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時弈,我想看你哭 心甘情願被困牢籠……

随着亓染消失的時間逐漸拉長, 時弈的可怕狀态開始愈發不可收拾。

白天的時候,集團上下一個個但凡有點職位的,基本人人即将陷入自閉。

夜晚的時候,別墅裏幹脆開啓了一個人的酒宴, 冰箱裏不再是各種新鮮的蔬菜食物, 取而代之的清一色的罐裝酒。

為了防止天堂鳥的人在別墅周圍放監控, 小心了有一陣兒的亓染已經差不多一個多禮拜沒回過這裏了,直到她幾次三番确認附近并沒有什麽不妥, 這才再一次偷偷潛入。

呆笨瓜被時弈送去了時家, 別墅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亓染是從二樓溜進來的,就是她當初離開的那個窗戶,她自己的房間。

剛打開門, 一股熏人作嘔的濃烈酒氣瞬間灌進了她的鼻子,猝不及防之下, 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雖然在此之前她已經捂住了口鼻,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聲響,所以她立即蹲下了身體,側耳傾聽了一會兒, 确認沒有引出什麽大動靜之後, 才悄摸摸的往樓梯上摸去。

走肯定是不能用走的, 太大只會被發現。

亓染思考了一會兒, 眼睛一亮。

半分鐘後, 正頭朝下趴在樓梯上, 跟個女鬼似的往下爬的亓染看着面前多出來的拖鞋,腦子停擺了一秒。

她不覺得時爺會神經大條到把一雙拖鞋端放在樓梯口,那麽事情的真相應該就是——

被人揪着領子提起來的時候,亓染乖的跟只狗崽崽一樣, 一動不敢動,臉上順便挂上了熟練無比的讨好笑容。

“哈,嗨,那個我——”

頭朝下被人抗在肩上的亓染暈了兩秒,然後開始思索接下去的應對流程,結果還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來,人已經被砸進了床鋪裏。

額,床的位置不對,不是她的房間。

正準備起身的亓染身上突然多了個人,砸的她剛上來的那口氣瞬間就被壓出去了。

她本能的推拒着,卻不料對方直接壓制了她所有的動作,低下頭就吻了過來。

額——

在主動享受和被動享受之間猶豫了一秒,她果斷抛棄了所有的節操,選擇了前者。

“亓染。”

時爺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脆弱的哭腔,聽的亓染心肝脾肺腎瞬間就軟成了一灘水。

“我在。”

時弈沒再說話,只是又吻了過來,仿佛是在确認她是真的還是假的。

二人糾纏了許久,在雙雙動情之時,亓染突然出聲打斷了當下的節奏。

“時奕,我想要你。”

亓染的聲音特別的堅定。

如此‘膽大包天’的要求,聽的時弈一時間竟有些怔楞。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言這四個字,而有過這想法的,基本第一時間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但這一次,時弈竟然沒有覺得憤怒,也沒有把人丢出去,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想上我?”

這丫頭也不知是吃了什麽膽,竟然讓她産生了這種可怕的念頭,還是說以為他喝醉了人就傻了?

“嗯。”

很明顯熊心豹子膽整了一鍋,一次性全咽下去了,效果爆棚。

亓染的想法很簡單,她知道時奕以前有很多情人,她不想成為和他上床的其中一個,她比較貪心,想要眼前這男人的所有,他的人,他的身體,他的心,還有他的一輩子。

不知是不是被亓染的堅定語氣逗到,時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噗嗤笑出了聲,修長的身體從她上方撤離,巨大的壓迫感也随之消失,後者終于能夠完整的喘上氣了。

重獲自由的亓染撐起身體,借着窗外的月光側身望去,就見一身酒氣仰躺着的男人望着頂上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概過了兩分多鐘,亓染突然見他伸出一只手在床頭櫃那裏摸索什麽。

沒一會兒,時弈的手收了回來,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副白花花的鎖铐。

“你這是——”

硬來的不行想來更強制性的嗎?

亓染肅了神色,立即開始思索逃跑的可能性。

還沒等她想好逃跑一百零八式,就聽見喀喀兩聲輕響,下意識望向聲源,發現時弈竟然把自己鎖住了。

亓染:???

時爺相當随意的扯了扯,确認鎖住之後側頭瞥了一眼呆滞的亓染,紫到近乎泛黑的眸中閃着一股魔魅的光。

“丫頭,給你一次機會。”

男人像是深淵裏的罂粟,散發着無窮的魅力,引誘着身旁的人類堕落,而那無人得見的花蕊深處,隐藏的卻是随時準備撕碎獵物的致命危險。

“如果等會兒我掙脫了,這個念頭以後你就把它從腦子裏格式化了。”

區區兩個合金镯子對時弈而言,不過是随時都能扯開的爛布一條,他要做的,不過是給亓染一個知難而退的機會罷了。

要知道換成別人,別說機會了,整個人都已經被他丢出去了,若不是亓染這次消失太久真的吓到了他,哪怕是醉酒狀态,他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讓步。

所以,她已經很受寵了。

做人,真得需知足常樂。

絕妙的機會擺在眼前,亓染卻陷入了呆滞。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呼的她理智直接去了隔壁星球,大腦機械擺動,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旁的罂粟誘惑了半天,獵物還是那副呆愣的傻樣。

如果有後期,可以形象的給此刻的時爺p個滿頭#。

時爺此刻是真想不通。

眼下這情況,如果換成其他人,看見他這樣怕是早就撲上來了,亓染倒好,竟然還在發呆。

究竟是道德淪喪,還是他魅力下降?

男人正準備加點火,只是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那好似生了鏽的人兒重新上了發條,四肢僵硬的朝他爬了過來。

時奕嘴角微揚,果然,沒有人可以抗得過他的美色。

男人含着淺笑,正思考着等會兒怎麽疼愛亓染,忽聽見那個爬過來的女孩兒聲音。

“那還是算了,這樣你手會疼的,鑰匙呢,鑰匙放哪裏了?”

亓染的聲音不重,時弈卻覺心髒好似被一記重錘砸落,錘的他呼吸停了那麽一瞬。

一時間,男人說不清占領大腦的思緒是什麽,但在神智下達命令之前,身體已經提前主人一步做出了反應。

爬到一半的亓染突然被一條天降長腿攔腰勾了回來,那腿像座大山,牢牢地将她制住了。

亓染試着掙動,奈何對方力道很大,她就像條擱淺在夾縫裏的鹹魚,絲毫動彈不得,氣的她只能拍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以此發洩一下不滿。

“你幹嘛呀!”

女孩兒的眼中,除了動彈不得的不高興之外,還有毫不掩飾的心疼,落在時奕眼中,帶起了一片漣漪。

“你是不是傻?”

話剛一出口,都不需要對方的回答,問話之人自己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可不就是傻嗎,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她竟然也能傻乎乎的說放棄就放棄。

而放棄的原因,竟只是怕他手會疼?

“你才傻!”

亓染杏眼圓瞪,被罵的多了,她對這個字早就已經進化出了自動反彈功能。

看着氣嘟嘟的亓染,時奕眸色深深,光影交替搏鬥着,一如他當下的混亂思緒,複雜無比。

他突然覺得,這丫頭非但一點不蠢,甚至聰明到有些妖異了。

“丫頭,你真的不想要我嗎?”

男人将聲音故意放低,帶着一種甜膩的誘哄之意。

“想。”

亓染老老實實點頭,倒是實誠的很。

“你不想聽我的聲音,不想看見我因你失控的模樣嗎?”

男人步步為營,一點點引誘着獵物投入他設定好的陷阱。

“想。”

亓染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只稍稍幻想一下那樣的場景,就覺得鼻子發癢。

時奕挑了挑眉,這都能穩住?

男人昂起脖子湊到女孩兒耳邊,輕飄飄的又添了把火。

轟~

五雷轟頂,萬匹野馬同時脫缰,一次性扯走了亓染所有的理智。

剛才好不容易穩住的神智,在男人那句竊竊私語中,全被劈了個雞零狗碎,潰不成軍。

時奕笑的勝券在握。

“鑰匙。”

燦爛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嘴角。

兩相接觸,亓染的反應他一清二楚,換位而處,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做不到分出哪怕那麽一絲理智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但亓染做到了。

哪怕身體和思緒正在被烈火焚燒,她對他的在乎,竟然還勝過了本能。

這個時候,時奕不得不承認,這場博弈,他輸了。

輸給了她對他的在乎,也輸給了他一直不願承認的在乎。

“亓染,你太狡猾了。”

時奕輕喃着,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不甘。

狡猾的不費一兵一卒,只用一兩句話,便令他丢盔卸甲,挖出了一直被他埋葬在深處不願被發現的柔軟。

至于亓染,她其實在說出那兩個打開對方心門的字眼之後,就徹底沒了理智,對着嘴下的大餐一頓瞎啃,那迷失的小模樣,是完全不曉得自己前一秒的一句呢喃到底得到了什麽。

看着亓染迷亂的小模樣,時奕近乎失笑着嘆了口氣,雙手主動握在了一起。

這世上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而能夠令他心甘情願困住自己的,只有眼前這個人。

罷了。

給你一次機會,也給我一次機會。

如果你成功了,那麽這一輩子,我便是你的人,只是你的人。

亓染那愚蠢的放棄,不适時宜的關心,成功困住了時奕這頭野獸,讓它放棄了之前那個計劃,心甘情願的走入那座以她為名的牢籠。

察覺到時爺的放任,亓染倒是稍稍清醒了些,她低下頭,情難自抑的在前者的眉心處落下一吻。

“時奕,我愛你。”

很愛,很愛你。

亓染表達感情的時候,總喜歡帶上時爺的全名,好像沒了這前綴,告白就告到別人身上了一樣。

時弈聽過無數我喜歡你,我愛你,聲色動聽的,飽含深情的,卻沒有一個是這般連名帶姓當前綴的,亓染這丫頭,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早已經聽習慣了亓染照一日三餐頻率的我喜歡你,這陡然換成我愛你三個字,時奕竟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心髒突突直跳。

或許,這就是放沒放心上的區別吧。

胸腔裏湧起了滾滾熱流,男人微擡頭,正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回應一句我愛你啥的烘托下氣氛,結果思緒還沒走完就被堵在了喉嚨裏。

淦,忘了這丫頭沒經驗了。

五官都在扭曲的時爺下意識想要一腳把人踹出去,動作間突然聽見了金屬相撞的脆響,大腦驀的清醒。

勉力将即将随時都有可能消失的理智堪堪壓住,兩只緊緊攅在一起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暴起。

不能動,那人是亓染,不能動。

閉着眼,快速深呼吸平緩着情緒,時爺不停給自己催眠做心理建設,剛把情緒緩下,就聽見背後響起了一聲委屈巴拉的疼。

先等會兒,這個問題的歸屬者還真得好好掰扯一下。

“時哥哥~”

如果他有罪,請讓律法制裁他,而不是讓他被這麽個蠢丫頭霍霍!

和時弈相處這麽久,亓染早就摸索出了一套規律,在他面前,沒有什麽是撒嬌搞不定的。

“小奕奕~”

時弈“……”

他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惡心的稱呼。

“小寶——”

“閉嘴!”

男人終是無比暴躁的打斷了亓染,生怕從那張嘴裏聽見什麽更惡心的。

媽的,別讓他找到那個帶壞孩子的人,他非弄死他不可。

正快樂送外賣的黑法師鹿鳴:阿嚏!

感覺到時爺的配合,亓染笑彎了眉眼,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時弈,我想看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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