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霄白日
秦思筝看着在躺在地上臉色慘白的陸羨青整個人都傻了,手快了!
他反射性出手,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堪稱教科書一般的防狼技巧,差點打殘了某朵高嶺之花,他清楚自己的力氣和技巧,這一下絕對不輕,沒骨折也要去半條命。
陸羨青也讓他摔傻了,眸光中有片刻失神,躺在地上足足兩分鐘沒能反應過來,頭暈眼花腹部劇痛,這小孩兒要是再往下一下他可能直接真的不行了。
剛才秦思筝一直在發呆,半晌又伸着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不知道在想什麽,連小番茄的爸爸媽媽來接人跟他道別都沒聽見,還是他揉揉小番茄的頭,跟他說:“回家吧,我跟風筝爸爸說就行了。”
小番茄看到爸爸媽媽太開心了,蹦蹦跳跳就走了,陸羨青走過去拍拍他肩膀提醒他回神,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暴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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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突然想起他背後還有傷,手忙腳亂地将他扶起來,看着他額頭都有汗了。
“四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看到男人臉色慘白,都快問不下去了,怎麽可能沒事。
“秦思筝。”陸羨青開口。
“有。”少年應聲。
陸羨青背後劇痛,蜂毒估計還有殘留,蜇傷的疼痛加上剛剛這一猛砸簡直雪上加霜,磨着牙問他:“打我上瘾了?”
“不是……”秦思筝雙手無措地想扶他又不敢,緊張地手張開攥緊張開,無處安放。
剛才這只微涼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那瞬間讓他想到了那個發短信的“變态”,還以為是那個人突然過來,身體反射性的做出反應,根本就沒過腦子。
“對不起。”秦思筝低下頭,乖乖認錯,看他臉色難看的舉起手,下意識閉上眼等耳光落下。
“張嘴。”
“啊?”秦思筝下意識張嘴,一顆水果糖被塞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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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青順勢在他嘴唇上抹了下,将糖紙塞到他手心裏,糖給完了該打棍子了,于是冷道:“怪我在你身後?這就揍我一頓,那以後是不是不能在你身後打招呼了?綜藝錄完了,往後跟你說話要保持三米安全距離,提前十天跟你預約?”
秦思筝拼命搖頭,“不是那個意思!”
“我有這麽可怕?許盡寒跟你說話的時候動手了嗎?還有剛剛那個蔣……”陸羨青卡了一下,秦思筝忙給他補上:“蔣臻。”
“蔣臻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揍他了嗎?我看你跟他一起薅草薅得有說有笑挺開心,怎麽着?就是這麽喜歡我的?”陸羨青三連問。
秦思筝怕自己說錯話沒回答,在心裏想:許前輩沒有跟他有身體接觸,蔣臻也沒對他做什麽,幹嘛要動手?
他要不是突然摸自己也不能挨打啊,秦思筝小聲比比:“要不是您突然摸我脖子我也不能打您啊,就這還是輕的呢,要是以前骨頭我都給他打斷三根。”
陸羨青沒聽清:“嘟囔什麽呢?”
秦思筝飛速搖頭:“那個,您有沒有哪兒疼?我幫你揉揉吧。”那次在健身房遇見,他打在眉骨上其實比這個重的,他只是讓自己揉揉就算了,這次應該不會記恨……吧?
陸羨青微訝,他還沒提呢,這小孩兒倒是先把自己賣了。
“不行。”
秦思筝一聽他拒絕,于是一咬牙加大力度:“那您打我一頓?我這次絕對不還手!實在不行您把我手綁上随便打。”
陸羨青在心裏想,別急,有那一天。
“你以為我是你?就知道打人。”陸羨青嗤了聲,低低喘了口氣緩解背後的疼痛,手腕也讓他擰得要斷了,幸虧沒把他當木樁踢還算他命大。
秦思筝委屈,那他又不是故意的,“那您說怎麽樣才能不生氣,我都按照您說的做。”
“都按我說的做?”陸羨青重複了一遍,斂眉低聲說:“我一時想不到,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到時候任我提,不能違抗。”
秦思筝完全沒發現自己掉落陷阱,立刻點頭。
陸羨青心說,這小孩兒怎麽這麽好騙,萬一我讓你跟我呢?
你也把自己給我?
“來,拉鈎。”陸羨青伸出手,秦思筝懵了懵也伸出手與他勾了下,這人怎麽跟小孩兒一樣,總喜歡拉鈎,小番茄都不拉鈎了,他又不會反悔。
秦思筝腹诽半天,直到陸羨青抽出手遞在他面前,“揉吧。”
他手腕被擰紅了,手掌也因為被摔時下意識撐在地上擦傷,秦思筝雙手捧住他的手輕輕揉按,從每一根指骨到掌心再到手背,無比細致。
揉了半天,試探性的喊了句:“四哥?”
“說。”
“您怎麽突然回來了啊?不是帶着小湯圓去看表演了嗎?應該還有一會才結束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可能誤傷了他,說到底還是他有問題!
陸羨青被他揉得舒服,聲音像是餍足了的野獸,帶着倦懶和滿足。
“小湯圓家裏有事被接走了,還有,第一期錄制已經結束了,你沒發現人都走了?”
秦思筝下意識轉頭,攝制果然都在收器材了,他對鏡頭不敏感不會追,光顧着跟小番茄一起陪孩子們過童樂節了,連陳玥跟他說停錄都沒聽見。
“那……四哥。”
“嗯?”
“我……”
陸羨青知道他想問什麽,卻偏不回答,非要他完整說完,看他窘迫害羞。
秦思筝咬咬牙,紅着耳朵低聲問他:“那我打您的時候在播嗎?什麽時候停錄的您知道嗎?那個……”
“怕人知道?”陸羨青伸手反握住他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勾緊了插進指縫。
秦思筝光顧着緊張完全沒發現,輕輕點頭,眸子小鹿似的,完全忘了自己剛打完人,就開始裝可憐。
“我不會告訴別人,別怕。”
秦思筝搖搖頭,他昨晚打司千秋一點也不怕別人知道他打人,但陸羨青不一樣,“不是,我怕別人看到您被打會很丢人,要不然我去問問陳玥有沒有錄制吧,有的話我想辦法解釋一下。”
陸羨青沒想到他擔心的是這個,勾住他的手拽回來,另一只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相信我,就算有事也別怕,我會處理。”
秦思筝松了口氣,很快又擡起頭跟他說:“四哥,下次您能不能先喊我,然後再動手,我怕我會……”
“厭厭。”
“啊?”
陸羨青捏着他的指骨,眸底神色又冷又沉,“糖好吃嗎?”
“好吃啊。”秦思筝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總覺得他不是在問糖,好像在說什麽更深更可怕的東西。
“下次記得要分我一點。”陸羨青看着他腮幫子略微鼓起來的一點,饑渴地幾乎要咬住那裏,不住地摩挲着指骨,直到捏痛了他。
“好疼。”秦思筝下意識抽回手。
陸羨青看他被捏紅的地方,“不許喊疼,忍着。”
他會起反應。
秦思筝略帶哭腔氣聲說疼的時候,他會忍不住讓他更疼,所以為了安全,他最好忍着受着,不要喊疼。
“思筝!”
秦思筝回頭,徐钊站在不遠處沖他招手,那種感覺一下子像是從雲端跌回了地面,有了一絲真實感。
這段時間的錄制讓他緊張極了,生怕自己這裏做得不好那裏做得差,整個人都緊繃着不敢放松,連上臺打比賽都沒這麽慌亂過,尤其陸羨青來了,讓他更加無所适從。
“四哥,跟您說點事。”導演走過來,朝秦思筝颔首笑了笑:“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周後再見。”
秦思筝忙說:“沒有沒有,您辛苦了。”
徐钊在車邊等,秦思筝走過去剛想上車忽然想到了什麽,但餘光瞥見蔣臻站在導演旁邊,笑眼溫柔的說話,旁邊還站着陸羨青,一下子冷靜下來了。
主角受出現了,陸羨青這個主角攻,應該會跟他一起走,自己這個炮灰就不用多費心了。
徐钊那雙獨一無二的三角眼看起來透着精光,盯得秦思筝毛毛的:“是不是我表現的不好?沒關系,你直說我能撐得住!”
“出息了,你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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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钊嘴角幾乎咧開到耳根,這幾天播出的鏡頭裏,秦思筝一派赤誠少年,說話做事活像是朵打不倒的向日葵,完全不是他記憶裏那個總是充滿恨意的樣子。
“我跟你說這個綜藝第一期下來,你上熱搜的次數足足有十三次!”
“每次只要你出現,那播放量就高得離譜!”
秦思筝有點慌,他不會又被罵得狗血淋頭吧?
徐钊聲音都在抖:“但是幾乎全是正面的,雖然彈幕罵的比較狠,但是兩極分化也很嚴重,圈粉的跡象很高!都說你是這個節目團寵!我沒教你,你也知道怎麽讨好粉絲了,接地氣大家才真的喜歡,我可以瞑目了。”
秦思筝雖然不明白怎麽做到的,但聽徐钊的意思是有好事,立刻就笑了。
徐钊:“不過你做的很好,陸羨青在節目裏那麽罵你你也沒翻臉,這就對了,忍一時風平浪靜,下一期他就不來了。”
秦思筝奇怪,四哥什麽時候罵他了?
徐钊又道:“陸羨青是電影咖,這次來錄綜藝也是看在他跟許盡寒的關系上幫個忙,以後你跟他沒什麽接觸的,問題不大,不要慌。”
秦思筝忍不住想翻白眼,問題不大?不要慌?
上次他也是那麽說的,結果呢,陸羨青直接來參加這個綜藝了,這人的嘴也是開過光的吧!
秦思筝看着自己的手機屏保,他舉着牌子的“珍愛生命,遠離陸羨青”仿佛還是剛寫的,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徐钊以為他在難過,忙又安撫他說:“我跟你保證,未來三年你可能跟他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秦思筝笑了:“上次您也是這麽說的。”
徐钊咳了聲:“這孩子怎麽淨揭人短,上次那不是失誤麽,誰能想到許盡寒受傷,不過就是他受傷這一場,你打馬圈了多少粉,因禍得福啊。還有這次你表現的确實不錯,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跟四哥團隊那邊商量商量,化解一下你們之間的幹戈。”
“不、不用吧?”秦思筝不太想再跟他有交集了,還是三年之約好。
更何況現在蔣臻出現了,他更不想跟這兩位主角有關聯了,他不想成為別人戀愛的試金石,只想安安分分地活着,找到回家的辦法。
陸羨青跟導演談完事,蔣臻順口問了句:“四哥,何幸姐安排人過來接您了麽?要不要跟我的車一起走?我帶的人不多,挺清淨的。”
陸羨青眸光落在不遠處的車上,淡漠越過他:“不用了。”
蔣臻好脾氣地笑了笑:“我車裏挺寬敞的,助理也會按摩,可以讓她幫您按按肩膀休息一會,也有助于您放松一下神經。”
陸羨青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他:“我說不用你聽不懂,我說滾,明白了嗎?”
蔣臻臉色一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溫柔笑意,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對自己有些冷淡,比這個還要兇,他也愛得很辛苦,被他的厭世折磨到心力交瘁仍舊放不下,好不容易才将他拉回人世。
這輩子他不要經歷那些折磨,陸羨青對他只該是助力,而不是考驗。
他是墊腳石,讓他名利雙收的臺階!
徐钊感嘆了半天,眼睛忽然有點紅,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瘦了也黑了,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家了好好補補,你不知道,當年……”
秦思筝一聽他說當年兩個字頭都大了,立刻掐住話頭:“對了!你不是說我跟江溪一起回去就行嗎?你怎麽還過來一趟,事情忙完了?”
徐钊“哦”了聲,接上他的話說:“他們幾個乖,不像你,總讓我提心吊膽,半夜醒了都得盯一下熱搜看看你是不是又幹什麽了。你要是有他們一半兒省心,我也就瞑目了。”
江溪一聽,忙打圓場說:“最近可乖呢,一點錯兒沒犯。”
秦思筝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跟徐钊報備一下:“其實,還是犯了一點的,我把司千秋打了。”
“打了?把誰打了?”徐钊嗓子都劈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說什麽打了?哪個方面的打了?等等,他早上臉上那個傷說是撞的,是你打的?”
秦思筝謹慎點頭,把前因後果跟他說了,徐钊沉默半晌:“……行,你先別急,我想辦法解決,回公司再溝通。”
江溪看着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一驚一乍地“啊!”了一聲,拿出一封信:“對了徐哥,這次在節目裏一共收到了五次短信,還有一封手寫的信,我覺得這個私生可能就是組裏的人。”
徐钊一個暴擊沒承受完另一個暴擊又當頭砸上來了,一把搶過信看到內容頭皮都要炸了:“這哪個畜生,發這種東西給你!還膽大包天地在節目裏發?報警處理!一定要嚴肅處理!他媽的,這年頭的私生越來越過分了,上次還有跟車導致車禍的,就應該把這種人全抓起來!”
秦思筝問:“你問出組裏有誰會寫瘦金體了嗎?還有短信來的時候有沒有誰在玩手機?”
江溪說:“我打聽了一下組裏好像沒人會瘦金體,而且這種字體就算是會,也可以刻意避開,沒人知道。短信的話一般都是晚上發過來的,雖然說一開始收了手機,但是其實組裏都給用,而且每個人也不止一部手機,很難查。”
徐钊心知肚明這哪是沒人知道,是知道了也不敢說,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猴兒精猴兒精的,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人的時候哪肯說實話,一問三不知是最好的明哲保身。
“這樣,交給我來處理,回去了咱們就報警,讓警察去調查,一定要把他送進牢裏!讓他知道法律的嚴謹,死變态!”
“叩叩。”
徐钊邊說邊看向窗外,差點咬到舌頭,忙不疊降下車窗問,“四哥,有事嗎?”
“方便麽,我跟你們一起走。”
徐钊哪敢說不方便,立刻下了車,狗腿似的說:“方便方便,您請。”
陸羨青上了車,朝秦思筝看了眼,後者過電一般反應過來,“四、四哥。”
“珍愛生命,遠離陸羨青。”低沉嗓音說道,秦思筝一愣,跟着他的視線一看,自己手機的壁紙赫然寫着八字真言。
陸羨青冷笑了聲,“遠離我生命就美好了?我在這兒你生命就不美好了?我走?”
“不是那個意思。”秦思筝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索性就抿唇不說話了,一副犯了錯的樣子,時不時擡頭看他一眼。
江溪問:“我們走嗎?”
徐钊也不敢擅自決定,忙問:“四哥,現在走嗎?”
陸羨青“嗯”了聲,看得出情緒不太好,秦思筝能理解他的生氣,任何人被說遠離了生命才美好都要不高興。
他在手機上打字發給徐钊,“有糖嗎?”
徐钊奇怪他就在車上,打什麽字?轉身遞給他一小包糖,他怕路上開車犯困帶着的。
秦思筝拿了一顆,咬咬嘴唇看向陸羨青,飛快地伸手又縮回來。
陸羨青看着手背上一顆紅色的水果糖,側頭看向那朵向日葵,只是此刻有些蔫兒,可憐巴巴地像極了“厭厭”。
“是草莓味的,很甜,您嘗嘗。”
陸羨青打開放進嘴裏,清甜果味在嘴裏化開,看着他緊張兮兮的表情,說:“不夠甜。”
如果是他親手喂過來,應該會甜一些。
秦思筝手機震動,他低頭看,瞳孔瞬間一縮。
他反射性将手機反過來放,動作大的徐钊都看過來,“怎麽了?”
“沒、沒事。”
那個人又發了短信過來。
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露骨,還帶着一絲威脅的意味,就好像是他一直在自己身邊,像一個背後靈。
——你的手好軟,摸我的時候我幾乎硬起來,可是這裏好多人,不然我一定進入你,撕碎你。
——你吃糖的時候好乖,舌頭卷着它裹吸,下次換成冰激淩好嗎?用舌頭慢慢舔,融化下來的奶油沾滿下巴,弄得髒兮兮的等我舐去。
——我好想圈養你,你像個被弄髒的小狗在我的籠子裏,等着我疼你,只認我做主人。
秦思筝呼吸都亂了,雙拳上的青筋畢現。
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委屈,明明好好打着比賽,卻突然穿到了一本坑掉的破書裏,成為了這個神經病。
他很想孤兒院,想那些阿姨和弟弟妹妹們,這個破爛世界他不想待了。
他一點都不想承受“秦思筝”給他留下的爛攤子。
變态!變态!
他為什麽盯着自己發這樣的消息,自己到底怎麽惹到了這個人!他真的很想大喊,出來!滾出來!
可這個人就如同一個幽靈一樣,糾纏不休卻又不肯露面,他如同一個在黑暗中的夜盲症患者,明知道有人卻完全看不到。
他掐緊手,覺得怕,覺得慌。
忽然一只手遞過來,看起來溫暖而可靠,秦思筝擡頭,看到陸羨青的眸光,以及那雙幹淨漂亮的手。
掌心躺着一顆糖。
秦思筝倏地擡眸看向陸羨青黑沉的眸子,心髒猛地一哆嗦,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陸羨青忽然笑了下:“怎麽?遠離我,連我的糖也不要了?”
秦思筝迅速拿過糖,拆開了送進嘴裏,清甜的果味化去了心裏那點委屈,他才不怕呢,這個變态要是敢來,他就直接把他打死!
算了,打半死好了,他才不要坐牢。
陸羨青看着旁邊小朋友千變萬化的臉色,輕輕勾起一點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那個發短信的人是自己,會不會吓得再也不肯見自己,也不吃自己的糖了?
還是不讓他知道好了。
徐钊雖然抽時間看了直播,不過那都是節目效果,一時弄不懂陸羨青到底是怎麽想,于是小聲試探:“四哥,何幸沒過來接您麽?”
“嗯,有別的事兒忙,覺得我坐你們車不方便了?”
徐钊忙不疊說:“那哪兒能呢,小秦剛才還說想叫您一起走呢,他是您粉絲,天天在家看您電影跟着迷似的,還跟我說這次能跟您一起錄節目興奮死了。”
秦思筝:“?”
陸羨青側頭勾着嘴角笑:“是麽?”
徐钊趁熱打鐵,見縫插針地将秦思筝往他粉絲的方向拽,就算不能讓兩人關系多好多好,起碼以後別對家相稱,小胳膊哪兒能擰得過大腿。
“小秦家裏還貼着您的電影海報呢,說這輩子最敬佩的演員就是您了,要是有一天能跟您合作就好了,他是真的很喜歡您,還說想要個您的簽名,可惜一直沒什麽機會。”
秦思筝:“?”
他什麽時候喜歡陸羨青了?什麽時候說要簽名了?
哦不對,他喜歡陸羨青是真的,那都是原主幹的,他不僅喜歡,還用道具自個兒玩呢?還打了洞,還藏了很多他的私人物品。
陸羨青側頭看向身旁瘋狂搖頭否認,一臉“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講”表情的少年,忽然笑了:“有這麽喜歡我?嗯?”
秦思筝有苦難言,委屈地說:“喜歡,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