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倒v結束】吃飯
“說起來,陳峰主是怎麽受了如此重的傷,您愛徒仿佛也有傷在身,是受了魔修的伏擊嗎?”許樂安早就想問,陳濡風的腿看起來已經廢了,而器峰長老受傷這事,倚岳宗從沒有透露半點風聲。
大抵也是怕宗門大比上露了污點吧,畢竟今年是倚岳宗設辦的,出了事太不好看。
說起這個,陳濡風臉色登時沉重下去。
他目光看向燕煊,似乎有些猶豫。羿寧發覺到這點,輕輕道:“無妨,你說吧。”
上仙發話,他就放心了。陳濡風沉沉道:“我和俊兒本是為了尋煉器的梧桐鋼去到南疆,沒想到南疆現在已成魔修的地盤,甫一進去,就被那些魔頭抓了起來。”
“南疆?”羿寧和許樂安都有些不可思議,問道,“南疆不是在浮見門的護佑下麽,怎麽會被魔修占據?”
聞言,陳濡風長嘆一聲,說道:“原先确實是由浮見門護佑着的,我們煉器的梧桐鋼也一直是從浮見門得來,只是……初春時,那浮見門出了個走火入魔的女子,将浮見門滿門弟子殺光了,殺完人後,那女子還投靠了魔修。自此,南疆便落入了魔修的手裏。”
滿門殺光……何等殘忍之人。
許樂安罵道:“這真是一窩蛇鼠,我看她根本就不是走火入魔,應是本就流着和魔修一樣的血!”
陳濡風回憶起那時,仍然心有餘悸:“她把浮見門的消息捂的嚴嚴實實,還在南疆設下陣法,只要踏進南疆的,都會被抓住殺掉。”
“那你們也是被那女子所傷的嗎?”許樂安問道。
“不,”陳濡風目光一冷,說道:“是四魔将之一,咒邪。”
咒邪!許樂安渾身打了個寒顫,看向羿寧道:“咒邪不就是那個咒殺一城池百姓的魔頭嗎!”
羿寧點點頭,眉眼冷峻,四魔将之罪孽深重,都是人盡皆知的。遇到咒邪還能活下來,只廢去一雙腿,也算陳濡風和俊兒命大了。
“四魔将自從魔尊被封印,已經有九年沒有露過面了,沒成想竟是躲在了南疆……”許樂安久久不能平靜,若他知道他現在便和傳說中的魔尊坐在一輛馬車上,怕是早就跳車而逃了。
陳濡風又嘆口氣道:“我們當時不知那女子已經投靠了咒邪,于是在找梧桐鋼時,正撞上了咒邪正在殺人取樂。他把我們抓住,叫我同俊兒自相殘殺,表演給他看。
我誓死不從,被他生生踩斷了雙腿,他嫌俊兒哭鬧,一巴掌将他抽暈過去,再醒來時,我便到了鬼市,俊兒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弟子,賣不出好價錢,鬼市的人把他扔出去。可他卻……”
他卻固執地硬要回來救陳濡風。
聽完這一切,許樂安唏噓道:“好在我師兄出手救下你們,哎,不對,師兄你怎會去鬼市那種地方?”
這傻小子慢半拍,陳濡風幹咳兩聲,替羿寧掩飾道:“是俊兒找到上仙,請他出手相助的。”
這麽漏洞百出的借口,許樂安竟然一下子就信了,他高興道:“真是走運,幸好叫他找到了我師兄,不然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羿寧看着輕易被騙過去的許樂安抽了抽嘴角,說道:“那咒邪,長什麽模樣?”
他除祟多年,從來都是魔修躲着他走,因此沒碰上過幾回厲害的魔修,唯一常常能碰到的恰巧就是魔尊。
陳濡風仔細回憶片刻,說道:“長相邪魅,眼角微吊,不像是兇神惡煞之人,但也陰森可怖。”說了跟沒說一樣。
“你不問我,問他?”燕煊突然出聲,引來三人的目光。
許樂安驚訝道:“沒想到羿硯表弟還見過咒邪,那你是怎麽活着從他手裏跑出來的。”
聞言,身旁知道燕煊真實身份的陳濡風抽了抽嘴角。
“當然是,把他打到跪地求饒,恭送我出來的。”燕煊頗為野氣地朝許樂安笑了笑,牙齒尖利,看得許樂安又打了個寒顫。
他打着哈哈說:“羿硯表弟真是風趣啊哈哈哈。”
只有羿寧和陳濡風相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要不是有羿寧在此,陳濡風還真不敢上這趟馬車。恐怕這世上也只有羿寧上仙這般神人能治住這魔尊了。
羿寧和陳濡風都不笑,許樂安幹笑幾聲,馬車裏氣氛尴尬起來,羿寧覺得他有必要說點什麽,于是便對燕煊道:“那咒邪長什麽樣子?”
燕煊從窗外收回目光,落在羿寧身上,說道:“你讓我坐近點,我就告訴你。”
羿寧:……
怎麽還惦記這茬呢。
羿寧無奈地向裏挪了挪位置,燕煊嘴角微勾,欺到他身邊,附在他耳旁,似是若有若無地往裏吹着氣,輕輕說:“咒邪長得……
沒你好看。”
“……渴!”
半晌後,陳濡風和許樂安看着燕煊面色痛苦地對着窗外幹咳數聲,羿寧則是風輕雲淡地對上他們的目光,問道:“怎麽了?”
陳濡風和許樂安同時擺手說:“沒事沒事沒事。”
太吓人了,他們雖不知道羿寧念了什麽咒,但是看燕煊痛苦的樣子,一定很恐怖。
天色本就昏暗,因為羿寧回宗門太晚,其他人早就先走了,只有許樂安等着接他一同前去。
此時已入了夜,馬車外的世界黑了下去,顯得有些陰森。
“現在到哪了?”許樂安問那車夫,車夫揚聲道:“此處是秦陌林,到了夜裏走獸頗多,得快些趕路。”
許樂安點了點頭,卻見燕煊忽的撩開了窗簾,沉聲道:“停車。”
那車夫聽見燕煊的話,連聲道:“仙長!這裏可不能停啊,這裏猛獸很多的。”
“我說,停車。”燕煊又重複一遍,似乎已經不大高興了。
羿寧扯了扯他的衣袖,皺眉道:“你要停車幹什麽?”
“吃、飯。”燕煊一字一頓地看着他說道。
他不提,羿寧自己都快忘了晚飯這事。他們出來的急,沒有帶幹糧,許樂安他們已經辟谷,也不需要吃飯。只有羿寧現在沒有修為,三餐都需要吃。
但是就因為他這麽點小事,不值當在此停車耽誤時辰。
他剛想說點什麽叫燕煊坐下,卻見燕煊一腳踹開了馬車的門跳了下去。
不得已,他們只好停下馬車來,許樂安他們倒是沒什麽,畢竟就算有猛獸,他們都是些修為深厚之人,自然也不怕。
只是停下車時,燕煊已經走進密林深處,只得在此處多等些時候。
車夫去采馬草,車俊跑到陳濡風身旁扶他下來,在原地生了堆火暖暖身子。
“這羿硯表弟當真是真性情之人啊。”許樂安感嘆道,“不過,他沒有辟谷嗎,怎麽還需要吃飯。”
事已至此,羿寧也不打算瞞着他們,畢竟,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
“是我需要吃飯,我的修為被逆徒宮修賢廢掉了。”此話一出,陳濡風和許樂安都愣住了。
世人皆傳,羿寧上仙和其閉門弟子宮修賢,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師徒,雖是師徒,更勝知己。
而且兩人同為萬中無一的天才,是所有為師之人的楷模。
可沒成想,這美好背後,真相竟是如此。
許樂安不敢相信地問道:“可宮修賢為什麽要廢掉你的法力,他明明告訴我你們只是吵架而已。”
“他自然不會說。”羿寧也不想說,那般肮髒的事,說給他人聽,自揭傷疤又有什麽用處。
于是垂下眸子,淡淡道:“所以,往後請諸位不要再提宮修賢,我早與他恩斷義絕,一刀兩斷。”
見許樂安似乎還想在問,陳濡風一把按住了他說道:“既然上仙不願提,那我等便遵從上仙的意願。”
許樂安這才作罷,只是心裏仍不敢相信,那般尊師重道之人,居然會封印自己師尊的法力。
突然間,從林子裏穿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幾人連忙拔出劍來,對向那處。
誰知卻看到燕煊從林子裏緩緩走了過來,手裏似乎還拽着什麽東西。
許樂安湊過去幫忙,卻在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時愣住了。
竟是一只巨大的豪豬!
“找不到別的,湊合吃。”燕煊毫不在意地将那豪豬扔在地上,又順手拔出許樂安腰間的劍來,三兩下便把豪豬開膛破肚。
“羿硯表弟怎麽不用自己的刀?”許樂安被他吓了一跳,看着自己泡在血裏的刀,有些心疼。
燕煊瞥他一眼,說道:“我的刀有毒,想試試?”
“不了不了。”許樂安見他用完自己的劍,連忙撿起來用帕子擦幹淨。
羿寧看着燕煊自顧自地忙活,心頭湧上一陣朦胧的暖意。
原來,被人挂念的感覺是這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豬肉在火堆上烤出了香味,燕煊從儲物戒裏找出些奇奇怪怪的靈草,灑在了豬肉上,霎那間肉香四溢,撲鼻而來。
許樂安他們紛紛咽了咽口水,盡管辟谷多年,但誰又能拒絕美食呢?
“餓了嗎?”燕煊又拿出個果子扔給羿寧,說道,“肉一會就好,先吃這個。”
羿寧低頭看去,果然又是雪蓮果。他倒當真是一點也不小氣。
他輕輕咬下一口,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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