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齒青眉

他就躺在自己平時住的方寸雜亂之地,窗外有極近的聊天聲,樓上有熟悉的鄰居說話、做飯或吵鬧打架的聲音,身邊的男人亦正亦邪,正用聲音蠱惑着他,

少年如同跌進陷阱的獵物,四處尋求出口,最後發現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的結局。

“小朋友,親過嗎?”陸羨青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在他下意識想動手的時候,一聲低沉嗓音壓着他的耳邊送出來,“不許動手。”

秦思筝一激靈,臉頰瞬間紅了。

陸羨青涼涼看了他一眼,“敢跟我動手就小心你的p股。”

秦思筝一呆,他怎麽這麽說話?

陸羨青朝他抖了抖劇本,眸光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臺詞,怎麽着?覺得我占你便宜了就想打我?慣着你了,把拳頭給我收好。”

秦思筝湊頭過去看,劇本上赫然寫着,男人說:“敢跟我動手就小心你的……”

“……”他想歪了。

陸羨青揉捏着他的耳朵,等指尖下感覺到燙手的溫度和紅痕才滿意地收回手,低聲繼續跟他說:“告訴我,你沒有親過人,然後求我主動。”

秦思筝看着劇本,深吸了口氣,眨了下眼睛說:“我不會,您……您教教我。”

陸羨青低下頭來,秦思筝緊張的看着他的唇越來越近,拳頭已經掐緊了,結果想象中的嘴唇卻沒落下來,代替的是手指。

陸羨青的指腹有一點薄繭,擦在嘴唇上的時候觸感明晰。

秦思筝有點不适應,陸羨青打量着他的反應,輕扣門扉似的點了點他的嘴唇,“張開。”

秦思筝下意識張口,指尖随即遞了進來,壓住他的舌尖輕按,“跟着我的手,認真點,不許開小差。”

秦思筝手都在抖,想跟他說不,但陸羨青先他一步說:“現在不練,等着周長江罵你?還是等着全組人看你一遍一遍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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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想!

秦思筝立刻又張口,跟着陸羨青的話感覺他手指在自己嘴裏的動作,跳舞一般跟着他的動作,笨拙又勤奮的努力學習。

“好好配合,眼睛看鏡頭的時候不要刻意去盯着,你找鏡頭的時候,鏡頭也會找你,眨眼的時候要放慢一點,這樣在鏡頭裏才會和諧。”

“看着我,我就是你的鏡頭。”陸羨青說。

秦思筝艱難看着他,那只手像是在大海裏逆風而行的帆,他抓不住,卻又不敢放開,怕被海浪掀翻只好步步緊追。

何幸陪陸羨青來做心理疏導,臨時有個電話出去接,見他遲遲沒下來就又回到樓上去找,路過褚唯辦公室的時候聽見有聲音就掃了一眼。

安寧:“幸幸姐,冷靜,先吃一顆速效救心丸。”

何幸高跟鞋踩的虎虎生風,站到門口跟班主任似的一臉鐵青的往裏看,陸羨青的手還塞在秦思筝的嘴裏攪和,一臉浪樣。

“安寧,你打我一巴掌。”何幸深吸了口氣,伸出手讓她打,“用力!全力!打狠點兒。”

安寧說:“不用了吧,您看到的是真的,剛才褚教授從電梯裏出來跟他打招呼,說有節課要上,他給截胡了。”

何幸:?

“別說主動當老師了,以前多少人求着他指導一下,他連眼皮都不掀。”安寧見何幸聽進去了,再接再厲道:“其實幸幸姐,你發現一件事沒有,四哥最近精神好多了,沒有大半夜出來找厭厭,酒喝的也沒有那麽多,最重要的是他很久沒有自殘了。”

何幸一愣,好像是這樣?

“繼續說。”

安寧往屋裏看了眼,怕他們聽見般低聲說:“你不經常過來不知道,我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跟着四哥,能看出他的細微變化。他好像是把秦思筝當成精神藥,很久沒有給他發那種短信了不再單純癡迷那雙手,還有一個就是。”

何幸等了一會,安寧好像很艱難才組織好語言,她都快急死了。

“這次的劇本,他飾演了一個思覺失調症患者。”

何幸:“那是什麽病?”

安寧說:“簡單來說就是精神分裂那類的病症,患者的腦子裏會有很多人在對話,讓他分不清現實與發病,最終陷入瘋狂,大概是一種很恐怖的病。”

何幸側頭去看陸羨青,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垂着眼像是帶着笑,但看不出表情。

安寧說:“按照往常,他接了戲這麽久,臨開機他的精神就不會太好了,尤其還是接了這樣一個戲,說不定家裏的東西已經換了一輪了,現在呢?”

何幸醍醐灌頂般醒過來,陸羨青雖然這段時間像個任性的瘋批,支使她去幹這個幹那個,又是給秦思筝牽線,又是給秦思筝找公道,一時忘了他确實很久沒有自殺傾向了。

難道秦思筝,真的有這麽大的魔力?

沈青這麽多年做不到的事情,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安寧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忽然仰着頭問何幸:“你相不相信肋骨論?”

“什麽肋骨?”何幸讓她問得一頭霧水,伸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了試:“發燒了?”

安寧拽下她的手解釋,“就是神話故事裏說,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我覺得換算一下秦思筝就好像是四哥缺失的那一部分,他一來什麽都對了,就是那種……命定的緣分?”

何幸敲了她腦袋一下:“青山有思嗑傻了?”

安寧吐吐舌頭捂着腦袋笑:“您也看超話啦?那個文章是不是寫的超級好,你是我缺失的魂魄,你來了,我才是完整的。”

何幸沒好氣的說:“我在前院盯着結果後院兒起火了?臭丫頭,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才是最大的內鬼。”

安寧抱着她的胳膊撒嬌,“幸幸姐別生氣嘛,其實四哥精神變好了你也高興對不對?我覺得秦思筝可能沒外界說的那麽差,上次我送他回家,他還一個勁跟我說謝謝,可愛死了。四哥要是真的喜歡他,那你也別像個惡婆婆一樣欺負人家。”

何幸:“?我像個惡婆婆,我就是他家的奴才,你也不争氣,少奶奶還沒個譜兒就倒戈了,青山有思,我有什麽,我有心梗!”

安寧抿嘴笑的肩膀直抖,何幸沒好氣的沖她腦門拍了一巴掌:“別笑了!”

“不笑哈哈哈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忍不住不笑。”安寧憋的肚子疼,看見何幸沒好臉色的往前走,也忙不疊跟上去,聽她每一個字都透着咬牙切齒:“一會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上完課得讓你接,還有秦思筝最近沒有助理用,你連帶着把他一起接送了,等我給他找着新助理再說。”

安寧連聲應了,何幸恨不得把高跟鞋的後跟都碾在地板裏,“我當他的經紀人,還要管着別人家的事兒,還要不讓別人發現,三面間諜都沒我慘。”

安寧忍着笑,回頭看了一眼教室,陸羨青已經從人家的嘴裏抽出手指了。

“記住這個感覺,回家也可以自己練。”陸羨青說着停頓了下,又說:“如果覺得自己找不着感覺可以找我視頻,我幫你看着。”

秦思筝驚喜:“真的嗎?”

“嗯。”陸羨青在心裏試想了下他在鏡頭裏自己咬着手指練戲的樣子,可惜,這個戲的尺度一般。

再大點兒就好了。

他抽了張紙擦去手上的水澤,順勢也給秦思筝擦了擦嘴,“剛剛的表現很好,入戲就是最好的演技,要讓自己沉浸在劇情裏。”

秦思筝點點頭,把陸羨青當成丁沉海,把自己當成初敬。

“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會讓你聽着樓上的聲音,跟你講他們在幹什麽,讓你發出和他們一樣的聲音。”

秦思筝閉了下眼睛,想象那樣的場景,他被陸羨青制住,男人強迫他聽着樓上熟悉的嗓音發出奇怪的聲響,還有各種陌生的詞語。

他不想聽,卻被抓着手無法捂住耳朵,無孔不入的侵略過來,可他的聲音就在頸側,蠱惑着他,“仔細聽,乖孩子,他們都是你最好的老師。學一學,讓我聽聽。”

初敬叫不出來,秦思筝也叫不出來。

“周長江的戲都是現場收音,臺詞也是一部分,要好好練。”陸羨青伸手捏住他的耳垂用力一捏。

秦思筝還沉浸在戲中,猝不及防的一聲短促吸氣,直接把自己吓清醒了。

“這個就不錯,回去試試,也可以錄給我,幫你看看合不合适,不然到了……”陸羨青話音一停。

秦思筝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了幾秒,又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燒着一般跳起來躲到了窗簾後頭。

他居然被自己的想象和陸羨青的聲音搞得……那個了。

剛才流鼻血,現在還……太丢人了,他還一直盯着自己看,還笑?

陸羨青勾着嘴角笑:“害羞了?這個是很正常的,所以很多演員拍這種戲的時候都要貼膠帶和帶護身。”

秦思筝怎麽可能不害羞,在另一個男人面前,還是“表演老師”和“四哥”面前,他簡直想把自己埋起來。

他簡直不敢想,等拍攝那天他再把自己弄成這樣怎麽辦?全組的人都看着他這樣嗎?

這也太丢人了,秦思筝越想越激動,原本就不太老實的血液又更活躍了一點,那天在他家裏喝醉有過一次尴尬,還好那次他不知道。

這次可是明顯到一看就知道什麽情況,秦思筝窘迫到臉都要滴血了。

陸羨青眸光微暗,這小孩兒也太不經撩了,碰一碰,才只是講講戲就這樣,可偏偏什麽都不懂,遲鈍又害羞。

真要是欺負起來,恐怕沒等怎麽着他就自己把自己燒着了。

窗簾後的少年臉頰緋紅,兩只眼睛裏寫滿了羞窘,幾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羨青忽然想起他“生日”那天,他那個沾杯即醉的酒量,他多喂了幾口,貿然借了他的賞賜,拔除了茂盛生長的荊棘。

那時候醉酒,眼睛裏少了這樣靈巧鮮活的靈魂。

陸羨青莞爾,撐着下巴看向他的方向,在心裏想如果把他簽到了自己手裏,就給他接電影電視劇,親自教他演技。

一點點教,從細節教。

秦思筝冷靜不下來,急得額頭冒汗,加上陸羨青一直不說話就盯着他看,更是雪上加霜。

陸羨青說:“後面有個休息室,還有個衛生間,冷靜不下來就換個方式,去吧。”

秦思筝幾乎秒懂他說的是什麽,“那……你先轉過去一下。”

“去吧,我不看你。”陸羨青說着就轉過頭,秦思筝深吸了口氣快步從他身後跑進了衛生間,“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後反鎖。

陸羨青指尖在桌上敲擊,一下一下像是在數着節拍,等身後門鎖“咔噠”一聲傳來,手指也停了,眼角含了一絲笑意。

這麽快。

他收起腦海裏少年窘迫到幾乎躲進地縫,卻又不得不想辦法面對。

這個戲應該要再改一改,這種想要保護別人的人,就應該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得到快樂,他給的快樂。

腳步聲走近,陸羨青驟然收斂情緒,換上一張溫和笑意轉過來面對他。

秦思筝臉說什麽也學不下去了,陸羨青見好就收也沒打算繼續,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大家都會這樣,拍攝現場沒法拍了先去冷靜之後回來再拍的也有很多。”陸羨青說着頓了頓,“你喜歡的許盡寒也會,是不是覺得平衡多了?”

秦思筝:“許前輩居然也會嗎?”

“……當然會,是個男人都會。”陸羨青有些無奈,秦思筝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就被陸羨青捕捉到了,再收回也來不及了。

“怎麽?喜歡我的電影,也喜歡我的八卦?”陸羨青傾身壓近,聲音也壓得極低:“他們說我不行,所以你在綜藝裏給我瘋狂補腎壯陽?”

秦思筝立刻擺手:“不是不是!那個還能清熱降火呢!”

陸羨青抓住他的手拽向自己,感覺到冰涼的指腹,讓他的心火散了幾分,“很快,你就會知道我需不需要吃那個破果子。”

秦思筝別回頭小聲說:“我才不想知道你要不要吃。”

陸羨青笑了聲松開他的手,“不過下次在劇組別這麽快從衛生間出來,小心有人笑你太快了,下次的盒飯就給你洋菇涼套餐。”

秦思筝小聲說:“我才沒有那……那個。”

“嗯?”陸羨青擡頭看了眼衛生間,想起剛才的泠泠水聲,“你……”

他該不是用冷水的吧?

秦思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猜出來了,結結巴巴的不看他,“我、我要回家了,明天再來上課。”

陸羨青一把攥住他的手,秦思筝回頭,被他手指搭在眼睛上,緊接着低沉嗓音傳來,“老師教你的,晚上回去好好複習一遍。”

秦思筝小聲“嗯”了聲,陸羨青松開手,“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秦思筝拉上口罩帽子準備去門口打車,被陸羨青扯下口罩說:“不用戴了,悶死人,讓安寧送你回去。”

秦思筝剛想拒絕,陸羨青已經走在前面了,他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去。

安寧一看見他就笑了,捧着胸口朝車窗外探頭,“風筝媽媽愛你,別笑別笑,我要暈倒了,啊,要風筝親親才能好。”

秦思筝:“……安寧姐。”

陸羨青冷掃了她一眼,“好好說話,不然滾下去。”

安寧冷漠的“哦”了聲,升起車窗等兩人都上了車先吩咐司機去秦思筝那兒一趟,然後轉過頭看向秦思筝一臉花癡,“好有緣分呀,居然能在這裏見到你。”

秦思筝看了她一會,認認真真問:“安寧姐,你有失憶的困擾嗎?”

安寧:“?”

陸羨青“噗”地一笑,秦思筝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找補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前兩天不才見過面嗎?”

安寧一臉冷漠的坐在副駕上沖後面擺手,“不唠了,跟直男聊不來。”

“那麽請問安寧姐,跟直男唠不來,那能不能告訴直男該怎麽走路?前面是直行還是拐彎?”司機笑着插話。

司機沒去過秦思筝家裏,安寧說:“前面左轉,走清河街。”

路程不算很遠,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

秦思筝下去之前跟幾人分別道謝,忽然又想到什麽:“四哥您等我一會再走。”

十分鐘後,他又快步回來,手裏拎了一個紙袋,他拉開車門遞進來,“上次您生日沒準備禮物,給您補上。”

陸羨青手一頓,等他再想說話的時候秦思筝已經走了。

安寧轉過頭一臉好奇,“四哥,準備了什麽呀?”

“關你什麽事。”陸羨青掃了她一眼,片刻又勾勾手指頭,等她一臉興奮的湊近了忽然屈指敲在她的額頭上,“少占他便宜。”

安寧一臉問號,她哪兒占便宜了?占有欲一定要這麽強嗎?

陸羨青幫她回憶,“當誰媽呢?就占便宜,還讓他親親你,回去把矜持給我抄一百遍。”

安寧翻了翻白眼,“你懂什麽,我們pick弟弟就是要這樣,媽媽粉你懂嗎?哦不你不懂,除了葉總沒人敢當你媽,你只有老婆粉,不對,你現在又兒媳粉啦!”

這次輪到陸羨青問號了,安寧激情翻了幾分鐘微博,轉過屏幕給他看,“喏,上次拍的那個小将軍試鏡一放出來,說你演他爹,現在多得是人争着喊你爹。”

陸羨青伸手往下一拉,果不其然。

【四哥,哦不,四爹,請把你兒子嫁給我吧!我嫁過去也行,我想跟他一起守江山!】

【爹,怎麽泡你兒子!教我教我!】

【爹,親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媳婦啊!他們都是假的我是真的,我才是真的,你看我名字!】

陸羨青一看那個ID,秦思筝在逃正牌老婆。

“……告訴她們,她爹馬上要演她老公的男人,還要跟他老公接吻,讓她知道人世險惡,我是她們情敵不是爹,搞清楚身份地位。”

安寧直笑:“幹嘛呀,您小心步蔣臻的後塵,他好像都氣住院了,好好一部戲到手都飛了,擱誰誰都得住兩天。”

陸羨青輕嗤了聲:“周長江換我?問問他違約金分期還是全款。”

安寧:“……”

秦思筝這邊連續上了幾天的課,九劍的正式宣傳片要開始拍了,正好陸羨青也要過去演他“爹”,課就先停了一天。

徐钊給他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助理,抽空帶過來讓他熟悉熟悉,他以前跟過許盡寒,後來因為許盡寒息影就跑去國外深造了,最近剛回來。

“思筝,我給你介紹一下,沈長風,以前跟過許盡寒的助理,絕對可靠。”徐钊說着又跟沈長風道:“思筝性子單純,你得多照顧,之前那種手照之類的風險可是不能再出現了。”

沈長風說:“我知道。”

秦思筝跟他打招呼,按照年齡喊了聲哥,沈長風忙說:“叫我長風就行了。”

他比江溪看起來要靠譜很多,雖然有幾年不在這個圈子裏,但還是看得出跟過許盡寒,做事穩妥又利索,秦思筝很滿意。

徐钊說:“對了,褚教授怎麽樣?教的還行吧?”

秦思筝疑惑:“什麽褚教授?”

“我給你找的表演老師啊,你不會沒去吧?”徐钊一頭霧水,接個這麽好的戲,他居然這麽掉以輕心?

秦思筝也迷惑了,“你給我找的表演老師不是四哥嗎?”

徐钊跟他兩臉懵逼,“我能請得動陸羨青?我給你請的教授是江城電影學院的客座教授,叫褚唯,之前還演過一部挺火的電視劇,拿了個什麽獎的,我不都跟你說了麽?”

秦思筝茫然,年輕、圈內人、很火,拿過獎。

這不就是陸羨青?

兩人說的驢頭不對馬嘴,徐钊一拍腦門,“這真是……行,我給褚教授打電話問問,思筝你有什麽事就找長風,我先走了啊。”

沈長風問他:“行程表呢?”

秦思筝找給他,沈長風接過來翻開,“你先去換衣服,我們早一點到比較好,九劍這次找的導演是孟真,他不喜歡別人遲到,再加上還有個四哥鎮在那兒,寧可咱們等一小時別讓他們等一秒。”

就這一句話,秦思筝都能感覺到他做事周密,沖他笑了下:“嗯,我去換衣服。”

沈長風翻着行程表,相比較他當年跟許盡寒的時候簡直太“閑”了,不過他有預感,秦思筝會火。

他在國外就有點被圈粉,正好一回來就接到何幸的電話,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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