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钜背着夏木,夏爺爺提着陳钜的箱子,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夏爺爺直接關門阻斷了衆人的好奇心和目光。陳钜把愛人放在夏爺爺指定的椅子上,又單腿跪下脫了夏木左腳的鞋。

腳腕已經腫起來了,陳钜見狀心中又是一陣心疼。他在京城怎麽護也護不夠的寶貝回到老家卻吃苦了,腳都腫成這樣該有多疼了。

心早就偏了的陳钜完全忘記了當年他和陳源腿斷了都不哼一聲,還說什麽男人就該有勳章,怕疼還算男人?

“疼嗎?”

“還好。”

夏木搖頭,其實還是疼的,要不是旁邊站着夏爺爺他絕對會叫出來。也許是因為在陳钜面前他不需要掩飾,哪怕是一點疼對方也會比他還要心疼,所以自己可以無所顧慮的叫出來。

可是現在不行,他不能讓爺爺為自己擔心,所以強忍着痛說不痛。而實際上如果陳钜沒有來的話,夏木甚至會處理好了才告訴爺爺奶奶,壓根不會有機會讓他們像剛才那樣擔心。

“阿木,你要是疼就告訴爺爺,爺爺等下給你炖豬腳去。”

正好早上大兒子給他送了一根豬腳,想到這夏爺爺突然臉一黑。感情今天家裏有人受傷的事早上就有預兆了,不然老大為啥會給自己送豬腳?

有點迷信有夏爺爺把這事怪到了夏家大伯的頭上,估計再也找不出比夏家大伯還要冤的伯父了。

“爺爺,我只是扭了一下,沒事的。”

夏木搖頭,他真的沒什麽事,爺爺和阿钜用不着一個比一個擔心。剛才還想着如果沒有夏爺爺他早叫出來了,可是看到陳钜的樣子夏木又不忍心。也許他會掩藏的更好,只為了不讓陳钜替自己擔心。陳钜自己也會處理,所以他讓夏爺爺把他的行李箱打開,裏面有夏木給他的跌打藥。

“是這個嗎?”

夏爺爺年紀雖然大,眼神還挺不錯的,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箱子旁邊的藥瓶。

“對,就是這個。”

陳钜接了過來,要不是因為夏木受傷,他和夏爺爺他們第一次見面會更加的正式。他因為擔心夏木沒發現,到是一旁忍着痛的夏木發現了爺爺眼中對陳钜的欣賞。對自己孫兒好的人,即使是壞人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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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辣麽偏心的夏爺爺,在他的心中最好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孫,其他人再好也好不過兒孫。老爺子的胳膊永遠都是朝內拐的,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所以一般人不怎麽敢欺負夏爺爺家的人,因為老爺子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你要敢欺負,他可以舉着扁擔追的你滿山遍野的跑。

不過老爺子這幾年脾氣好了許多,有事大家也都找夏大伯,老爺子睜一只睜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但不能太過份,不然老爺子脾氣一上來追着大家滿村跑就不好了。

關鍵是被追還沒什麽,要是在追人的過程中老爺子有個什麽意外才是大事呢!也幸好老爺子不會欺負小孩,就算小孩子有什麽錯,他打的人也是他們的父母。

好在老爺子偏心了一點,但是只要不惹到他老人愛,老爺子還是很豪氣的,平時有什麽事說一聲只要是他能幫的他就會伸出手幫忙不會推脫,所以老爺子在他們村還是挺有名望的。

“等下會有點疼,你忍忍。”

陳钜摸了摸夏木的腳腕,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把筋扭到了,擦藥的時候得用大力氣擦,只是這樣會很疼。

“你擦吧,我沒事。”

夏木努力扯了個微笑出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會讓陳钜更心疼,明明他只是想讓陳钜放心來着,結果适得其反。

“爺爺,你幫我按着他。”

陳钜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夏木的腳要趁剛扭的時候用力擦藥,不然明天腳會腫的更厲害。

“好。放心,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可力氣比好些年輕人還要大。”

夏爺爺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人真好啊,瞧着就是個可靠的,不像自己的小孫兒,雖然二十多歲了,可總覺得不放心。小孫子去年過年沒回來,只是把衣服這些寄了回來,害得他和老婆子拿着衣服的那個晚上整夜都沒睡,他們想阿木了。

其實小孫子從小沒怎麽在他們身邊待過,但是小孫子卻是所有兒孫中最體貼的。讀書的時候要是沒時間回來,還會打電話或是寫信,把自己最近的相片放在信封裏。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憑着這些信和相片,讓兩位老人知道了許多關于夏木的事。

只是這孩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記得有一次在學校受了傷,左手臂被拉脫了臼,結果這孩子吧家裏人誰也沒說,等好了在一次談話中意外漏了口風才讓夏爸他們知道,然後夏爺爺夏奶奶也才知道,只是這事孩子已經沒事了,他們連擔心都沒有就結束了,讓家中的大人們多少有些沮喪。

別看在夏家這一輩中夏木最小,但最有主意的也是這孩子。不過好在這孩子有主意是有主意,但也從不給家人添亂,不管做什麽事就算是買東西也都是用自己的零用錢,從不會跟家裏多要錢。從小就會存錢了,中學後他的父母便不再收回他的紅包壓歲錢,結果這孩子不動聲色的存了上萬塊錢,其中還有一部分是他的零用錢。和那些左手進右手出的男孩子比起來,夏木簡直太省了。

夏爺爺按着小孫子兩邊的肩膀,想着以前的事。陳钜看了被夏爺爺死死按住的夏木,把藥倒在了手上,然後大力的揉起來。

本來感覺還能忍住的夏木立即感受到了一股鑽心的痛,額頭上開始冒出了汗。雙手死死的握住兩邊的扶手,手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可見有多疼。即使是這樣,夏木沒有疼的大叫或是亂動,要不是臉上的汗和雙手上的青筋,從他的表情來看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處。

夏木這樣陳钜手上的動作加快了,長痛不如短痛,如此一來夏木承受的力道更大,這疼又多了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钜終于松開了手,而這時夏奶奶也帶着三叔回來。三叔剛好不在家,夏奶奶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把人找到,等帶回來時陳钜已經給揉好藥了。

“三叔是吧?能請你幫忙再檢查一下嗎?我雖然揉了藥,但怕有什麽地方是我沒留意到的。”

陳钜站起來,顧不得手上還有藥,用自己昂貴的袖子給夏木擦額頭上的汗。陳钜一松手,夏爺爺也松開了手,夏木直接靠在椅背上,臉色發白,可見剛才他忍的有多辛苦。

“行,我看看。”

三叔好奇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身貴氣的男人,他們村長的最好看的就是夏家三兄姐弟,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一個比這三兄姐弟還要好看的男人,而且從氣勢上來看這男人非富即貴。

三叔蹲下,直接在夏木的腳腕處按了幾按。夏木的臉又白了一分,但勉強還能忍住。

“沒傷到骨頭,只是扭着了,你處理的很好。”

三叔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多了幾分好奇,平常人可不會跌打,而這個男人不僅會,顯然還是高手,居然把小木頭的傷處理的如此好。讓自己再檢查一次,估計是給他面子,三叔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會覺得陳钜故意瞧不起他,明明處理好了還讓自己看。

“多謝三叔。”

夏木睜開眼,這是同族的族叔,也是一個赤腳醫生。雖然大病看不了,但是小病小痛什麽的還是挺可以的,平時自己在山上采藥,村裏人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另外找醫生。直接去他那裏看看就好了,最主要是的三叔收費比別的醫生便宜多了,只要不是什麽重病大家都樂意找三叔,所以在村子裏有着不錯的人緣。

“小木頭,你這腳是怎麽扭的?”

三叔用夏奶奶打來的水洗手,夏木的腳上有藥,不洗幹淨要是不小心弄到自己嘴裏就慘了。陳钜也一樣,不過他是等三叔洗過後,另外去打的水洗手。夏奶奶想幫他打都被拒絕了,這可是自家媳婦的奶奶,他要是敢指使老人家替自己打水,小木非撕了他不可。

“跑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好踩在一塊石頭上。”

于是就把腳扭了,幸好沒傷着骨頭。

“小木頭,我把背簍放在你家的門口了,你自己等下拿進去。”

夏蒙在外面喊道,夏奶奶一聽趕緊走出去。

“小蒙,多謝你了,進來坐坐喝杯水吧!”

“林大婆,不用了,我老爸還等我割豬草回去呢!”

夏蒙抓了抓頭拒絕了夏奶奶的話,只是在走之前眼睛有意無意的往房中瞥了一下,果然那個貴氣十足的男人是來找小木頭。雖然只有一眼,但客廳中的情形他全都看在眼裏了。

“你跑哪去了?到處找不到你人?”

夏蒙的爸爸一臉怒火的站在地邊上,叫兒子去割豬草,結果一去不回,他還等着讓兒子幫自己把家中的豬圈修一修呢!

“老爸,小木頭家來客人了你知道不?”

眼看父親的手就要落下來,夏蒙趕緊說道,他老爸的手果然遲疑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他屋頭來客人,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夏蒙爸瞪了兒子一眼,這個兒子哪兒都好,就是喜歡八卦。

“爸,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去小木頭的莊子幹活,我不想出去找工了。小木頭家來客人是跟我沒什麽關系,但是我可以去刷刷好感,這樣才好眼小木頭提事。”

夏蒙拿着鐮刀割起了紅薯藤,這塊地是專門留着養紅薯藤喂豬的,地下的薯根本長不大也不能吃。

“幺兒,你跟老爸說,你在外頭碰到啥事呢?”

夏蒙卷了一卷煙葉,把它放在自己随身帶着的煙鬥上,拿火柴點燃抽了起來。旱煙的煙味很大,可夏蒙聞着這味卻一陣陣的心安。

“老爸,梅子跑了,她找有錢的男人去了。”

梅子是夏蒙的老婆,兩人結婚後外出打工,可是今年只有夏蒙一個人回來,誰問都悶頭不說,問急了夏蒙就離開家跑到山頭上蹲着。至于梅子的娘家人,很反常的一次也沒有來問過。夏蒙爸之前還奇怪,現在明白了。

“什麽?”

夏蒙爸氣的手中的煙鬥都掉在地上,現在他也顧不得撿起來,只能雙眼噴火的看着小兒子。家裏有三個孩子,前兩個都是女兒,所以他們倆口子對這個小兒子打小就寵愛,要不是他實在沒讀書的天賦,他們家也會像小木頭他們家一樣供夏蒙上大學的。

“我就說呢!這王家的人怎麽一次也沒有來我們家,以前他們可是三天兩頭的來我們家打秋風,搞了半天是因為他們心虛哈!”

“你跟她離婚沒得?”

夏蒙爸問兒子。

“離了。”

夏蒙雖然沒讀多少書,好歹也混了個高中畢業。又在外面打了兩年工,該懂的也不傻。他可不想給梅子養野、種,知道她攀上了有錢的男人後夏蒙就拖着她去民政局把婚離了,雖然梅子離的不怎麽心甘情願,她還想把夏蒙當備胎,可惜人家也不傻直接跟她離了。

離了後梅子到看開了,拿起自己的東西直接跑到那個男人住的地方,當起了小三。

“離得好,蒙子這事你做的好。你可不能給我當烏龜哄,替人家養野、種。”

誰知道那個梅子的肚子裏有沒有別的男人的野、種,夏蒙家才不當冤大頭。

“這事我會跟你媽說,你要是不想出去打工就不出去吧!回頭我親自找小木頭,他看在我這個大爺(大伯的意思)的份上,應該不會拒絕。但是你要做就不能偷懶知不知道?”

“曉得,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夏蒙重重的點頭,他之所以想留下來,是真的厭煩了大城市裏的繁華和繁華底下的各種黑暗。

同樣夏爺爺家,夏奶奶把三叔留在家裏吃晚飯,三叔推辭了一陣後來強奸不過夏奶奶就留下了,只是讓門口的小孩子回去跟家人說一聲,夏奶奶還給了那孩子一把糖。自打夏木回來後,家中就常常備着各種各樣的糖果,有孩子來就抓一把,一把也不多,就五、六顆這樣子,所以夏奶奶家成了孩子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夏木腳上有傷,他一直被陳钜盯着不能下地。晚上夏爺爺和夏奶奶使出了渾身的勁,不僅把豬蹄給炖了,還拿出一堆臘肉臘腸還有新鮮的豬肉等,整了一大桌子的肉菜,素菜只有一個炒白菜,還是夏木強烈要求加的。他雖然愛吃肉,可肉吃多了也想吃兩筷子青菜解膩啊!

菜一好就陳钜幫着把菜端上了桌,夏爺爺燒火,夏奶奶炒菜。兩個大竈一齊上,這菜自然好的就快了。

被扶着坐到陳钜特意搬來的椅子上,三叔和夏爺爺他們已經入座了。夏奶奶還在廚房忙,農村就是這樣,女性是最後上桌。本來夏爺爺還想叫大伯過來,可是大伯和大伯母走親戚去了,不在家。

夏爺爺還拿了一瓶好酒出來,這是夏木送給他的,平時老人家都舍不得喝,今天見家裏有客人才舍得拿出來。而實際上這酒還是陳钜送的,夏木本身是不愛酒的,所以對酒他是一竅不通,自然也不會買了。

夏木受了傷,夏爺爺就沒為他倒酒,陳钜和三叔面前都有一個小杯子,就是那種白酒杯,滿滿的一杯後,夏爺爺才把酒瓶蓋上放在左手側桌邊。

“快吃。”

陳钜陪着夏爺爺他們喝酒的同時,也不忘記給愛人夾菜,夾的都是夏木愛吃的。當然那碗炖豬蹄直接擺在了夏木的面前,別人都不會吃。

“我只是扭了下腳,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以形補形,這是夏爺爺說的。

“快吃吧!”

陳钜揉了揉夏木的頭,對于夏木投過來的求救信號視而不見。這炖豬蹄他可不能幫夏木吃,老爺子盯着緊呢!

“等下。”

夏木把碗裏陳钜夾的菜都吃光後,才把豬蹄拉到面前吃了起來。其實他不太喜歡吃炖的豬蹄,一直以為鹵的更好吃些。

夏爺爺和三叔都是用家鄉話在說,兩人又說得快,陳钜基本上聽不太懂,只能嘴角帶笑聽着!等夏奶奶一來,他就和夏奶奶聊天,夏奶奶的普通話也就能讓陳钜聽懂,說的不算好。有時候遇到不會說的就用家鄉話來講,這時陳钜就得望向夏木,因為他真不懂是啥意思。

夏木這時就會捧着碗笑的一抽一抽的,然後把這意思翻譯成陳钜能懂的告訴他,陳钜便一臉苦笑的跟夏奶奶道謝。

看來他和岳父母家最大的障礙不是同性,而是聽不懂小木的家鄉話,特別是跟老人聊天的時候,聽不懂要怎麽和他們打好關系啊?這是個大難題。

“其實沒事,老人家愛講古,你就在一旁面帶微笑就行了,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要你回答,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靜靜的聽他們講話,人越老越怕寂寞,所以才會唠叨。”

夏木夾了一塊臘肉在陳钜的碗裏,讓他別光顧着喝酒,得吃東西。

“小陳,你是哪裏人啊?”

夏奶奶對陳钜的叫法差點沒讓夏木一口湯噴出來,小陳什麽的和陳钜的形象太不搭了好嗎?陳钜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很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

“奶奶,我是京城的。”

“京城的啊!京城好啊,住着很多大官,還有皇宮和天、安、門呢!”

夏奶奶一聽是京城的,立即堆滿了笑。對他們這些老人來說,京城的人特別的了不起,很厲害。

“是啊,等有空了我和小木帶奶奶和爺爺去京城玩,到時候奶奶就可以看到皇宮和天、安、門了。”

陳钜一點都不覺得京城有什麽好的,一灘渾水煩死人了。不過老人家的心理還是挺好了解的,對自己國家首都總是有那麽一點特殊情節。況且他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只要兩位老人家答應,他立即去安排。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雖然夏奶奶很羨慕京城的人,但是讓她去京城她又不願意,人老了對故土就更加的留戀,讓她離開老家去別的地方玩老人家就害怕了,因為她怕自己要是死在了外面怎麽辦?這是年紀大的人最怕的事,不能死在自己的家鄉。

陳钜見狀只好不再勸,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兩位老人家去京城看看,起碼平時擺龍門陣的時候也有談資了,可以很驕傲的告訴那些人,他們去過京城,還參觀了皇宮和天、安、門。

那邊夏爺爺和三叔都有點喝高了,兩人大擺龍門陣,從幾十年有事一直擺到現在,特別是老爺子,提起自己小孫子就豎大拇指,那可是狀元啊!他們夏上村幾十年都不出一個,當時村裏的人都高興壞了,夏爺爺還在老家擺了好幾桌酒席請村裏的人吃呢!

而村裏也挺高興,獎了夏木一點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整個夏上村的心意。一個高考狀元讓夏上村的人走出去頭都擡得老高,傲視周圍所有的村子,好多村子別說狀元了,連個大學生都沒有。而他們夏上村光是重點大學就有好幾個,夏家三兄姐弟都是上重點大學,小的這個特別牛氣,直接把狀元的桂冠給摘了下來。

現在周圍村子的人說起夏上村,說起夏家這三兄姐弟,說起夏木,哪一個不豎大拇指啊,甚至還有學生的家長跑到夏家來取經呢!究竟是怎麽養孩子的,一家子三個孩子都上了重點大學,就連夏大伯家的孩子也都上了普通大學和專科。

別說,夏爺爺幾個孫子孫女,在讀書上都有兩分天賦,只是小兒子家的三個更努力,這才取得了比大兒子的幾個孩子更好的成績。說到底還是孩子的自覺性,老大家的孩子雖然在讀書上有天分,但無奈他們自己不願意學,最後只好考了個普通的大學和專科,幸好他們也知道自己高中時期太混了,上大學後到也下了苦功夫,起碼出來也有一個不錯的飯碗,不說掙多少錢,每個月除了花費好歹也能存下一些。

夏大伯家的幾個孩子,除了二堂哥是專科現在跟大伯在家種地販賣蔬菜外,另外幾個堂哥堂姐到是有不錯的工作,只是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能回來,其它時間得上班。

“阿木,奶奶去收拾客房,你先在這裏坐着,等下我再叫你爺扶你上去。”

夏奶奶是女性,吃飯比喝酒的男人要快。而夏木卻是還在跟豬蹄戰鬥,一碗豬蹄吃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吃完。

“奶奶不用了,阿钜跟我睡一屋就行,正好讓他照顧我。”

夏木捏了一把放在大腿上的手,這家夥連吃個飯都不老實。

“這哪行啊?雖然你房的床是雙人床,但萬萬沒有讓客人跟主人擠一間的道理,我們家沒多的房間也罷了,但是家裏有多的房間啊!收拾也不費什麽事,平時都有打掃,只是把被子拿出來鋪上就行了。”

夏奶奶搖頭。

“奶奶,不用麻煩了,我跟小木睡一間就行了。他現在腳成這樣,我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睡啊!”

陳钜怎麽可能讓夏奶奶另外給自己準備房間,明明可以抱着自己的媳婦睡覺,他為啥還要獨守空房?

“啊~”

夏奶奶沒想到陳钜也這麽說,她本來覺得不好麻煩阿木的朋友,畢竟人家是來做客的,不是來當傭人的,怎麽能讓他照顧自己家的孫子呢!

“奶奶,我和小木是好朋友,他現在受傷了照顧一下是應該的,奶奶你也別跟我客氣,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住下來了。”

陳钜很會說話,幾個來回夏奶奶就被他說服了,實際上在夏奶奶心中還是孫子最重要,而孫子現在這樣也确實需要人照顧,本來她和老頭子想着晚上兩人有一個人守在阿木的房間,有事什麽事他們也能幫把手。現在好了,用不着他們,只是讓客人幫忙老人的心裏多有少有點愧疚。

“奶奶,你別多想,阿钜和我關系好,我也想跟他聊點事,正好讓他順便照顧我,你和爺爺年紀大了,可禁不起我的折騰。”

夏木安撫着奶奶,在他心中陳钜照顧他可不就是應該的嘛!他和陳钜除了沒領證,兩人跟正常的夫妻有什麽區別?所以做為伴侶,陳钜不照顧他還想照顧誰?

“那好吧,有什麽事就叫奶奶。”

夏木的房間有洗澡間和廁所,這也當初建房子的時候考慮到的,為了方便每個房間都有。

陳钜幫着夏奶奶把三叔送回家後,就背着夏木上樓,他的行李已經讓夏奶奶提到夏木的房間放好了。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陳钜一下子把夏木抱起來放在床上,要不是夏木身上有傷,他會選擇用扔的。

“別亂來,我腳還疼呢!”

夏木抵住他的胸口,這可是在爺爺家,要是讓老人家看出點什麽,陳钜非被打出去不可。

“我想你了。”

手伸進了衣服裏,輕輕的捏着某處,引的夏木一陣哆嗦。

“現在不行,再等一個月,等我們搬進自己的家後想怎麽都随你。”

夏木搖頭,他不能在爺爺家亂來,雖然他們算得上是夫夫,可在爺爺家做這樣的事他非羞死不可。

“真不行?”

陳钜引着夏木的手放下移去,讓他碰到某個又大又硬的物體,他都這樣了還要忍實在是殘忍了些。

“我用手幫你。”

夏木臉紅的跟蘋果一樣,其實他自己也有感覺,可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

“好吧!不過記住你的話。”

伴侶這麽堅持,陳钜也不想勉強他。說實話,其實他心裏也不樂意在別人的家裏和伴侶做那些事,只是好久不見小木他忍得難受。

見陳钜答應,夏木就用手幫他套弄了起來。陳钜下面又熱又腫被夏木弄的舒服,而他的雙手還不斷的在夏木身上游走點火,唇也和愛人的連在一起,雙舌交纏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夏木也被陳钜握住硬了起來。兩人相互幫忙,等第一波過去後,夏木直接偎在陳钜的懷裏喘氣。

“我抱你去清洗。”

兩人的身上都髒了,白白的東西相互噴了對方一身。

“我沒力氣了。”

夏木搖頭,他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真不知道陳钜怎麽那麽多精力,每次都是他躺在床上爬不起來,而對方卻是精神抖擻的跑去上班。

“沒事,我抱着你,你只管享受就好。”

陳钜三舞兩下剝掉了夏木的衣服,然後把人就這樣抱進了洗澡間。洗澡的時候把夏木放在浴缸邊坐着,拿着花灑替夏木淋水,先替夏木洗了,然後再清理自己。

在洗的過程中,陳钜當然沒忘記吃豆腐。剛才只用手來了一次怎麽夠,所以又讓夏木幫他弄了一次。直到夏木連坐都坐不穩的時候才把人擦幹抱出去。

夏木被他放在床上後,陳钜又把剛才扔在地上的兩人的衣服撿起來拿進浴室裏洗了起來。別看他出生好,可是打小父母就教育的好,四歲以後就開始自己洗襪子,七歲已經可以洗一些小東西了。後來搬出老宅後,除了鐘點工打掃衛生外,衣服什麽的都是他自己洗的,因為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特別是像衣服這種貼身的物件。

夏木早就習慣了陳钜做這些善後的事,打了個呵欠鑽進被子裏,蹭了蹭枕頭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等陳钜出來的時候已經睡死了。

把手上的水擦幹,陳钜把身上的睡衣脫掉,赤身鑽進被子裏。比起被夏木睡的暖哄哄的被窩,陳钜的身體就顯的有點冰冷,夏木在夢中打了個寒顫。

但是很快,被窩裏又暖了起來。男人血氣旺,兩個男人抱成一塊那簡直就跟抱着兩個暖爐似的,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親了親夏木的臉和嘴,陳钜這才呼出口氣的閉上眼,用雙腿把夏木的腿夾在中間,手也死死的把人抱在懷裏,感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折騰了半年,兩人終于又在一起了。

于是第二天夏木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某個東西頂着自己,最讓他無奈的是自己的四肢都被陳钜纏的死死的,唯一能動的也就只有頭了。

“哎~”

夏木輕輕嘆了口氣,睜着眼睛看天花板,陳钜眼下的黑眼圈太明顯了,看來自己離開的這半年,他又開始睡不好了。心疼陳钜,夏木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睡,雖然對他來說有點不太舒服,感覺像是有東西把自己死纏着不放似的。

又過了許久,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再也許更久,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平時奶奶這個時候會在外面叫他起來吃飯,結果今天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奶奶的聲音,估計是看在陳钜的面子上,想讓他們多睡睡。

于是等兩人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而陳钜先是扶着夏木洗漱,然後輪到自己,再把昨晚洗好的衣服晾到屋頂。二樓上面是空的,平時專門用來曬東西。曬好衣服,陳钜又把夏木背下樓。

“小陳起來了,快來吃早餐。”

夏奶奶看着背着自己孫兒下樓的陳钜,趕緊去廚房把早餐端了出來,早餐是夏奶奶自己包的包子和熬的鹹骨粥。

“謝謝奶奶。”

陳钜把夏木放在椅子上,其實這個時候離吃午飯的時間也就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整個夏上村估計就他們起的最晚。

“阿木,你今天就不要下地了,老實的待在家裏,你爺爺已經幫你去盯着了。”

別看現在地裏沒多少活,可還是不能松懈,拔草什麽的五天一次,今天正好是第五天,所以夏爺爺去盯着那些請來的村民,雖然村民們實在,但也不缺耍滑頭的心思。

“哦~~”

夏木朝陳钜聳了聳肩,他腳現在這樣也走不了路啊!到是陳钜看了他一眼後跟奶奶說道:“奶奶,等下我去山上看看,我還沒看過小木的莊園呢!你幫我盯着小木,不要讓他下地。”

“好,你去吧!奶奶幫你盯着他。”

夏奶奶笑道,看來孫子和小陳的關系果然很好,這才讓如此貴氣的小陳時刻關心着阿木的腳傷。

“奶奶,我是你親孫兒。”

用得着像關犯人一樣的盯着他嗎?夏木喝了一碗粥,他們農村的碗可不是城裏的那種小飯碗,而是那種大碗,一頂可以頂兩個小碗的飯量。

“你聽話就是奶奶的親孫兒,不聽話小心奶奶去拿黃荊條子回來請你吃竹筍炒肉。”

夏奶奶沒好看的瞪了眼小孫子,受了傷還不老實,還想跑哪裏去?

“我閉嘴。”

塞了個包子在嘴裏,滑稽的樣子逗笑了夏奶奶,小孫兒就是個寶,不怪他們老倆口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孫子。

夏奶奶笑了一會兒又低頭剝起了花生,今天夏爺爺家的花生收獲了不少,除了買的還剩下許多。平時奶奶有空的時候就倒一點在簸箕裏剝,不管是做菜還是煮粥這花生都不錯,奶奶還特意給姐姐夏薇送了一些去,因為女性吃了好。

“說起你姐姐,她肚子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夏奶奶擔心二孫女,她有四個孫子兩個孫女,大孫女早就出嫁了,比家裏幾個男孫都要大,現在孩子都上小學了。二孫女前兩年嫁了出去,讓她着急的是夏薇到現在都還沒有身孕。女人不能生孩子,男人就會起花花心思。

“我姐和我姐夫還年輕呢,奶奶你就別擔心了。”

夏木到是聽了一耳朵,似乎是姐夫不急着要孩子,想跟姐姐過幾年二人世界。他們到是不急了,結果夏家這邊的長輩卻擔心了起來,以為兩人當中誰有問題,還想着勸他們去醫院檢查一遍。

但是這事又不能和老人說,不然非被他們抽死不過。在老人的心中,結婚後自然就該生孩子了,居然還不想要孩子,考慮過老人的心情嗎?特別是夏媽,想抱孫子好幾年了,結果大兒子不結婚,大女兒結了婚卻不急着要孩子,讓她連個外孫子都抱不成,村子裏跟她一樣大的不是抱上了外孫,就是抱上了孫子。

而且夏媽覺得自己的要求真不夠,不說孫子外孫,孫女外孫女也行啊!她不嫌的。可就是一個也沒有,只能對着別人家的孩子稀罕。

要是讓夏媽知道姐姐跟姐夫在避孕,整個夏家就跟八級地震一樣可怕,估計兩人都少不了一頓排頭,而他和大哥夏樹則是幫兇,同樣逃不掉。

陳钜在桌下碰了碰夏木的腿,奶奶他們不知道嗎?

看出他眼中的意思,夏木輕輕搖了搖頭。

陳钜點對表示懂了,搞了半天大姐和大姐夫避孕的事居然還是瞞着家裏老人的。

等兩人吃完早餐,都十一點了。

“哎喲,我得去做飯了。小陳你自己在周圍轉轉,阿木你就看電視吧!”

夏奶奶端着簸箕站起來,還拍了拍身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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