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青鳥傳音

周長江不敢掉以輕心,反複确認他到底有沒有事。

秦思筝甚至還能活動一下手臂給他看,“真的沒什麽事,我反應快,招牌掉下來的時候已經躲開了。”

周長江讓沈長風帶着他去包紮,确定了大家都沒有太嚴重的問題,馬不停蹄跑去訓斥怎麽搭的景,真要是砸到人這戲還拍不拍了?

“造個危樓,沒讓你真弄個危樓出來!今天要不是阿敬在這兒,薛老師跟陳秋兩個人受傷誰能負擔得起?”

“中午飯都不要吃了,全都給我滾去檢查場景,看哪兒還有螺絲不穩的,全都給我擰緊了,還有那些個櫃子風扇之類的也給我再檢查一遍!”

秦思筝手肘火辣辣的,往化妝間走的時候小聲跟沈長風說:“笑一笑,真的不疼,你別一直皺眉。”

沈長風說:“你老這麽沖動。”

秦思筝笑眯眯說:“我身手好,救人不是應該的嘛,不然你讓陳秋過去救人那他跟薛老師兩個人都危險。”

小跑跟上來的陳秋:“……”

沈長風又讓他活動了其他部位試試,确定沒事才松了口氣,“周導說你下午先休息休息,四哥下午先拍跟姚瑾微的戲份,等你好點了再說,真的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秦思筝直說不用,想到陸羨青下午就要回來了又有點開心,沈長風不知道他高興什麽,恨鐵不成鋼的斥了一句,“別人都是躲事兒,你倒好,越危險越是沖上去,真當自己是超人啊!”

秦思筝說:“舉手之勞,好啦,救都救了,別罵了別罵了再罵人就傻了。”

沈長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無奈說道:“真是服了你了,你先歇會兒,我出去把你盒飯拿過來,想要什麽東西等我回來,別自己拿啊。”

秦思筝嗯嗯點頭,等他一走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機解了鎖,打算把陸羨青的視頻再看一遍,結果一打開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陸羨青:【安寧背着我給你發什麽了?】

秦思筝心裏一喜,手上那點疼都感覺不到了,立刻單手戳着鍵盤給他回消息,【沒有什麽,就随便發了一點東西,您拍完封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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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青:【嗯,一會燈光壞一會鏡頭有問題,破封面折騰了一上午,我腰都快斷了,艹。】

秦思筝想象着陸羨青不耐煩皺眉罵人的樣子,心裏熱熱的,連那個“艹”字都覺得像是一個小火碳落在了他的心尖上,有點燙。

他說腰快斷了的時候皺着眉,秦思筝好想跟他說:“我幫您揉揉腰,我技術很好的。”但這麽說太冒犯了,他還是忍住了。

秦思筝壓下小心思,戳鍵盤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視頻邀請,他手忙腳亂要挂,被陸羨青制止,“敢挂試試。”

秦思筝抿抿唇,先喊了聲“四哥”,看他氣色确實不太好,雖然很想跟他聊天但還是忍住了,“你辛苦了,要不要在車上休息一會?下午回來還要拍戲呢。”

陸羨青撐着頭,“跟你說說話就當休息了,車裏睡着不舒服。”

秦思筝給他講了講上午拍戲的事兒,陸羨青饒有興味地問他:“那周長江有沒有趁我不在罵我的阿敬?”

周長江剛好進來看看秦思筝傷勢,聽見這話差點栽一跟頭,“沒人罵你的阿敬!”

陸羨青也沒有被抓包的尴尬,嗤了聲:“我的阿敬這麽棒,找不着理由罵可憋死你了?吃飯了還跑去他化妝間,幹什麽?”

周長江一聽他這意思看是不知道剛才的事故,脫口問:“你沒跟他說?”

秦思筝忙跟他使眼色讓他別說,周長江恍然。

陸羨青看兩人眉來眼去一副瞞着自己的樣子,蹙眉問:“什麽事?”

秦思筝怕他擔心,忙說:“沒什麽事,就是周導要跟我說一下劇本的事。”

陸羨青冷聲道:“你會撒謊我不問你,周導你說。”

秦思筝立刻反駁:“誰說的,我從不撒謊。”

他一會就回片場,瞞這一時三刻也沒意思,周長江索性直說了,“現場的布景出了點問題,招牌砸下來的時候差點碰到薛老師,阿敬沖過去救了人,手臂有一點擦傷,我過來看看他。”

結果陸羨青卻一反常态沒冷臉,反而笑了。

“喲,我的阿敬這麽勇敢呢,回頭兒給你帶兩根棒棒糖回去。”

周長江又多跟他解釋了幾句,保證會檢查一遍布景,細到一根螺絲釘,絕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陸羨青說:“我回去再說。”

周長江點點頭,秦思筝把人送出去,回來剛想跟他分享上午的拍攝,就聽見陸羨青冷飕飕的輕笑,“能耐了,沒順便去拯救個世界,讓你在這兒拍戲委屈你了。”

秦思筝聽出話裏尖刺,“四哥,你不高興了嗎?”

“哪兒能呢,誇你争氣都來不及了。”

秦思筝這下肯定他是真的不高興了,認真跟他解釋道:“我知道自己沖動了,可是我身手比較靈活一點,最多就是受一點傷沒有關系的,薛老師和陳秋要是被砸到可能會……就算您要罵我,我也會救他們的。”

陸羨青被他氣笑了,本就不是斥責秦思筝救人不對,只是心疼他受傷,他才走了一上午就出事,早知道這破封面不拍了。

“傷口疼麽?”

秦思筝忙說:“不疼,真的一點也不疼,我現在都沒感覺了,您看。”說着還晃了晃手,疼得一縮眉毛。

陸羨青哭笑不得,“行了,別亂動。”

秦思筝“嘿嘿”一笑,正想說什麽忽然從鏡頭上擡起頭來,然後立刻站起身,“薛老師,您怎麽來了?”

老太太親自拿了一份盒飯過來,估計還沒緩過勁兒來,臉色仍舊不大好。

助理跟在她身邊,友好地沖秦思筝笑笑:“薛老師來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後只要有需要薛老師的地方就盡管提。”

秦思筝忙說:“我不是為了要回報才去救您的,您別放在心上。”

薛老師也怕他誤會,也連連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是為了回報,但于情于理我一定要謝謝你,不然我實在不能心安。”

秦思筝伸手接過盒飯,“那我一會把它吃了就當是您謝過我了,不要想什麽報答之類的了可以嗎?阿敬保護奶奶不是應該的嗎。”

薛老師一聽更是心軟,“好好,奶奶都聽你的。”

秦思筝好不容易才讓她相信自己确實沒受什麽傷,剛把她送走沈長風又帶着盒飯回來了,秦思筝心焦不已,時不時看向手機,生怕陸羨青覺得煩了把電話挂了。

“你也快去吃飯吧。”

沈長風說:“楊枝甘露我拿走了,這個是柳橙汁你一會把它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秦思筝終于把人送走,看到手機居然還在視頻聊天界面,拿起來一看陸羨青居然還在等他,心裏忽然有點甜。

他一直在等自己!都沒有嫌煩。

“四哥,你吃飯了嗎?”秦思筝問。

陸羨青說:“沒呢。”

秦思筝轉了下手機給他看兩份盒飯,“我給您留一份好嗎,您要哪一個?”

“都行,你挑一個自己想吃的,留下那個給我就行。”

陸羨青這人極度挑食,平時食譜都是營養師根據他這個難伺候的口味艱難調配出來的,就這樣還整天挑三揀四。

安寧聽他這麽說直接逼逼了句:“昏君。”

秦思筝吃了沈長風拿回來的那份比較簡單的,留了稍微豐盛一些的那份,因為右手肘有擦傷,只好用左手吃飯,有些笨拙。

陸羨青笑了下,“這誰家小孩兒,連筷子都不會用,笨成這樣。”

秦思筝抿抿唇,小聲嘟囔了句:“丁叔叔家的。”

陸羨青眸光一沉,“嗯?”

秦思筝立刻扯開話題:“四哥,您拍的雜志叫什麽?”

“怎麽?打算買兩本回家收藏?”

秦思筝點頭:“買,您的雜志要支持的。”

陸羨青一下笑了,“我的雜志很難搶的小朋友,還支持,你是覺得我滞銷賣不掉了?”

秦思筝忙說不是那個意思。

“想要我的雜志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我給你簽好名讓安寧給你送過去,簽名照還要不要?我還唱過一首歌呢,世界僅此一張,要麽?”

秦思筝忍住驚喜,矜持道:“可以嗎?我讓長風去取也可以的,不用麻煩安寧姐了。”

安寧忍不住哈哈大笑,“寶你別聽他忽悠,是那次電影想找他唱ed,結果發現他五音不全哈哈哈哈哈唱歌跑調,結果錄下來也沒用,就放那兒了。”

陸羨青淡淡掃她一眼,“想走回去?”

“不,我不想。”安寧忙轉過頭裝作看風景,秦思筝這頭也笑的合不攏嘴,他真的想象不到陸羨青這麽完美的人居然會五音不全唱歌跑調。

陸羨青眉角抽了抽,冷道:“別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秦思筝連忙忍住,拿過一邊的果汁喝着隐藏翹起的嘴角,忍不住在心裏想,那個世界僅此一張的帶子,能不能真的給他呢。

他如果讓長風去取的話,他不會拒絕吧?或者他親自去拿,這樣陸羨青就不好拒絕了、

他藏起來,在家裏聽,絕對不會嫌棄他五音不全!

陳秋手掌也有擦傷,包紮好回到化妝間,誇張的撲過來,“嗚嗚我的厭厭,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現在已經成土豆泥了。”

秦思筝被他撲的一歪,“哎你別動我,筷子要掉了。”

陳秋松開手,沒注意桌上還在視頻界面的手機,更沒發現因為自己那句厭厭,對方眼神的變化。

“厭厭,你當時怎麽發現不對勁的啊?你推我那一把,我還以為你發什麽瘋想罵你,謝謝啊。”陳秋現在仍驚魂未定,那沉重的鐵招牌就掉在他腳前面一尺,砸下來的時候連地面都震三震。

如果砸在他頭上,肯定當場沒命。

陳秋嘴碎,說起來沒完。

秦思筝怕陸羨青覺得煩,所以把電話給挂了,打算待會等他走了再說。

陸羨青這邊,電話一挂安寧就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對方臉都要黑了,他一上午不在,秦思筝受傷,還被人抱着肩膀親密的喊“厭厭”。

“那個,您先冷靜一點,陳秋估計覺得那是我寶小名,沒別的意思,而且剛剛才被救,他親密一點也是能理解的。”

安寧發現,陸羨青已經開始磨牙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那古代英雄救美……”

司機在一邊笑:“你可別再說了,越描越黑。”

陸羨青把外套一拽,搭在頭上睡覺去了,快下車的時候秦思筝先給安寧發了個消息,問他們到哪兒了。

安寧:【還有十分鐘能到片場。】

秦思筝也沒休息,跑到片場大門口等着,陸羨青到的時候看他一頭汗,臉也有點紅,時不時往外張望一看就是在等人。

陸羨青:“不嫌熱?在這幹什麽?”

秦思筝看他回來一下笑了,“安寧姐說您快回來了,我就在這兒等一會,給您留了一份盒飯。”

安寧默默咽下自己訂了餐的事實,改口說:“真是謝謝你啊寶,忙的我都忘了訂餐,不然四哥肯定要挨餓。”

陸羨青接過盒飯回化妝間,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我化妝間沒人在,這會兒過去開空調也熱,去你那兒?”

秦思筝忙說行,帶着他一起回去,陳秋躺在沙發上打游戲,手有點不太利索。

“厭厭你回來啦!”他翻身坐起來,看到身後一連涼薄的陸羨青,頓時從沙發上跳起來:“四哥!”

秦思筝說:“陳秋,四哥的化妝間沒開空調,所以來我們這兒吃飯,一會就回去,你不介意吧?”

陳秋哪敢說自己介意,忙不疊按掉手機,殷勤道:“四哥您請。”

“厭厭,能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陸羨青問。

“好。”

秦思筝一走,陸羨青就看向陳秋,後者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四哥,您坐,不要客氣。”

“你叫陳秋?”

“是是。”陳秋心說我還跟您合作過呢,這就把我忘了。

陸羨青坐在他讓出來的沙發上,單手撐着頭看他,似笑非笑的說:“嗯,秋秋。”

陳秋頭皮都麻了,“四哥,您有話直說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陸羨青淡淡道:“厭厭。”

陳秋:“四哥也覺得厭厭的小名很好聽嗎!還很特別,叫起來也可愛。厭厭脾氣真的特別好,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就是有點太容易害羞了,昨晚我喊他一塊兒洗澡他非不去,睡覺也遮遮掩掩的把睡衣全穿整齊了,我們都是老爺們,光膀子怕什麽。”

他叭叭一頓說完,完全沒發現眼前的人臉都要綠了。

“很好聽麽,來,站這兒給我叫一百遍,我給你數着。”

陳秋愣了,好聽也不用叫這麽多遍吧?而且秦思筝又不在這兒,他對着陸羨青叫厭厭,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陸羨青“唔”了聲,又說:“你拍戲挺認真,劇組也不缺錢,不能克扣你條件讓你跟厭厭一起住,太委屈了。”

陳秋想說不委屈,他喜歡秦思筝,喜歡跟他一起住。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反應過來了,陸羨青來這兒并不是因為化妝間熱,他是來敲打自己的吧?

靠,拐彎抹角的他一開始都沒聽出來!

他還在這兒長篇大論說“厭厭”這個稱呼多可愛,說兩人一起住,還要一起洗澡的事兒,他完了。

“那謝謝四哥,我晚上回去立刻就搬!”

陸羨青與他心照不宣地笑了下,“去吧。”

秦思筝回來的時候陳秋已經不在化妝間了,他還有點疑惑:“陳秋怎麽走了?”

陸羨青笑了下,“可能是覺得我在這兒讓他拘束了。”

“怎麽會呢。”

陸羨青接過他手裏的杯子,仍舊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跟我在一起啊厭厭,你喜歡麽?”

秦思筝:“什麽?”

“你喜歡跟我在一起嗎?”

“喜歡啊。”秦思筝沒往別處想,只以為他說的是待在一塊兒。

陸羨青喝完杯子裏的水潤潤嗓子才覺得舒服一些,随手挽起袖子準備吃厭厭給他留的“愛心盒飯”。

他雖然卸了妝,但發型還是拍雜志的樣子,平添幾分冷硬,一身荷爾蒙無處安放。

空氣燥熱,秦思筝聞到了冷香被蒸騰出另一種氣味,耳朵裏跳出他說“艹”哪個字的時候,帶着一點煩躁和倦懶,讓他有點心熱。

陸羨青吃飯不多,又極度挑食,一點不合口味就不太樂意動筷子。

秦思筝說:“您多吃一點胡蘿蔔,對眼睛有好處的。”

陸羨青說:“天生的,沒用。”

秦思筝微怔,他打從一出生就夜盲嗎?

陸羨青把筷子一放,“飯吃完了,該秋後算賬了,手拿過來我看看。”

紗布從手肘開始纏到手腕,秦思筝說:“其實只是擦破了一點油皮,看着嚴重其實并不疼的,就是長風緊張兮兮的說怕留疤。”

陸羨青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要是留疤,我就把你的手砍掉。”

秦思筝伸直手,“砍吧砍吧,下次我就能直接去演獨臂大俠了,感謝四哥給開拓的戲路。”

陸羨青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就在秦思筝以為他消氣了的時候,那只手忽然落在了耳垂上,重重一捏把他呼吸都捏亂了。

“您別捏我。”

“別捏什麽?”陸羨青勾着眼角問他,眸光之中全是隐隐的危險。

秦思筝心跳不已,因為姿勢略微俯下身,似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還有滾燙的呼吸是不是撩撥。

“耳朵。”

陸羨青輕笑:“我以為沒長耳朵,原來長了。”

秦思筝不知道他在氣哪一項,只好老實聆聽聖訓,安寧正好要進來,看見這場景又默默退了出去。

何幸奇怪,“他又在幹什麽?”

安寧小聲說:“訓話呢。”

此時的秦思筝如芒在背,飛快在心裏反思除了救人受傷之外還做錯了什麽,應該沒有了吧?他上午的戲拍的還可以。

他是知道自己跟安寧偷偷發他照片的事?

陸羨青問他:“自己坦白。”

秦思筝抿抿唇,老實認了錯:“我不應該瞞着您,偷偷跟安寧姐傳播您的照片,下次不會了,我會删掉的。”

陸羨青嘴角一翹,忙又壓下去故意冷聲問他:“偷看我照片?”

秦思筝點頭。

“好看嗎?”

秦思筝遲疑了下,再次點頭。

“好看還要删掉?好看就應該設置成屏保,打開手機就看一遍,還是說,糊弄我呢。”

秦思筝一怔,诶?

陸羨青嘆氣,“騙人呢。”

秦思筝怕他誤會,忙解釋說:“真沒有!”

“那現在把我設置成屏保。”

秦思筝立刻拿出手機解鎖,但因為單手不太好操作,陸羨青接過去飛快把自己的照片設置成他手機的屏保,這才舒服了。

“換掉我就揍你。”

“我不換。”秦思筝心裏開心還來不及呢,給了他這麽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他當壁紙,他怎麽會換掉。

周長江聽說陸羨青回來了,還去了秦思筝的化妝間。

雖然劇組出事故的狀況難以避免,但這祖宗性子稀爛,發起瘋來幹點什麽都有可能,所以還是特地來找他解釋一遍。

他剛到化妝間門口就聽見這一通騷操作,眉頭硬是跳了跳,忍住踹門的沖動禮貌的敲了敲。

“進。”

陸羨青一看見他就笑了,“喲,周導來幹什麽呢?”

周長江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來幹什麽你不清楚?跟你解釋一下上午的意外,同時跟您老道歉疏忽。”

陸羨青說:“這跟我有什麽關系,砸的又不是我。”

周長江最煩跟陸羨青溝通,這東西不說人話,于是扭頭去看秦思筝:“怎麽樣?手還疼不疼?覺得不對勁咱們就上醫院。”

秦思筝忙說:“真的沒問題,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那就好。”周長江再次跟他表示了歉意。

陸羨青說:“光道歉有什麽用。”

“那你說怎麽有用?”周長江等着他說,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麽來。

陸羨青果然沒讓他失望,輕嗤了聲說:“把景拆了重搭一邊,松一根螺絲重搭一次,直到他們學會老實。”

周長江被他這個暴君行為激的差點昏過去,“你給我閉嘴吧。”

陸羨青也沒多說,撐着頭坐在一邊,伸手搭在秦思筝的手上說:“這傷成這樣,少說得有十天半個月不能殺青了。”

周長江:“?”

陸羨青又說:“周導不會讓人帶傷拍戲吧?”

周長江忍着脾氣罵他:“你真當我周扒皮?他受傷我不急?少在這兒跟我陰陽怪氣,欠教訓。”

陸羨青換了個姿勢,撐着下巴開始一邊嘆氣一邊盤算:“傷成這樣,再等拍完你這連國內影院都不能上的為愛發電的破戲,得耽誤多少工作啊,還不讓說,這戲拍了真沒勁。”

“我私人給他漲五集片酬,夠了吧!”

陸羨青一笑,“厭厭,還不謝謝周導?”

秦思筝還沒擰過彎來,愣愣跟着他的話說了句謝謝周導,氣得周長江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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