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此次玉雕盛會真可謂人才輩出。”玲珑玉以巧聞名,作品小而精,風情萬種。只見他掩唇而笑。“聽聞李大師的關門弟子也參與其中了呢,卻不知……是哪位呢?”

“我那劣徒頑劣不堪,哪裏能成什麽大器!”李亮,最擅精雕細畫、以玉面作畫為長,尤擅玉屏。他中年蓄須,一把胡子很是不短,加上他身着儒衫廣袖,時而撫須,不乏幾分儒雅之氣。雖是說自己徒弟不成氣候,眼中卻笑意滿滿,一瞧便知對自己徒弟滿意至極。

顯然這态度讓有些人不那麽爽快。

“死畫匠,你再炫耀試試,不就是個徒弟嗎!你給老子等着!”勃然佯怒者正是北派代表人物王慶石,風格硬朗,大氣開闊。常見大件。

“王大師,您這話可不對你那大小石頭也是不依的。”天下人皆知封四,卻無人知曉這人的具體姓名。南派玉雕多“小橋流水”以細微處見長,風格委婉細膩,雅致動人。

“封四胖你就知道說風涼話,我家那兩傻小子那是玉雕的料子嗎?!”說起這個王慶石就生氣,人家發愁沒兒子,他發愁兒子沒用!兩個兒子每一個是能靜的下心來安安靜靜侍弄玉的人。

“诶,王大師你這就不對了,我這可是在安慰您,您怎麽不知好歹呢。”封四說話向來慢條斯理,偏偏王慶石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炸,每每遇見李三叔都免不了吵上幾句。

“你你你!你這個……”

“好了一人少說兩句。”姜黎被這群人吵得頭疼,加之剛剛碰到了那人的徒弟,他更是心緒煩雜。這心情不平之下難免說話就沖了些。可偏偏莫說其他人,就是爆碳性子的王慶石也都噤了聲。

玉雕界和武林說白了別無二致,都是誰的實力強便服誰,這次賞玉樓請來的五位雖然都是玉雕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但私下這五位也有排名。

張媛和李亮在王慶石和李三叔之後,而姜黎在這四人之上。玉雕界有三大傳奇人物,鬼雕陳光、人雕姜黎、神雕江然。以神雕為首,鬼雕、人雕緊随其後。然,當下鬼雕身死,神雕袅無蹤跡,唯有人雕每隔一兩年還會件東西出來。是以,當下姜黎實為玉雕界無冕之魁首。

“話說起來,今個兒我倒是遇到個不錯的苗子。”王慶石挑起了另一個話題,“和媛丫頭你一樣是個姑娘家,小丫頭片子手底下活兒不錯,東西既穩健又有靈氣。”

“哦?怎麽沒讓我碰上這麽有靈氣的小姑娘呢。”張媛妙目一閃,笑意盈然。

“哈哈哈,這不是碰上我了嗎。”王慶石笑的很是豪爽。

“果然王大師運氣好。”張媛笑着接話,“姜大師我可聽說今年您發出去一張甲等牌子呢。”姜黎這已經是第三次來這玉雕會了,可是甲等的牌子卻是第一次給出去。

“哦?”這下剩下的三人都來了些興趣,連姜黎都給了甲等的牌子,看來這小家夥手上功夫定然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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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聽說了這麽一回事情,黎小子你和我們說說呗。”這五人裏頭,王慶石的年紀最大,和姜黎關系最好,所以他才這般稱呼姜黎。

“哦,那小子拿來的是一個青玉洗,看成色該是最近的新作,不過東西确實不錯,也有了些自己的風格。”姜黎對顧随禹的青玉洗評價頗高,“不過這才是剛剛開始,往後看吧。”

“我今天遇到的那丫頭也是,瞧着年紀輕輕的,那東西出來和幾十年的老師傅有的一拼,我本來還不相信讓人把手拿出來呢。”王慶石是個爽直之人,這會兒也說了剛剛自己錯怪了他人。

“莫不是你想占那姑娘便宜這才故意這般說的?”封四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言語之中幾多挪揄,眉眼間一絲淡淡的譏諷一閃而過。

“你這是什麽意思?!”王慶石臉一下便漲紅了,“你當誰都和你一樣不成?”

“我怎麽樣了?”封四将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王慶石你這話甚意思?”

“欸,幾位有話好好說怎麽改吵起來了?”賞玉樓的少東家一進門就見王慶石和段四已經快動起手來了,李亮卻只顧着在一旁喝茶,張媛說是在勸其實是火上澆油。倒是姜黎站在一邊不知想些什麽。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怪不得他爹當初說姜黎是最好對付的,還讓自個兒離張媛遠點——這分明是個攪事精!

“我給各位分別準備了廂房,這一日忙碌下來想必幾位都累了,不如回房梳洗一番如何?”少東家陪着笑心裏卻直罵娘,怨不得老頭子把這事情推給他還美名其曰是為了培養他!明明是折騰他。“我和家父略備了些薄酒,權做答謝各位幫忙了。”

……

“謹之,你師傅他……”季珩覺得自從顧随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你可聽過鬼雕、人雕、神雕?”顧随禹倒也不避諱,他躺在屋頂上看看滿空繁星。

“自然聽過,你的師傅難道是……”季珩倒是沒多少吃驚,今天他也不是沒見過姜黎的表情,自然會有所推測。

“你可知道這三人乃是師出同門?”顧随禹卻沒有回應季珩的猜測,他灌了口酒,“誰能料到一個默默無聞的玉雕匠人能教出三個玉雕大師呢。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自己天賦高又努力的話有甚不可能呢?”

“那,那位師傅如今……”季珩小心翼翼的探問,不會這位師傅才是謹之的師傅吧?

“哦,他啊早就去世了。”顧随禹歪過腦袋看季珩,“他不是我師父哦。”

“那,謹之你師父到底是……”季珩這會兒其實心思沒在顧随禹的師傅身上,謹之,是不是喝多了?臉,好紅……眼睛泛着水光,還一眨一眨的。睫毛很、長,還有、還有什麽……

顧随禹翻了個身,胳膊支起頭,離季珩越發的近:“你、你猜啊。”說完便閉眼睡了過去,胳膊一松眼,眼看腦袋就要砸到季珩的腦袋上。

……

季珩一伸手扶住了顧随禹的頭,顧随禹的半個身子也随着壓在了他身上。

季珩慢慢的放下手,顧随禹半個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頭正好卡在他的肩窩。

“謹之、謹之,謹……”季珩輕輕扶了扶顧随禹的肩膀。顧随禹卻半分反應也無。

“睡着了嗎?”他的聲音幹澀的不行。于是……于是季珩閉着眼也睡了。

次日,賞玉樓內。

“此次玉雕會,共發出甲牌五張,乙等牌十張,丙等牌十六張。”

“玉雕大賽雖不是第一次舉辦,然在下還是在此再重複一遍賽制,比賽分為三輪,各位拿到牌子都是第一輪中脫穎而出的勝者,然而接下來的比賽将會更加嚴苛。”

“各位手中都拿有标有甲乙丙的牌子,其中甲牌記五分,乙牌記三分,丙則記一分。而這第二輪,”賞玉樓的少東家以極為嚴肅和認真的目光環視一周,“和諸位眼前的籽料有關,這裏一共有七塊籽料,我們便來賭一賭,這料子是真是假。答出最多最全者記五分,第二名記三分,第三名記一分。”

“由甲等開始,必須在兩個時辰之內完成,違者出局。閑話少敘,我與諸君共勉。”少東家沖衆人一拱拳。

顧随禹既然是甲等,自然是最先出列的。

“這小子的牌子就是姜黎給的?”封四眯着眼看了看顧随禹,突然笑着對玲珑玉道:“诶,張家妹子,我瞅着今年女玉雕師卻是要發達的模樣呢。你瞧瞧,這七個裏頭可有兩個是女娃娃呢。”

“若是能多幾個能撐門戶的女子我自然是開心的。”張媛笑的一臉爽朗,“總沒得玉雕這塊兒地方全被男子占咯,半點不許女子碰的道理。”

“多幾個女娃娃當然是好的,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能瞅着點鮮亮色兒,不過,你這玲珑玉的地位嗎……”封四察覺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忙轉移話題,“看,那個粉裙子的女娃真水靈,聽說她就是王大師覺得挺靈氣的那位呢。”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張媛這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五個人坐的挺近,說些什麽話其他人怎的可能聽不清不過是懶得管罷了——心術不正,不足與謀。

七個人分別站在七塊籽料面前,顧随禹站在最中間,旁邊是一虎頭虎腦的青年,青年旁邊便是金玉。金玉自然一眼就發現了顧随禹,不過她倒是在心裏暗自奇怪,這小子怎的好像沒認出自己似的。

另一個女子瞧着也是二十來歲的模樣,皮膚偏黑,但眉眼生的清秀,且目光清正。再有兩個男子,皆是弱冠之年,一個眉清目秀,另一個卻是五大三粗。眉清目秀的名喚夏子元,正是李亮之徒。

作者有話要說: 尼萌要不要猜一猜,謹之的師傅是誰……唔,還有,蠢申對于玉雕零了解都是靠百度和書籍來的……要是有錯歡迎童鞋萌指出來。只要和劇情不相悖的我一定改

麽麽噠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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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都是潛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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