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服務員匆匆上菜的時候,敬鋒注意到一個眼熟的人從他身邊快步走過,是邱月銘,他也在這家餐廳?敬鋒下意識的向四周看看,看到華先生就在附近的餐桌,他更加确定那人就是邱月銘了。

好巧啊,敬鋒彎了彎嘴角,站起身來表示需要去一下衛生間,也好給坐在對面的父女留一些空間。

敬鋒推門走進去的時候,邱月銘正在用冷水洗臉,他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敬鋒站在邱月銘的旁邊也開了水,在壁鏡中審視自己的儀容。與此同時,邱月銘洗好了擡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不可避免的看見了站在他旁邊的敬鋒,邱月銘顯然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敬……敬總……”

敬鋒被邱月銘的狼狽逗笑了,他洗好手,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又去抽了張幹淨的,遞給似乎還在夢境中的邱月銘,“來,擦擦吧。”

“謝謝、謝謝……敬總。”

“不客氣。”敬鋒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轉身離開,只留下吃驚中無法回神的邱月銘。

從洗手間出來的敬鋒心情似乎變得有些好了,與邱月銘接觸的次數增多了,就越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對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渴望。敬鋒突然間喜歡上了這種挖好了坑等着獵物上門的過程,尤其是像邱月銘這樣接近自己的目的性表現得很明顯的。

邱月銘濕着手把敬鋒給他的紙巾胡亂地塞進衣兜裏,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不真實,這就好像是夢一樣。邱月銘甚至覺得敬鋒是在故意引他上鈎,那個眼神,甚至還遞給他一張紙巾。如果不是發生得太突然,他可能會當場跪在敬鋒的腳邊。

邱月銘又拿了另外的紙擦幹雙手和臉,發現自己的心跳依然很快,他用手撫了撫胸口,慶幸那一切并沒有發生,也在想如果發生了可能自己不會那麽辛苦,至少知道了結果是好還是壞。敬鋒這個對他來說就像是神一樣的男人,他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靠近。

回到餐桌旁,相比于胸有成竹的敬鋒,邱月銘顯得忐忑而不知所措,他的父親又提示了幾次,可他始終無法集中精神去應付他們。

幾乎是同時,他們與敬鋒那桌一起喊了買單,華先生才注意到敬鋒的存在,便帶着他們過去很敬鋒打招呼。

華先生熱情的介紹起邱月銘的親生父親以及作為他新婚妻子的邱月銘的母親,又對他的父母說這位是邱月銘新工作的領導。邱月銘木讷的父親笨拙地握住敬鋒的手拜托敬鋒照顧邱月銘,因為這孩子一直在讀書,剛進入社會難免會犯錯,而邱月銘的母親則笑着稱贊敬鋒年輕有為……他們這一家人,簡直要比與敬鋒相親的呂家父女都要顯得熱情,而邱月銘,卻一直低着頭,手指在口袋裏來回摩挲着已經被他疊得整齊的那張敬鋒遞給他的紙巾。

“銘銘,快跟敬總打個招呼啊。”邱月銘的父親碰了碰他。

邱月銘終于擡起頭,剛想說話,話頭卻被敬鋒接過去。“我們剛在洗手間已經見過了。”

“是嗎?”他的父親問他。

“是,是的。我,我去洗臉,正好看見了敬總。”邱月銘的聲音很低,在這個場合,他不敢表現出對敬鋒的渴望,他盡可能的掩蓋住自己的心情。

“邱先生您放心,邱月銘在我們公司不會吃虧的,敬總會為他安排好一切的。”華先生在一旁說。

“是是,真是很感謝你們。”邱父笑着說。

這個夜晚就這樣結束了,邱月銘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糟糕透了,可是沒辦法,他似乎沒有特別大的膽量去與敬鋒面對面,那是一種敬畏,也是一種渴望。他把那張疊好的紙巾放在剛剛清空的抽屜裏,拿出一本日記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記了下來,寫着寫着他的臉一紅,因為想起了敬鋒在他耳邊所說的話。

敬鋒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此刻就像催情藥一樣不斷的在耳邊回響,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來,可偏偏身體的某個部位不聽話的起了反應。邱月銘在心裏咒罵了自己一句,用了十足的力氣在大腿內側掐了一把,沒想到他的這種受虐體質卻讓他在痛感下對欲望的渴求更為強烈。高中時的記憶又重新回來了,越自虐就越無法自拔,他只好趴在桌子上,将手伸進褲子中,一邊想着敬鋒的臉以及他的聲音,一邊纾解自己的欲望,終于釋放的時候,他用紙巾擦幹淨,大口呼吸空氣,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突然覺得自己接近敬鋒這個選擇蠢透了,如果敬鋒根本不理他,甚至覺得他是個變态,他豈不是每天都要靠回憶敬鋒的一切來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我覺得我蠢透了,幻想着接近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并與他發生些什麽,想跪在他的腳邊,想在他的拍打下迎來一個又一個高潮,可這始終是個夢,對于他的崇拜與尊崇我只能越陷越深,縱使萬劫不複。”邱月銘在他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突然間,敬鋒與那女人碰杯的場景出現在腦海中,邱月銘啪得合上了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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