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愛情來得太快(9)

人魚:“我是說你抱我。”

夏深蘭反應過來,尴尬得恨不得砍了自己的頭。

還好這裏沒別人,要不他就要經歷二次社死了!

面對這種場面,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轉移話題。

夏深蘭擡起手臂,裝模作樣地觀察皮膚:“已經不涼了,我的皮膚下面,現在是不是跟你一樣有那個圖騰了?”

人魚也湊過去看。

夏深蘭的皮膚下确實有了一層圖騰,因為他皮膚偏黑,銀白色的圖騰比在人魚身上顯眼得多,像是黑紗下的銀白緞帶,遮遮掩掩卻又愈加顯眼。

人魚的眼神微深,伸手去觸碰夏深蘭的皮膚。

他們的皮膚碰在一起,對比鮮明:

上面是如玉般瑩潤光澤的冷白皮,凝視細看才能看清隐藏在皮膚下的圖騰;

下面是健康而富有彈性的黑皮,銀白的圖騰格外顯眼。

黑白碰撞,對比強烈,自然衍生出了一種難言的色氣。

人魚的手緩緩收緊,夏深蘭皮膚下的圖騰亮了起來,是在抵抗人魚的力度。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種來自身體深處的渴望,親吻的時候他不懂這種感覺是什麽,現在他明白了——

是想要占有他的欲|望。

夏深蘭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興味盎然地看着手上亮起的圖騰,換作以前,他被人魚這麽抓着,他肯定已經疼得受不了了。

但現在,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旋即,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的臉上也有這個圖嗎?那我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不要出去了。”

“不出去?然後我們就可以做一對餓死鴛鴦……不,我們就可以一起餓死了?”

人魚一想,也有道理,開了尊口:“它現在是你的一部分了,你可以随意控制它。”

夏深蘭沉默兩秒:“有點抽象……”

“閉上眼,用心去找它的存在。”人魚一邊說,一邊給夏深蘭做了個演示,“你可以把它牽引到任何你想要的地方。”

人魚把絲牽引到了臉上,圖騰如同蔓延在水中蔓延開的墨,從他的頸部迅速攀爬到了臉上。

夏深蘭呼吸一窒,趕緊閉上眼按照人魚的指示去做,能不能轉移注意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轉移他臉上的圖騰!

像是脫離身體,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明明只是一個黑影,卻似乎能看見血液在體內潺潺流動。

漸漸的,流動的血液中出現了什麽晶瑩剔透的東西,它們遍布身體每一處,交錯糾纏,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包裹住他的全身。

是保護,同時也像束縛。

夏深蘭試着控制它們的走向,本以為會有些難度,沒想到它們很輕易就跟着他的思緒走了。

他把鲛人絲全部集中到手上,猛然睜開眼,“我成功了!”

的确成功了,鲛人絲聚集在手上,銀白的圖騰格外顯眼。

但他睜開眼的同時,它們不受控制地散開,又恢複了遍布全身的狀态。

“嗯?怎麽回事兒?”

“等你習慣了,就不用特地分神控制。”

“所以我現在還要一直想辦法控制它們?”

夏深蘭想把鲛人絲引回來,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表情嚴肅,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全身都在用力。

人魚點了點頭,眼尾含笑。

夏深蘭覺得他被人魚勾引了,滿臉嚴肅地坐到了遠處的椅子上,美名其曰練習控制力。

事實證明,這種最高級別為“習慣就好”的東西,一時半會兒是練不出來的。

一連練了幾小時,夏深蘭還是不能完全控制住,偶爾圖騰就會爬到臉上來。

為了防止突然吓到姜沉星,夏深蘭自行坦白了事情經過,并跟姜沉星演示了一下這個不可控的圖騰。

姜沉星輕撫着他手臂上的圖騰,眼神癡迷得幾近狂熱,“好漂亮。”

夏深蘭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覺得這種隔靴搔癢的輕撫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不自然地收回手道:“哪裏好看了?我皮膚太黑了,有點奇怪。”

“不奇怪,很漂亮……”

“得了吧……你說這麽違心的話都不會臉紅的嗎?”

姜沉星突然湊過去吻住夏深蘭的側頸。

“你幹什麽?!”夏深蘭驚悚得差點破音,但推開姜沉星的手依舊很溫柔,這是刻在他骨子裏的習慣。

姜沉星輕笑着:“我沒有逗你開心,是真的很漂亮。”

“倒也不必用這種方法來證明!”

“我記住了。”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吧。”

夏深蘭忍不住又抹了兩把脖子,太奇怪了,那可是他看着長大的姜沉星,被人魚親都比這好!

姜沉星看着他的擦拭的動作,手指收緊,指甲幾乎掐進肉裏,憤怒讓他的腎上腺激素飙升,心跳加重,突然,他捂着嘴咳了起來,掌心一片濡濕。

“姜沉星!”

方才還滿臉一言難盡的夏深蘭一聽姜沉星咳得這麽厲害,哪還顧得上什麽尴尬不尴尬,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剛好看到姜沉星掌心的血。

“你咳血了?!”

姜沉星笑容蒼白:“沒事,死不了人。”

“你都咳血了還說沒事!”夏深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對不對?你什麽時候開始咳血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不想你哭。”

“這算什麽破理由?你要不想我哭就好好養病,什麽事都別瞞着我!我帶你去醫院……”

“不必了……”姜沉星搖搖頭,“你知道去醫院也改變不了什麽,我的身體就這樣了。”

“什麽就這樣了?你不要說喪氣話,一切都沒成定局。”

姜沉星避而不談這個問題,說道:“你幫我拿下藥吧……”

“行……你等我一下。”

夏深蘭匆匆跑進房間找藥,姜沉星卻自己慢慢站了起來,他一步步靠近魚缸。

在人魚不耐煩的眼神中,他微微一笑,把帶血的手放進了水裏,紅色的血跡迅速暈染開來。

“你找死!”

人魚一擺尾巴,眨眼間便轉了個圈從魚缸另一邊的水面撲了出去,一把掐住了姜沉星的脖子。

他竟然把帶血的手伸進了魚缸裏,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換作以前,他一旦動手一定是一擊斃命,但那一刻,他腦中閃過了夏深蘭的臉,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掐住了姜沉星的脖子,甚至不是用力的擰斷,只是單純地掐住了。

夏深蘭找到藥,剛一出門就看到這麽窒息的一幕,心跳驟停,腿不由自主地動起來撲向姜沉星。

“你在幹什麽!松手!”

姜沉星的方向剛好背對夏深蘭,他看着人魚,有些詫異,更多的卻是嘲諷:“你竟然心軟了……你會後悔今天沒有殺了我的。”

人魚他馬的現在就後悔了!

但是夏深蘭已經跑過來一把拉開了姜沉星,人魚只來得及在姜沉星的側頸留下五道劃傷的傷口,以及一道青紫的淤痕。

姜沉星翻臉比翻書還快,一下子又變成了那副脆弱蒼白的模樣,捂着傷痕累累的脖頸,一邊咳一邊說道:“咳咳、小夏哥,你不要怪他……咳、是我不小心咳咳、咳……是我不小心把血弄進魚缸裏,他才會生氣咳、咳咳……”

“別管他了,乖,把藥吃了,我帶你進去休息。”

姜沉星乖巧地吞下藥,臉色稍緩了一些。

夏深蘭擦幹淨他嘴角的血,半摟半抱地把他帶進了卧室。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人魚說幾句話。”

“不要走,陪陪我吧。”

“好,我陪着你。”

姜沉星掀開被子,期待地看着夏深蘭:“可以嗎?”

“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姜沉星皮膚白得沒有血色,一道小口子就怪吓人,更別提現在脖子處簡直一團糟。

夏深蘭出去一趟拿了個醫療箱,全程沒看過人魚一眼,因為緊張姜沉星的傷口,也因為有些生氣。

一整晚,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一見面,夏深蘭是調整好心情了,結果人魚反而還生上氣了。

“好家夥,你還跟我生氣?你氣什麽?你跟我說,你氣什麽?姜沉星是抓破你皮膚還是給你掐得喘不過氣了你生氣?”

人魚滿臉就寫着兩個字:傻|逼。

“你這什麽眼神?你昨天把姜沉星脖子掐成什麽樣了?是不是我再出來晚一點兒,你還打算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你攔得住嗎?”

話是橫了點,但道理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夏深蘭語塞:“所以你沒想殺了他?那你掐他脖子幹什麽?”

人魚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的性格,因為他有那個有話直說的資本。

但這一刻,他看到夏深蘭略微懊惱的眼神,停頓了片刻,收回了直接回答‘我就是想殺了他’這個想法,回道:“他把血弄進水裏,我本來想殺了他,可我突然想到了你。”

潛臺詞不就是因為你在乎姜沉星,所以我放過了他。

也是直到現在,人魚才突然想明白了他昨天沒有直接殺了姜沉星的原因。

這麽顯而易見的潛臺詞,夏深蘭也聽出來了,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腦子裏面只剩一句話:

這……算是告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外國語學院到底有多卑微,我們每天早上7:20準時點名早讀,所以六點過就得起床,還沒有早飯吃。

我昨天在圖書館,坐着就直接睡着了,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到我們聽力老師發消息說這學期換另一個學校的老師給我們上聽力,但我不知道這是夢,從昨天到今天一直以為是新老師給我們上課。

直到今天上午,去上課的途中,和我同學說起這件事,才知道我是做了個夢,根本沒換老師!

真的好困(▼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