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緊張些什麽呢?難道有人能從男人手裏逃出去?金玉厭惡的看看房裏的玉雕工具,只嘟囔着:“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早知道她哪裏回來呢?她看了看外頭的日光,決定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
……
玉解的十分和顧随禹的心意,于他接下來的工序十分有利。他伸了個懶腰,略略活動了下,便又回到了旋機旁,他擡了下頭,原本喜悅消失殆盡,臉上的表情就仿佛凝住了一般——剛剛他絕對沒看錯,那是張淩!那麽,張淩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這裏?為何像是逃命一般?顧随禹抿了抿唇,怎麽想都不明白啊。他想了想喚來了阿生。
“你怕是也不想有客來出甚事情吧?顧某這也是不情之請,還望阿生能走上這一趟。”
“……”阿生沉默了一會兒,“顧公子真是聰慧過人。”
顧随禹知道他這是答應了,不由得松了口氣,忙說:“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顧随禹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才是上策。比如說,三裏巷的季大俠。
還是錾□□,卻是另一個大小,顧随禹取出其中一塊料子置于旋機之上,手腕微微提起,向外拱起,手成拱形,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控制着錾□□。他的頭埋得很低,目光緊緊的盯着玉料和錾□□,很顯然外物這會兒已經和他無關了。
……
“呼。”張淩松了口氣,“總算甩掉他了。”張淩從牆拐角處伸出了腦袋,往外探了探見人沒了蹤跡這才是松了口氣。
“甩掉誰?”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張淩的肩膀。
“吓!!”張淩吓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手肘向後頂去,一只腳已經向外邁去,看着便是要拔腿就跑的模樣。
“你看看我是誰再跑不好麽?”季珩無奈。
“……?”張淩腳上一頓,什麽情況?他轉過身來,見果然是季珩,精神這才徹底的放松下來,他三步并兩步很快到了季珩的面前,沖季珩的胸口狠狠地來了一拳:“你吓死老子了!”
“若不是你自己膽小如鼠怎的會讓被吓到?”季珩半分不給張淩面子。
“喂喂,給爺爺留點面子成不?”張淩有些惱羞成怒,然後又奇道:“你怎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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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之看見你了,便找人給我報了聲兒信。”
“诶,被看到了啊。”張淩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不然你以為呢?”季珩無奈,不過……他面容轉而嚴肅:“你到底碰見了什麽人?逃得如此倉皇?”張淩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實力不容小觑,且性子最是不服輸,能讓他一心逃跑而完全不想反擊的人……
“我才剛剛人的屋頂上就被人發現了你說我能不跑嗎?”張淩本來聽小傻子碎碎念聽的不知道多麽開心,但是誰讓他好奇心太強?
“屋頂?你可記得是哪間房的屋頂?”莫不是他想的那樣?
“一號房啊,怎麽了?”張淩有些摸不着頭腦,“我也住過有客來的,那個位置應該是原來的地字一號房,不過這不是玉雕會嗎,可能名字改了也說不定呢。”張淩雖說是被他師傅派來看看玉帖書的情況的,可自始至終張淩都覺得這是個圈套壓根兒懶得管。“要麽回去随便編點東西給老頭子好了。”一直這麽想着的張淩自然沒怎麽注意玉雕會的事情了,自然也不知道最後一輪都是哪些人參與了。“我好似還聽見女子的聲音了。怎麽這屆玉雕會還有女子不成?”
“兩位,”季珩淡然道,“其中一位名喚金玉,且住在地字一號房。”
“咳咳咳,金、金玉?!”張淩挖了挖耳朵,這是自己幻聽了?“你說誰?金玉?”
“對,日進鬥金,金玉。”季珩肯定道。
“怎麽可能,就她……”張淩自覺失言,話到一半就咽了下去。季珩卻不是傻得,自然能從張淩的話音中聽出些什麽,但是他卻并未開口詢問。
“诶,你怎麽不問我啊?”張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沒甚好瞞的。”
“哦?”季珩挑了挑眉毛。
“就是……”張淩正欲說話卻被兩人的到來打斷了。
“師兄,你沒事吧?”張捷和林子聰跑的氣喘籲籲,出口的話一模一樣。
“你們怎麽也到這裏來了?”張淩看着兩人,滿眼狐疑。
兩人面面相觑:“師兄本來在給我們喂招,突然跑來一男子說是張少俠出事了,大師兄就跑了,我們想着也許能幫上些忙就……”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果然是拖後腿的,這兩人在,哪裏還需自己呢?兩人都由些自怨自艾。
“好了,既然都沒甚事情,那便回去吧。”
“那大師兄,喂招……”
“回林子裏去。”季珩看着呆憨的二人,眉目總算舒展開了些。心裏卻還在惦記着要不要給師傅去封信好好查查這日進鬥金。
……
玉雕是個水墨功夫,軟玉法又非長久之功,待玉的硬度上來之後,要費的功夫肯定更多,顧随禹只能盡量加快自己的速度了。
顧随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從旋機旁起身,活動活動了手腕、脖肩,即使是他,這麽長時間的高負荷運轉也讓他有些受不住了。透過窗子遠眺一番,顧随禹這才又回到旋機旁坐下。
然而他手中的錾□□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成了灣□□。所謂灣□□實際上是一根鋼絲下端成彎曲狀,專門用來制作口小膛大的玉件如鼻煙壺等。玉雕師們在旋轉灣□□時會形成內膛形帶動解玉砂消磨內膛使之成形。這一過程又稱之為掏膛。掏膛之後,內膛會留下環形磨砂狀痕跡,很是漂亮。
但世間哪有那般容易的事情?但凡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掏膛的難度不小,操作不當很容易受傷。顧随禹受傷現在還有一道鐵絲留下的傷痕。
掏膛不講求速度卻要求手要穩使得勁兒要勻——玉雕過程中極少有講求速度的,大多要求都是穩的。但是現在受時間限制,這會兒顧随禹想要慢慢磨也不成了。好在他基本功夠紮實,即使是加快了速度,手上的勁兒卻一直是這個大小不曾變過,節奏也好似沒甚變化。
顧随禹有雙很典型的桃花眼,和微微上挑的眉梢。他身形削瘦,穿起衣服來很有些衣袂飄飄之感。他的皮膚有些蒼白,這和他經常關在屋子裏侍弄玉有關。旁人總覺得他是俊美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是這些旁人總沒有看過他的手。顧随禹的手,老繭、傷痕這便是全部。
然而不管怎樣,有些時候在他人眼裏顧随禹有些缺乏男子漢氣概的,定然,這些人沒有見過顧随禹養家糊口的時候。
汗從額角滴落,微微上挑的眉梢這會兒卻平順了起來;桃花眼,認真的,執着的,全神貫注的盯着手中的玉;那張過薄的唇,抿的很緊……所謂男子氣概絕對不是長得五大三粗,言行舉止毫不顧忌。世間男子,有男子氣概者,總該是為人處世大方磊落,行事全力以赴。身擔責任之人。
……
夏子元這會兒在使錾□□,他雖說話多,但是真正進入狀态之後專注程度絲毫不弱于顧随禹,玉早就解成了自己要的大小,然而距離貔貅玉爐卻還是差的太遠——這也是一個需要掏膛的作品。不過難度較顧随禹要低的許多,因着香爐的開口要比顧随禹那件東西大得多。
……
“做玉淨瓶真的好嗎?會不會太簡單了些?”男子眉頭緊蹙,玉淨瓶要做好其實也并非易事,但男子卻覺得這難度太低了些。
“算了我還是做仲翁吧。”
無論是顧随禹還是夏子元聽到這男子的決定怕都是要皺眉的,玉雕師最忌中途改換注意,玉料來之不易,下刀之前須得好好規劃設計才成,怎能半路改換?尤其是,這位已經解了玉。
“幸好幸好,做個仲翁還是夠的。”因為玉淨瓶所需玉料不多,所以剩下的料子做個小仲翁還是夠的。個人選擇不同,非要到最後結果才能出來。
……
金玉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她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珠。“真是的這日子到什麽才是頭啊。”金玉撇撇嘴,早知道這麽無聊她才不會來呢。
“算了,權作修身養性好了。”她到完全不擔心男人會抓不到人,男人的武功她也曾聽聞過的,再怎麽着也不至于追不上一梁上君子。
“诶,我回去定要好好和那人理論一番,莫不是真把我當成塊石頭不知倦累?”金玉心中暗道,完全忘了是自個兒非要摻和這趟渾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恩,先和大家說聲對不起,尤其是每天留言的辰辰(づ ̄3 ̄)づ╭?~,但是蠢申的大綱完全裂了……這幾天努力硬寫……啥也寫不出……明天要順順大綱(┳_┳)...
而且明天滿課還有講座,另外還要寫演講稿_(:з」∠)_所以……明天大概是真的要斷更了……灰常抱歉大家……/(ㄒoㄒ)/~~ 窩發誓!!後天一定會恢複正常的……嘤嘤嘤
最後大家晚安(づ ̄ 3 ̄)づ
剛剛知道……這章被鎖了………好想問……為甚……我要去天臺冷靜下Σ(っ °Д °;)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