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情侶
季初然拿着一袋零食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岑橙一邊打電話一邊笑眼彎彎的樣子。可愛的像只偷食的小貓咪。
安歌回味了半天岑橙說的話,忽然提高了一點音量:“你是說,你昨天找我談心,然後我給你了一個建議,是讓你和季初然上……那個?”
岑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對啊。”
“靠!”安歌忽然很生氣的朝旁邊喊了一聲:“洛潇,你這個——”
然後他的手機就沒電了。
岑橙困惑的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機,眉眼染了些許病色,看上去卻很乖。
季初然從袋子裏找出熱好的三明治,拆開包裝之後遞給了岑橙,看了一眼已經黑屏的手機,問:“安歌?”
岑橙點點頭,咬了一口軟糯的三明治,含糊地說:“嗯,但是表哥怪怪的。”
季初然垂着眼,打開紙盒牛奶,插好吸管,遞給岑橙吸了一口解渴。
“不知道還晚自習來不來得及過去……”岑橙有些失落的說。
季初然想了想,說:“請假吧,你打完點滴就回家休息比較好。”
岑橙垂着眼簾,撥弄了一下三明治的紙包裝,喃喃道:“雖然只是自習,可是李老師能同意嗎?”
“沒事的,”季初然看了他一眼,慢慢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那裏還痛嗎?”
岑橙咬三明治的動作明顯頓了頓,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聲音細細的:“痛死了啊。我昨天都說了不要了,你又不聽。”
“那種情況你要我怎麽停,”季初然的神色難得的窘迫了一下。
岑橙委屈的撇撇嘴,恨恨的咬了一口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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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然給班主任打完電話就一直陪在岑橙身邊。
一直到季雨澤打電話過來。
季初然皺了下眉,走到一處較為安靜的角落裏接起電話。
“你晚自習請假了?”
“嗯,”他壓了下聲音,淡淡道:“小橙發燒了,我帶他來醫院打點滴,就和李老師請了假。”
“在哪家醫院?”
季初然報了醫院的名字。
“我過來接你們。”
“哦。”
“雨澤哥嗎?”岑橙一邊咬了咬吸管一邊輕聲問。
季初然嗯了聲:“我哥說來接我們。”
岑橙看了眼還有一半的鹽水瓶乖乖的點點頭。
季雨澤來得很快,只是神情嚴肅。雖然對着岑橙仍然是客氣的笑容,但是對着季初然,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岑橙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惴惴不安。
眼看着季雨澤把季初然喊走,兩個人好像走到了安全通道那邊。岑橙慌亂的拿着鹽水瓶高高舉起,也跟了過去。可惜動作大了些,險些疼到哭,他別別扭扭的走過去,難受的不行。
好不容易走到安全通道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些動靜。
他費力地推開門,就看見季雨澤擡手給了季初然一巴掌。
季初然的臉被一耳光打偏了過去,白皙的臉頰迅速紅腫了起來,漸漸浮出了清晰的五指印痕。
“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季雨澤指尖夾着煙,神情淡漠,“自制力?那家裏那些用完的避孕套是怎麽回事?”
季初然倔強的偏過臉,不置一詞,緊接着小腿就被季雨澤踹了一腳,險些就跪下去。
岑橙瞪圓了眼睛,不管不顧的跑過去擋在了季初然前面。鹽水瓶不小心放低了一些,血液倒流了一些出去。
季初然沉了一下眼,接過鹽水瓶擡高了些,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後帶了帶。
“你過來幹什麽?”
岑橙搖搖頭,一雙圓潤的貓兒眼有些濕潤,看上去格外乖,他仰起臉看向季雨澤:“昨天的事不能怪初然,我、我成年了,而且是我主動的……雨澤哥,你不要打他了好不好?”
季雨澤沉默的吸了兩口煙,冷淡的看着眼前這對苦命小“鴛鴦”一會兒,側了側臉:“鹽水挂完就回家。”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沒講話,岑橙和季初然坐在後座。他忍不住拉了拉季初然的衣袖,漂亮的圓眼睛裏滿是擔心。
季初然勾了勾唇,無聲地對他說了句“沒事”。
進電梯的時候,季雨澤已經幫岑橙按好了15樓的電梯。
岑橙用力的握了握季初然的手,才戀戀不舍的走出電梯。
雖然已經退燒了,但岑橙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沒力氣。他洗了個熱水澡就乖乖爬上了床,給手機充上電開機之後才發現安歌打了好多電話過來,還發了很多未讀消息。
岑橙讀完安歌給他發的消息,漂亮的圓眼睛瞪得圓圓的,直接撥了個電話回去。
“橙橙,你剛剛怎麽不接我電話?”安歌的聲音聽起來很着急。
“剛剛在醫院挂鹽水,手機沒電了。”岑橙趴在床頭側着臉,聲音軟軟的:“表哥,你微信裏說的是真的嗎?”
“發燒了嗎?沒事了吧?你昨天找我的時候我因為太累了就睡着了,沒想到我朋友會看我手機,還給你出那種馊主意。對不起呀橙橙。”
“我沒事了,又是上次那個洛大哥嗎?”
岑橙抿了抿唇,他之前也有晚上給安歌打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安歌。所以他昨天才會選擇發微信消息,而不是打電話的。
“對,就是那個傻-逼。還特麽删了消息毀屍滅跡,你放心,我已經揍過他了。”安歌沒感情的罵了句,“不過這種事情,那什麽,反正你們兩情相悅也成年了,早死早超生嘛。”
“表哥,你又亂用成語。”岑橙笑得眉眼彎彎。
安歌那邊支吾了一聲,忽然壓低聲音問道:“橙橙,那什麽,疼嗎?”
岑橙臉紅了一下,細細的應了聲,宛如小貓兒嗚咽:“很疼啊……我還以為自己會死掉。”
“看來季初然還挺天賦異禀的。”安歌頓了頓,安撫道:“不過第一次一般都挺疼的。那你早點睡吧,好好照顧自己,別再感冒了。”
岑橙輕輕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燒已經退了,也沒那麽腰酸背痛了,岑橙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總覺得連周邊的空氣都清新了些。
早上刷牙照鏡子的時候,岑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有些暧昧的痕跡,好像是吻痕……季初然親的太用力了,明明已經是第二天了,那些痕跡還這麽明顯。他有些害羞的拿創口貼把那些吻痕都遮了起來。
季初然今天戴了一個黑色口罩,只露着一雙細長漂亮的眼睛,眼尾帶了些掩藏不住的倦意。他右臉腫的厲害,實在沒法見人。
岑橙滿臉擔憂的看着他:“初然,雨澤哥是不是又打你了?”
季初然搖搖頭,順手揉了下他的頭發:“沒有,是臉腫了沒法見人。我哥他誤會了,以為你沒成年所以才動手的。”
岑橙抿了抿唇,拿手指抵了抵自己的臉頰,小聲反駁:“我看起來哪裏沒成年?”
“哪裏都。”
岑橙瞪了他一眼。
季初然謊稱感冒,所以戴口罩上課老師也沒管他。
體育課的時候,下去解壓的同學明顯多了許多,也許是因為一直透不過氣的枯燥複習壓得人無法喘息。
男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籃球,岑橙坐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就去小賣部買水了。他拿着兩瓶海鹽蘇打水回籃球場的時候,忽然被人喊住了。
是盛星洛。
“盛同學,有什麽事嗎?”岑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盛星洛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自己後頸的位置,壓低聲音道:“吻痕,很明顯。”
岑橙瞪圓了眼睛,慌亂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白皙的後頸,然後摸到了創口貼。他的動作一頓,擡眼看盛星洛:“你……”
盛星洛看着他的動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所以那些創口貼下面真的是吻痕啊。季初然玩的可真野。”
岑橙撇撇嘴,又瞪了他一眼。
盛星洛眉眼微垂,忽然說:“如果你先遇見的是我,你會不會喜歡我?”
岑橙捏了捏手裏的蘇打水瓶子,抿了下唇,語氣堅定:“如果的事我不會去想的。”
盛星洛望着他那雙瞳色極淺的漂亮眼睛,水蒙蒙的貓兒眼裏仿佛永遠藏着碎光。可是裏邊已經住了人了。
岑橙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就走。留下盛星洛一個人愣在原地。
“阿洛~”
黎年不知從哪跑了出來,笑着勾了勾他的肩膀:“你咋了,一副衰樣?”
盛星洛沒什麽感情的看了他一眼,說:“走開。”
“我明白。”黎年依舊嬉皮笑臉的纏上來,“其實小公主要是單身的話,我也追了。”
“他眼睛裏就只有季初然。你別做夢了。”
最後那句話既是說給黎年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高三最後的那幾個月過得很快,每天吃飯睡覺上學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日複一日。還有各種高強度複習,那種壓迫感任誰都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二模之後很快就迎來了三模,岑橙的成績一次比一次考的更好,他原本有些微妙失衡的心态也慢慢調整好了。對自己的健康也更上心了些,不敢再随随便便的生病。
至于那件事,岑橙還是覺得太疼了,所以和季初然約定了高考之前都不再做了。
作者有話說:
疼死橙橙了?(? ???ω??? ?)?
原因嗎無非是因為男高中生比什麽還硬的什麽但是稀爛的技術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