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輕吻
“你胡說!”甘兒一把推開他,怒道:“你已經勾結上符濯了?”
如果真是那樣,她從今往後再也不要理他了。
小白被她吓了一跳,連忙拉住她解釋道:“俺勾結他幹什麽,但是符濯确實找過俺許多次了。”他倆從小一起長大,向來什麽都對甘兒說,俨然早已把甘兒當成了自己的小媳婦看待。
“我不管,尊主找你,你最好把所有事情都老老實實地交代!”甘兒瞪着他,叉着腰又道:“包括符濯都跟你說什麽了,不許撒謊一字不落的坦白。”
見她生氣,小白苦悶地憋了憋氣,說道:“成,那回去你得答應俺家的提親。”
“再…再說吧。”甘兒紅着臉敷衍過去,把小白推進廚房裏。
方桌前,黑衣的男人緩緩切着菜,見到他們來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看了一眼,又垂下頭去繼續切菜。
空氣瞬間寂靜,小白哪見過這種場面。殘忍嗜血的瘋子拿起刀不是殺人,而是……做菜?
小白咽了咽口水,悄悄附在甘兒耳邊嘟囔道:“他這是要給誰下毒嗎?”
聞言,燕煊的手微頓,終于開了口:“你想試試我的毒?”
“不不不。”小白連忙擺手,說道:“俺這輩子只吃談甘做的菜。”
不要臉!甘兒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疼得小白直嘶氣,委屈道:“脾氣這麽壞,你當心以後俺不娶你。”說完還頗有骨氣地哼了一聲。
甘兒又踩他一腳,惡狠狠地說:“你愛娶不娶,我還不嫁呢。”
“行了。”燕煊揉了揉額角,他對除羿寧之外的人都不太提的起興致來,半晌,有些疲憊地擡眼道:“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麽嗎?”
他語氣平淡,叫人聽不出其中的意思來,小白猶豫片刻,開口答道:“俺沒答應符濯,是他三番五次來找俺的。”
聞言,燕煊的神情依舊沒多大變化,只是稍稍挑了挑眉道:“答不答應随你,我要問的是,這蠱是否出自咒邪的手。”
小白松了口氣,只要不是找他的茬就行,至于咒邪,四魔将之間的關系本就不密切,誰死了他都不在乎,于是語氣歡快起來道:“對,在南疆時咒邪手下有個浮見門的女人,精通蠱術,那心意蠱指定是他們做的。”
咒邪不敢來見燕煊,其實燕煊早就猜出了個中緣由,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咒邪的蠱會出現在宮修賢手裏。
那麽,這就說明宮修賢和咒邪已經搭上了線,極有可能是做了某種交易。
至于是誰讓咒邪去做的,自然也不言而喻。除了他以外,就只剩符濯能驅使得了咒邪了。
符濯想要讓宮修賢控制羿寧,使自己和羿寧離心。就算不會離心,燕煊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宮修賢。
最後只要兩個人打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他便不費吹灰之力坐享其成。
真當他看不出來麽,燕煊冷笑一聲,随即淡聲道:“我記得,蠱術有種可以反噬下蠱之人的法子,你應當知曉。”
小白既然能認出這心意蠱,自然也會懂這法子,只是如果他真這麽做了,咒邪那邊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躊躇着,剛想裝不知道,就被甘兒掐了一把。
“說。”甘兒小聲威脅道:“不說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真是美色誤人啊……為了自己能娶到媳婦,小白妥協了:“确實是有這種法子,不過這法子太毒,需得以血作引,咒法相輔,運功三日,可逼得那下蠱之人遭受反噬,不死也重傷。”
燕煊輕笑道:“好法子,我的血可行?”
小白如同聽到個恐怖故事般咋舌道:“你說……用你的血?”
誰人不知取血是燕煊的大忌,從前在魔宮裏,根本沒人敢在燕煊面前提這兩個字。不過也好,那半魔血的強勁,怕是運功第一日就會叫那下蠱之人暴斃。
“嗯,去準備吧,咒法選能叫他生不如死的那種。”燕煊專心切菜,仿佛只是在談論菜新不新鮮,飯好不好吃這種家常話。
小白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心想道,或許符濯是鬥不過燕煊的。
這般陰狠的手段,甚至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人簡直不遑多讓,他果然哪一邊都不該站隊,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手中的菜切好下鍋,翻炒出香味。上次看羿寧吃那麽少,想必也不太愛吃肉,人都瘦了。
挑食的上仙哥哥。
燕煊想起羿寧小口小口吃東西的模樣,忽然露出笑意來。
要是能一直沒有法力就好了,他就可以一直給羿寧做東西吃,看他吃飯。
做好飯菜,燕煊端進羿寧的房間,見他還在閉眼修煉,皺了皺眉道:“歇一會,吃飯,不許練了。”
沒有靈核強行修煉極其耗費心神,只能在體內暫存法力,卻無法将法力留在體內,就像個無底洞。以羿寧這個一練就停不下來的勢頭,怕是餓死自己都不會歇。
羿寧聽到他的話,動作有些磨蹭地從榻上站起來,然後慢吞吞地坐到了桌前,好像走不動了似的。
燕煊:?
“這是幹什麽?”燕煊不由得低笑了一聲,手拄在桌上俯身去看他:“吃飯都不積極,看來是不餓。”
餓。
羿寧渾身都累,早就餓了,只是他一想到燕煊可能待會該幫他除情根,他就……
總想拖延拖延時間,盡管知道躲不過。
見他執起碗筷乖乖吃飯,燕煊也坐到他身邊,目光落在羿寧為了忍住蠱蟲誘惑,自己咬破的唇角上,微微暗了下去。
肯定很疼。
好不容易等着羿寧慢慢吞吞地吃完飯,燕煊一把把他拉起來,放到榻上叫他坐好。
羿寧緊張地直想推他:“我……我覺得那蠱蟲好像已經不再活動了,除情根這事我看就……”
他還沒說完,就被燕煊猛然打斷:“不行,情根不除後患無窮,更何況你被蠱蟲操控時總想殺我,我可得擔心我自己的安全。”
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羿寧認命地垂下頭去,錯過了燕煊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行了,坐正,”他伸手把羿寧按下去,手指在羿寧的頸側流連片刻,壓抑住狂跳的心髒,故作冷淡道:“先從哪開始,上仙?”
指尖柔軟緊致的觸感,讓燕煊幾乎有些昏了,想要俯下身子咬上一口,嘗嘗是不是真的那麽軟。
好在,他還有一線理智殘存。
羿寧被他灼灼的目光燙到,不自然地撇開眼,說道:“随便。”
随便。燕煊喉結滾了滾,解情根要做情人間做的事,所以,他做什麽都可以——
抱他可以,親他也可以,把他壓在榻上……也可以。
“那,你閉上眼。”燕煊看出來羿寧緊張,脊背崩的直直的。羿寧聞言,閉上眼睛,卻好像更加緊張了,眼前盡是黑暗,只能模糊感覺到燕煊似乎在靠近自己。終于,在燕煊伸手捧住他的臉時,羿寧的肩膀忍不住微微顫了顫。
這般慌亂,他突然想,該不會羿寧沒有和宮修賢接過吻吧?
那他這豈不是……第一次?
燕煊氣血上湧,腦袋有些發懵了,他輕輕開口,嗓音竟然微微沙啞:“羿寧,是第一次嗎?”
本來閉着眼裝作若無其事,實則承受着巨大心理壓力的羿寧,被這句話徹底破功,臉色驀然紅了。從耳尖到臉頰,再到頸側,如同紅雲籠罩,快要冒煙似的。
“你做不做。”羿寧沒好氣地道,“不做我去找聞思劫了。”
把人氣急了。燕煊從嘴角逸出一絲輕笑,道:“當然做,別急。”
誰急了,羿寧臉上更燙了些。還沒親就這麽燙,若是真親下去,還不知會緊張成什麽樣。
“那,上仙,我要親你了。”他低低地道。
這人一定是故意的,親就親還非要說出來,擺明是想叫他更羞幾分,捉弄他。羿寧剛想推開他,不想再弄了,卻被對方猛然捉住了手腕。
燕煊俯下身子,緩緩靠近羿寧的唇瓣,溫熱的呼吸輕輕撲灑在他臉上,羿寧心髒快要停了,他本能地想逃,手腕卻被扣的死死的。
“不許念咒,知道麽。”燕煊循循善誘道,像是在教導一個孩子似的。
不行,根本忍不住想念咒的念頭,只要燕煊靠得太近,渴字就要脫口而出。
“等等!”終于,在燕煊馬上就要吻上來的時候,羿寧垂下頭去,腦袋抵在燕煊的胸口輕輕喘息着,“我不行。”
“沒什麽不行的。”燕煊輕聲哄騙道,“你只需把我當成你真正的夫君,明白了嗎?”
不可能,那種事情,怎麽能随便當。
見他如此,燕煊故作無奈道:“那就從額頭開始親,這樣總行吧。”
羿寧手指微微蜷起,極小聲地“嗯”了一聲。
燕煊唇角微勾,伸手捧住他的臉,在額頭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察覺到那觸感,羿寧垂下臉,耳尖紅得想要滴血,絲毫不敢擡頭看燕煊的神情。
誰知這人還無比惡劣地在頭頂問:“上仙,可有感覺嗎?”
“沒有。”羿寧小聲地答,幾乎快要聽不見。
燕煊的手指在他臉頰蹭了蹭,又道:“沒感覺麽,看來得多來幾次。”
多來幾次?羿寧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像只受了驚的貓兒,叫燕煊有些好笑,他輕輕貼在羿寧耳邊低語:“上仙必須得把我當成你夫君,這樣才能更好的除情根。”
現在羿寧有點懷疑小白他們說燕煊沒有感情經歷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這才對。”燕煊獎勵似的誇贊道,又道:“那麽,先說一句喜歡夫君吧。”
羿寧咬了咬牙,這種話叫他怎麽說得出口,他活了半輩子都沒說過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不想說可不行,我可是在幫你除情根,知道麽?”燕煊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兩下,輕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6 13:34:20~2021-04-08 08:5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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