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我,而是你從來都沒有也不敢面對自己。你不承認感情是會變化的。”
“不是每一份愛情的消失,都是因為過了新鮮期或被他人介入才消失的。我對你的愛,是因為你沒有好好珍惜我才消失的。你明白嗎?”
“你看不見也不會承認自己在愛情裏的無能,懦弱,和失敗。因為你太愛自己了,只懂享受,不願付出。所以才在我提出分手時,本能地認為我是移情別戀。”
蔣勁指頭上夾着燃盡的煙頭,睡着了似的,頭微微歪在一側。
梁巳還在輕輕地說着,“我從不否認也不後悔對你的愛,你教會了我很多,也讓我成長了很多。但是很抱歉,從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就收回了對你的愛。”
“你沒有錯,你只是更愛自己。愛自己怎麽會有錯呢?從我追你的那一刻,就清楚你是個情場浪子,我以為能抓住你的心,讓你回頭。很抱歉,我也沒能做到。”
“我走了,再見。”
梁巳說完,緩緩上坡回了別墅。
蔣勁這才慢慢轉醒,雙手揉了把臉,然後跟在她身後,目送她安全地進別墅。下坡的時候步伐急,一個趔趄被絆倒,人直接給滾了下去。這好像正如他意般,手擋住眼睛,索性賴在地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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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往常一般,隔天梁巳早早起了,沒事人一樣,正用破壁機打五谷雜糧糊。見梁父起床出來,催他洗漱,說給他炖了水蒸蛋。
那邊梁明月洗漱好出來,梁巳指指餐桌上的米糊和剝好的水煮蛋,又端了兩碟涼拌小菜,放在桌上讓她吃。
梁明月在餐椅上坐下,找話,“今兒是不是有周會?”工廠每周五都有一周的總結性會議,這個規矩是十年前梁父立下的。
“沒有,今天是周四。”梁巳解了圍裙坐下吃。
“忙暈了,以為今兒周五。”梁明月接話。
“爸,我炖了兩份水蒸蛋,等會媽起來洗漱了,你幫她拿出來。”梁巳交待着。
“哦哦哦……好。”梁父洗漱完,應着聲出來。
“別燙着,夾子我拿出來在料理臺上了。”
“好,你只管上班吧。今晚是不是要值大夜?”
“對。晚上要值大夜。”梁巳喝了米糊,吃了水煮蛋,回樓上換衣服下來,站在門口換鞋準備上班。
“那晚上你別來回跑了,我幫你媽洗澡。”梁父交待她。
“晚上我姐在家,讓她照顧着洗就行。”梁巳說。
梁明月也換着鞋子接話,“我今晚沒應酬,回來得早。”
姐妹倆前後出來開車,梁巳自覺地站在一側等,等梁明月的車先出來。別墅一共三個車位,兩個露天,一個車庫。車庫被梁母當了儲藏間,堆滿了各種沒用但又不舍得扔的雜物。
露天車位一個非常緊湊,靠裏;一個車位偏開闊,在外。在外那個自然是梁明月的,她車直直地開進來就能停,方向都不用回。而梁巳那個要找角度,來回打幾把方向才能倒進去。
梁明月見她站在一側吃藥,降下車窗問:“你身體不舒服?”
“葉酸片。”梁巳搖了下藥盒,接着裝了随身包裏。
“葉酸片?你吃葉酸幹什麽?”梁明月皺眉頭。
“備孕啊。”梁巳說着上了車,發動上催她車出去。
……
梁明月發動了車出來,直奔工廠。她打算午飯時找梁巳聊聊。外人都說梁巳性子軟,沒脾氣,可她最清楚梁巳的脾氣有多拗。她一旦認定的事兒,別人反對沒用,你說你的,她做她的。她既不跟你起正面沖突,也不反抗,就堅持自己的。
??有,看不上
梁巳早早來工廠是有正事,往常因為要安置好家裏,一般九點才上班。昨天周全統計了新的訂單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馬桶車間一共有五條生産線,眼下開了四條,以目前的訂單量,她猶豫着想再停一條。一來馬上要秋收了,部分職工會請假收玉米,接着就是播種小麥。如果現在停一條線,會替換下來一批職工輪休;二來停一條線能節省很大的開支,是件兩全其美的事。
她跟周全正巡查着車間,不妨在生産線上看見了她同學,出來後她朝車間主任交待,說那個女職工要是有事假,直接批,不用讓組長一層層往上遞。
車間主任當下明白,這是個有後臺的新職工,往後不能難為。
事後周全好奇:“那女的是你家親戚?”
“她家裏有個生病的孩子,估計事假多,讓組長照應一下。”梁巳說。
“怪不得呢。”周全正納悶,因為職工裏基本沒啥年輕人,更別提是年輕女人。廠裏男女職工普遍都在三四十歲以上。
同為人父母,周全唏噓了句為母則剛,說同樣一件事,母親付出的要遠比父親更多,更能豁出去,“只見歌頌母親的偉大,沒見提過父親。我估計父親節都是捎帶上的。”
梁巳不這麽認為,“不是母親偉大,是母愛偉大。差之毫厘 缪以千裏。否則孤兒院不會有那麽多被遺棄的小孩。對吧,舅舅?”
周全想打自己嘴,讓你欠。接着他就轉話題,說如今女人不一樣了,都可偉大了,像她和梁明月這樣的女強者越來越多了!
梁巳又有話了,“舅舅,強者可不是按照社會地位劃分的。我跟我姐算是事業成功女性,剛才那個女職工才是強者。還有很多平凡女性……”
“诶——老李。”周全手一揚,朝着廠區的一個職工急喊,“找你有大事兒!”說着像避瘟疫似的,晃着腰上的小肥肉一路跑過去。
梁巳認為的真正強者就是她那個女同學,孩子腦癱,丈夫和婆家都放棄了,只有她還在堅持治療。
午飯時梁明月見她,問起要停一條生産線的事。梁巳同她分析,說為什麽要停一條生産線。倉管拉出了目前的庫存總量和排單情況。哪些訂單急,哪些可以緩,這些都可以從中周旋。而且經過全面考量,眼下停一條線是最恰當的時機。
梁明月聽完點點頭,交待她以後車間裏的事,讓她全權拿主意就行。說完正要聊私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傍晚下班見周全換了身體面的衣服準備出去,梁巳好奇地喊住他,周全說是約了霏霏見面,帶她去看房子。如果順利的話想盡快辦手續。
“行,你去吧。”梁巳說。
周全準備走,又折回來問:“你夜裏要不要吃啥?我幫你帶?”
“不用。”梁巳搖頭。
“那行。等晚上我回來,後半夜替你值班。”說着他摸摸稀拉油亮的大背頭,問:“我這身打扮咋樣?”
“可以,很有派頭。”梁巳看他手裏沉甸甸的袋子,“你拎得啥?”
“你從新疆發回來的幹貨。”周全抻開袋子讓她看,“我一個人吃不完,讓霏霏拿去分給她同事點。”
梁巳點點頭,催他,“快去吧,別晚了。”
“她說晚上有技能培訓,估計下班都八九點了。”
梁巳看時間,“這才六點,你去那麽早……”
“我先去那小區門口蹲蹲,聽說那片有點荒,我擔心霏霏要是下班晚走夜路不安全。”
“那邊目前是有點靜,但明年法院和行政大廳會搬過去。”梁巳說。
“那我也得去看看,閑着又沒事兒。”周全說着開車走了。
梁巳目送車離開,才邁開步伐回了辦公樓。今晚輪到她值大夜,她需要整晚都守在工廠。因為車間二十四小時燒窯,工人三班倒,生産線不能停,所以管理層要挨個值夜,以應突發狀況。
晚飯在食堂潦草吃了點,确實如梁明月所言,夥食越改革越差。一鍋飯,一星半點的肉。但好在飯菜花樣多,職工也沒啥不滿。
晚上過八點,梁明月打電話她,一會問油潑面怎麽做,一會問炸醬面怎麽做。都是有技術含量的面。估計搞砸了,因為半個小時後她又打來視頻,問最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怎麽做。
此刻梁巳坐在舒适氣派的辦公椅裏,單手摳着指甲,輕飄飄地說:“啊、雞蛋面啊,很簡單啊……算了,你叫份外賣吧。”
“算了算了,我教你怎麽做吧,一份外賣犯不着送。”梁巳朝着視頻裏說:“首先,雞蛋去殼,把蛋液倒碗裏,拿着筷子順着一個方向挎挎打散,然後淋一點水進去,繼續使勁打散。接着,把番茄用開水燙一下,去皮,切成小碎。然後,平底鍋放火上,擰開火,鍋裏倒油,油燒五分熱,嘩啦一下把蛋液……”沒說完,視頻就被受到侮辱的梁明月挂了。
梁巳撇撇嘴,最好把廚房燒了。心裏這麽想,手上給她發着微信,簡明扼要地教她怎麽才能把雞蛋煎蓬松好吃。
發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