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也是時候回一趟老家了
也是時候回一趟老家了
“喂,我說。”面對齊警宇高高升起的小紅旗,不知如何下手的沈渝皺了皺眉,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隐約在後悔不該開口那麽早,要不然這人也不至于膨脹成這個樣子,“齊警宇,你再這樣不正經我可就走了。”
“別走。”齊警宇立即并攏雙腿,并将雙手貼于兩腿外側,躺着站軍姿的動作十分标準,“要不,你幫我檢查一下這是不是車禍留下來的後遺症?天地為證,我本人是一概不知請的,不知道怎麽它自己就勃*了,我是被牽連的,你要相信我啊。”
“真的……”
齊警宇這人本來就長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再加上眼神充滿了無辜和正直,仿佛在喊冤控訴沈渝的栽贓陷害。這時候一旦和他對上視線,道行稍微淺一點的人就直接栽了,沈渝雖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但同居多日,也不至于會信這種哄三歲小孩的謊話。他默默嘆氣,頂着床上那人灼熱的目光,最終還是選擇了投降。
沒辦法,總不能真和一個病號計較,把他一個人落在這裏吧。
瞧着某人精神抖擻的樣子,沈渝實在看不出他是哪裏被牽連了,每天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倒是嘴皮子功夫長進了不少,還學會了插科打诨。他分明記得剛認識那會兒,齊警宇還算是正經,對他也算是謙謙有禮,這才過多久就原形畢露了。沈渝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不由得好奇起齊警宇小時候的樣子,該不會是班上那個最喜歡惡作劇女生的調皮鬼吧?若真是那樣,倒又有點搞笑,畢竟願意老老實實在每周周一升旗儀式上字正腔圓大聲唱國歌的調皮鬼,他還真沒見過。
嘴上說是給齊警宇擦身子,但其實大家都知道沈渝在幹什麽,只不過因為某些不可抗的原因,不能明說。
“嗯……就是那裏……嗯……不要握得太緊了……”
不能握得太緊,毛巾有點燙。
“再下面一點。”
擦身子就是要面面俱到,不放過任何死角。
“快一點……快好了……”
毛巾變涼了,再擦容易感冒,需要趕緊結束。
聽着齊警宇低沉的悶哼,沈渝臉蛋漸漸發燙,這要是被編輯大人誤會了怎麽辦,那下周又沒有榜單了。
“你不要說出來……”
Advertisement
齊警宇還是一臉無辜,“我說什麽了?”
沈渝接不上話,作勢就要甩手不幹了。
眼疾手快的齊警宇卻一把握住他想要抽掉的手,壞笑道:“沈醫生,怎麽這麽着急呢,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嗎?”
還喊上他醫生了,這算哪門子情趣,沈渝不忍直視,“是,是還不行嘛。”
就在沈渝想要逃走的時候,齊警宇卻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威脅道:“沈醫生,你這算不算撒謊啊。我這若是車禍後遺症,那你這算什麽?難道沈醫生也出車禍了?”
齊警宇身體還沒恢複,手上力氣也不大,但恰好是這不重不輕的力道弄得沈渝有點尴尬。
畢竟沒有人的把柄落在別人手中還能安然若素。
“別鬧……還在醫院呢……”
“醫院又怎麽了?醫院不就是讓病人得到醫治的地方嗎?沈醫生,不要害羞啊,若是真出了車禍,可得好好檢查一下。”
“沒有、不用。”沈渝趕緊拒絕,他無法預料這場禁忌的扮演游戲會如何發展,但唯一的宗旨【不描寫脖子以下的部位】他牢記心頭,時刻提醒着自己,防止翻車。
齊警宇才不管那麽多,他好笑地看着在理智和欲望之間苦苦掙紮的沈渝,“我看你都出汗了,不然我給你也擦擦?”
“不用了。”
沈渝表示:我不可以有那種世俗的欲望,所以我拒絕。
沈渝的手剛碰到齊警宇,還沒用力,床上的人就開始叫喚了:“啊,疼。”
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渝故意碰到了齊警宇的傷口,然而這人的手根本沒受傷,明晃晃的碰瓷。
沈渝:…………
這輩子就沒有這麽無語過。
推手就喊疼,不推又得寸進尺,步步為營,沈渝拿齊警宇簡直沒有辦法,“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洗。”
“你都幫我這麽多次了,還不能讓我也幫幫你嗎?嗯?你說呢?”看樣子齊警宇鐵了心要挑戰審核的底線了。
明明都已經自作主張了,還要假意詢問,簡直是無恥之徒。
“你是病人,就不麻煩你了。”沈渝還在掙紮。
齊警宇粲然一笑:“哪裏,哪裏,一點都不麻煩。你看我現在手無寸鐵之力,還沒辦法下床,平日吃喝全靠你,活脫脫就是一個廢人,如果這個時候你都不願意讓我出一點力,讓我幫幫你,那我真的……唉……你如果把我當成一個麻煩,就自己去洗澡吧,我不會感到難過的,畢竟受傷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如果我不受傷……”
“…………”
洗澡是不可能洗澡的,本着節約用水的原則,沈渝也不可能洗上澡的。
兩人鬧了一通不知不覺到了醫院關燈的時間。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醫院都會規定一個熄燈的時間,提醒病人和看護人員該休息了,同時也是值班醫生查房的時間。
查房的護士掐着點來了一趟,看齊警宇規規矩矩躺在床上,沈渝也安靜地躺在一旁的沙發上,以為兩人都已經睡了,也沒細看,就掩門出去了。
剛幹完壞事的兩個人怎麽可能就這樣睡了。
護士前腳剛出去,齊警宇後腳就不安生了,他挪着身子往裏靠了靠,勉強留出一人的空間,看着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沈渝,喊道:“沈渝,上來一起睡。”
沙發睡着确實不舒服,空間小,還有股不可名狀的味道,看樣子醫院有一陣子沒有打掃過了。但都睡了好幾天,沈渝早就習慣了。再說了,哪有和動過刀子的人擠在一張床上的道理。沈渝不由分說地拒絕了齊警宇的邀約。
齊警宇向來不會因為沈渝的不配合感到苦惱,因為他山人自有妙計。
他象征性伸了伸手,有傷在身的他自然無法碰到腳踝,他微微皺眉,癟嘴求助道:“癢,撓不到。”
沈渝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心想這個季節哪來的蚊子。
有沒有蚊子都不重要,就算沒有蚊子,也會有亂爬的蟲子以及壓身的鬼,反正只要沈渝不睡在旁邊,齊警宇是不可能老實下來的。
深知這個道理的沈渝選擇放棄抵抗,反正不管他怎麽拒絕,最後都還是會被齊警宇以花樣百出的理由弄上去的。
答應是答應了,考慮到齊警宇身上的傷,沈渝提了兩把椅子靠在床旁,自己則盡量貼着床沿躺,就怕把齊警宇給碰着蹭着了。
沈渝真的很老實,齊警宇借口有蚊子,他還真就一聲不吭替他撓癢。
現在還無法将人攬在懷裏一起睡,齊警宇只能用頭輕輕蹭了一下沈渝的頭,獨自感嘆道:“真好啊。”
沈渝撓着撓着就有點犯困,不知覺打了個哈欠:“怎麽了?”
“就感慨一下,你也喜歡我,真好啊。”
告白都過去好幾天了,這會兒才發表感言,沈渝懷疑齊警宇傷到了腦子,所以腦回路才這麽長。
見沈渝沒理他,齊警宇笑笑,絲毫沒有睡意的他繼續道:“你以前不是問我怎麽會喜歡你嗎?怎麽樣,現在有答案了嗎?”
沈渝搖搖頭,又打了個哈欠:“暫時還沒有找到。”過一會兒,似是覺得答案不太滿意,又補充道:“但也不妨礙我喜歡你。”
“也對。”齊警宇格外滿意沈渝不做聲的再次表白,“那我就等着你慢慢發現。”
本來已經不在意了,被齊警宇這麽一問,沈渝又覺得有點疑惑。他想着既然他們倆現在已經正式在一起了,肯定就是兩情相悅,自己都已經豁出去說了不少羞人的話,齊警宇居然還在給他賣關子。他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哪門子的藥?
一個不着邊際的想法冒出心頭。
沈渝翻過身,側躺着看向齊警宇,問道:“齊警宇,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或許在路上撞見過也不一定,然後我幫你撿了文件,或者你忘了帶錢,我幫你墊過,然後你就對我念念不忘,後來又遇見了我,你就來報恩了。”
齊警宇心一緊,“怎麽這麽問?”
沈渝撓撓頭,“沒什麽,就是有這種感覺。主要是你上次用的香水味比較特別,總感覺在哪裏聞過。”
“上次?”
“酒吧啊。”沈渝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酒醉的他完全沒了意識,就記得齊警宇身上的香味,後來和他父母見面,又從齊母身上聞見過一次,但在市面上始終沒找到那香水究竟是哪個牌子。
齊警宇的香味不是什麽牌子貨,是他外婆自己調的。外婆沒什麽興趣愛好,就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偶爾哼着小調逗弄家裏養的鹦鹉,閑暇之餘還會顯擺一下年輕時候的手藝,用家裏現成的材料調香做成香包以及香薰。基本上家裏的人都能收到外婆做的香包,既可以驅蚊,放在枕邊還有助眠的功效。外婆去世後,就沒人會做香包了,只剩下幾瓶原料,齊警宇只有在睡不着覺的時候才會噴一點在身上,起一個安神的效果。再次遇到沈渝,發現對方居然變得那般樣子,心系于他的齊警宇整日睡不着覺,身上的安神香味自然就重了一些。
沒想到沈渝會覺得這麽清楚,齊警宇深感意外,又覺得有點驚喜。
“你喜歡那個味道嗎?”
沈渝點點頭,“喜歡。很好聞。”
“那下次給你試一下。”
齊警宇微笑着閉上了眼,也是時候帶沈渝回一趟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