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不靈我不知道。”
方遙眼珠子一轉，哀怨地瞅着蘭苑，語氣幽幽，“你好破壞氣氛，順着我說不行嗎？”
蘭苑低頭，笑意忍不住從兩邊嘴角蔓延開來。
煙花特有的升空聲隐隐傳來，緊接着是很明顯“啪”的一聲響，噼裏啪啦炸裂的煙火被夜幕襯得格外耀眼。
“要開始了。”方遙站起身眺望煙花預熱的方向，蘭苑跟着起身，和方遙并肩而立。
絢麗多姿、令人眼花缭亂的煙火持續了近半小時，方遙頭微昂，神态入迷地觀賞着一年一度的煙花大會。蘭苑對此倒沒怎麽感興趣，只是作為陪同無聊看看罷了。
偶爾蘭苑也會将遠處的視線收回，不動聲色地瞥一眼方遙。對方臉上那看似認真實則做夢般的神情讓蘭苑微微皺眉，這場絢爛的煙花秀得以讓方遙完美的沉浸在過去美好的回憶裏，即使這回憶是虛無的，如同眼前朵朵綻開的煙花般短暫，他也感激涕零，沉溺其中，不願醒來。
可夢再美終究是夢，不可能不醒來。
最後的煙花朵朵相連，幾乎占據了整片夜空，繁華凋零，一切重歸寂靜。
方遙使勁眨了眨眼，他回過神扭頭對蘭苑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蘭苑垂眸盯着方遙的雙眼，有些動容的回道。
“這是送你的新年禮物。”方遙邊說邊摘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新的，吊牌還在呢，想給你個小小的驚喜。”
蘭苑目光牢牢鎖住給他系圍巾的方遙，心跳不争氣的再次明顯加速。
“好看。”圍巾系好後，方遙仔細瞅了瞅，滿意地誇道。
蘭苑幹淨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柔軟的圍巾邊緣，他耷拉眼皮，遮蓋住眼底翻滾上湧的真實情緒，他真想問方遙一聲，這條圍巾當真是送給他的麽？問題在舌尖上滾了幾遭，蘭苑開口後的話語卻成了：我沒準備禮物給你。
算了，何必自讨沒趣，就算他是藍玉的影子又如何，這條圍巾是送給藍玉的又怎樣？反正圍巾現在在自己脖子上，蘭苑心裏自我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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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同居吧
看完眼前的一摞文件和各部門提交上來的報表，蘭苑抻抻腰動動僵硬的脖頸，喝口意式濃縮咖啡提提神。公司運轉到現在，終于擺脫了入不敷出的狀态，還算對得起自己夜以繼日的辛勞，蘭苑臉上挂着收獲後的喜悅笑容。
來電鈴聲響起，蘭苑拿起手機瞄了一眼聯系人，笑容變得柔和，“喂。”
“來Q大南門接我。”還是熟悉的帶點命令式的簡短語句。
蘭苑有些疑惑卻沒立刻發問，答複：“好。”
從最初的抗拒卻不得不接聽的心理，到看到屏幕上顯示“方遙”兩個字時會不自覺勾唇微笑。不論心态還是表情，在蘭苑身上都發生了堪稱巨大的改變，他若是有空稍微捋捋前因後果，就能看清自己的內心。
在校門口等了十幾分鐘，蘭苑才看見方遙慢悠悠朝他的車子走來，方遙頗為娴熟地開門霸占副駕駛座。
“你來這裏做什麽？”蘭苑抛出早就想問的問題。
“讀書啊，難不成特意跑來看帥哥？”方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蘭苑對他惡劣的語氣不甚在意，“你一直待家裏，我還以為你讀完了。”
低頭系安全帶的方遙動作一頓，默然幾秒才開口，“之前因為一些原因休學了，現在才重新開始上。”
見好就收，蘭苑繞開敏感話題，“能考上Q大，你挺厲害啊。”
“那是。”方遙帶點小驕傲的拍拍胸口，笑嘻嘻自誇，“天賦型選手。”
蘭苑邊開車邊随口問：“讀的什麽專業？複學後一切都還習慣嗎？和同學舍友相處得怎麽樣？功課能趕上嗎？”
“你歲數不大，怎麽這麽啰嗦。”方遙皺眉小小聲抱怨一句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蘭苑提出的一連串問題，“建築學，習慣，一般，目前可以。”
“我也是關心你才問的。”蘭苑聽到方遙的抱怨低低笑了聲，“建築學啊，聽起來很難的樣子。”
方遙撇撇嘴咕哝，“确實難，都有點後悔選它了……”當初填專業時，方遙父母都反對他的選擇，但方遙抱着要親手設計他和藍玉所住房子的念頭執意不改，現在共築愛巢的願望雖已化為泡影，可學業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瞥了喪眉耷眼的方遙一眼，蘭苑好言勸慰，“難才有挑戰性，能考上就說明你有能力學好，別灰心氣餒。”
“恩，知道了。”方遙乖乖點頭接受蘭苑的好意，他看了看窗外，突然叫嚷起來，“哎呀，開過頭了。”
“什麽？”蘭苑不明所以。
“我忘記告訴你了，先去一趟我租的房子，那個路口已過，現在只能從前面調頭。”方遙嘆氣。
“你在外面租房子了？”蘭苑扭頭看方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初見方遙時，他一副萎靡不振半人半鬼的樣子，如今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似乎轉變了想法要努力走出過去好好生活，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嗯，宿舍人多，不太适應，況且……”方遙沒再說下去。
蘭苑見狀閉上嘴，專心開車。
方遙租住的小區離學校很近，即使走路也只需十五分鐘就能達到。小區環境不錯，就是樓層有點老舊，沒有電梯只能靠雙腿爬，方遙領着蘭苑上了五樓。
“怎麽樣？”方遙帶蘭苑在屋裏轉了一圈。
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陽臺，面積不大布局看起來卻舒心合理，房東留下的家具彰顯了他的品味不俗。
“不錯。”蘭苑收回四處打量的視線，點頭肯定。
方遙聽到這番評價滿意地笑了，“伸手。”
蘭苑狐疑的看着方遙，猶豫地伸出右手。掌心忽然接觸到一個冰冷的硬東西，蘭苑凝神細看，一把銀白色鑰匙靜靜躺在那裏。
“這是幹什麽？”這下蘭苑是真懵圈了。
“我們同居吧。”方遙對蘭苑道，這份心思他似乎醞釀了很久，語氣充滿堅定。
蘭苑眸光幽邃地盯着方遙，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此事期待已久。當然之前計劃同居的對象肯定不是自己，蘭苑心裏突然沒來由地湧上一陣陣酸楚，等異常波動的情緒平複後，蘭苑才淡淡道：“好。”
喂食
為給“新家”添置東西，這兩天，方遙拉着蘭苑跑了不少地方。來回折騰，辛苦一番後，終于把租住的房子打扮成了方遙理想中的樣子。
“你會做菜嗎？”把搬到陽臺的綠植安排好後，方遙問蘭苑。
“會。”不懂方遙為什麽想知道這個問題，但蘭苑還是說出實情。
“太好了！”得到蘭苑肯定答複的方遙表現得很激動，他笑彎了眼睛，“休息會兒，我們去超市。”
蘭苑若有所思，沒有拒絕。
空手出門，滿載而歸。方遙扔下手中大包小包就癱沙發上呼呼直喘，等喘勻了氣，他才有心思看一眼蘭苑，“你不累嗎？”
蘭苑歸整着買回來的東西，頭也不擡地回：“還好，你應該加強鍛煉了。”
“我高中1500米比賽得過全校第三。”方遙用實績反駁蘭苑對他體力的質疑。
蘭苑笑了笑，“你自己都說是高中，三四年前的水平代表不了現在。”
“有時你說話很欠揍知道嗎？”方遙翻身坐直，瞪着蘭苑不滿道。這人怎麽回事？上輩子專門拆臺階的？所以這輩子間接性抽風做回老本行？
“知道啊。”笑意盈盈的蘭苑頗有自知之明，“這也是我堅持健身的原因之一。”
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嗎？方遙撇撇嘴，不想再跟蘭苑糾纏此話題，“幫我洗個蘋果。”
從進屋後忙前忙後沒停手的蘭苑看着方遙那大爺樣，微微搖頭，難怪方夫人千叮咛萬囑咐要他好好照看方遙，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金貴小少爺。
把洗好的蘋果遞給方遙後蘭苑沒歇着，走進廚房開始做飯。在廚藝這塊，蘭苑還是有天賦的，即使有難度的菜品他按照菜譜步驟做出來，味道都不會差。
沖洗食材的流水聲傳進方遙耳內，他覺得十分動聽。啃完蘋果，仰靠在沙發上的方遙歪頭目不轉睛看着廚房裏蘭苑忙碌的背影，心裏充滿了奇特的踏實感，他喜歡這樣平淡又飽含煙火氣息的畫面。方遙眼中，大敞的客廳有些公開，閉合的房間過于私密，整間屋子裏只有廚房散發着家的味道，然而他父母兩人忙于事業，只逢年過節象征性去一趟廚房，這讓方遙的人生有了小小的缺憾，不過沒關系，這點不足他現在能找補回來了。
處理幹淨的大蝦倒入燒熱的油鍋中發出滋啦啦一片爆響聲，蘭苑熟練地颠鍋翻炒。
“好香～”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