,打亂了她原本有條不紊地計劃,這會她整個人顯喪和雜亂無序。她想着想着就仰起頭,把淚給倒回去。

門外梁明月說餓了,晚飯在工廠食堂吃的,說夥食越改善越差,酸菜炒肉,只見肥油不見肉。

廚房裏除了有阿姨做的營養餐,啥也沒。那營養餐,肉和菜都煮得稀巴爛,完全沒胃口。

她問梁巳去哪了?梁父指指書房。

梁明月推開書房門,看她一個人坐那兒,說她,“又矯情呢?”

“幫我煮一碗……”

“你自己煮。”梁巳找了書,拿過去給梁母,然後折回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你沖我發什麽脾氣?”梁明月看她。

“我不給你煮飯就是發脾氣了?你自己沒長手嗎?我是你的保姆還是丫鬟啊?”梁巳質問她。

“你嚷嚷什麽?”

“我想嚷嚷!整天就興你沖我囔囔,不是找我這兒事,就是找我那兒事,不是看不上我這個,就是看不上我那個……”

“要我幫你煮飯,還不會好好說話。哪一回你吃完飯都是碗一撂,你洗過一回嗎?抓住我的錯,你就跟訓小孩似的,我不要面子嗎?整天就光你累,我就不累嗎?我能力不如你怎麽了?我就要比你矮一頭嗎?!”梁巳說着說着哭了出來,轉身上了樓。

……

梁明月顯無趣,看向一聲沒吭的梁父,“我說她什麽了?”

梁父沒接話,默默起身回了卧室。梁母手裏的書也看不下了,老兩口對視一眼,各自無話。

梁巳反手鎖了門趴床上,越想越痛,對敲門聲視而不見。過了一個鐘,長長籲了口氣,戴上耳機出了門。

夜已經深了,別墅區尤為靜谧,她沒遠走,就沿着主路,走走停停地散心。走累了,就在一側的長椅上歇下。

她想,如果不能跟李天水在一起,她今後都不會再愛人了。不為別的,因為她沒有熱情和力氣了。

她感覺要幹涸了,再沒精力去經營什麽了。

梁明月經常說她太理想主義,不合時宜。可這些都不是她主動選擇,而是她走着走着,回頭才發現跟大家走反了。

她想着想着就渾了,盤腿坐在長椅上打盹兒。那邊一輛車猶猶豫豫地停下,蔣勁頭伸出車窗喊她,“诶、梁四兒?”

梁巳猛得打了個激靈,偏頭看他。

蔣勁确認是她,把車靠邊一停,一身酒氣地坐過來,“大半夜坐這幹啥?”

“你這是酒駕。”梁巳提醒他。

“我就是出來挪個車。”蔣勁手往前排別墅一指,“我姑才搬過來,今兒喬遷。”

梁巳點點頭,準備回家。

蔣勁拉她,“真談對象了?”

梁巳很奇怪,他為什麽老執着這個問題?還沒等她問,蔣勁又半真半假道:“咱倆再處處呗?”

梁巳又坐了回來,就着路燈看他,為什麽男人普遍比女人自信?

“你要真談對象就算了,不耽擱你。沒談咱倆再處處?”蔣勁摸兜裏的煙,讓給她一根兒。

“我戒了,謝謝。”

蔣勁沒再讓,自己點上抽了口,看她,“真戒了?”

梁巳用手蕩蕩臉前的煙霧,沒作聲。

蔣勁依然用着從前看她的眼神那樣子看她。有幾分不正經,幾分深情,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谑。好像他們從沒有吵過架,沒分過手。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什麽眼神?”

“自以為深情,自以為還愛我的眼神。”梁巳不想跟他扯,吹着夜風,慢慢就說出了心裏話,“蔣勁,其實你不愛我,你只是以為你愛我。甚至你也不愛任何人,你只愛你自己。”

“我有一回撞見你帶着一個女孩從酒店出來,那是在我們分手的第二月。你一直追問我分手原因,也不是出于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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