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身世之謎

第65章 真?身世之謎

這出口是個小水池,大概只有直徑三米,周圍就是普通下水道的樣子。水池子在下水道平臺的中間偏靠牆位置,幸好并不與污水溝相通,不然能把潔癖鬼司徒墨白給怄死。

最先上來的是秦歌與吳銘,接着是成麗芸與茍況生,隋小米與卞三星大概因為年齡小,游得慢些,不過随後也上岸了。俞力揚被沖到另外一個支流,最後從臭水溝裏爬了上來,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就是印斜陽與司徒墨白遲遲未見。至于蓮卡夏娃……說實在話,他們其實也不太願意帶着,畢竟來歷不明,而且他們自己也确實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不過本着人道主義的精神,不願意就這麽将她一個女孩子扔下。現在被水沖散了,她一直沒有上來,這樣一來錯不在他們,只能說是命運的造化。雖然這麽說不太厚道,但秦歌他們真的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吧。

因為大家衣服都濕了,便在池子旁點了篝火烤衣服,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其他被沖散了的夥伴們。終于,印斜陽和司徒墨白上來了,還順帶給捎上了個“印斜陽的山寨版”。隊伍總算湊齊,還有新隊員加入。不過他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早已疲憊不堪,這會兒便商量着該休整一下排個班輪值。

原本正好十個人,每兩個人一組,兩個小時換一組,大家都能睡八小時。可是,人家呂蒙卡不願意啊,憑什麽他要跟不認識的人一組?

俞力揚就更不願意了,憑什麽他得跟個來歷不明的娘娘腔一組?

印斜陽想,正好可以趁輪值的時候套呂蒙卡點話,便提出讓自己跟呂蒙卡一組。可司徒墨白怎麽能答應?要他跟印斜陽分開,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全人類移民火星、他的強迫症徹底治好!

其實秦歌與成麗芸也不太放心這個別西蔔的二當家,當然,莫名其妙中途殺出來的俞力揚也有些可疑,讓這兩個人搭檔守夜也是不妥當的。沒辦法,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印斜陽、司徒墨白、呂蒙卡一組;成麗芸、茍況生、小米、三星一組;秦歌、吳銘、俞力揚一組。三組輪值,每組三小時。總算是大家都滿意了。

印斜陽他們這一組是第一班輪值的,三人圍在篝火旁烤衣服。其餘隊員都累的夠嗆,不一會,遠處橫七豎八躺着的那群人便傳了呼嚕聲。

印斜陽對司徒墨白道:“都奔波一天了,你也休息吧。這裏應該是別西蔔地盤的下面,這還沒離開三號島呢,預計最少還有一天才能走到五號島。”這還得是一路沒再出什麽幺蛾子的情況下才有可能。不過他估計可能性低于1%,這破島上什麽不多,就機關最多。

司徒墨白将他的腦袋按在自己單肩上:“你睡。”

印斜陽搖頭:“好歹被高能社捉到到時候,我怎麽也昏迷……睡了兩三個小時,我不困。”

一直玩着自己的指甲當看不到這兩人秀恩愛的呂蒙卡聽到印斜陽的話,突然擡頭:“你被高能社捉到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嗎?”

印斜陽沒想到他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他也不笨:“我們可是完成了你的要求,帶着你一起往五號島去了,該是你兌現承諾到時候了吧?”

呂蒙卡嘟嘟嘴:“當我傻啊,這還沒上路呢,你們要是半路将我扔下怎麽辦?”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改變主意了:“行啊,我就先交一部分訂金好了,給你們說一個小故事。”

說故事?印斜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反正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閑着也是閑着,聽聽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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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裏能燒的東西很少,篝火已經熄滅了,呂蒙卡穿上自己的衣服,又從登山包裏逃出了一盒罐頭吃起來。看來他這“離家出走”并不是一時興起,早就有預謀了。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住在一間透明的玻璃房裏,他的身邊總是圍繞着一群人,他們照顧小男孩的生活,給他每天做各種檢查和實驗。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他甚至沒有父母的概念,他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來到這個世界的:從一個大的培養皿裏被制造出來,就跟工廠裏生産的産品一樣。當小男孩再長大一點,他見到了其他玻璃房裏的同類。他們有的跟他長得一樣,有的長得跟他完全不同。但是他們大多眼神木然,像個木偶。當然,也有個別腦子還清醒的。其中一個人告訴小男孩,快離開這裏,不然你就會徹底在這世界上消失。他以後仔細留意,那些同類們果然一個一個的逐漸消失,新的産品又不斷被生産出來。直到有一天,那個告訴小男孩要快點逃出去的同類也突然不見了。小男孩終于決定,他要逃出去。”

說這一大段的時候,呂蒙卡的表情淡淡的:“小男孩花了一年時間,終于準備好,也找到了時機逃了出來,順便也把別的同類一起放了出來。”

印斜陽聽出來了,故事裏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呂蒙卡。而呂蒙卡曾經說過,他們是一樣的……印斜陽隐約已經猜到了什麽,雖然他希望事情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樣。

“所以說……其實你是個試管嬰兒?”

呂蒙卡笑了,妩媚而狡黠:“不,我們怎麽會是那麽美好的事物?怎麽說試管嬰兒也是在父母的期待中來到這個世界的。”

不是試管嬰兒?印斜陽又有了新的猜想,但不等他提出,呂蒙卡便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約櫃嗎?”

印斜陽沒想到他會突然轉移話題,愣了一下。司徒墨白替他回答:“傳說裏面放置着古代以色列人與上帝簽訂的契約,不過現在下落不明。”

印斜陽當然也聽說過約櫃的傳說,據說是以色列人的聖物,表面圍繞着雷電雲霧,一般人接近便會遭到雷擊。不過這跟自己的身世有什麽關系?

呂蒙卡點頭:“約櫃确實消失過一陣子,但是很多年前已經被重新挖掘出來,它并沒有存放在耶路撒冷,也并不在傳說中的埃塞俄比亞,而是由幾個大國共同保管。裏面也并不是什麽十誡石板,而是一個人,一個存活了幾十萬年的人。約櫃其實就是一個保鮮櫃,只不過裏面冷藏着的不是飲料也不是蔬菜食物,就是一個人,一個人類的始祖,上帝創造的第一個人類。”

“亞當……”印斜陽想到了自己胎記上的文字,身上的血液似乎在這一瞬間冷凍了下來。

呂蒙卡點頭:“沒錯,亞當。上帝的兒子,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類。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大祭司每年都要帶動物的血灑在約櫃恩座上,這是為人類贖罪的獻祭。事實上,沒錯,獻祭是存在的,但是被用作獻祭的并不是動物,而是人類。準确的說,是一群被制造出來用作犧牲的克隆體。”

印斜陽的臉刷地白了,自己并沒有父母,出生的意義竟然只是為了成為獻祭的牲畜?!他聯想到了那些被人類飼養長大,最後被送進屠宰場的肉豬。

司徒墨白緊緊将印斜陽摟在懷裏,想用自己的體溫将他捂熱,他并不完全相信呂蒙卡的話:“這麽做的意義?”

呂蒙卡又繼續了他的故事:“故事裏的小男孩逃出來時才只有六歲,他在外逃亡流浪了好幾年,輾轉到了a國。他沒有受過正規教育,但幸好他有最完美人類的基因,他的智商不低,在那個繁榮又堕落的國家找到了自己的立身之地。沒錯,那個小男孩就是我。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同類,跟我一樣都是那個人的複制品。我們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讓那個人活下來。因為從約櫃被打開之後,那個人身上的細胞便在逐漸的衰老,并且衰老的速度逐年在加快。幾個大國研究出了新的技術──為他更換細胞。就跟換血一個原理,但使用的必須是相同基因序列生命體的細胞。所以,一批批供他更換細胞的獻祭品便被制造出來了。比如我,比如你。”

印斜陽的腦袋此刻完全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這就是自己身世的真相?未免也太荒誕了。

然而呂蒙卡卻不管他的反應繼續道:“後來我對那家研究所也進行過一些調查。表面上那是一家a國私人的研究所,事實上裏面滲入了幾個大國的勢力。而且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私心,都想制造比亞當更完美的屬于自己國家的所謂最強人類,所以在克隆的同時還進行了傾向自己國家人種的基因優化改造實驗。這就是為什麽西方壁畫上的亞當都是白人形象,而我們這些克隆體卻是亞洲面孔的原因。還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懷疑我們的本體—亞當已經死了。畢竟他的細胞衰敗太快,克隆體們大多又被我釋放了。而用作更換細胞的個體必須在十歲以上,他們來不及制造新的犧牲品。哈哈哈……”呂蒙卡笑得非常得意暢快,那大概是長期壓抑,一朝報複後的快感吧?

印斜陽當機的大腦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維:“所以說我也是你放出來的?”養父母撿到他的時候,他才只有幾個月大,還是個什麽事都不知道的嬰兒,怎麽可能逃得出來?

呂蒙卡看着印斜陽的眼神有些鄙夷:“你跟我真的有相同基因序列嗎?你的智商是長到屁眼裏了嗎?”

沒等印斜陽反應過來反唇相譏,司徒墨白已出其不意從袖子裏甩出匕首朝呂蒙卡擲去。幸好呂蒙卡反應迅速,側身躲開,匕首擦着他耳畔飛過,“當”一聲插入後面的牆壁裏。這可不是開玩笑,看樣子是真的想neng死他。

“你!”呂蒙卡眯眼危險地盯着司徒墨白。

印斜陽趕緊安撫司徒墨白:“行了,別鬧了。”又對呂蒙卡道:“這是警告你別胡亂說話。畢竟你現在還要靠我們才能走出去!你要是真智商比我高的話就好好看清楚形勢。”

“哼!”呂蒙卡冷哼一聲,似乎對他這話也不惱,反正還有些滿意:“總算還不是完全的蠢材。行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告訴你真相吧。你當然不是被我放出去的,就算我能放你出去,當時你才多大?我曾經聽說過,有一個實驗體的卵細胞提供者是研究所的一個女性研究員。克隆那一回事學過生物的都知道,克隆體與那個卵細胞提供者根本沒有血緣關系,克隆體也不繼承卵細胞的任何基因。但那研究員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竟然覺得那個實驗體是自己的孩子,将他偷了出去。後來就沒有了那個研究員和實驗體的消息了。我猜,你大概就是那個走狗屎運的家夥吧。”

如果自己就是那個幸運的實驗體,那個将自己偷出來的研究員她後來怎麽樣了呢?某種意義上她也算是自己的母親吧?他此刻真的非常感激那個實驗員,如果不是她的話,他的人生将會完全不同,也許不會有一個愉快的童年,也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快樂健康的成長,甚至能不能活到現在都不一定。

他無法想象,一個批量生産,被當成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死亡的生命是如何成長的。那與養殖場的家禽、家畜有什麽區別?對比其他實驗體,他真的是太幸運了。他祈禱,希望那名研究員現在依然平平安安的活着吧。

印斜陽覺得自己也許智商不高,但情商應該還不錯,至少他心比較寬,看得開。除卻一開始的震驚與難以置信,他很快地便鎮定了下來,現在居然還慢慢消化,接受了。畢竟那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荒誕而遙遠的故事,很難讓他代入。也許也是因為戀人的那句話──無論自己是誰,是什麽身份、出身都不重要,自己的本質都不會變,在他的眼裏就只是他愛的人。

這句話如同一顆定心丸、一劑強心針,令印斜陽慌亂的心鎮定了下來。

司徒墨白對于他的話并不全盤相信,還持懷疑态度:“研究所的人沒捉你們回去?”

呂蒙卡聳肩:“怎麽不捉?一開始倒是捉回去幾個。有能耐的都早逃了,被捉回去的都是窩囊廢次品。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最完美的人類基因能只有這點能耐麽?再說,後來亞當死了,他們好像又轉變了研究的方向,改了方案,開始着手研究基因進化。好了,我的訂金交完了,該到你們表示誠意了──在高能社時,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印斜陽也留了一個心眼,這家夥為什麽這麽在意高能社?高能社似乎也在研究什麽強化戰士,這也是基因改造的一種嗎?

“你……我們出生的研究所是哪一所?跟高能社有什麽關系?”

呂蒙卡“啧”一聲:“你小子倒也還挺敏銳嘛,那間研究所前身是a大學j州分部研究所,現在已經更名為stuart研究所。”

司徒墨白摟着印斜陽的手臂一緊,臉上的表情比剛剛更加冷了幾分。

呂蒙卡仿佛突然想到似的:“啊,對了,小哥也姓stuart對吧?j州的那片楓樹林還真讓人懷念呢,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植物,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自由的空氣是那麽的讓人興奮。呵呵呵。”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司徒墨白父母的研究所出生的,那麽說來司徒墨白的父母就是這個亞當計劃的負責人?

司徒墨白摟着印斜陽的手臂冰冷而帶着細微的戰抖,冷漠如他也有了軟肋,他有些惶恐。自己的父母曾經差點就造成了印斜陽悲慘的人生,他們是這些實驗體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他并不在意其他實驗體的命運,但是他不能不在意印斜陽的想法。他知道以戀人的脾性是不會怨恨自己的,但是一般人也很難做到不遷怒。他害怕戀人因為對自己父母的怨恨而疏遠自己。

然而司徒墨白還是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麽了解自己的戀人,印斜陽頭腦很清醒,他知道呂蒙卡故意這麽說是想挑撥自己與戀人的關系:“所以呢?就算研究所的負責人真是司徒的父母,那與他也沒什麽關系。我可以告訴你,被高能社捉到之後,我只是被抽了血,他們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麽。那麽現在輪到你了,stuart研究所與高能社到底有什麽聯系?”

見挑撥不成,呂蒙卡無趣地撇嘴:“好吧,老實說當年亞當計劃的負責人也确實不是司徒父母,而是他們的老師詹森。而詹森,正是高能社現在的老大。你說它們之間有什麽聯系?順便一說,後來為了研究stuart研究所,我對司徒夫婦也做了些調查,我發現這位小帥哥的出生也有些有趣的地方,你們不想聽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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