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醉

李姒初眨巴眨巴眼睛,伸出舌頭小心舔了一口。

一點點辣,一點點甜,只淺淺一口唇齒間都是桂花香。她從前聽說這酒的滋味不是辣就是苦,原來還有甜的。

小女郎初嘗酒滋味心生歡喜,忍不住伸出舌頭又嘗一口。

”如何,味道不錯吧。”他頗為得意得揉了揉鼻子,給李姒初空了底底杯子又續上了些,“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來的,你可不許浪費,來,再嘗嘗。

幾杯暖酒下肚,小女郎從喉嚨到胃都是暖烘烘的,她面頰微紅,抱着湯婆子的手也有些不穩,腦袋一晃一晃的,俨然有些醉意了。

白季梓見她這般模樣倒也沒多想,只當她是熱的,伸出一根指頭在她面前晃了晃:“喂,阿初初,你這是傻了麽?”

她醉了三分,仍有七分清醒,見他這般問自己,心中有些氣惱,于是狠狠将他的手指向後一折,兇狠道:“你才是傻的,老子好的很。”

還會罵人,看來還挺清醒。

白季梓撓撓頭,心想這家夥酒量還算不錯啊,不過往後還是得管着她點,別被有心人灌醉了才是。

“要不再嘗嘗這個?”

“什麽?”她才放下酒杯,就見小郎君不知從哪兒又搬來了一壇子酒,晃晃悠悠的,還帶着點淺淺的粉色。

酒香濃烈,她擡起頭努力在空氣中嗅了嗅,哈的感慨了一聲。

“好香,你從哪兒弄來的。”

“偷的,來,你過來點。”

少年人湊的極近,長長的睫毛近的像是快要掃到她的面頰上,李姒初下意識向後一躲,卻被一只大手抵住了後腦,被迫怔在原地,紅着臉看他一點點貼近自己。

白季梓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他貼着少女微紅的耳廓,一字一句道:“那東西啊,是我從幾位阿姐的院子裏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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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什麽院子,還有阿姐又是怎麽回事?

她頭腦暈暈乎乎的,連帶着眼前人的模樣都有些瞧不清楚了。少女慢吞吞地轉過臉去,恰好與湊在她耳邊說悄悄話的小郎君貼在了一起。

兩人湊的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帶着酒氣的呼吸。小女郎睫毛沾着水汽,輕輕一眨眼,便在少年臉上留下了桃花紅。

白季梓見裝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将人推開,趕緊從窗外挖了兩攤雪往自己的臉上搓了又搓,将臉在雪水中浸泡了一小會兒,這才将耳朵上的熱消下去。

待他做完這一切回頭的時候,便瞧見那臉紅紅的小青梅無師自通地拆了酒壇子,給自己和他都滿上了一大杯。

與他方才僅試碰到杯底的不同,她倒的時候貪心了些,還灑出來了許多。

“桃花味的,甜。”

少女單手握着白瓷杯,一只腳踏在桌子上,一只腳踏在凳子上,學着在話本中看到的江湖人的模樣,頭一擡,酒杯一撒,一飲而盡。

“來!阿白白!幹他娘的!喝!”

說着又歡快地揮舞了一下手臂,醇香的酒釀順着她的領口滑下,透過濕潤的領口,仿佛還能看到她衣領下白淨的鎖骨。

她動作極大,張揚又放肆,頭上的小玉兔簪子歪了,尖的那一頭戳到了她的臉頰,小女郎不明所以,捂着臉發出哎喲的聲音。

“李姒初,你是蠢貨嗎?”

白季梓像提小孩一樣穿過她的腋窩将人抱了起來,正準備放在地上,哪知小姑娘喝醉了腦子迷糊,被這麽一抱便下意識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連帶着雙腿也锢在了他身上,小臉往少年脖頸處一埋,打了個淺淺的酒嗝。

“我不是呀,我很聰明的。”

她仍是手腳并用得挂在他身上,明明已經醉了,眼睛卻是清亮亮的,眨一眨,仿佛将桃花也藏在了眉間眼裏。

“你看,我還知道你是誰呢,你是白季梓對不對,我曉得的啊。”

小女郎手指纖細嬌嫩,勾在少年的脖頸上,一筆一畫地在他的後頸處寫下他的姓名。

——就像五年前那樣。

“李姒初!你發什麽酒瘋!放開我!”

少年人的耳根子已經紅透了,下身已經漸漸有了些許的不可言說,他一邊厭惡自己一邊使勁将李姒初往下拽,折騰了好半天愣是動不了她半分,又不敢碰她,只能貼着桌子站着,以防她會突然松手摔在地上。

“不放!”

李姒初酒勁上頭,平日裏同他犟的勁頭也來了,憑什麽就要聽他的啊,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麽......唉,他是誰來着?

她晃了晃腦袋,直起身子,雙手捧着他的臉,上下打量:“喂,你是誰啊。”

少女猛地直起身子的動作太大,險些掉下去,他慌忙從下托住她,碰到後猛然想起那處的萬萬不可,像觸電一般又将手抽了回來。

“我是你爹,酒瘋子,放開你爹。”

白季梓一邊說着一邊将她往桌上放,哪知這還沒挨到桌面少女便像碰到了什麽一樣,又彈了回來,八爪魚一般地纏到了他的身上。

“鬼扯,你是個屁!”許是因為“爹”這個字觸到了她,方才嬌軟乖順的小女郎不見了,少女檀口微起,啊嗚一下咬在了他肩膀上。

“你混賬,你混賬,我咬死你。”

白季梓再次伸出手扒拉她,哪知這厮卻是越發的兇狠,一口一口毫不留情,少年眉頭一皺,捏着她的臉迫使她擡起頭來,果不其然,少女的虎牙間已然挂了血絲。

“喂,你這人......”才說出口的話愣是硬生生憋回來了,他怔了怔,在少女臉上抹了一把,果不其然蹭到了一抹濕濡。

李姒初送開了他,也不鬧騰了,只抱着酒壇子的坐在桌子上,眼睛紅的像兔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罵他。

“哭什麽?”

“因為你混賬!”也不知道她将他認成了誰,竟下口這麽兇狠,往日裏他們打打鬧鬧頂多就是留下個小牙印,像這般的見了血的,還是頭一次。

一向暴躁的小霸王頭一次沒有發火,而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的可怕:“為什麽說我混賬。”

“你為什麽要和他對着幹啊,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小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緊實有力的胸口,“你明明知道你打不過他的啊!”

“你在說什麽,他是誰?”

李姒初眨眨眼睛,擡頭望着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少年,嘴角一彎,淚珠順着面頰滾進酒窩裏。

“白季梓,你又想讓我當寡婦麽。”

他一愣,霎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彎下身子想要再聽清楚些,誰料他才彎下腰,少女柔軟的雙手便托住了他的面頰,一時間兩人額頭相貼,呼吸纏綿在一起。

她注視着他的眼睛,擠出一個笑。

“不對,我記錯了。”

“那時候我沒當成寡婦,倒是你,先成了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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