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咋麽可以忘記我
藍天如蓋,瀚海無邊。
一個清瘦的身影從海水裏鑽出來,爬上海邊一座光滑的石頭山,眼睛若有若無的掃過山下灌木林裏的某點,黯然一動,便轉身坐下。
她的手用石子在石頭上輕輕的劃着,像一個無聊的孩子,可如果有心的人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幾個連在一起的漢字:
怎麽可以忘記我。
三年了。
還是沒有薛華清的消息。
三年前,得知薛華清的死訊,冰陽趕到了那個據說發現薛華清屍體的荒島。恰恰正是他們逃避追殺時的那座。她佯裝散心,圍着荒島轉了一周,終于在他石頭山上,也正是通往石洞的那座石頭山上,發現了一個新刻的“蘭”字。
那熟悉的字跡,終于讓冰陽的心安穩了下來。
後來,薛華辰告訴她,薛華清的死,是楚霸天的局。或許是因為冰夢的畫稿吧,薛華清知道的太多,也太精明,終究是礙了他的眼。
能夠活着,離開這裏,也好。冰陽最放不下的,是薛華清的病情。
她查找了很多Jordan博士的論著,有一章與其極其相似,據說這種病,即使接受了正确的治療,失憶的可能也是極大的。
冰陽相信薛華清是活着的,也必須相信他活着。只是不知道,活着的他,能否還記得她,記得離開前她對他曾說過的話。
冰陽瞥過岸邊的游艇以及游艇上伫立不動的十個保镖,心中冷笑,楚子衿那拉風的待遇終于輪到了她,可惜她受不起。雖然她智商不高,但這名義上的保镖實質上的耳目,還是能看清的。記得她初來石頭山上那次,将那個蘭字磨平後,故意在石縫間塞了一張廢畫,沒想到那畫第二天便出現在楚霸天書房的碎紙筐裏。
想來她刻下的字他們也發現了吧。可惜,她十天才刻一筆,第二個十天再刻第二個字的第一筆,即使看,他們能看出什麽來?誰又會無聊的連看幾個月甚至幾年那幾個無聊的刻痕?當然,就算看見了,他們又能如何呢?
冰陽撫摸着石頭上的字跡,竟然整整三列了。
每列七個字,三十九筆,每筆十天,整整是一千一百七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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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每一筆,都刻滿了她的擔心、思念和等待。他呢?還會記得她嗎?還會回來嗎?
望着那浩瀚無垠的海水,她真的不知道這種等待什麽時候是個頭。
或許,只有等到這石頭上全刻滿了,她也就不需要也沒必要再來了,恐怕也不能夠了吧……
海上一聲嚣張的汽笛。
冰陽不耐煩的一皺眉頭,驀地,她從石縫裏摸出一小瓶粘稠的液體,唇角流出一絲狡黠的笑。這東西是她用來對付那些煩人的保镖的,有時候這些人離得太近或殷勤地太過,她便會撒上點這東西讓他們進退兩難。當然,是在讓楚霸天感覺還放心的前提下。
拉風的私人游艇一靠岸,一身白色休閑裝的薛華辰便出現在冰陽的視野裏。帥氣的身影配着那一捧嬌豔的玫瑰花,尤其是在這海邊,迎着惬意的晚風,如果有堆美女的話,定能引起人浪漫的遐想。
當然,如果而已。
薛華辰望着石頭山上的冰陽,佯裝驚豔了一下。當然,如果那身材再豐滿一些,再穿上性感的泳裝,就真符合他的口味了。
冰陽朝薛華辰望了過來,殷切地一招手,薛華辰的脊背抖然蹿起一股寒意。不過,他還是一挺胸脯,如赴死的勇士,爬上了石頭山。
一、二、三,冰陽心裏默數着,終于看到薛華辰站在一塊石頭上一動不動起來。
她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薛華辰跟前,拿過那捧玫瑰花,甜甜地一笑:“好美的玫瑰花啊,我好喜歡。”
“不就是讓你配合着演幾場戲麽?至于每次都捉弄人的麽?”薛華辰小聲嘟囔着,帥氣的小臉有點扭曲。
“只不過收取點代價罷了。”冰陽又是甜美地一笑,活了三十多年,終于有人給她也送玫瑰花了呢,她很享受地聞了聞那花香,便搖着那花從另一頭下山去了。
“葉冰陽。”薛華辰突然喊道。
“嗯?”冰陽扭頭。
“我還是覺得楚子衿像你姐姐。”薛華辰咧出兩排白牙,閃亮閃亮的。
冰洋挑挑眉。
“因為你太‘二’了。”薛華辰說完,哈哈大笑。
“薛華辰!”冰洋暴躁了!
薛華辰正得瑟,發現冰陽不過剜了她幾眼之後竟然扭頭走了。他眉頭一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環視了一下四周,他打了個激靈,也顧不得形象,将腳從粘在石頭上的鞋裏解脫出來,便順着冰陽下山的地方奔了過去。
一、二、三。冰陽默數到這裏,回過頭,看着一臉暴怒的薛華辰,笑得一臉得意。
“葉——冰——陽——”看着再一次被粘在石頭上的襪子,感覺到腳心裏傳來的瘙癢,薛華辰憤怒的聲音在小島上空激蕩着。
“拜拜。”葉冰陽朝薛華辰一擺手,手裏的花也丢在地上,一臉得瑟的離開了。
哼,可以說他的只有伊娜,嗯,曾經還有個薛華清。薛華辰雖然是薛華清的弟弟,長得還像一些,但絕不可以。
時近黃昏,海風也涼了起來。
冰陽登上自己的游艇,望了眼仍然在在石頭山糾結的“望夫石”,滿意的一笑,接過王姐遞過來的衣服,一邊穿上,一邊吩咐游艇離開了。
在她的游艇的百米開外,一座豪華客輪也緩緩朝碼頭駛去。就在冰陽欲轉身的一剎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劃過她的視野。
她的心砰地一跳,凝目望去,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扶着客輪的欄杆,也極目朝這邊望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冰陽轉過身,凝向天邊那如烈焰般開始燃燒起來的雲海,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黃昏,就這樣到了呢。
第二天清早,冰陽便在十個保镖的保護下趕到了薛氏的辦公大樓。
因為和楚氏合作開發一個房地産項目,薛氏大樓裏也有冰陽的辦公室。
冰陽把那個楚霸天給她配的助理留下來幹活,自己卻風風火火地殺到了薛華辰的辦公室。
旁若無人的推開門,卻見薛華辰雪白的大腳橫在辦公桌上,伸着脖子正色眯眯地朝着斜上方某處欣賞得目不轉睛。
冰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見身材火辣衣着清爽的女秘書,正站在椅子上,彎着腰在高高的書架裏翻找着什麽。可憐那辛苦的女秘書超短裙一滑,大腿到翹臀的風景一覽無餘。
“薛華辰!”冰陽當場翻起了白眼,她身後的保镖也尴尬的垂下了頭,當然也有偷着瞄兩眼的。
“算了,麗麗,有時間再找吧。”薛華辰鴨脖子一挺,又是一副端端正正的領導架子,和顏悅色道,“先去給給陽總沖壺鐵觀音,陽總最愛喝你泡的茶了。”
“是,辰總。”女秘書聽着贊美臉色一紅,美滋滋地出去了。
“薛華辰,昨天的玫瑰花我挺喜歡的,可惜被海風吹走了,可不可以再送一束?”冰陽的手撐在辦公桌上,對他輕輕一笑,連聲音也似乎溫柔了些。
薛華辰一陣哆嗦,那幾個保镖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些人沒少被她捉弄,這位大小姐一和顏悅色,絕對沒有好事。
“怎麽,還生氣呢?”見薛華辰不語,冰陽直接将手放在了他雪白的大腳,精确的說應該是腳上那一層一層的紗布上。
薛華辰心和腿一起哆嗦,慌忙谄笑一聲,昧着良心說道:“怎麽會?能被冰陽小姐捉弄兩下,也是我的福分嘛。”一邊說着,一邊莫名其妙地接收着冰陽拼命撩向身後的眼神。
“你昨天不是說有話說給我聽嗎?還要給我看什麽東西……”冰陽眨巴着眼睛,一副酷似好奇的樣子。
可薛華辰看到那眸子裏全是紅果果的威脅。
“嗯,嗯。”薛華辰心神領悟,瞥了眼她身後的保镖,若有其事道,“不過,這話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東西只能給你一個人看。”薛華辰泡妞無數,這話這語氣倒是張口就來,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樣。
“你說他們呀,他們是我父親給我的保镖,無所謂的啦。”冰陽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些保镖集體翻白眼,這不是罵他們不是人麽?
薛華辰也是恨得牙根癢癢,這個葉冰陽,自己裝模作樣,還光給別人出難題。心裏雖然這麽想,嘴上還是賤賤地配合着,“不行,只能你一個人,就這一次,答應我好不好?”那副懇求的樣子,還真讓人難以拒絕。
葉冰陽惡寒了一把,扭過頭,對保镖們一攤手,佯裝無奈的樣子:“知道你們都盡職盡責,不過辰總不會有惡意的,你們就先出去一下吧。”
看着幾個保镖魚貫而出,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葉冰陽不屑的瞟了一眼薛華辰腳上那一堆氣勢恢宏的紗布:“至于這麽誇張麽?最多不就掉層皮?”
“你整個腳底脫層皮試試?站着說話不腰疼。”薛華辰冷哼了一聲。
其實,包這麽誇張,他還真是故意的,他老媽老是擔心薛家不穩當,逼着他去追葉冰陽,認為把楚家女兒娶到手,薛家楚家真正一體才算天下太平了。可葉冰陽就是一石頭人,刀槍不入,他挨近一回還被捉弄一回,他都有心裏陰影了。這不,好不容易逮個機會,還不趁機清閑兩天。
“我怎麽能跟你比,”冰陽幸災樂禍着,“想當年你被薛華清打趴在地上,還不是能站起來,該幹什麽幹什麽。”
“捉弄人你就真的那麽開心麽?”憶起沙漠地堡裏被薛華清打得那次,薛華辰真有些惱怒了,終于很有底氣地反駁了一句,似乎心裏還不痛快,又極刻薄地添了句:“心理變态的老女人!”可說完之後,他也後悔了,惹怒這個女人的後果還真不是他能承受的。
出乎意料的是冰陽除了臉刷一下白色,沒有暴怒也沒有招牌的陰笑。
她緩緩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臉迷茫的重複着薛華辰的話:“心理變态的老女人?我真的這麽讓人讨厭了麽?”
薛華辰愣了,相對于這樣子的冰陽,他倒更願意看到那個跋扈嚣張,陰招百出的葉冰陽。沒辦法,看她那面白如紙,眸閃碎銀的模樣,他老人家心軟,hold不住呀。
“沒,沒有。”薛華辰絞盡腦汁也沒找出冰陽這個女人的美德來,只得一句話安慰道,“你這人吧,其實……本質上還是挺好的。問題全在楚霸天,天天整這麽多人監視你,又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你也是無聊至極被逼無奈罷了。”
後邊那句話薛華辰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冰陽這個所謂的楚家小姐,不過是被軟禁的傀儡,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也真的心疼。
“薛華清回來了。”冰陽眸光閃動,是他看不懂的複雜,“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啊?”薛華辰嘴巴像噎了一個雞蛋。雖然他也懷疑薛華清死得也太輕易了些,薛華清的身手和心機他再清楚不過,而那次薛朝陽确實也沒幾個人可以帶的。但乍一聽到這話,還是不敢相信。
“你幫我留意一下新近出現在A市的勢力。作為交易,我不再捉弄你了,而且,還可以陪你演幾場戲。”冰陽一本正經地說道。
對于薛華辰,她還是放心的。一來,這個二世祖人品本質不差,與薛華清也非敵對,從他違背母親的意思在蘭姨病危時提供幫助可以看出來;二來,楚霸天絕對不會懷疑薛華辰會幫她,在楚霸天的眼裏,薛家、她和薛華清,本就該是水火不容的;三來,她和薛華辰确實有着共同的利益和潛在的危險,就是楚霸天。
“好。”薛華辰點點頭。
驀地,薛華辰大驚失色,緊接着,辦公室裏發出一聲男子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
葉冰陽拍拍手,一臉得意的摔門而出,“想吃本小姐的豆腐,門兒都沒有!”言罷,對保镖們一揮手,揚長而去。
辦公室裏,薛華辰的臉紅得跟螃蟹一樣。
他明明看到葉冰陽的手跟砍刀一樣砸下來,吓得閉着眼一陣大叫,沒想到睜開眼卻只看某人轉身後的回眸一笑。
那帶着狡黠的眸光,如星光璀璨,竟讓他的小心肝到現在還砰砰地跳個不停。
不對,薛華辰挺直了上身,摸了摸還有些燙的臉:發燒了?不對,肯定是被這丫頭給吓得心髒病了。想到這裏,他趕緊給宋醫生撥去了電話……
兩天後,某酒店會場。
霓虹閃爍,琴聲悠揚。
冰陽挽着薛華辰的胳膊一出現在酒會,便引起了全場的轟動。
因為楚子衿在美國養病,作為楚霸天另一個女兒的冰陽格外令人關注。甚至,很多人以為,這個女兒比楚子衿更受偏愛。雖然她半點都不懂經濟,還是被委以重任,監管着與薛氏合作的大項目。
說起來冰陽真是冤枉,不但自己的傀儡身份不說,即使參與薛華辰的項目,據薛華辰說,也是他跟楚霸天交換的條件之一。至于原因吧,之一,質子;之二,制造機會把這個質子給同化成薛家的一部分。當然,薛華辰萬分後悔自己的坦白,因為如此,他招來了冰陽的一頓毒打,并掀開了他薛華辰也開始被女人捉弄的嶄新的一頁。
楚家和薛家即将結為連理成為了整個會場的第二大新聞。
至于第一大新聞嘛,自然是冰陽和薛華辰這次來的目的——尹儒集團亞洲區首席執行官江耀威先生親自來到A市進行市場考察。
說起這尹儒集團,乃是旅歐華人初尹儒先生創建的,在華人世界首屈一指的跨國公司,即使是在歐美也頗具影響力。據說江耀威先生兩周前就已經到了A市,今天的見面會,自然便是順理成章的合作洽談會了。能有機會與這樣的跨國公司合作,這怎麽能不讓在座的A市土豪們心潮澎湃躍躍欲試?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喜歡安靜的楚霸天也來到了會場,并且對關于楚薛兩家的傳聞但笑不語。
酒會第二個高潮自然是江耀威先生一行人的到來。
江耀威是一個很斯文的中年男子,白皙的臉皮,帶一個金絲眼睛,唇角眉梢都是儒雅的笑。
他身後是一對青年男女。女人淡笑着說着什麽,男人則是很認真的聽,因為都低着頭,而且背着光線,所以,人們一時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再之後是三個體形健壯不茍言笑的男人,肯定是随身保镖了。
待江耀威走到會場中心,一行人全部面向衆人時,會場竟然在剎那間啞然無聲——江耀威身後那個男子,竟然是三年前A市赫赫有名的前薛氏執行總裁,并傳說已經在父子相殘中死去的薛華清!
薛華清淡淡地站在那裏,眸光間或掠過這些熟悉的面孔,波瀾不驚,不發一語。
而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面色各異,心緒萬千,卻也奇怪的保持着默契,選擇性地掠過此人,将眸光再一次集中在了江耀威身上。
江耀威接過話筒,客氣地對A市諸位老董的到來表示了感謝,然後竟然微微一笑,對衆人說道:“下面,請允許我向諸位介紹一下我們尹儒集團的歐洲區的執行總裁,初尹儒先生的千金,初晴小姐。”
一身白色禮服的女子緩緩走向前,優雅地對衆人一笑。
明眸皓齒,燦若星辰。那閉月羞花的氣質,不禁讓整個會場為之一陣窒息。
“Sunny!竟然是Sunny!”薛華辰瞪圓了眸子一眨不眨,眼裏全是驚豔和仰慕。
冰陽木然地望向薛華清,恰巧薛華清的眸光也好巧不巧地從她身上掠過,當然,也只是掠過而已。
薛華辰說,sunny是他哈佛大學的學姐,也是楚子衿、薛華清的同學。她和楚子衿是學校齊名的中國留學生之花,更是薛華清的初戀情人。只是當時的sunny很低調,誰也沒想到她竟會是初尹儒的千金。
冰陽聽了,酸不溜丢的說了句,“你怎麽知道她是薛華清的夢中情人,難不成他還告訴你?”
“這還用說?”薛華辰語氣肯定得不能再肯定,“sunny其實比我還小一歲的,成績好,又漂亮,待人還挺親和,這樣的女人還不喜歡那還是不是男人?況且,我可親眼看見薛華清好幾次對着人家臉紅發呆呢,你說,不是發春是幹嘛?”
冰陽想到那張讓薛華清神思恍惚的粉色卡片,撇了撇嘴,一個人郁悶去了。
雖然因為業務的關系,沒能成為尹儒集團的合作夥伴,酒會一散,楚霸天還是邀請sunny和江耀威去楚家做客。
Sunny答應的很客氣:“我和楚子衿是哈佛同學,說起來,我得稱您一聲伯父。來到A市,去拜訪您也是應該的。”
恰巧當時薛華清不在,楚霸天便試探的問了一句:“剛才和你在一起的小夥子是誰,我怎麽看怎麽像我的一位世侄。”
Sunny答得很含糊:“他也是我的同學Steven,只不過前段時間遇到些事情,好些都不記得了,所以,還得請您原諒,我也不好回答您的。”
“無論如何,請你的同學一起來吧。”楚霸天一臉沉痛的樣子,甚至眼角還閃出了一顆淚,“不瞞你說,那孩子跟我感情很深,他還差點就成了我女婿呢。”
看到Sunny的臉色一緊,楚霸天的唇角掠過一道得逞的笑意,當然,一閃即逝而已。
楚家很忙碌,自然是為了迎接Sunny的到訪。
楚霸天和葉冰陽都很焦灼,因為薛華清。最主要的表現便是,冰陽的保镖們更加的“盡職盡責”了,連冰陽以前頗有好感的王姐,也加入到了與她寸步不離的行列。看來,遲遲沒有得到畫稿,加上薛華清重新出現的威脅下,楚霸天真心地急了。
到了那天,薛華辰也屁颠屁颠地趕來了。打扮的一副騷包的模樣,美名其曰:“借着楚家準女婿的名義來勾搭一下昔日的夢中情人。”
冰陽一臉不屑:“你的夢中情人不是楚子衿嗎?怎麽又變成你的Sunny學姐了?”
薛華辰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理直氣壯道:“男人嘛,有幾個夢中情人,不稀罕的。”
冰陽一臉鄙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