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齒青眉
徐庶人都傻了,盯着手機反複看了好幾遍:“什麽時候定的秦思筝?怎麽可能是秦思筝?周長江是不是被盜號了?”
蔣臻狠狠将手機摔向了角落,不對!哪裏都不對!
這部戲應該是他和陸羨青定情之作,為什麽現在改成了秦思筝?他只不過讓營銷號發了條微博,為什麽周長江就改主意了?
一部戲的角色說改就改?
徐庶也顧不上跟他猜謎,抓着他的肩膀就問:“是不是你發出去的?啊?我問你話呢!這個消息是不是你賣給營銷號的?我他媽告訴你多少次,你不要跟他較勁不要跟他較勁,整天盯着他幹什麽!現在片約也作沒了,舒服了?”
蔣臻還在發懵,反手攥住徐庶的手,“徐哥,你去找營銷號,把秦思筝以前演戲的黑料頂上去,讓周長江換掉他!立刻換掉他,這個角色是我的!初敬是我的!”
“現在就是秦思筝當場死了,周長江都不會再用你了!”徐庶一把甩開他,指着他的鼻子質問:“你以前挺踏實的,現在拍部戲就飄?就你現在這樣,你拿什麽跟秦思筝比?周長江是什麽人,就算是根木頭,在他手底下也能磨煉出影帝的演技,這個角色本來就是你撿漏搶來的,現在好了,非要針對他。”
“你去萌娃綜藝有什麽好處?司千秋就算是被黑,那話題度也上去了,聖娛本來就僧多粥少,能搶話題度就搶,你去了幹什麽?沒壓過秦思筝的光環,就硬去背景板襯托秦思筝。”
“你知道網上怎麽說的,蔣臻是秦思筝的粉絲,為了他追星到萌娃綜藝,這好聽了?你高興了?”
徐庶就恨鐵不成鋼,越說越氣,越扯越遠,“這部戲文栎姐私下跟我透露過,希望你好好演,她很看好你,你知道她是誰?不光是影後,還是周長江的太太,她一句話頂多少?她還跟秦思筝不對付,有這一層你還不懂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賣給營銷號消息,你以為這麽一發就能板上釘釘讓周長江改不了口?你不知道這群拍電影的腦子都有點病,一個比一個任性。”
徐庶越罵越上頭,簡直要心肌梗塞了,他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麽會作死的,“再這樣下去,秦思筝沒退出娛樂圈你先把自己作死了!”
蔣臻自己也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偏離的,他皺着眉閉眼在心裏回憶,按照記憶他應該是和陸羨青……不對。
陸羨青自殺了,他最後好像沒有和陸羨青在一起,那個男人的眸光好像始終沒有在他身上,又好像是深愛着他。
他捂着腦袋,感覺像是一臺負載過重的機器随時會崩潰,訊息斷斷續續接不上,閃着雪花和電流,蔣臻頭疼欲裂,發出痛苦的低嚎。
徐庶被他吓住了,也顧不上罵他立刻蹲下身問他:“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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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臻覺得記憶錯亂,真真假假充塞在一起瘋狂糾纏,讓他分不清現實和記憶,秦思筝的臉像是魔咒一樣瘋狂閃現。
“蔣臻,蔣臻!”
蔣臻猝然暈倒,徐庶慌張扶住他,另一手撥通急救電話。
徐钊這邊,挂完電話連滾帶爬回了辦公室,抓着秦思筝的手噼裏啪啦一頓把人都說蒙了,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啊?”
徐钊使勁兒搖了下頭保持清醒,雙手抓着他的肩膀,認認真真問:“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秦思筝被他盯得發毛:“那先說壞、壞的吧。”
“你不能遠離陸羨青了。”
?
這也不算壞消息啊,“那好消息呢?”
“周長江剛剛給我打電話,有部戲的男三號要找你,确定就是你了,合同馬上送過來,男主角是……陸羨青。”
秦思筝:“……你的嘴果然開過光吧。”
徐钊怕他不樂意,苦口婆心放長戰線的開了口:“我看你跟四哥現在相處的也不錯,趁這個機會再拉拉關系,我知道你不太願意,但……”
“我願意。”
徐钊一愣,像是沒擰過彎兒來。
秦思筝:“但我有個條件。”
徐钊:“什麽條件?”
秦思筝轉過身,看向一直站在角落悶不吭聲的江溪,說:“我要換掉他。”
秦思筝在家反複啃了兩天劇本,把劇情差不多理透的時候徐钊說給他找了個表演老師,先去練練演技,省得進組挨罵。
老師是某個電影大學的客座教授,據說非常年輕,還演過戲,成就很高。
江溪走了之後徐钊臨時把自己的司機給了秦思筝,帶他到了地方之後就走了,等下了課再過來接他。
他起了個大早,表演老師都還沒來他就到了,生怕給對方不好的印象,畢竟自己以前的演技已經差到他這個外行都想捂眼睛的地步了。
他的劇情大部分都是跟陸羨青搭,本來就差,再被他碾壓一下子的話那簡直慘不忍睹。
柱子上貼了鏡面磚,秦思筝忍不住對着鏡子開始練習,“我只是斷了一只手而已,就算腳也斷了、只剩一只手了,也一樣能保護你們!”
“不對,好像少了一點感覺。”
“我只是斷了一只手而已!就算是腳也斷了……也不對,好像太兇了。”秦思筝喃喃自語,一頭磕在鏡面磚上恨不得撓牆。
“再試試。”秦思筝收好所有表情,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始說臺詞,沒一會又開始撓牆:“啊啊啊好難啊,老師一會會不會罵我,我果然不适合這行,我還是去打拳算了,口氣說的那麽大,我要丢人了。”
他對着鏡子碎碎念,完全沒發現身後的男人在靠近,“你努力的樣子很靓仔,但演技還這麽差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秦思筝感覺到脖子邊的熱氣,反射性伸手卻被握住一拽拉進了懷裏,另一只手伸到半空中的時候硬生生停住了。
“四哥,你怎麽在這兒!”秦思筝話一出口立刻反應過來了,“你是徐哥給我找的表演老師?”
什麽表演老師?
秦思筝看他不說話,又喊了句:“四哥?”
陸羨青回過神來,面不改色的說:“對啊,我就是他給你找的老師。”
秦思筝立刻松了口氣,他本來還擔心表演老師會罵他呢,如果是四哥就好了,他脾氣這麽好一定不會罵人、
他光顧着開心,完全忘了還被男人拽着手腕拉在懷裏,一遞劇本才反應過來,耳朵立刻紅透,後退了一步,“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這麽急?”陸羨青笑問。
秦思筝雞啄米似的點頭,“時間緊任務重,快點開始吧。”再不練就來不及了,還有幾天就要進組了。
“四哥,你平時還做老師的嗎?”
陸羨青說:“不做,你是第一個。”
他剛從沈青那兒做完心理疏導下來,正好在電梯口遇見出來的褚唯跟他打招呼,“喲,四哥。”
陸羨青精神缺缺,“嗯”了聲,“你來幹什麽?”
褚唯手一揚往辦公室指了指,“有個學生,教他幾天課,給錢還不少呢。”
陸羨青嗤了聲,“又是來臨時抱佛腳的廢物?”
褚唯:“是有點廢的,演技真是一言難盡,不過這廢物你認識,秦思筝啊。”
陸羨青倏地側頭,褚唯被他吓了一跳:“你幹嘛?歪?你別過來啊,幹嘛啊?”
男人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靠近了說:“我幫你上課。”
褚唯:“?”
陸羨青從他口袋裏拎出鑰匙,扣在指尖一甩,“不是廢物,我調教調教就是小天才,你可以下班了,回頭錢打你卡裏。”
秦思筝兀自緊張的攥着劇本,非常有逼數的說:“那我可能會砸碎你的老師夢。”
陸羨青撐着下巴,另一只手沖他勾勾手指,等他湊近了才笑說:“那你就做我唯一的學生,來,先叫一聲老師讓我聽聽。”
秦思筝不疑有他,立刻喊:“老師。”
陸羨青在心裏仔仔細細把這兩個字拆解,每一畫都詳細潤色,嗓音也裹上一層欲.望,等他疑惑叫出第二聲“老師”的時候,呼吸就已經有些重了。
“劇本給我看看。”陸羨青喘了口氣,盡量平靜地朝他伸出手,等那只漂亮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呼吸又亂了。
他看着對方殷紅飽滿的嘴唇,記憶自動浮現他沾染白液的樣子,那只手被浸透,口腔也裹了濕濘,本能吞咽被嗆到反胃,喉管都顫抖的樣子。
沈青根本沒用,明明做了心理疏導還是如同一盤散沙,看到秦思筝就支離破碎。
少年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在接劇本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那只手,其實比自己要好看的,自己的手偏瘦一些,薄薄一層皮膚包裹指骨,而陸羨青的手看起來充滿力量,抓住紙的樣子都讓他有些緊張。
如果他會打拳的話,跟自己對招應該是很刺激的。
他咽了咽唾沫,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陸羨青穿着比賽專用的短褲,雙拳帶着拳套,頭發被汗水浸濕,汗順着皮膚肌理流下來。
“厭厭!”
秦思筝被他叫的吓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擡住下巴,然後一道溫熱的水流順着鼻子淌了下來。
他流鼻血了!
“四、四哥!”秦思筝窘迫極了,仰起頭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撈桌上的紙巾,又被他壓住了腦袋,“別仰頭,血液會倒流,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秦思筝不能點頭,看陸羨青抽了紙來幫他止血,臉上一直挂着笑意,“想什麽還流鼻血了?”
“什麽也沒想,可能是上火了,對上火。”他簡直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太沒用了,見過那麽多拳手都沒事,只是想象他穿的樣子就流鼻血。
陸羨青也沒多問,幫他止了血又找出一次性杯子給他倒了杯水,看他鼻子裏塞着紙只能用嘴呼吸的樣子忍不住莞爾。
“別笑了。”秦思筝小聲比比。
陸羨青睚眦必報:“怎麽還不讓笑?上次滑雪你也笑了我挺久,小朋友,只許自己放火不許老師點燈?”
秦思筝繼續哔哔:“你點吧,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陸羨青頭頂升起一個問號,秦思筝像個消防宣傳大使一樣絮叨:“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我才不随便放火。”
陸羨青磨了磨牙:“行了,都別放火了,争當遵紀守法好公民,行了吧?”
秦思筝眯眯眼,總算把陸羨青給逗笑了,之前看他總覺得身上有股化不開的陰郁,雖然有時候也逗他,但好像沒有真正敞開心胸笑過。
“老師,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他問。
陸羨青先前看過劇本,對男三號這個角色有所了解,此刻看了詳細的也一下子喜歡上了,怪不得周長江會選擇他,确實像是量身寫出來的。
小孩兒叫初敬,還和他有一段感情戲,恰當來說應該是自己對他有想法,但初敬為了那些“家人”離開了他,最後卻被他們出賣。
初敬是至善,那些人是至惡,而他是善惡之間。
這部電影因為題材和設定上不夠陽光積極,再加上他和初敬有感情戲,所以國內必定不能上,對秦思筝來說其實并不算太好。
他目前的路線應該好好提商業價值,踩這麽高的線卻又不能播,等于白費力氣,不如去發展其他長線。
不過對聖娛來說,這已經算一個求都求不來的好資源。
如果簽到了他手上,這對秦思筝來說就是一個必要的臺階了。
陸羨青翻着劇本,狀似不經意般問他:“厭厭,你現在的公司跟你是什麽合同?還有幾年到期?”
秦思筝想了想,如實跟他說了。
陸羨青一下子攥緊劇本,這明顯就是個賣身契,還簽了十年?
這小孩兒是生怕自己不會被坑嗎?怪不得聖娛敢這麽消費他,看準了他不會解約也解不了約,就這麽當他是韭菜。
還有徐钊那個廢物,他會帶個屁的藝人,連安寧都比他強十倍,好好的小孩在他手裏都帶成傻逼了。
秦思筝不太懂娛樂圈這些條款,“有什麽問題嗎?”
陸羨青在心裏冷笑,太特麽有問題了,這幫孫子把你當韭菜割,消費你的商業價值,等你合約結束也差不多榨幹了,就算你去別的公司也沒有什麽發展潛力。
二十六歲就廢了。
陸羨青沒明着跟他說,側面問他:“你覺得明斐娛樂怎麽樣?”
秦思筝自知咖位,自然不會往簽約的方面去想,老實說:“公司很厲害,明斐娛樂的藝人拿過很多獎,拍的電影都很好看,但是老板不怎麽樣,很欠揍。”
“……”陸羨青被他逗的哭笑不得。
明斐這個人确實不怎麽樣,說他是花蝴蝶都侮辱了蝴蝶這種生物,但在這個圈子裏卻是不錯的,運籌帷幄長袖善舞,他做老板比他做演員強多了。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小孩兒争着要往他床上爬,他這個人文化程度不高,當年跟着老爺子在軍中待過幾年,不光沒讓祖國教育好,反而一身兵痞氣,但信譽卻是極高的。
他說捧誰,沒有食言這一說。
算了,在誰手下都不如在他手底下自由,他說接什麽就接什麽,專門給他接跟自己有感情戲的電影。
陸羨青腦補夠了,心滿意足的敲了敲劇本:“來,上課吧。陸老師很嚴格的,一會要是錯了得打手心兒,明白了嗎?”
秦思筝立刻緊張的坐直,鼻子裏還塞着紙,怎麽看怎麽滑稽。
陸羨青先把劇本給他理一遍,“現在從頭開始教你那些基礎怕是來不及了,就直接惡補這部戲,先體會身份,一個十七八歲就經歷過人間險惡,在貧民窟裏摸爬滾打……”
秦思筝漸漸聽入迷了,從陸羨青口中講出來的劇本好像又升華厚重了一層,讓他不自覺就沉到了角色身上,仿佛已經站在了那個髒亂又危險的貧民窟,鼻尖甚至聞到了陰暗腐朽。
破舊的筒子樓搖搖欲墜,垃圾桶外面挂着腐爛的垃圾,吸引成群的蒼蠅,五顏六色的燈牌上面寫着理發按摩、還有一些直接寫着成人用品售賣,以及各種明裏暗裏的特殊服務。
地上的水都帶着腥臭,幾個女人靠在巷子門口沖他招手,“阿敬回來了,我這裏還有點小馄饨,拿去吃吧?”
電線杆旁邊有孩子在撒尿,旁邊站着抱着小孩的女人,絕望的瞳眸渾濁不堪,低下頭麻木的哄孩子。
男人瘦骨嶙峋面黃肌瘦,正蹲在地上劈木頭往爐膛裏填,到處都是煙熏味。
這裏的一切都透露着腐朽陳舊,初敬就在這裏出生,吃百家飯長大,也守護着他們,少年像是淤泥裏長出的向日葵,不屈不撓充滿鬥志。
陸羨青說:“先試試小爆發那一場,你的朋友偷東西偷到了我這兒來,你找到我這裏來,要替他受罰。”
秦思筝緊張不已,僵硬的點了點頭。
陸羨青單手搭在桌沿,語氣淡淡:“跪下。”
?
陸羨青伸手指指劇本,他才恍然記起來劇本上确實是有跪下的情景,就在一群人的觀望下挺直腰杆給他跪下,備受調戲。
他應該跪下嗎?
陸羨青知道他不适應,“到時候再跪也是一樣的,順順劇情。”說着将劇本還給他,自己則站起身端着杯子靠近。
秦思筝屏息等他靠近,一瞬間覺得陸羨青周身氣質變了,像是丁沉海從劇本裏走了出來,掐住他的下巴擡起來,“他們說你很能打,幾歲了?”
秦思筝不語,他又說:“知道我是誰嗎?單槍匹馬來我這裏救人?偷了我的東西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殺人是犯法的!”
陸羨青一下子笑了,“犯法,在這裏死一個人就像是死一只老鼠一樣平常,就你住的那個地方叫……”他擡了下頭似乎在回憶,半晌挑着眉說:“貧民窟?”
“那裏面的人已經不叫人了,只是一個活着的,牲口。”他俯下身,捏着少年的下巴擡起來,靠得極近,“喝了它,我就考慮放了你朋友。”
初敬不會喝酒,丁沉海指尖摩挲着他的嘴唇,極緩慢的蹭過去,帶起一陣酥麻,秦思筝呆呆地看着陸羨青的眼睛,連呼吸都停下來了。
“不喝,我就打斷你朋友的手腳,送去喂狗。”
秦思筝似乎沉溺于戲中,一把搶過杯子就喝,被嗆的直咳嗽,嘴上全是水跡,下意識想擦,被男人攥住手阻止,另一只手輕輕摩挲。
胸腔鼓漲的快要炸開,秦思筝呼吸起伏的節奏亂七八糟,直到陸羨青松開他的嘴唇,“不錯,雖然演技全無,但好在真實,周長江拍戲就喜歡這個。”
秦思筝不敢置信的追問:“我這樣可以嗎?”
陸羨青說:“這場戲的主鏡頭在我這兒,你不自覺被我影響才會這麽自然,你跟別人拍的時候他們不一定能帶得動你,別忙開心。”
秦思筝“哦”了聲,不知道該說他自信還是說他自負。
“再試一個小爆發,初敬和丁沉海第一次矛盾之後,丁沉海親自去了貧民窟裏道歉,在你的房間裏将你壓在床上。這場戲是你的主鏡頭,眼神戲要多一些,要能看出明顯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遮遮掩掩,把人帶到你房間裏去說悄悄話,結果聽見樓上不和諧的聲音,慢慢産生了反應,眼神就從害羞多了一點欲望和緊張,如果覺得自己眼神不夠的話,可以用肢體動作補充。”
秦思筝沒聽明白,陸羨青說:“比如說,我把你壓在床上,雖然劇本沒寫但你可以抓住我的手臂或者抵在我胸口,這表示一開始你還在抗拒,後面情緒變化之後就可以挪到腰上,或者抓緊……床單。”
床單兩個字一出,秦思筝耳朵瞬間紅了,他現在也知道“抓床單”三個字的意義了,也立刻明白陸羨青說的情緒變化是什麽。
“還,還有呢?”
“初敬年級小,又不矯揉造作,幹什麽都行止由心,聽見了樓上那些聲音就敢仰頭去親丁沉海,但也只是猝不及防的一下就收回去了。”陸羨青說着,思緒似乎已經到了他将秦思筝壓在床上的場景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秦思筝,拇指的指腹在他掌心揉着,低聲滿足自己似的說着:“我會吻你,你沒有感受過的洶湧猛烈,你會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慢慢沉溺,不敢發出聲音,怕被朝夕相處的鄰居發現我在侵f你,忍着聲音輕輕喘氣。”
秦思筝面紅耳赤,似乎已經被那道嗓音欺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