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青州從事

秦思筝張着嘴,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欲哭無淚的看看陸羨青又看看陸明循,親切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社死現場。

“叔、叔叔。”

陸明循搖了搖頭,一派正氣凜然不怒自威,“太胡鬧了。”

秦思筝忍不住在心裏想,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搶救一下,是不是在他心裏已經完全死了?沒有挽回的必要了?

要不然說自己在背臺詞?太假了。

說自己剛才沒睡醒,都是胡話?這個更假。

救命。

秦思筝簡直想把自己掐死,手指忍不住想要往挂斷上放,可這樣的話估計死的更透,能不能來一道天雷,直接把他劈死算了。

陸羨青說:“來,叫爸爸。”

秦思筝這次學乖了,沒跟見葉溆那次一樣脫口喊媽咪,謹慎本分的跟他打招呼,能挽回多少挽回多少:“叔叔,您好,我叫秦思筝,是四哥的朋友。”

陸明循才看了他一眼,秦思筝已經想要站起來給他磕頭謝罪了。

“以後這種話不要拿出來說,讓別人聽見太不像話了,你們也是公衆人物,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不要讓別人覺得給國家丢人。”

秦思筝忙道歉,說自己記住了,下次不會了。

陸明循看他态度良好,點點頭:“知道不妥就好,你們代表的不僅是自己,要有分寸。”

陸羨青在一邊挑刺:“怎麽就給國家丢人了?我這種的出去都是為國争光,你知道我搶了外國人多少獎項嗎?還不夠揚眉吐氣?”

陸明循掃了他一眼,陸羨青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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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更要嚴于律己,不要驕奢靡費,更不能口無遮攔,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自己心裏要有數。”

“叔叔我知錯了,我保證以後不說了。”鏡頭那邊的秦思筝已經慚愧的快要把自己埋起來了。

陸羨青實在受不了了,“爸,你少教育他啊,都讓你教成清規戒律的小和尚了,一天到晚跟我情話也不說了淨背黨章您賠?我還等着拍完戲好好疼他呢,你少給他洗腦。”

陸明循瞪他:“背黨章哪兒不好?起碼遵紀守法,知道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陸羨青舉手投降,“得得得,您趕緊回去局裏吧,國家法紀需要您捍衛,讓我争分奪秒幹點靡費的事。”

秦思筝瘋狂沖他擺手:“您別說了。”

陸明循板着臉走了,出門之前問陸羨青挂電話沒有,得到沒有的回答便讓他把手機轉過來,他要跟秦思筝再說句話。

“還要說什麽啊?省點兒啊,我就喜歡浪的,這叫閨閣情趣,我春閨寂寞還不讓我聽兩句好的?”陸羨青說着,但還是老老實實把手機朝向了他。

秦思筝下意識挺直脊背聆聽思想教育。

陸明循看出他的窘迫羞恥,要不是禮貌,恐怕早就把電話挂了。

他看人很準,這個小孩應該不錯。

“秦思筝對吧。”

秦思筝立刻點頭,“是,叔叔。”

“既然兩個人在交往了,就要認真對待,不要玩玩就算了,你們和別人不一樣,一旦公開會造成的風波要有數,還有。”

秦思筝還沒消化完這句話,又更加挺直身子,“您說。”

“以後那種話,兩個人偷偷說就行了,別喊出來。”

秦思筝:“………”

陸明循本想再交代一句陸羨青別把他來過的事告訴葉溆,但礙于秦思筝還在場,硬生生咽了下去。

“行了,我走了,你身份不方便就別送我下去了。”

陸羨青把門關上,忍不住笑說:“小朋友,胃口挺大啊,能吃兩個。”

秦思筝一掀被子把自己埋起來,憋在被子裏悶聲悶氣道:“您還說!這件事都怪你,明知道叔叔在還跟我說那個。”

陸羨青其實也真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到這小孩兒能接腔,本想逗一句就算了,結果他不僅接了還是喊着接的。

“叔叔一定覺得我離譜,我完了。”秦思筝把被子掀開,生無可戀的仰着頭,“我可能已經被判了死刑,你幫我收屍吧。”

陸羨青說:“行,收完我就殉情,跟我葬一塊兒。”

秦思筝被這個殉情和葬一塊兒的說法點的心熱,小聲嘟囔了句:“我才不跟你葬一塊兒。”

鬧鐘響,秦思筝這才記起來今天要去安櫻那裏,忙說:“我不跟你說了,洗漱去了,您拍戲順利。”

陸羨青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電話就被挂了,跟手機屏幕大眼瞪小眼半天。

陸明循給他發了微信消息。

【別跟你媽媽說,我來找過你,當年的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她。她很聰明,知道是當年的事,但不知道這麽多。別讓她再難過一次。】

陸羨青回複了個好字。

秘書從來沒見陸明循玩手機,忍不住問了句:“您跟小陸先生聊天嗎?你們父子感情真好,昨天安小姐來叫我的時候我還有些意外呢。”

陸明循點點頭,“嗯,我兒子很乖。”

秘書是陸羨青的影迷,漫長車程枯燥,八卦之魂隐隐燃燒。

“那天您太太來我被吓了一跳,她真的好年輕啊,氣質也很棒,英姿飒爽,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花木蘭,太美了。”

陸明循低頭輕笑,“嗯。”

秘書一愣,這還是他們不茍言笑的陸局長嗎?怎麽聽別人誇他前妻這麽驕傲?笑意都藏不住了。

秦思筝這邊,洗漱完匆匆換了衣服,沈長風也來了。

“要出門?”

秦思筝把昨晚的事挑挑揀揀給他說了,兩人在路上買了束綠色洋桔梗。

安櫻的工作室坐落在市中心,去之前沈長風跟她的助理确定過時間,一到地方就看到一個身量修長的女人站在門口,穿着舞蹈服。

沈長風提醒:“她就是安櫻。”

秦思筝還沒上前,就被一群女孩子圍住,“啊啊啊小風筝,我總算見到真人了!”

“寶你真好看!比鏡頭上還要好看!”

幾個女生的戰鬥力驚人,沈長風被擠開,舉着本子朝向秦思筝:“寶,給我們簽個名!”

秦思筝挨個簽了,道了謝,安櫻在後面咳了一聲,“都滾蛋,礙不礙事,回頭把你們全炒了,跟我搶人。”

幾個女生抱着簽名飛快滾了,秦思筝莞爾,接過沈長風懷裏的花遞給她:“安老師,我是秦思筝,聽說您很喜歡洋桔梗,送給您。”

“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喜歡你很久了。”

“你那個滑雪的視頻我看了,還有一腳踢斷木棍那個,特別酷,當時我就想如果在我的舞蹈中加上一點武術元素的話一定很棒。”

安櫻性子風風火火,直接把他帶到樓上的舞蹈室,路上争分奪秒的跟他說了一下創意,“我獨舞也可以,但是少了剛柔并濟的感覺,既要柔軟靈動又要潇灑飄逸,一個人能做到但不如兩個人表現力更好”。

秦思筝不懂專業舞蹈,但昨晚他看了安櫻的舞蹈,直接被吸引了。

安櫻推開門,指着一邊椅子上的衣服說:“我給你準備了舞蹈服,你去換一下,換衣間左手邊,好了咱們直接開始?”

秦思筝換了寬松的衣服回來,安櫻眼睛一亮,“身量真好。”

“您過獎了。”秦思筝有點不好意思,走到她前面,又聽她講了一遍技巧動作,一一記下來,想着武術他比較熟應該沒什麽問題。

三分鐘後,問題出現。

“你害羞啊?”安櫻眯眼笑。

秦思筝耳朵有點紅,他從來沒跟除了陸羨青以外的人那麽親密過,跳舞又是需要身體密切接觸的,他摟住安櫻腰時還沒抱起來就燙着似的松開了。

“抱歉安老師,我有點不習慣。”

安櫻:“沒事,你就把它當成是拍戲,舞蹈是無關性別的,只有投入了感情才能跳出最好的舞,別怕覺得占我便宜。”

秦思筝輕吸了口氣,攥了攥手指緩解了下緊張,重新配合她的動作熟悉舞蹈動作。

一遍順下來,安櫻給他挑了不少錯誤,“你以前沒怎麽跳過舞吧?有些地方都開始同手同腳了,放平心态,把跳舞當成演戲,你就是角色,以舞傳神。”

秦思筝颔首聽取建議,又連續練了兩遍差不多能把走位和舞蹈動作記住。

“休息一會吧,彩排還有幾天,來得及的。”安櫻拿了瓶水扔給他,自己擰着瓶蓋子轉了幾圈,問他:“小風筝,你跟徐钊關系不太好?”

秦思筝沒打算跟外人說太多,含糊搪塞道:“還可以。”

安櫻笑了下,“你還小,其實這種東西在圈子裏根本不是事兒。我這個舞寫了很久了,你進組之前就想找你,當時徐钊跟我說你要考慮,後來直接不接電話了。”

她當時還挺生氣,心說這人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那麽欠揍。

但秦思筝今天來找她,還沒有通過徐钊,她就知道的不離十了,這兩人要掰了。

徐钊又比秦思筝老姜幾分,自然是知道他有心離開,所以前段時間瘋狂給他接工作,連那種又苦又累錢還少的商業站臺都接了不少。

安櫻說:“歇夠了麽?咱們再練練?”

秦思筝放下水瓶,練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停了,“安老師,我覺得在這裏加個動作比較好一些。”

安櫻一側頭,秦思筝忙說:“我不專業,瞎提意見。”

“不不不,你盡管說,舞蹈是講故事,技巧和靈魂不沖突。”

秦思筝把心裏想法說了,安櫻驚喜不已,“這個好!簡直就是點睛之筆,你以後別去演戲了,來跟我跳舞吧,來我工作室,我讓你當二老板。”

秦思筝練了一整天,在安櫻工作室吃了飯,晚上回去的時候快散架了。

“跳舞怎麽比練拳還累。”

沈長風說:“我看配合的不錯,你真的很适合這種舞,一柔一剛,我相信最後的舞臺效果會比你單人表演效果更好。”

秦思筝也很滿意,他下午還讓沈長風錄了視頻,發給了陸羨青。

晚上他才回消息,帶着滿腹怨念。

【安老師的腰摟起來軟嗎?看你這表情挺享受啊,還能記得給我發消息,我以為樂不思蜀了呢。】

秦思筝生怕再社死一次,不敢亂開腔了,規規矩矩說:【跳舞而已,沒有想別的,您還沒說我跳的好不好。】

陸羨青:【隔着屏幕誰看得出來,來我面前跳。】

扒光你。

突如其來的急剎,秦思筝一頭撞上椅子後背,司機忙道歉:“你沒事吧?有個人橫穿馬路,沒撞傷你吧?”

秦思筝捂着額頭擡起頭來,“沒事。”

司機忙下了車去看對方,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撥開了司機的手:“滾開,你瞎了眼了?會不會開車?”

秦思筝落下車窗,“他沒事吧?”

男人仰起頭看他,略略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一會,然後推開司機,跌跌撞撞的朝路對面走,在不息的車流裏穿梭。

沈長風膽戰心驚的說:“喝這麽多酒,早晚得出事,太作死了。”

秦思筝揮之不去男人離去時的眼神,就像認識自己一樣。

司機上了車,比以往更謹慎的開車。

回到家足足多花了十分鐘,徐钊居然在門口等他,帶着一點煩躁。

“你怎麽才回來?去哪兒了?”

秦思筝讓沈長風跟司機先走,把徐钊請進了家門,給他倒了杯茶。

“我去安櫻那兒了。”

徐钊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去安櫻那兒幹什麽?”

秦思筝淡淡說:“中秋晚會的節目,我已經決定了跟她一起跳舞。”

徐钊知道事情露餡,也不再瞞着他,“你可以報個單人節目為什麽不報?更何況舞蹈類的節目向來收視率不高,你還跟她和跳,她什麽水平你什麽水平?你不是找死嗎?”

秦思筝略皺了下眉,耐心給他解釋:“我并不擅長唱歌,安櫻的舞我很喜歡,傳達出來的結果我也很滿意,不管收視率。”

徐钊現在看他簡直跟被下了降頭一樣,以前他多聽話,自從那個綜藝之後,越來越難以掌控!

“你是覺得我害你?是不是陸羨青教你這麽做的?他是什麽人?影帝啊!誰能跟他比,你拿自己跟他比?真以為自己跟他拍了一部戲就能拿影帝了?你醒醒啊!你沒那個資格!”

秦思筝說:“我會有的。”

“你會有什麽?你之前那種樣子還能活在娛樂圈就不錯了,還指望自己成為陸羨青第二?我求求你別這麽不切實際。”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熱度,以後機會多得是,你才十八歲機會有大把,不要怕。”

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每天都有無數新星破土而出,真正能站在頂峰屹立不倒的只有那一小撮。

比如陸羨青,可這圈子有幾個陸羨青?

他從出生已經比別人領先一大截了,背靠明斐娛樂,資源任挑。

但秦思筝不一樣,他現在需要的是熱度,有熱度才會有錢,想轉型,什麽時候不可以?二十八歲也不晚。

徐钊還想挽留一下,便放輕了聲音勸他:“思筝,下次做什麽事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別自己瞎做決定,萬一有什麽後果我不能及時替你解決,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好的。”

“商量一下,你做什麽事情之前跟我商量了嗎?你接工作我從來沒有拒絕過,但是你拒絕安櫻那麽多次為什麽沒告訴我?”

秦思筝實在看不下去他還在裝,忍着失望問他:“你上次去醫院看我,讓我跟你保證不會簽明斐娛樂,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徐钊不聽這個還不氣,“所以呢?你答應不會走,然後背着我把什麽事情都幹完了,有意思嗎?我一手捧你起來不容易,你說走就走對得起我嗎?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力,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秦思筝耐性也用盡了,頭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徐钊。”

“你當年怎麽作的死都忘了?暗戀陸羨青,貼他的海報藏他的東西像個變态一樣,他知道了不覺得你惡心?你貼他有什麽用?我拜托你看看蔣臻的下場!”

徐钊說上頭了開始口不擇言,等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秦思筝靜靜看着他,“你終于說實話了,對,我就是喜歡陸羨青,我是變态,我喜歡貼着他,所以呢?”

小半年的時間,秦思筝脾氣都挺好,說話帶笑,溫溫柔柔的讓徐钊都忘了,他瘋起來是什麽樣子,頓時有點慫了。

“思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別這麽信任陸羨青,假如有一天他發現你……這樣,你說他會不會讨厭你?我是為你好。”

“你簽我的合約是什麽樣自己心裏有數吧?”秦思筝問。

徐钊擰眉瞪着他:“你什麽意思?當時是你自己親手簽的,不會現在才想起來怨它不公平吧?”

秦思筝輕笑了聲,帶着點譏诮,徐钊硬生生看出了一絲陸羨青的意味。

“你笑什麽?”

秦思筝說:“這些年是我自己作死才黑成這樣,我認。但是從萌娃綜藝開始你真的管過我的死活嗎?那張手照我們都知道根本不是試鏡,如果不是有那個宣傳片,你打算怎麽替我解決?”

徐钊煩悶不已,“什麽意思?現在開始跟我翻舊賬?我沒替你收拾爛攤子?現在傍上了陸羨青這尊大佛就覺得自己抱到大腿了?我告訴你,你想解約根本就不可能!你可以自己翻翻合約,上面寫的什麽!”

他也不等着秦思筝去翻合同,直接說:“合約期二十年,時限內不允許解約,有違約項則延長合約一年。”

秦思筝簡直驚呆了,這是什麽賣身契?黃世仁都不敢這麽寫。

他當時只是聽徐钊說合約期二十年,也不知道原主把合約放在哪兒,那會沒想過跟徐钊解約自然也不會想着去翻。

“我勸你老老實實待在聖娛,不要想着離開,我就不信陸羨青能神通廣大到改變這個合約,就算他能……”徐钊說着停了,走上前伸手,用手背拍了拍秦思筝的臉,“你也要想想自己配不配……啊!”

秦思筝一把攥住他的手,狠狠擰了一圈,徐钊甚至聽見了骨骼錯位的聲音,疼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松手!你幹什麽!”

秦思筝攥着他的手,冷冷說:“大不了我就退出娛樂圈,你威脅不了我。還有,我勸你不要再罵我,我怕你撐不住我一拳。”

徐钊額頭全是冷汗,色厲內荏的斥道:“你敢!”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手要被擰成麻花,疼得他快吐了,“你松手!你先松手!”

秦思筝依言松手,淡漠的撣了撣手,語氣摻了幾分涼薄,徐钊越發覺得像極了陸羨青,莫名有些發怵。

“我是你簽的藝人,不是你操縱的傀儡。你從我手裏拿走了多少東西給師弟們我不在乎,就算你當時光明正大跟我要,我都會答應你,你不應該瞞着我。”

徐钊:“你扪心自問,我對你不好嗎?你有事我哪次沒有到?這麽多年我少給你接工作了?你顧不上的工作不分給師弟難道給司千秋嗎?是,我沒有告訴你,我的錯。但是思筝,你也為我考慮考慮,我也有苦衷啊。”

秦思筝不想聽他強詞奪理,“我相信你對我好過,所以我很感激你,我沒有想過離開你,明斐娛樂的人是找過我,但是我拒絕了,我說不會走。但我和利益,你最後選擇了什麽還需要我明說嗎?”

徐钊無言以對,他是在乎錢,可這個圈子誰敢說自己不為了錢?

司千秋那麽努力想要扒掉平替秦思筝的陰影,卻又總是攀着他炒作是為什麽?沾着紅利,他知道這個就是話題度。

萌娃劇組為什麽知道秦思筝那個脾氣還願意請他,還是看準了他的話題度。

“思筝,我一直都覺得你很聽話,将來有很大前途,別為了陸羨青把自己毀了。”

秦思筝搖了搖頭,“我聽話,你就會對我好,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會幫你賺錢的基礎上,你覺得我想去明斐娛樂,所以連問都沒有問過我就已經做出了取舍。”

徐钊沉默片刻,擡起頭看着秦思筝,“我真心對你,你不也一樣瞞着我跟明斐娛樂暗自聯系?我對你再好有用嗎?我敢你留下嗎?你走了,我苦心栽培你這麽多年,我不需要為自己打算嗎?你也為我考慮考慮!”

秦思筝閉了閉眼,慢慢又睜開,帶着一點艱難:“我只是工具嗎?徐哥。”

“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簽了經紀公司就等于失去了自己決定的權利。我幫你接了一個叢林求生節目,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去。”

“回來之後還有一個支教體驗,三個城市的商演……”徐钊數了一堆,也不管他記沒記住,說完就走。

他在門口回頭,長長舒了口氣,終究還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這幾年為秦思筝付出了多少心力,他甚至算得上聖娛最賺錢的藝人,還有什麽不滿足!

是,明斐娛樂吸引力太大,但他傾盡所有,明斐能嗎?他公司裏這麽多大牌,秦思筝去了能有什麽機會?

大制作看不上他,小制作他們不會看,寧當雞頭不當鳳尾他怎麽就不懂!被人忽悠兩句就覺得自己會被捧了?

遲早糊回地心!

秦思筝在客廳裏站了一會,看到手機亮,陸羨青給他打的電話。

他先搓了搓臉讓自己表情自然一些,然後才接起來,“您下戲啦?回酒店了嗎?”

陸羨青問他:“怎麽接的這麽慢?不愛了?”

秦思筝眯眼笑,“愛呀,特別愛您。”

陸羨青被他的嘴甜弄得十分受用,轉過手機給安寧,“來,沖着你的老粉絲安寧姐再說一遍你特別愛我。”

安寧嫌惡不已,“你也就是命好,我不是個唯,不然我遲早在你飯裏下,藥死你算了。”

陸羨青收回手機跟他說話,“剛才忙什麽去了?那麽長時間都不理我,看着澡也沒洗,練拳去了?”

秦思筝含混點頭,“嗯,在練拳。”

徐钊有一句話說得對,他不能什麽都靠陸羨青幫他解決。

沉默良久。

秦思筝往廚房走,笑眯眯問他:“你想吃什麽?我要做飯了,雖然你吃不到,但是我可以吃給你看讓你有一點參與感。”

陸羨青說:“喲,還會饞我了,等我回去把你放鍋裏煮了慢慢吃。”

“我怕你吃不完。”秦思筝邊說邊把手機放在支架上,伸手去拿圍裙套,落在陸羨青眼裏的一截腰刀片兒似的能殺人。

“沒有這個說法,我胃口很大,能吃兩個你。”

秦思筝簡直不能直視這個詞,舉着菜刀威脅他:“你再說我就給你剁掉,讓你變成零。”

陸羨青靠在椅子上笑,眼底盛滿溫柔和浪,“行啊,到時候我把自己煮熟了端上桌,服務絕對到位,實在不行我還能配合你,我演技挺好的。”

秦思筝簡直聽不下去了,“您怎麽什麽都能扯到這個,我才不給你當一!喜歡當自己當去。”

“怎麽?不想當一就想當零?聽他們說零有零的好,多半都是含淚做一,不過我沒試過,我還是個可憐的老處一,我只有含淚疼你了。”

這話偏偏從陸羨青嘴裏說出來,帶着調笑,秦思筝莫名覺得心熱,別人都沒有擁有的陸羨青,是他一個人的。

“哎,你說這點小胃口能不能全吃完啊?你那天也看到我了,我怕你不行,你演技也不好,到時候怎麽辦啊?要不然我委屈點,配合你這段時間先練練?等我兩個月殺青回去,咱們驗收一下看你合不合格?”

秦思筝狠狠剁了一截黃瓜,拿起來咬了一口,“你技術已經差到需要用我的演技來彌補的地步了嗎?”

陸羨青“哎喲”一聲,抖着肩膀直笑,秦思筝這才發現自己又被人套路了,氣惱得要去挂電話,被他連聲阻止。

“別挂別挂,哥錯了,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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