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田子玉外表分布的一層褐紅色或褐黃色玉皮,因此習慣上稱為皮色子玉。有秋梨、蘆花、棗紅、黑等等顏色,琢玉藝人多以以各種皮色冠以玉名,如秋梨皮子、虎皮子、棗皮紅、灑金黃、黑皮子等等。世上自然不止和田玉一種玉,自然也不會只有和田玉有皮色。但像和田玉皮色如此之美麗的,卻沒有。利用皮色可以制作俏色玉器,自然成趣,稱為得寶。
因此自古以來,同等的帶皮色的子料價格要比不帶皮色的仔料貴得多。自然燦爛的皮色,是和田玉子料特有的特征,也是真貨的标志。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玉石商人以次充好,将次等的山料以綠礬燒之玉料變色成為“皮色子玉”。然這樣這樣的玉卻又有缺陷。真皮色有過渡的漸變。有自然的色根。色澤自然、由內而外。假皮卻是浮于表皮面且色澤死,缺乏過渡色,行家一眼便知。這種手法不過騙騙常人罷了。就又有那厲害的“大家”想出了新的法子,稱其為沁色法。據說是通過特殊工具使顏色沁入玉內部,使其更加自然。又有甚補色法、飛挑法等等,不一而足。只是造假始終是造假,或多或少都能找出些許破綻,端看個人眼光了。
現在擺在七人面前的分別是:一塊秋梨皮子、兩塊糖皮、兩塊虎皮、一塊灑金皮和一塊蘆花皮子。
其中以秋梨皮子最大,灑金皮次之。那兩塊棗皮顏色最是亮眼,虎皮過渡自然,斑紋較為清晰明顯,若是真的籽料價值定是不菲。不過顧随禹卻最看好那塊蘆花皮料。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是為時尚早。
顧随禹走上前去,本欲先看看那塊秋梨子,可是旁邊憨厚青年卻是提前上前一步。他倒也沒覺得什麽,腳步一轉就想去看旁邊那塊棗皮。可是,這次卻是被金玉搶先了。
“顧、顧公子,你要先看嗎?”金玉捧着玉石可憐兮兮的看着顧随禹。
“姑娘先請便是。”顧随禹就和完全不認識金玉一樣,微微一笑便轉向了那塊虎皮子——這次截他的卻是另一個青年男子了……所以說,這是故意針對他?顧随禹面上倒沒顯出啥來,心裏卻是好笑,真當他是好欺負的不成?自己的手都碰到那塊料子了,居然這樣還要來奪?
顧随禹也沒廢話,直接把料子從那男子手中奪了過來。
“你、你怎麽能這樣!”那青年見顧随禹斯斯文文的模樣哪裏會想到,竟是這麽個霸道脾氣。
“我就這樣了,你待如何?”顧随禹眯着眼微微笑了,他向來是禮尚往來之人,既然對方都不講理了,他又何必守着那一套。
“你、你……”那青年臉漲得通紅,指着顧随禹除了“你”之外也說不出別的什麽。
“我勸你莫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七塊料子卻只有兩個時辰呢。”顧随禹将料子放到了眼前細細的看,同時手不停的配合轉換角度,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給男子一個。
倒是男子聽了他的話面上立馬變了顏色。
賞玉樓內比賽如火如荼,樓外卻也是人潮洶湧。
季珩不過随意在大街上來回走動了一番,便發現街上的武林中人越發的多了,且多有武器随身——玉雕大賽結束後這錦城想必是要亂了。
但願幕後之人不會拉整個錦城下水。等等,會不會……會不會,這個局根本不是針對自己和謹之的?季珩走着走着速度突然慢了下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們是到錦城以後才知道玉雕會有變,之前卻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在此之前他也未曾察覺到有任何不對之處——若真是針對他們,幕後之人隐藏如此之深,想下手并不難,又何必設這麽大的局還打草驚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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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越想越覺得這解釋不開。他抿了抿唇,可以确信的是,錦城之事,背後必有人操控,但是,若不是針對他們,那麽,又為什麽要設這個局呢?
“你他媽瞎了眼啊!”季珩雖說正百思不得其解,身體反應卻是在的,下意識把避開了迎面來人。
季珩目光一冷,對于這種故意找事,還辱人父母之人,季珩半點和他廢話的心思都沒有。
“呦,你小子膽色不小嗎!還敢盯着老子看?”這年頭似乎臉上沒幾條疤痕都不好意思橫着走似的,男人臉上一道蜈蚣疤橫貫了整張臉。背上背着一口九環大刀,長得精瘦精瘦的。
季珩沒有抽刀,腳步都沒動,一個直拳那精瘦的漢子的身子就像一只破風筝飛遠了。原本站在一旁看笑話的人這下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忙離開了。
“呦,季大俠好大的脾氣哦。”一位眉目俊秀的男子卻在這時候從人群中拍着手走到了季珩面前。
季珩見到他卻是眉頭一皺:“張翰書?你怎麽來了?”
……
顧随禹盯着這塊虎皮料子已經有段時間了,皮肉一體,顏色豔而不妖,過渡自然且有層次,油潤度也極好……便是作假,到這種地步也是巧奪天工了!如果是假的,看看能不能找賞玉樓買下來。顧随禹越看這石頭越是喜歡。
“現在我到有些情願你是假的了。”顧随禹嘟囔了一句,到底還是把手上的料子放下了,打算去看看那塊兒他開始中意的蘆花皮子。
“顧公子,您……”這次還是金玉。顧随禹總不好和個女子計較,微微一笑:“我換另一塊好了。”
“這怎麽好意思,我剛剛已經……”話說到一半,金玉便紅了臉,“這塊便先讓公子看看吧。”說完把石頭往顧随禹懷裏一塞,捂着紅彤彤的臉跑開了。
顧随禹擡頭望天,既然人家給了就看看吧。
……
“停一下。”林小姐掀開了馬車
“小姐,今天是玉雕會,賞玉樓不做生意的,咱們還是去美玉閣看看如何?”夏荷利落的說。
“好。”落下了簾子,林姑娘想,也許他連塊牌子都沒拿到呢?
……
顧随禹剛才看好的蘆花皮子真到了手裏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好。他将那塊料子仔細摸了摸,唇抿的緊緊的,眉宇間刻成了一個“川”字。這塊皮子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這潤度似乎有些不對。這料子感覺太,幹澀了。顧随禹心裏猶豫的很,這,真的是塊假的?心裏雖然存了猶豫,但這可有七塊料子呢!顧随禹放下了蘆花皮子,拿起了另一塊紅棗皮——诶?這回居然沒人攔了?顧随禹眨眨眼,倒是有些不可思議。
……
“說吧,此行所謂何事?”
季珩被張淩拉到了酒館美名其曰:“好久不見敘敘舊、敘敘舊。”
“我為什麽來?你為什麽來我就為什麽來咯。”張淩,字翰書,亦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少俠,別號玉面書生,手中一把鐵扇不知收割了多少少女心。當然雖然此人言辭之間“頗為輕佻”,但行事還算的光明磊落,季珩和他關系還不錯。
“我”季珩眼中閃過一道幽光,“我來這裏是因為陪友人參加玉雕會。”
“喲,您這速度比我快啊。”張淩往嘴裏丢了顆花生米,“老頭子只是叫我來探探情況的,你居然已經找人參加玉雕會了,怎麽,對那玉帖書感興趣?”
“玉帖書?”季珩疑惑道,“那是何物?”
“呵呵,裝傻是吧!和我還裝傻。”張淩就笑了,有些嚣張跋扈的感覺。“我還不知道你。”這模樣想必外頭的懷春少女是沒見過的。
“什麽玉帖書,我是真的不知。”季珩眯了眼。“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兒。”
“咳咳,你還真的不知道啊!”張淩一臉的驚訝,“不會吧,我還當你是想拿那玉帖書呢。”
“快說。”季珩懶得和他廢話。
“我說就是了。”張淩郁悶的嘟囔,“那群說你氣質溫潤,端方正氣的肯定沒看見你現在這模樣。”
“這不是突然武林上就突然傳起了錦城這裏有個什麽玉帖書嗎,記載了甚絕世武功,只要練成了就能天下第一。這傳言弄的江湖人心惶惶的,我師父就派我來看看什麽情況。”
“……很多門派都派人來了?”季珩皺眉問。
“你自己不會看啊。”張淩沒好氣,“這玉帖書的事情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門派不太在乎,又不想別人搶了便宜,自然要派個人來看看什麽情況。小門派和那些無門無派的卻想指着這玉帖書一飛沖天呢。總之現在這錦城裏是龍蛇混雜,到了玉雕會結束那天怕是有大亂子咯。”
“……”季珩又喝了口酒,卻并不接話,他原以為張淩知道的多些,卻不想他知道的也并不多多少。
“話說最近事情真多,唉,武林大會都提前了。”張淩也是個七竅玲珑心,錦城這邊事情不對他自然是有所察覺的,但要說查出甚線索卻是不能了。
“武林大會提前了?我怎麽不知。”季珩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提前到什麽時候了?地方可有改動?”
“诶?你師父沒告訴你?”照季珩的性子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依着自己師傅的性子,怕是不會用飛鴿傳書這麽簡單又“毫無創意”的方法通知自己了。季珩正頭疼着呢,就聽見了自己兩道自己極為熟悉的聲音——
“大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當姨媽痛遭遇口腔潰瘍……尼萌說,我是喝紅糖呢還是不喝_(:з」∠)_因為喝了紅糖水,已經預見到明天舌頭會更疼了……心梗大家晚安【咬着小手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