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們都是殺人犯

葉初陽給自己打工,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以他的上班時間随心情而變,前一天勞累狠了,第二天就睡到十點多才去辦公室。

他和法西娅等電梯時身邊站了幾個某快遞公司的送貨大哥,大哥們各抱着兩箱零食,他們和送貨大哥一起進電梯,法西娅湊在葉初陽身邊說:“表哥,我們也買些零食放在辦公室吧。”

葉初陽斜她一眼,淡淡丢過去兩個字:“做夢。”

23樓到了,葉初陽和法西娅前腳下電梯,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後腳下電梯,跟在葉初陽身後。葉初陽回頭看了兩三次,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送貨大哥抱着箱子氣勢沖沖地跟在他後面,距離近得要踩他腳後跟。

一個黢黑黢黑的送貨大哥用東北口音說:“走快點啊小夥子。”

葉初陽很慫,壁虎似的往牆上一趴,給大哥們讓路,大哥們呼呼通通走了過去。

轉過樓道拐角,葉初陽看到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送貨大哥在自己辦公室門前停下了,其中一個還在敲門,葉初陽頓時就站住不敢向前了,小聲問:“各位,你們找誰?”

東北大哥說:“這是B座23樓17號吧?”

葉初陽:“是。”

大哥掏出手機嘟嘟囔囔地說:“咋沒銀開門?我給收貨銀打電話。呀?咋回事兒?咋還關機了?”

葉初陽默默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默默地開了機,剛才他不知道按在了什麽地方,手機關機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這幾個大哥找的收貨人,但是大哥們此時就堵在他辦公室門口,他不得不過去認門,說:“請問收貨人叫什麽名字?”

大哥一眼朝他瞪過去:“咋的?你問這幹啥?”

葉初陽拿着手機弱弱地說:“可能是我。”

大哥長得兇,說話像炸雷:“這不扯呢嘛,你買媚買東西你不資道啊。”

葉初陽有點委屈:“我沒買東西。”

大哥:“這不更扯嘛,你媚買東西,收貨銀咋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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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陽更委屈了:“你就站在我辦公室門口啊。”

旁邊小弟說:“咱們是不是走錯了,這不是23樓,好像是22樓。”

大哥:“走走走,去樓上。”

葉初陽很确定這層是23樓,就朝大哥伸出手:“等一下,這——”

大哥唰的一下擰過頭,炯炯有神的兩只大眼盯住了葉初陽:“咋地小夥子,你害想劫道兒啊?”

葉初陽被他一瞪,立馬将伸出的爾康手往下一翻,變成個‘請走’的手勢:“23樓在樓上,你們慢走。”

大哥走了,嘴裏還嘀咕:“買賣不好做啊。”

法西娅目送幾個肌肉男上了電梯,咂舌道:“現在還有人劫快遞啊,怪不得送貨的都這麽大塊。”

葉初陽一進寫字樓就收到今天第一份驚吓,他把辦公室門打開,又把窗戶打開,給桌上和窗臺的綠植澆過水,然後穿上白大褂準備進入工作狀态,忽然聽到樓道裏響起呼呼通通的腳步聲,随後那幾個大哥接連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東北大哥滿頭大汗地說:“小夥子,你咋故意給我們指錯道兒呢,好家夥讓我們一通亂跑。”

葉初陽被他們的氣勢鎮住了,杵在原地不敢動彈:“我只是不敢攔你們。”

大哥搖搖頭,拿着單子問:“葉初陽?你是葉初陽?”

葉初陽點頭。

大哥:“害,這事兒整的,趕緊簽字吧。”

葉初陽不敢怠慢,忙接了單子簽字,簽完字就問:“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大哥有點崩潰:“小夥子你咋害問吶,到底是不是你買的東西啊?”

葉初陽再度委屈:“我沒買東西啊。”

大哥:……

旁邊小弟:“哥,這棟樓裏邊可能還有別的葉初陽,咱去樓下看看,這兒可能不是23樓,是24樓。”

大哥們行動力超群,抱起箱子就要走。

葉初陽很确定這層是23樓,也确定自己叫葉初陽,于是又朝東北大哥伸出手:“等一下,我——”

大哥又朝他瞪過去:“咋地小夥子,你害想截道兒啊?”

葉初陽被他一瞪,又把伸出去的爾康手往下一翻,變成‘請走’的手勢:“23樓在樓下,你們慢走。”

大哥們呼呼通通地走了。

葉初陽坐在電腦前查鐘伶的病例,但是總時不時瞟向門口,好像那些大哥會随時再度登門。果不其然,五分鐘後,大哥們抱着箱子又回來了。東北大哥都快哭了,抱着箱子問葉初陽:“小夥子,你到底是不是葉初陽啊?”

葉初陽規規矩矩站好,扶着眼鏡老老實實道:“我的确叫葉初陽,這層也是23層,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你找的收貨人。”

大哥:“那就是你了,來來來,再簽個字。”

葉初陽走過去又簽了一遍字,看着滿箱滿箱的零食,道:“這些都是我的——”

話沒說完,所有大哥齊聲喊:“別問啦!”

葉初陽把送貨大哥們送到門口,東北大哥臨走前握着葉初陽的手搖了三搖,眼含熱淚說了句:“緣分,都是緣分。”

把大哥們送走,葉初陽看着滿箱滿箱的臨時陷入了新一輪的懵逼,他和法西娅蹲在地上,法西娅邊拆一箱果幹邊說:“表哥,這麽多年你終于對我好了一回,我以後再也不罵你摳門了。”

葉初陽實話實說:“你還是繼續罵吧,這不是我買的。”

法西娅也納悶了:“那是誰買的?收貨人寫的你的名字,也不可能是送錯了呀。”

兩人相顧無言片刻,随後不約而同脫口而出:“江總?”

話音剛落,邊小澄喜氣洋洋地出現在門口:“葉博士,法西娅,中午好啊。嗳?快遞已經送過來了呀,速度還挺快的嘛。”

葉初陽指着滿箱滿箱的幹果肉脯和果幹,問:“邊秘書,這些都是你買的?”

邊小澄提着大盒小盒走進來,道:“是啊,江總讓我給二位買的小零食,我就買了一些,不夠就告訴我呀。”他把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在對面甜品店買的點心,私人請你們吃。”

法西娅跳起來去擁抱那些精致的包裝盒:“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啊。”

邊小澄笑道:“昨天在鐘伶的精神艙裏你一直在幫我,我當然要好好謝謝你。”

法西娅:“嗨,舉手之勞。”

葉初陽沒有法西娅那麽厚臉皮,覺得江瀛給他們買零食是很額外的禮待,就問:“江總為什麽給我們買零食?”

邊小澄道:“江總說你喜歡吃零食,就讓我買了,沒有其他理由啊。”

法西娅用胳膊肘往葉初陽腰上捅,笑得很有內涵:“表哥,江總對我們這麽好,你是不是應該上去給他道個謝啊。”

邊小澄立馬說:“江總在辦公室,現在應該不忙,葉博士要跟我一起上去嗎?”

葉初陽本來打算給江瀛發微信或者打電話簡單道謝,現在被他們一言一語拱了兩句,貌似不當面道謝不行了,于是只好跟着邊小澄上樓。他跟着邊小澄到了二十七樓,穿過辦公大堂拐過兩道走廊,到了總裁辦公室外的秘書間,看到上次挨了打的叫湘湘的女秘書在擺弄一臺滴漏咖啡機。

邊小澄看見湘湘在鼓搗咖啡機,就說:“湘湘,你還敢開小差,小心江總又扣你獎金。”

湘湘抱着一袋咖啡豆,癟着嘴委屈道:“是江總讓我練習煮咖啡的呀。”

邊小澄:“哦哦哦,你繼續練習。江總人呢?”

湘湘指了指斜對面的會議室,道:“還在和陳經理他們開會呢。”

邊小澄就對葉初陽說:“葉博士,你稍等一下吧。”

葉初陽沒等幾分鐘,江瀛就領着幾個人從會議室出來了,他們站在會議室門口說了幾句話就散了,江瀛一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手裏卷着一份文件慢悠悠地拍着掌心。

江瀛在葉初陽面前悠然停步,問:“有事?”

葉初陽推推眼鏡:“嗯,那個,就是,剛才——”

江瀛:“進我辦公室說。”

葉初陽跟着江瀛進了辦公室,江瀛往辦公桌邊沿一靠,拿出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掃量了葉初陽兩眼,道:“今天穿的襯衫?”

葉初陽往日都是T恤牛仔褲的打扮,今天難得穿了件還算正式的白襯衫,還是江瀛提起過的那件傑尼亞的白色襯衫。葉初陽低頭往自己衣襟上看了看,才道:“嗯,随便換的。”

江瀛掀開打火機蓋子點着煙,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笑道:“因為我誇過你穿這件襯衫好看,所以特意穿上給我看嗎?”

葉初陽一臉寡淡地看着他,實話實說:“不是。”

江瀛笑了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麽認真。”他朝葉初陽招招手,“過來。”

葉初陽站着不動:“幹什麽?”

江瀛:“有話跟你說。”

葉初陽:“你說吧,我能聽到。”

江瀛無奈:“過來,怕我吃了你嗎?”

葉初陽遲疑片刻,慢慢走到江瀛面前:“什麽事?”

江瀛道:“我查到鐘伶精神艙裏那個護士的身份了。”

葉初陽回想了一會兒:“說鐘伶有自殘行為的女護士?還真有這個人嗎?”

江瀛道:“當時她胸口戴着名牌,你沒看到?”

葉初陽如實搖頭:“沒注意。”

江瀛道:“她叫陳笑蓉,本來我也以為這個人是鐘伶想象出來的,但是昨晚我聯系齊院長又把鐘伶的資料查了一遍,發現了這個人,她的确是護士,也的确在鐘伶小時候住院時照料過鐘伶,而且到現在都在照料鐘伶。”

葉初陽懂了:“她現在在療養院上班?”

江瀛道:“對,她現在是療養院的護士長。”

葉初陽有些欣喜:“那我應該去找她聊聊,或許她能告訴我一些當年的事。”

江瀛在煙灰缸邊沿磕了磕煙灰,道:“我和你一起去。”

葉初陽還記得江瀛昨晚說的那些話,所以應允了:“好,那我下去準備一下,出發的時候給你發微信。”

他說完就要走,但是江瀛叫住了他:“葉博士,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被他剛才那麽一打岔,葉初陽連來見他的目的都忘了,此時被他一提醒才想起來,于是又折回去在他面前站好,正要說話,就聽辦公室房門開了,随後走進來一個五官立體,頭發微卷,模樣有些混血的年輕俊秀的男人。

展星羽看到辦公室江瀛面前站着一個人,是幾天前在大堂遙遙見過一面的姓葉的博士,他輕飄飄地瞥了葉初陽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沙發上。

江瀛臉色嚴肅了一些,道:“星羽,我還有客人。”

展星羽順手拿起一本雜志:“我不妨礙你們。”

江瀛不再說什麽,轉過臉對葉初陽笑:“嗯?你想說什麽?”

葉初陽只好當後面那男人不存在,道:“謝謝你給我和法西娅買零食,讓你破費了。”

江瀛笑道:“不算什麽,吃完了就直接聯系邊秘書,他會安排。”

葉初陽點點頭,指了指房門:“那我走了?”

江瀛卻問:“我上次送你那條領帶呢?”

那條領帶被葉初陽順手塞到衣兜裏了,此時在衣兜裏随便一摸,還真摸到了,就說:“在這兒。”

江瀛把領帶拿過去,一擡手戴在了葉初陽脖子裏,葉初陽下意識想往後退,但江瀛沉下嗓音道:“別動,我幫你系好。”

葉初陽領教過江瀛的霸道,也不想和江瀛起沖突,就站着不動了,但刻意轉過臉不看江瀛。

江瀛把葉初陽襯衣領子豎起來,掖進去領帶又摺好,雙手各持領帶一端慢慢打着結,說:“這條領帶很适合你,你應該試試。”

不遠處的展星羽目睹了江瀛給葉初陽系領帶,那條領帶本是他幫江瀛系上的,卻被江瀛解了下來,此時被江瀛親手系到葉初陽脖子上……他不輕不重地把雜志扔到茶幾上,冷冷清清道:“忙完了嗎?我有事跟你說。”

江瀛很快就系好了領帶,葉初陽忙退後一步,整理着領口說:“你先忙。”

江瀛朝展星羽走過去,坐在沙發扶手上,抱着胳膊問:“什麽事?”

展星羽臉色冷冷的:“昨天晚上你四點多才回家?”

江瀛臉上沒什麽表情:“嗯,我去酒吧坐了一會兒。”

展星羽起身走近他:“我在家裏等了你三個多小時,你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告訴我你不回來了?”

江瀛露出一點笑,看着他說:“晚上早點休息啊,以後不要等我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展星羽壓住火氣,板着臉說:“我等你是因為擔心你,不然呢?”

江瀛沉默片刻,然後站起身,把手放在他肩上,笑道:“別生氣,你不是想吃披薩了嗎?改天我們去餐廳吃,不點外賣了。”

展星羽還想說點什麽,但江瀛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拍了下他的肩膀就走了,回到葉初陽面前道:“葉博士,你先下去準備,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葉初陽點點頭,被江瀛送出辦公室,看到秘書間裏多了一個男人,邊小澄正在和那男人講話,兩人都面帶微笑客客氣氣。

邊小澄見江瀛出來了,就說:“江總,白律師來了,想和您談談姜經理的事。”

白斯年朝江瀛走過去,和江瀛握手,笑道:“又見面了,江總。”

江瀛笑道:“別,白老師,你還是叫我江瀛。”

葉初陽本來要走的,現在看到這個叫做白斯年的律師倒一時挪不開腳了,因為他是gay,看到外形優渥的男人會理所當然地多看兩眼,更何況這個白斯年皮相好,氣質佳,自然更要多看兩眼。

白斯年三十八九歲了,但保養的相當得當,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男人像花一樣的年紀。他穿着得體幹練的西裝,戴着眼鏡,氣質非常的儒雅寬博,沉穩持重,身上有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穩重又性感的氣質。

葉初陽看看白斯年,又看看江瀛,覺得這倆人不分高下,放在gay圈裏都是價值連城遭人哄擡瘋搶的top。

白斯年注意到了葉初陽,就禮儀周全地葉初陽點頭微笑,然後對江瀛說:“我現在是姜子沖先生的代理律師,姜先生委托我來和你談談。”

江瀛冷笑:“姜子沖不是想告我嗎?那還談什麽?”

白斯年笑容溫和:“江瀛,你以前是我的學生,我就跟你直說了,姜先生做過傷情鑒定了,他的左眼視力下滑很嚴重,已經超過了輕傷範疇,如果他要走法律程序,你就要負刑事責任。”

展星羽走上前,道:“刑事責任?不是民事嗎?”

白斯年看着他,唇角笑容深了些:“江瀛涉嫌故意傷害,案件等級已經上升為刑事案件。”

展星羽對上白斯年溫水似的不冷也不熱的目光,眼神不自然閃動兩下,然後移開了目光。

江瀛滿不在乎道:“白老師,勞你費心了,我可以接受庭外和解,但要看姜子沖提什麽條件。”

白斯年笑道:“我今天來就想和你談談條件。”

江瀛摟着展星羽肩膀,道:“我不想在姜子沖身上浪費時間,你和星羽談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瀛和葉初陽下樓了,展星羽和白斯年站在秘書間相顧無言對視了片刻,白斯年笑道:“不請我喝杯茶?”

展星羽越過他往前走,冷冷道:“去我辦公室。”

副總辦公室在另一條走廊盡頭,展星羽開門前先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沒有人,才拽住白斯年的領帶一把将他拽進辦公室,呼通一聲把他推到門上。

白斯年剛剛站穩,展星羽就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用力吻他,不像發洩情欲,像極了洩憤。

白斯年感覺到唇角被他咬破,皺了皺眉,然後握住他的腰把他往後一推,笑道:“親愛的,你為什麽總是很生氣?”

展星羽用力揪住他的領帶,道:“你知道剛才跟着江瀛下樓的那個人是誰嗎?”

白斯年扔掉手裏的公文包,解開袖口扣子,問:“誰?”

展星羽:“他叫葉初陽,江瀛投資的項目負責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項目。而且我聽說他的程序能運行成功了,現在到了臨床試驗的階段。”

白斯年冷下面皮,和方才溫和儒雅的模樣判若兩人,他冰冷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展星羽西裝外套扣子,道:“用誰做實驗?”

展星羽配合他脫掉西裝外套,笑道:“他們在精神病院找的精神病人,一個叫鐘伶的女人。”

白斯年眼睛一擡,鏡片上流出鋒利的冷光:“鐘伶?”

展星羽道:“對,就是那個鐘伶。”他扯開白斯年豎在褲腰裏的皮帶,面露嗤笑,“怎麽辦?他們好像就要發現你的秘密,揭穿你人面獸心的面具了。”

白斯年不理會展星羽的冷嘲熱諷,繼續解展星羽的襯衫扣子,陰沉沉道:“用和我一樣的方式?”

展星羽敞着衣襟貼到他身上,撫摸着他的臉:“當然和你的方式不一樣,你是個人渣、變态、敗類。再也沒有人像你一樣懷,你就是魔鬼。”

白斯年微笑着,猛地把他襯衫拔下來,在他手腕處打了個死結把他雙手綁在背後,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笑道:“那和魔鬼綁在一起的你,又是什麽東西?”

展星羽仰起頭親吻他的唇角和下巴,道:“我在等你死,等你死了,我就能擺脫你。”

白斯年笑道:“你敢這麽對我說話,你就不怕我告訴江瀛當年的真相?你不是很愛江瀛嗎?現在又不愛了?”

展星羽道:“我當然愛他,但你別妄想用真相威脅我,真相就是你殺了那兩個人卻嫁禍給江瀛。無論誰生誰死都和我沒關系,我又不是殺人犯。”

白斯年道:“我是為了你。”

展星羽冷笑:“你是為了你自己。”

白斯年搖頭笑道:“好吧,我是為了自己。”

他猛地用力把展星羽推倒在地板上,追過去壓在展星羽身上,道:“但是我從來沒有威脅過你,我沒有把你鎖在我的地下室裏,一直以來你都是自願躺在我身下,甘願和我糾纏到一起。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和我一樣,是個人渣、變态、魔鬼。”

白斯年彎下腰,先在展星羽耳廊吻了一下,然後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們都是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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