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青州從事
不知道誰問了一句,“聽說你跟文栎不合,先前在微博上跟她道歉她也接受了,不知道你們的關系現在好一點了嗎?這次中秋晚會會合作嗎?”
“這次晚會暫時不會合作,希望以後有機會。”秦思筝把話筒還回去,禮貌笑了笑,“我們該進去彩排了,謝謝你們。”
中秋晚會由江城市承辦,聲勢浩大又隆重,當天除了上臺演出的,還會有些邀請函發給圈內人。
彩排雖然不要帶妝但衣服還是要換,工作人員帶他們去看了休息室,當天會在這裏等候上臺,又依次跟他們說了流程。
秦思筝現在正當紅,電視臺這邊重視的不得了,才剛到就準備了飲料,跟前跟後照顧。
節目在開場之後的第二個,秦思筝跟安櫻分別去換衣服準備。
剛出來就看到文栎坐在休息室裏,背對着他,只能從鏡子裏看出一點模糊影像。
“文前輩。”
文栎轉過身,淩厲眼神一瞬間收的無影無蹤,是她一貫的做派,笑裏藏刀綿裏藏針,但此刻她卻裝不下去了,帶着焦躁質問他。
“你為什麽會參加這次晚會!”
秦思筝略微蹙眉:“邀請了就參加了,你很不想看見我來?”
他們倆不合的傳言在圈子裏早已人盡皆知,那次他只是在微博公開說陸羨青晚節不保,但其實是針對她。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心裏清楚,秦思筝這些年把娛樂圈攪得天翻地覆,都是為了報複她。
他恐怕連進這個圈子都是為了讓她日夜不安,秦思筝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拴在她的身邊,警告着她随時會爆炸。
她真的快瘋了。
文栎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安和憤怒,低聲說:“你這樣逼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再追究有什麽意思!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當時我又能有什麽辦法!我一個人也很難啊,難道真的讓我死?”
Advertisement
秦思筝靜靜看着她,心裏有種微妙的煩躁和厭惡湧上來,像是本能。
“風筝,換衣服這麽快啊?”安櫻拉開門出來,好整以暇的沖文栎笑了下,滿意的發現對方的表情瞬間崩碎。
“你!你怎麽在這兒?”文栎大駭,立即擡頭看秦思筝,“你故意的!”
安櫻一撩頭發,嗤笑了聲:“我休息室在這兒,我不在這兒能在哪兒?我才要問你,跑我休息室幹什麽?想偷東西啊?還是說,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當年……”
文栎伸手要打安櫻,被秦思筝一把握住,冰冷眸光看得她發毛,掙紮了下抽回手,恨恨瞪了兩人幾眼轉身走了。
秦思筝看着文栎離去的背影,剛才那短短幾句話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游司曾經說他進娛樂圈是為了一個人,文栎又說自己逼她,過了這麽多年再追究還有什麽意思。
他忽然冒出一個猜想,安櫻見他發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風筝?被她罵了?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倆撕很久了,回頭我幫你出氣。”
秦思筝抿了抿唇,裝作不經意的問她:“你們很熟嗎?”
安櫻說:“當然熟了,我跟她同一個大學還同一個宿舍,不過畢業之後我去舞團,她跑去當演員了,也是,男朋友是個富二代,人脈廣,當演員比跳舞前途寬多了。”
秦思筝奇怪,安櫻居然跟文栎是大學同學,她看起來簡直像二十出頭。
“覺得我不像?”
秦思筝說:“您看起來很年輕。”
櫻安伸手拍拍他肩膀,“這話姐姐愛聽,多說點兒,一會給你買糖吃,嘴巴早上抹蜜啦好甜哦。”
秦思筝備受調戲,扯回話題又問她:“是周長江?”
安櫻說:“不是周長江,好像叫什麽韓什麽,韓思明?反正她剛上大學的時候特別窮,但是那段時間各種名牌包和首飾,還拿來跟我們臭顯擺,我們都煩,她自己覺得沒意思就搬出去了。”
“後來呢?”
安櫻想了想,事情太過久遠她也有點記不清了,過了會才又繼續說:“後來她好像拍了個什麽劇挺火的,哦就是那部浮世傳。不過後來她突然息影四個多月,再後來拍那部當時愛情認識了周長江,沒多久就結婚了。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随便問問。”秦思筝跟安櫻一起往舞臺走,無意往文栎的方向看了眼。
這次晚會有不少熟人,許盡寒父子、何渡父子,柳綿綿母女,還有時見疏居然也在,只不過被絆住了沒法過來打招呼,揚着手喊他。
秦思筝招架不住他的熱情,忙讓他先別急,時見疏遙遙沖他舉起右手比了個心。
“……”
許盡寒在一邊笑,“你們兩個倒是挺要好,年輕孩子的友誼來的就是這麽簡單,不像我們這些老骨頭,交個朋友也沒精神了。”
安櫻叉着腰:“哎哎哎,別在我面前提年齡啊,我都能當你們阿姨了,內涵我呢是不是?”
秦思筝很喜歡這個氛圍,安靜的站在一邊看他們互相開玩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秦老師,安老師,準備一下可以開始了哦。”電視臺工作人員招呼,秦思筝把手機交給沈長風,跟安櫻一起上了臺。
文栎在臺下看着,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越疼越恨。
當年那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因為一直在組裏拍戲太累,她身體機能紊亂,等她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
文栎第一時間就想把他打掉,可到了醫院,看着人滿為患的診室,她突然就後悔了。
這是她嫁進韓家的臺階,一旦有了名分她就能擺脫以往的人生,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忐忑的找到韓思明,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問他該怎麽辦,好在韓思明對她也很好,當即就說生下來,她就被養在郊區的別墅裏直到孩子降生。
文栎那段時間特別開心,韓家在江城幾乎只手遮天,嫁進去她就不用辛苦在娛樂圈看別人的臉色一點點往上爬,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籌碼。
孩子滿月,她跟韓思明提出想帶回去給他父母看看,結果韓思明百般搪塞,她才知道對方已經有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商業聯姻金童玉女,她是什麽東西。
文栎看着新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一張笑臉,像看着一個魔鬼。
韓思明不要她,自然也不會要這個孩子,她擰不過韓家,自己養這個孩子會成為一顆炸彈。
她把手按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經紀人來給她送東西,沖過來一把将孩子搶了過去。
“你幹什麽!”
文栎也反應過來了,跌坐在地上捂着臉哭,“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把他生下來,韓思明不要我了,也不肯認這個孩子。要是被人知道我就完了,這碗飯有多難你知道的,我不能讓人知道我生了孩子,你幫我,你幫幫我。”
經紀人抱着孩子罵她:“我早就說過你跟韓思明那種富二代在一起沒好處的!他那種人怎麽可能為你收心啊,你不相信覺得你能成為那個不一樣的女人,現在苦果在手裏你信了!孩子都生下來了!”
文栎抓着經紀人的胳膊苦苦哀求:“你把他扔了,或者找個人家送了,別讓人知道是我生的,求求你,我求你。”
經紀人沒有其他辦法,趁夜把孩子扔在了孤兒院門口,等到有人聽見孩子哭聲出來把他抱進去,才離去。
文栎萬萬沒有想到,秦思筝居然來了娛樂圈!
他沒有明白說過自己的身世,但文栎幾乎第一眼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
她在這個圈子裏這麽多年,努力維持形象,如果這件事爆出來,她現在苦心經營,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周長江恐怕也會跟她離婚。
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秦思筝和安櫻一舞下來,悠揚樂聲戛然而止,現場爆發出熱烈掌聲,強行拉回了文栎的意識。
她拿出手機發消息:“你去承認那個照片根本不是試鏡,是他為了熱度拍給粉絲看的!”
對方還沒回複,有個少年從他旁邊走過,文栎柔聲叫住他,“席淩,你也過來了。”
席淩性子招搖,很少買人的賬,文栎知道他的性子,綿裏藏針的笑道:“秦思筝還挺受歡迎,連彩排都要為他終止了,你的歌是在他後面一個吧?要上臺了?”
舞臺中央的秦思筝無比耀眼,能輕而易舉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光是站在那裏就已經贏過不少人了。
偏偏現在的他又嘴甜讨喜,更惹人疼。
“小風筝你剛剛那個動作簡直太棒了!我感覺好像是在空中停留看一下?怎麽練出來的?太牛了。”
“真是個風筝啊?居然會飛。”
“真停了啊?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不過剛才那個變形軟前翻實在太美了,軟的我都懷疑你的骨頭是不是都有彈性。”
“對對對那個空前翻空中一字,簡直神了!”
衆人滔滔不絕,秦思筝抹了下額頭的汗和安櫻對視一眼,終于放下心了。
安櫻說:“我們小風筝當然厲害啦,還沒聽過瘾呢,再誇誇啊,沒詞了啊?行不行你們,快點,現場百度,給我往死裏誇。”
衆人一起笑。
文栎被忽略很久,側頭去看其他被忽略的藝人,他們在第二個節目,一直這麽說話拖延的是別人的時間,心裏肯定有怨言。
結果她一回頭,那些人也像蒼蠅一樣跑過去。
以脾氣爛著稱的流量歌手席淩跳上舞臺,冷嗤了聲撥開一個人。
文栎立刻挺直脊背等看戲,結果對方一把勾住秦思筝的肩膀,“下個月我演唱會,你來跟我合唱吧?”
文栎愣了。
秦思筝也愣了。
許盡寒笑眯眯走過來給他引薦:“你不認識他,我們公司的小師弟席淩,脾氣特別臭,別搭理他。”
席淩立刻橫眉不滿:“許師兄你幹嘛啊!哎對你們好像一起參加過綜藝對吧,您幫我說說好話,讓他來我演唱會跟我一起唱歌。”
許盡寒笑着說:“我不幫你說好話,你自己求。”
席淩過去蹭秦思筝肩膀,“他們叫你小風筝是不是啊?我叫你哥,給你長輩分,風筝大哥,來我演唱會玩。”
秦思筝不太會拒絕人,不動聲色的躲開他輕蹭的動作,“好,你演唱會我一定去看,不過唱歌我不太會,還是算了,我給你當歌迷。”
席淩立刻伸出手:“一言為定。”
秦思筝看了看他的手,這麽複古的約定方式啊,也伸出手跟他拍了一下,席淩朝衆人看了一圈,“喂,你們都給我作證啊,他要是不來,我就去微博罵他。”
這些人裏有不少挺看不慣席淩,但他也就是單純的驕縱,也懶得跟他計較,“知道了,煩不煩人,趕緊彩排了。”
陸羨青這邊。
拍戲的間隙,安寧把電話遞給他:“幸幸姐。”
陸羨青接過來,何幸說:“我跟徐钊通過電話,這傻逼現在連演都不演了,直接拒絕我說不可能放秦思筝走,按合約辦事讓我別跋扈,我拔他大爺!”
“去跟他們老板說。”
何幸的怒火又拔高一截,“你可別提徐志良了,不愧跟徐钊五百年前是一家,比他還傻逼,直接問我是明斐要的人還是你要的人,我被噎的半死,跟他說是明斐覺得他挺好,要是雙方合作愉快,往後做事也方便。是個人都能聽出我的意思了吧?結果你猜他說什麽。”
陸羨青想了想,說:“秦思筝是個寶,我為什麽要讓?”
何幸沉默了,果然還是瘋子懂神經病,內容一字不差。
“讓他們肯定是不會讓了,現在秦思筝就是個搖錢樹,能放才有鬼了,我看就是你過去極限一換一還有一絲轉圜。”
陸羨青傲慢輕笑,“跟我換?徐志良飄了?”
何幸真心請問:“那您說怎麽解決?不能讓我拿着刀去聖娛把徐钊跟徐志良綁了,抵着他們脖子讓放人吧?”
陸羨青說:“聖娛去年和今年好像投拍了兩部電影,兩部電視劇,還有一個選秀等着開,現在審核這麽嚴格,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人。”
何幸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為了一個秦思筝,有必要做的這麽絕嗎?”
陸羨青無辜道:“為人民服務,嚴格審核作品不和諧的地方不是應該的嗎?我這是為了大衆的心理健康着想,你怎麽還冤枉我呢。”
他很久沒發瘋,何幸都有點忘了,這人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為了一個秦思筝,刃不見血的解決一個公司,對他來說根本談不上絕不絕。
“行,我知道了。”何幸說完沉默了很久,只留呼吸聲。
陸羨青知道她有話要說也沒挂,就這麽等着,足足等了好幾分鐘終于沒耐心了,“再不說,年終獎別要了。”
何幸立刻開口:“不行!”
“說。”
何幸語重心長的喊了聲“四哥”,聽見一聲不耐的“嘶”,語速飛快說:“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不能撒謊,就算是不肯說也別撒謊,行嗎?”
“嗯。”
“你很喜歡秦思筝對嗎?”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秦思筝不是你想象裏這樣喜歡你,他只是利用你,或者是他要離開你了,你會怎麽樣?”
電話兩端沉默了很久。
何幸心突突的跳,沈青之前就跟她說過,秦思筝是個成瘾藥,對陸羨青來說弊大于益。
一個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會逐漸習慣暗夜孤寂,但當他見識過光明,就不會再想回黑暗,同樣的,也更難熬。
陸羨青的精神狀況本來就不好,如果被丢棄,他可能會瘋掉。
何幸之前沒有太過切實的感覺,但看陸羨青現在的架勢,他真的覺得沈青說得對,秦思筝對他來說就是慢性。
她恨不得現在就壓着這兩人去民政局把婚結了,然後把結婚證撕了,但偏偏這倆人這輩子都進不了民政局。
良久。
陸羨青說:“我不知道。”
何幸又擔心又怕,一咬牙,說:“四哥,我不要粉鑽了,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會……你別傷害他,也別傷害自己,行嗎?”
陸羨青垂眼笑:“沒那個可能,他敢不要我?”
何幸再一次被他的不要臉驚到,挂電話之前又想起一件事來,“哦對,你回去參加中秋晚會的事我跟周長江說過了,幼不幼稚啊你,還搞驚喜,提前告訴他不行嗎?”
“你不懂這叫情趣,去找個對象吧,真可憐。”
何幸啪把電話挂了,過了會又發消息過來。
【不許過夜啊!親親抱抱什麽的避着點人,床絕對不允許上!】
陸羨青掃了眼屏幕,輕嗤了聲,不在床上就幹不了了?
笑話。
何幸估計也反應過來了,又補了條消息過來。
【算了,讓你在家待一夜,第二天早上立馬回劇組,明天晚會結束肯定很多人蹲守,一定一定別被拍到你們一起回家!給我分開走!然後想辦法會合,不然我就上吊給你看!】
陸羨青動動手指回複:【知道了。】
中秋晚會在即,當天還有個紅毯環節,每個人二十秒的時間,用來拍照加簽名。
沈長風給徐钊打電話詢問秦思筝當天禮服的事,對方連續三次沒接他就懂了,問秦思筝是不是跟他鬧矛盾了。
秦思筝也不瞞他:“嗯,因為合約吵了一架。”
沈長風眼看着徐钊打定主意讓秦思筝低頭去找他,可這人看着脾氣好,其實拗的很,不像是會去找他低頭的樣子。
“那我問問許影帝能不能給你借件衣服?他對你挺好的,而且你也救過他,應該會願意幫你。或者問問四哥?你也不用瞞我,你倆啥事兒我看得出來,他這麽疼你應該會給你準備的。”
秦思筝一愣,随即又趴在桌上半死不活,“……昨天四哥問過,我說有衣服穿,他還要在組裏待兩個月,不想什麽都讓他操心”
沈長風伸手去戳他腦門:“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到時候沒衣服你就直接穿着你的白襯衫牛仔褲上去,說不定另類圈粉,又要上熱搜了,愁人。”
秦思筝擡起頭:“你說得對。”
沈長風沖他吼:“我是諷刺你的你還對!你氣死我算了!”
秦思筝抿嘴笑,“那也沒辦法嘛,總不能光着上去,到時候可能上的就是社會新聞了。”
正說着話,門鈴響了。
沈長風過去開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裏捧着一個雕刻精致的木盒,白手套黑西裝,珍重的樣子讓人有點瘆得慌。
“那個……您有事嗎?”
“請問這是秦思筝的家嗎?”對方問。
沈長風不清楚他的身份,安全起見沒有回答,先問他:“您有什麽事嗎?請問一下您怎麽稱呼?”
男人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他:“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秦思筝先生,請簽收。”
沈長風有點懷疑裏面是不是炸彈死老鼠之類的,“我能問問是誰送來的嗎?如果是秦老師的粉絲,我們好致謝。”
男人面容毫無變化,像個冷淡的人工智能,語氣也是。
“您盡管放心,這裏面沒有任何危險物品,至于是誰,我現在不能告訴您,時候到了秦先生自然會見到她。”
男人說完,鞠躬道別。
沈長風關上門,把盒子鄭重的放在了桌上跟它大眼瞪小眼,秦思筝探頭去看,“你買的東西?怎麽不拆?”
“不是我買的,會不會是你粉絲的禮物?用這麽複古的木盒子裝,講究人。不過剛剛門口那男人捧着盒子,跟捧骨灰似的吓我一哆嗦。”
沈長風連連吐槽,按住了鎖扣往上摳,一掀開就驚了:“誰給你送的這個?”
秦思筝看不出門道,沈長風可太熟了。
這套西裝是設計師yalusi的手筆,唯一穿過她設計的衣服的華人就是陸羨青,萬金難求一件,當年許盡寒想借一晚都不行。
“不會是有人送了假的過來害你出醜的吧?”
秦思筝撐着下巴跟他一起大眼瞪小眼:“我不至于吧?我承認我以前有點氣人,但是應該也不至于費這麽大勁吧?還不如直接去網上罵我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