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小孩子是什麽？小孩子堪稱天使與惡魔的綜合體，可寧慕梓卻絲毫不覺得，小孩子不是什麽惡魔更不是天使，而是臭小鬼麻煩精。
青青幼兒園一共五位幼師，男性有兩名，程駿，和一個叫做牛燦的男人，女幼師三名，寧慕梓記住的也就只有那個身材矮小的夏玲玲了。
幼兒園裏的孩子不多，也就五個班，差不多六十名小朋友。
鄭林濤和會長賀洲其讓大家把東西都分發給孩子們，有玩具，有零食，有課本，還有新衣服。
手裏拿着的是一把棒棒糖，這是鄭林濤叫他給孩子們發的。
看着一群小屁孩眼饞嘴饞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大把棒棒糖，寧慕梓很想把糖都扔了，然後走人。
但是鄭林濤很正經的交代：一定要一個一個的發到小朋友手上。
這不是逼他麽？想想剛才跟那倆小孩讨東論西，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跟孩子相處，而程駿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就連跟小孩玩瘋的鄭林濤都在取笑他表情那個僵硬。
面無表情的把一只棒棒糖塞給一小孩，小孩連忙接過，不好意思的道謝，然後馬上走開。
媽呀，這個大哥哥是不是跟我有仇，面無表情的吓死人。
不管那小孩的反應，繼續面無表情的塞棒棒糖給小孩子，很快手裏的棒棒糖就只剩下幾個了，還有誰沒有棒棒糖麽？
這麽快就發完了，看來我很有效率嘛。
“我說啊，不要表情那麽嚴肅，看你把小朋友吓的。”身旁出現的聲音自然是鄭林濤。
“……”我沒有吓唬他們。寧慕梓心裏欲哭無淚。躲都來不及，還去吓唬？最讨厭小孩子哭鼻子了，會被人嫌棄的。
“喔呀！壞哥哥！你怎麽在這兒？”突然咋呼的一聲，一個小朋友就來到了寧慕梓的跟前，很不客氣的拿過寧慕梓手中最後幾根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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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子不就是上次的，那個臭小鬼麽？
“姐，有吃的快點啊。”小孩向老遠的鐵門處喊道。
“真沒禮貌，拿了東西怎麽不說聲謝謝？”溫柔的嗓音，是程駿。
“老爸，什麽時候帶我們去游樂園啊？”明顯的轉移話題。
不過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這彎彎繞繞的倒是行啊。
“你說呢？”眯起眼睛，看着不聽話的孩子。
“額，好了。”不高興的對着寧慕梓說道：“對不起啊大哥哥，謝謝你的棒棒糖。”順道展現一個大大的笑容。
“噗哈哈哈。”旁邊的鄭林濤忍不住大笑起來：“不行了不行了，小寧啊，你，哈哈哈……”實在是忍不住，鄭林濤只好不去看寧慕梓窘迫的臉，轉而跟這小朋友搭話：“小朋友，這麽喜歡吃糖啊，小心蛀牙哦。”
“不會的，我天天都刷牙的。”小男孩白了鄭林濤一眼，開始剝開棒棒糖的包裝吃棒棒糖，不理他。
額，碰了一鼻子灰。
“小汶，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很快想到又是來資助幼兒園的，也就不去在意，來到小男孩身邊，拉拉男孩的衣袖。
“姐，你夠慢的。”把手中的其他棒棒糖塞給她就走人，也不理會自家老爸不悅的臉色。
“這兩位小朋友是你的孩子？”鄭林濤問程駿。
“讓你們見笑了，倆不聽話的小毛孩。”程駿汗顏的說道。
這倆小鬼是程駿的孩子？雙胞胎？
寧慕梓感到不可思議，看了看程駿，年紀不過三十多歲，有孩子也是正常的。
“現在的孩子都是搗蛋精，不過還真活潑可愛。”鄭林濤有些羨慕的說道。
鄭林濤喜歡孩子，鄭林濤是獨生子，親戚多數都有兩個孩子，這讓獨生子的鄭林濤童年很是羨慕，如今長大了，那些不讀書了表哥堂姐也都成家了，也都有了孩子。
他自己呢還在讀大學，或許，等畢業了工作了也就要考慮成家的事情了。
注意着鄭林濤的表情，寧慕梓有點難受。
而程駿卻說道：“帶孩子不容易啊，何況是倆孩子。”
“說的也是，看我那些表哥堂姐，帶孩子都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特別難伺候，但是他們又非常的樂意。”說着就笑了起來。
寧慕梓移開腳步，去幫會長和女同學們給孩子們發書本玩具，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大家拍了幾張照片做一個紀念，也就都回學校了。
在離開的時候，阿仁拉着他問，還會不會來？
寧慕梓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不會。”
神煩的小孩子，還是不要來了，我寧願去陪老奶奶老爺爺聊天。
坐在車上，鄭林濤問他：“怎麽，不高興？”
“沒。”沒什麽表情的臉，語氣還是那樣淡漠。
“會長說下一次去山區，貴州，就是放暑假的時候，到時候會在學校開辦募捐活動。”
“恩，我會去的。”寧慕梓目光望向車窗外。
“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了。”鄭林濤笑道。
“為什麽？”鄭林濤才大二，還有兩年時間啊，到時候社團活動又多，反正修學分什麽的。
“沒什麽了，倒是你，天天宅家裏，什麽社團也不參加，天天啃書本不會無聊麽？這麽努力啊？”鄭林濤又調侃他了。
“你知道我不喜歡亂玩。”有時間就多學習，因為他除了學習，根本就沒有什麽娛樂活動。
鄭林濤聳肩，也就不說什麽了，很快就到了學校，幾人下車回各自的宿舍，別忘了有些人還要去晚自習啊。
寧慕梓的家離學校不算近也不算遠，坐公交車也就六個站的距離，平常也就是騎自行車上學的，沒必要去學校住宿。
回到家的時候，一摸口袋，發現鑰匙不見了，錢包和鑰匙是分開的，寧慕梓沒有把鑰匙扣在錢包上的習慣，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地方奇怪，鑰匙都沒拿出來過……
啊對了，在教室裏的時候，曾拿出來過，因為跟那個美美聊到鑰匙扣的問題。
自己的鑰匙扣有一個兔斯基的挂飾。
這麽說是忘記了？
“慕梓，你怎麽在門口站着？忘帶鑰匙了？”聽這聲音，母親不是一般七點下班麽？今天怎麽這麽早？
“可能忘在學校了。”看着張美玲打開門，幫着他把食材拿到廚房。
幫母親把公文包放好，習慣性的去盛杯溫水給她。張美玲在廚房說道：“我來做飯，今天難得不用加班。”
抿了抿嘴，寧慕梓回自己的卧室。
他的卧室很少東西，一張床，一個書櫃，和一個衣櫃，以及床頭櫃，床頭櫃擺放着一臺聯想筆記本，立着一張相框，照片已經有些年頭了，照片裏，是一家五口的全家福。
爺爺和奶奶，父親母親和自己。
房間裏的色調全是一片白，就連窗簾都是白色的，卧室的門後挂着一幅日歷，另一邊的牆面上則是挂着一把吉他。
吉他，很久沒有碰了，想必也是落了灰塵了吧。
躺在床上，用手臂擋住眼睛，他不想看見天花板那一片的蒼白壁紙。
鄭林濤曾問他，為什麽選聲樂。
他的回答是：一個必須完成的心願。
什麽心願？
那時，他沒有回答。
手機鈴聲吵醒了幾乎因為出神而快睡着的寧慕梓，一看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大哥哥，還記得我咩？】
聲音有點熟悉，啊，就是那小子。
【有什麽事？沒事我就斷線了。】
正要斷線對方卻急忙說道：【別啊大哥哥，你是不是把鑰匙忘幼兒園了？美美說是你的。】
不自覺的挑眉，這說明寧慕梓很不耐煩，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的？
【想要拿回去就來幼兒園一趟吧。】說完對方先掐斷了電話。
能不能摔手機？！
該死的小鬼！！！
第二天，中午。
把自行車停好，寧慕梓往青青幼兒園的大門走去。
在填寫了信息後，保安才放他進去。
原來如此，保安那裏就能得到他的手機號。
幼兒園裏除了幾間課室外有一個小操場和小花園，此時那臭小鬼正坐在石凳上對他擠眉弄眼。跟小鬼一起的還有他的雙胞胎姐姐以及美美和阿仁。
“大哥哥！好久不見。”
不見你個大頭鬼。
“鑰匙。”直奔主題。
“咯。”小鬼的姐姐把鑰匙抛給他。
接住，轉身走人。
“哎哎，別走啊。”小鬼一把拉住他，連忙說道：“那天是我不好不該故意撒潑耍賴。”不過就是不小心撞上了，看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很好玩嘛。
我的老天，煩不煩啊，我跟小孩子真的相處不來啊！
“程汶程蘭，你們又跑出去了對不。”看來太慣着你們是不行的。
轉身就看到了程駿，寧慕梓點頭示意一下，趕緊走人。
等到寧慕梓走了，程汶很奇怪的問：“老爸你笑什麽？笑的真惡心。他已經走了，你還看。”
“哎你這臭小子，老爸你都敢這麽說。”過去一把捏住程汶的臉頰。
“我也好奇。”姐姐程蘭表示。
“恩……沒什麽。”放開程汶發紅的臉頰的，程駿笑眯眯的回教室去。
程汶攤手無奈，一副小大人的口氣：“哎，可能更年期到了。”
“小心老爸聽到，打你pp。”程蘭提醒他。
後者撇撇嘴不以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