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青霄白日
陸羨青勾了勾嘴角涼涼一笑:“喜歡我的電影,別人見着了偶像要簽名要擁抱,你見着我就打,我是你偶像,你很喜歡我,你真喜歡我。”
秦思筝被他說得心虛,低頭時看到手機,忽然想起短信的內容總覺得那個人像極了身邊的男人,于是一把奪過江溪手裏的本子和筆塞到他懷裏:“您給我簽個名吧,我回家珍藏!”
“怎麽個珍藏法?裱起來一天三炷香?”陸羨青嗤了聲,不過還是拿過了筆流暢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剛準備遞給他,看到秦思筝的眼神又問:“還要寫點別的?”
秦思筝思忖片刻,說:“能麻煩您幫我寫一句別的話嗎?”
“可以,寫什麽?”
“都可以,您随便寫寫什麽都好。”
“行。”陸羨青知道他是懷疑自己呢,借着給簽名的機會瞧瞧自己的字,看來沒有那麽蠢,不過,他當年為了拍一部戲,學了幾種書法字體,每一個都信手拈來。
他另起一行,在簽名的上方寫下一句“星河散盡,秦筝依約,給舞臺上最好的秦思筝”,偏頭問夠了麽,秦思筝一怔,這是紅雪霏霏當時發的微博,他居然知道!
陸羨青的字體偏疏狂,和秀致風骨的瘦金體不一樣,帶着外放的壓迫,勾捺之間帶着無比的張揚侵略性,和秀致風雅的瘦金體截然不同。
……不是他。
“謝謝四哥。”他接過來,為自己懷疑陸羨青小小的內疚了一下。
拍攝地離機場有些遠,陸羨青蓋着衣服像是睡着了,他怕吵,也沒人敢說話。
秦思筝戴上耳機耳機找了個拳賽視頻看,知道了那個變态不是四哥之後也放心了,津津有味地看了一路,甚至沒發現旁邊的男人曾經掀開外套側頭看了他很久。
陸羨青咖位太大,何幸擔憂他直接從機場出去會引發騷亂,所以提前安排好一落地就從其他通道把人接走了。
秦思筝和他不一樣,徐钊先前跟紅雪霏霏透露過航班,讓她到時候組一些比較靠譜的粉絲過去接機,也讓她拍一些圖發在個站上。
紅雪霏霏都快激動死了:“去!正好我那天休息,保證把我寶拍的美絕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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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選了一些比較熟悉的小琴弦們,一起奔赴越城機場,守護在外面,激動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她的明朗少年!
秦思筝上輩子其實也有粉絲,但打拳和娛樂圈完全不一樣,他一出機場就傻了,怎麽那麽多人,還舉着應援牌、一束束花,還有一張張哭到妝都花了的臉。
“歡迎回來!”
秦思筝站在原地,被這樣的陣仗吓到,局促後退兩步看向徐钊,後者笑說:“來接你的,都是很喜歡你的,跟她們打招呼。”
他說的是揮揮手就好,可秦思筝卻摘掉口罩,朝她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幾個女生繃不住,直接蹲在地上爆哭,站在最前面捧着相機的明豔女人也早已淚流滿面,是他!是記憶裏那個少年。
她伸手抹着眼淚,沒讓自己哭太久,舉着相機不停拍攝,留下每一秒鐘。
“霏霏姐。”一個女生捧着盒子提醒她。
“對我差點忘了。”紅雪霏霏接過盒子,揚聲說:“這是我們個站和後援會的姐妹們寫的信。”
徐钊讓江溪過去拿,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少年說:“我去拿吧。”
紅雪霏霏看着朝她走過來的昳麗少年,恍惚與記憶裏那個清冷面容重疊,那時候他不愛笑,但也一樣很善良。
那年,她還是實習醫生,因為失誤差點導致秦思筝出事也差點讓自己背上人命,被他助理罵的狗血淋頭威脅要報警處理。
秦思筝阻止了助理,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糖沖她眨眼:“沒事,別緊張,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是很厲害的醫生,到時候我要是又病了就來找你。”
她現在成為了很厲害的醫生,一直守護着他,現在他終于回來了。
紅雪霏霏眼淚斑駁,幾乎看不清面前的少年,秦思筝頓了頓,伸手擦掉她的眼淚,說:“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
“嗯!嗯!”紅雪霏霏拼命點頭。
秦思筝接過花和一整紙盒的信,朝小琴弦們擺手:“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家,記得報平安。”
小琴弦們又是一陣感動,現場甚至有人錄了視頻,毫無懸念又沖上了熱搜。
【淨時】轉發視頻:秦思筝但凡有小琴弦們這樣的演技,也不至于被嘲成那樣。
紅雪霏霏剛到家,剛打算修圖,一看到這條,氣得七竅生煙,直接轉發他的微博:誰演了!知道什麽叫真情流露嗎?沒有人讓你這麽感動過不覺得可憐嗎?
【淨時】:切個洋蔥就能辦到的事情,為什麽要找人?你收了多少錢?是秦思筝團隊的官方人員吧?
【紅雪霏霏】:我是他媽媽粉兼老婆粉,不是官方人員,是家人謝謝。
陸羨青跟秦思筝一個航班,他不需要在機場跟粉絲博好感,何幸過來接他從其他通道走了,安寧上車大喘一口氣:“累死了。”
陸羨青精神狀況不太好,臉色微紅嘴唇也有點幹,何幸皺眉問:“你不舒服?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
“嗯。”
何幸立刻跟司機說:“去趙醫生那兒。”
司機在路口掉頭,房車裏東西一應俱全,何幸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塞了一把藥在他手裏,擰着眉頭數落說:“我說不讓你去這個綜藝,本身就一身毛病現在還弄得一身傷回來,我得養多久能把你弄好,你就作吧。”
陸羨青吞下藥,嗓子有點疼。
一上飛機他就發燒了,昨天的蜂毒确實沒有處理幹淨,加上今天那一下又把他摔得頭疼,昏沉了整個飛行,安寧跟機組要了退燒藥,吃下去了卻沒什麽用。
“你先睡會,等到了趙醫生那兒我叫你。”何幸看他沒什麽精神,只好把到了嘴邊的勸導硬生生咽了回去。
陸羨青閉上眼睛睡覺,何幸朝安寧勾了勾手指頭,安寧湊到前面小聲說:“沒睡多少覺,白天幾乎都是強撐着的,對待別人都跟平時差不多,那天差點把司千秋給活撕了。”
何幸回頭看了眼蓋着外套睡覺的男人,低聲又問:“秦思筝呢?”
安寧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對秦思筝好像是厭厭,一邊厭惡一邊不自覺靠近,想傷害他卻又要照顧他。對手的癡迷程度好像更嚴重了,人倒是沒感覺出來。”
何幸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她也看到陸羨青在節目裏給秦思筝起名“厭厭”的事,那只貓除了他們三個沒人知道。
當時他撿到這只貓是他演完《戮生》不久,正是精神最差的時候,他将貓包紮好帶回家,何幸以為他會好好照顧,但沒想到他厭惡地碰都不碰。
厭厭只是個動物,以為他是救命恩人就很黏他,結果他像是看什麽極度厭惡的東西,狠狠将它甩開,厭厭的叫聲都很虛弱。
他晚上又會出來找,将它抱在懷裏,讓它在床上睡,吃飯的時候讓它蹲在手邊舔牛奶。
他就像個神經病,厭厭被他折騰的懂了事,白天乖乖的不在他面前出現,夜晚就蹭過去小心翼翼舔舔手,也就是那次安寧看到的,他半夜醒過來發現貓不在,瘋了一樣出來找。
厭厭對他來說像是個成瘾藥,冷靜的時候很厭惡,但一旦夜深人靜就會瘋魔渴求。
何幸一直很想知道陸羨青的病因,但沈青卻一直沒能打開他的心門,他雖然一直在做心理疏導,但他就像是一座繁複宮殿,他敞開的只有外院大門。
沈青能做的只有将他從一部戲裏拉出來,卻不能真正觸碰到陸羨青本人,努力了這麽多年卻還只能跟她搖頭。
車逐漸遠離機場,駛向城西的趙醫生那裏。
趙醫生大名趙碌,是陸家的私人醫生,簡單來說就是陸羨青一個人的醫生,平時閑得掉毛,捯饬了滿院子的薔薇玫瑰,弄得跟童話城堡一樣。
何幸進這院子就頭疼,讓安寧下去先跟他說一聲把那些高亢頓挫的歌劇音樂關了,然後自己叫醒陸羨青。
趙碌放下自己的玫瑰花茶,小跑出來看到陸羨青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哎喲”一聲眼睛都亮了。
“你別一副來活兒了一樣興奮行麽?”陸羨青無語撥開他的手,嗤道:“沒死呢,不用扶。”
“去診室等我,我換件衣服。”趙碌說着快步走了,何幸看着他的背影渾身難受,小聲問:“葉總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個不靠譜的蒙古大夫,花裏胡哨的。”
陸羨青說:“她那會資助的大學生,雖然人蒙古了點但醫術還行,她又不放心外人,就直接把他留着了,要不是我爸這邊不合适,說不定現在都喊我哥了。”
何幸:“算了吧。”
趙碌飛速換掉身上的中世紀服裝換回了白襯衫黑褲子搭配潔白的白大褂,脖子上搭着聽診器還戴上了眼鏡,嚴肅正經道:“請坐,請問有什麽地方不适呢?”
陸羨青:“……發個燒不用這麽興師動衆吧,你不如弄個解剖臺把我切了算了。”
趙碌嚴肅道:“病情可大可小,發燒也有可能導致肺炎、腦膜炎、急性腸胃炎、記性腦膜……”
“打住!”何幸被他說的頭皮發麻,白着臉讓他正經看病別背書,只是一個發燒,先想辦法把燒退下來才是正經事。
趙碌推了下眼鏡,先給陸羨青測試了下體溫,又詳細問他最近吃了什麽幹了什麽判斷發燒原因,安寧見他懶得開口一一替他說了,末了補上:“哦對,他昨天讓蜜蜂蟄了,會有問題嗎?”
“蜜蜂蟄了?怎麽處理的?”趙碌一下摘掉眼鏡也不裝了,語速飛快詢問,安寧被他吓了一跳,結結巴巴說了。
“你們先出去,我看看蜂蟄。”趙碌把兩人趕出去,陸羨青懶洋洋把襯衫脫了背對,看着那斑駁傷痕的後背,趙碌當即倒吸了口氣:“你這不僅被蜂蟄,怎麽還有擦傷?跟人打架了?”
“沒打,你随便上點藥。”陸羨青說完,半天又補了句:“這會別跟何幸說,省得她又唠叨個沒完,腦仁兒疼。”
趙碌戴上醫用手套,仔仔細細幫他處理了蜂蟄的傷口,又給擦傷一并處理了,“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永遠別來我這兒。”
陸羨青笑了下:“怎麽?讓我們白養你?”
趙碌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又不是你給錢,葉阿姨要是知道你被蜜蜂蜇傷,可能會想辦法把野狐村的蜂窩全掀了。”
“所以為了蜜蜂的安全還是別告訴她了。”陸羨青穿上衣服,後背上藥所以纏了一層繃帶有些不舒服,略皺了皺眉,回頭跟他說:“她要是知道,我就拆了你這破診所,乖~”
“一個兩個就會威脅人!你要拆我診所,葉阿姨要拆我骨頭,我能炖土豆還是炖排骨?我明天就褲腰帶上吊!”趙碌把手套往桌上一摔,冷哼着去開藥。
陸羨青歪頭笑:“來,一根褲腰帶不夠我借你一根,現場吊一個,吊的好了給你打賞。”
趙碌不想理他,揚聲把何幸跟安寧叫進來,仔細交代了藥物的使用方法和最近忌口:“明天來我這兒換藥!不知道找哪個手殘給你處理的傷口,皮膚都要弄爛了!”
何幸驚恐看向陸羨青,後者淡定轉身走了,安寧小聲告密:“秦思筝。”
“……”何幸深吸一口氣,追上車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微笑着問:“四哥,爽嗎?”
“還不錯。”
何幸皮笑肉不笑的問他:“還想再來一次嗎?”
陸羨青從善如流:“想。”
何幸憋不住了,胸口劇烈起伏扭頭就沖司機吼:“開車!回家!”
司機被吼的莫名其妙,無語道:“找我撒什麽氣,你有本事跟四哥吼,我只是一個開車的,又不是出氣筒。”
何幸也想沖他吼,但又不能把這種事到處講,忍到了家關上門才說:“四哥,咱們約法三章你反複橫跳的觸犯,但現在綜藝錄完了,你懂我意思嗎?”
陸羨青接住厭厭,懶懶“嗯?”了聲:“怎麽?”
“你對秦思筝的手再着迷,現在也得放下了,那些私信短信之類的全停。”
陸羨青坐在椅子上,安寧給他後背放了個抱枕墊着免得硌到傷口,他松手将貓送出去:“給點糧。”
安寧接過去走了,何幸又說:“秦思筝的名聲太差,團隊也懶得管他了,徐钊的能力也就能帶幾個十八線,再大的資源也談不下來。還有那個小助理我打聽過,剛畢業不久看着是幹淨可內裏的事情誰說的好。你就說這之前這個照片我找官方屏蔽了雖說是為了你,但受益最大的還是他,黑粉嘲起來又是一場風波。這團隊一個比一個廢物,能懂什麽利害,只知道割韭菜看眼前的蠅頭小利,覺得紅了就行了,哪管後頭的商業價值長線發展。”
陸羨青不語,何幸苦口婆心道:“外頭說他跟你是對家,事實上哪有人認真,他對你來說就是蚍蜉撼樹小打小鬧我不擔心。這次綜藝是底線,你不能跟他有更多聯系了,到此為止吧。”
她承認自己有偏見,但秦思筝這樣的人沒有絲毫職業素養就算了,三天兩頭點着陸羨青罵,她有一半時間都拿來處理這些子虛烏有的指控,誰能喜歡的起來?
陸羨青憑本事走到今天,一部戲傷成那樣,秦思筝秀下限就能做他的對家?憑什麽?
何幸跟了他很久,每次看他深陷戲裏都急得不行,恨不得讓他去接一些沙雕下飯劇算了,又輕松還不會讓他沉溺戲裏走不出來,但她又舍不得多年積累起來的形象毀于一旦。
何幸沉默許久,看着他陰沉的眸色,思忖良久說:“這樣,你太累了,還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去沈青那兒去一趟,讓他評估一下你能不能進組。”
進組就安全了,他安全,她也安全了。
她很了解陸羨青,晚上白天簡直是兩個人,在她和外人面前也是兩個人,所以直到現在外界都以為他是個性格有些差、偶爾欺負人的高嶺之花。
何幸有時候覺得他可能有點精神分裂,好在他只會在自己和安寧面前才會褪下僞裝,把自己的糟糕脾氣展露三分,在別人面前永遠霸道強大,這也是她為什麽敢答應陸羨青去錄一期綜藝的原因。
陸羨青手機忽然響了,明斐打來的電話:“怎麽?還需要我親自請你才過來?我過個生日還得給你三跪九拜?”
何幸在一邊咳嗽,指了指桌上的退燒藥提示。
陸羨青說:“你生日還缺人陪你?吵,不去。”
明斐單手搭在沙發背上,将腳跷在茶幾上,做好了跟他長談的架勢:“不缺,但是缺你一個就少了我這滿地星光了,沒你這大影帝來襯不上我排面,沒勁。你來一趟,喝杯酒就走,絕對不糾纏你。”
陸羨青嗤了聲:“我是陪酒的?滾蛋。”
明斐笑說:“有事兒跟你說,真的,來一趟。好久沒見你了,兄弟生日不會不給面子吧?我派人去接你,就這樣挂了。”
陸羨青看着挂掉的手機,一臉無辜地轉過來面對何幸,後者磨着牙說:“不準喝酒,安寧在車庫等你,一個小時必須回來休息!”
“行。”陸羨青說完忽然想起什麽,提了一嘴:“……下午錄制結束的時候我去拍秦思筝的肩膀,被他扔了個過肩摔,你盯着網上有什麽動靜就解決一下。”
何幸:??
陸羨青已經起身了上樓換衣服了,何幸脫口先說:“別洗澡啊!剛上的藥!”吼完才反應過來,秦思筝把他打了?背後不僅有蜂蟄,還有其他傷?
那次揍得眉骨腫了三天,這次又過肩摔,她不該擔憂秦思筝的人身安全,她該擔心的是自家這個神經病!
“我造了什麽孽。”何幸邊磨牙邊打開微博聯系團隊那邊随時盯着,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應對,把這件事縮成最小。
一個祖宗沒解決完,又來一個暴力祖宗,早晚得死在這兩個人前頭。
徐钊把秦思筝送回家,在門口接了電話不知道聽見了什麽忡然變色:“行等我過來再說。”挂掉電話跟秦思筝交代了幾句,又讓江溪好好照顧就走了。
秦思筝:“你去忙吧。”
江溪彎腰要拎行李箱卻被秦思筝快一步拿走了,兩手空空地跟着他進了家,一開門就就看到一個男人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見聲音擡頭:“怎麽才到家啊?等你半天了。”
游司。
“你什麽時候來的?”秦思筝把東西放下,聞到了一股火鍋香味,頓時有種家的感覺,一下子安心了。
“到了兩個多小時了,你不是說下午就能到家麽,快餓死老娘了。”游司從沙發上下來趿着拖鞋走過來打量了他一會,“瘦了,也黑了,綜藝錄得太辛苦了。”
秦思筝笑了下:“還行,不辛苦。”
江溪看着兩人聊的忘乎所以,忙說:“那你們吃飯吧,我先走了,徐哥說讓你在家休息幾天,別亂跑,要出門的話就喊我。”
秦思筝回頭看他:“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回去自己随便吃點兒就行了。”江溪忙擺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出了門,招了輛出租車上去,看了眼後視鏡離小區越來越遠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大概還有原主的影響,秦思筝對游司非常有好感,他喜歡吃火鍋,每次來都扛一大包火鍋食材,擺個爐子在中間一個個往裏扔菜,吃得滿頭大汗再咕嘟咕嘟灌大半杯可樂。
“舒服。”
秦思筝其實到現在還不太适應娛樂圈,像游司這樣的一身煙火氣讓他覺得很踏實,雖然他總是“老娘老娘”的自稱,但性子卻很爽朗。
“我感覺你最近挺不一樣,要我說,你還是別那麽針對她了,就算到最後鬧大了她承認了,你還想怎麽樣?你也喊不出那一聲媽。”
秦思筝猛地咳了一聲,游司幫他倒了杯水遞過來:“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來喝水喝水。”過了會,他又說:“咱倆一塊兒長大,你幹什麽我都支持你,你那時候執意要進娛樂圈我就懷疑是為了她。可是思筝,我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們不養我,我也不養他們就是了,有什麽呢。”
秦思筝下意識回憶原著中到底誰是誰是原主的媽,卻怎麽都記不起來,忍不住又罵了一遍這個坑爹作者。
游司看他神色不對以為他不高興了,忙收了話題說:“哎我最近設計了一個新玩意,前幾天剛盯着做出來,到時候拿給你試用,我自己之前嘗試了一下,特別得勁兒!”
秦思筝知道他說的“玩意”是什麽,忙不疊擺手,啞着被咳生疼的嗓子說:“不了不了,你自己玩吧,我最近禁欲,嗯,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