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黎看不懂的東西,似探究,贊許,細看卻又不全是。

陸黎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暗想對方該不會是被自己的博學多才給唬住了吧?作為C位出道的top偶像,他憑的可不只是一張臉。

陸黎轉過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我這辦法再差,也不會比賣官鬻爵糟糕。”

“确實,還是朕的愛妃聰明。”慕容曜抿唇笑侃一句。

“誰TM是你愛妃!出來叫我名字!”陸黎惱怒地轉過頭瞪他。

“叫習慣了,一時難改口。”慕容曜無視他的怒意輕輕笑了起來,帶着些寵溺地說:“果然和愛妃出來走走,朕的心病也治好了。前面便是京中有名的醉仙樓,我們過去歇歇腳罷。”

“你的心病治好了,回去先付一半定金給我,剩下的等你事成之後再給也行。”陸黎道,他很後悔先前沒把價錢定高點,畢竟他這方法說起來簡單,真正要見效,還需要一段過程,只怕到那個時候,他都已經出宮了。

“定金?一半可不成,畢竟這方案是否可以行得通,朕也不清楚。最多可以先給兩百銀子,若此計奏效,朕定不會忘了愛妃的功勞,別說一千兩,就是一萬兩也不在話下。”慕容曜慷慨說道。

乖面子話誰都會說,誰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認賬?這皇帝也真是的,幾百兩銀子也要讨價還價,吝啬小氣!

陸黎狠狠地鄙夷慕容曜一番,他現在倒不急着用銀子,不過再有下次,他一定吸取這次教訓,狠狠敲他一棒頭。

陸黎随慕容曜去了醉仙樓,兩人要了一間閣樓上臨窗的雅間,點了一壺酒和一些菜。

醉仙樓的醉仙釀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香,坐定後慕容曜給陸黎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嘗嘗,京城最有名的酒。”

陸黎前世的酒量一般,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這酒聞着倒是很香,摻雜着些花香的味道。他也沒客氣,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味道帶着些甘甜,有點像果酒,但比果酒更香,确實很不錯。

陸黎喝了一杯,慕容曜又給他倒上,陸黎也不客氣,就這樣一杯杯端着喝了。正好今天天氣有點熱,曬得他口幹舌燥。

慕容曜看他把醉仙釀當水喝,便勸了一句:“這酒的後勁大,愛妃可別貪杯。”

陸黎将信将疑,他前世也喝過各種酒,感覺這酒濃度不算高,而且也很好喝,所以才多喝了幾杯。不過經慕容曜提醒後,他也沒再喝了,怕真的醉了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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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之後,陸黎靠坐在窗前看湖上的風景,清風拂來,吹得他有些微醺。他這才發現慕容曜那話不是瞎說的,這酒容易上瘾,而且後勁大。

慕容曜看窗邊少年兩頰微紅,便知他定是酒氣上來有些醉了。看他剛才将醉仙釀當水牛飲的憨态,慕容曜不禁輕輕勾了勾唇角,走上前去。

“愛妃,我們該回宮了。”

陸黎轉過頭,原本澄澈的眸子染了些水汽,看上去煙籠霧繞,勾人心魂。慕容曜不由得呼吸一窒,眸色也變得深沉起來。

偏巧那醉了的人沒有看到他眼裏的神色變化,反而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眉目含春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才出來,多玩會兒再走呗~”

因神智不太清明,此刻的少年語速放得很慢,原本清潤的嗓音也變得……嬌軟起來。

他這是撒嬌嗎?

慕容曜神色莫測地看了眼正拉着自己的那雙手,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摸過少年的手了。那時他只覺少年長得好,皮膚光滑細嫩,手感極佳,而今被他拉着,心中卻多了一種呼之欲出的**。

那是一種強烈又陌生的情愫。

“喂~你今天是被吓傻了嗎?”陸黎看他垂着眼沒說話,便又晃了晃他的手。

慕容曜反握住他,挨着他坐下,擡起幽深的黑眸與他對視。微醺的少年眼神迷離地望着他,微張着唇,被醉仙釀熏染過的唇還殘留着酒漬,像雨打過的櫻桃。

慕容曜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唇看了片刻,突然很想嘗嘗他唇邊沾染的醉仙釀……

☆、14.第 14 章

慕容曜傾身上前,正要對着那張誘人的櫻唇吻下去的時候,陸黎卻忽然打了個酒嗝,頓時暧昧氣息消散無蹤。

“你湊我這麽近幹嘛?”陸黎見慕容曜湊到自己跟前,微微有些不悅,蹙着清秀的眉心問。

慕容曜心底的微瀾已恢複平靜,伸手在他唇邊擦了一下,随後坐直身體,面不改色地說:“你臉上有髒東西。”

唇邊突然被溫熱的指腹擦過,感覺總有些怪怪的,陸黎皺着眉,用所剩不多地理智道:“你給我說就行了,我自己有手。”

說着,還真的伸手擦了擦唇角。他用的力道有點大,把那兩瓣櫻色的唇揉得更加鮮豔飽滿,像熟透的櫻桃。

慕容曜眸色幽深地看着他,心底那種陌生的情愫又開始瘋狂滋長。他捉住少年的手,讓對方停下那粗魯的動作,“朕已經給你擦幹淨了。”

陸黎傲嬌地哼了聲,抽回自己的手,轉頭看向窗外。遠處的湖面上還有畫舫,湖岸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陸黎心生好奇,就問慕容曜:“那裏是什麽地方?看上去很熱鬧的樣子。”

慕容曜循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神色不明地說:“那裏是菜市口,當然熱鬧。”

陸黎和他閑扯了幾句,更覺頭暈,便軟趴趴地倚在窗前。慕容曜見狀,無奈地笑笑:“愛妃可是醉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宮去罷。”

慕容曜招來門外候着的柴楊,讓他去叫馬車過來。陸黎現在這副醉态,不适合在大街上行走。

陸黎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因喝了酒,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比較熱,他覺得自己都快捂出汗水來了,便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将領口敞開。

慕容曜乜着眼看他,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年身上的打扮。

他難道就不知道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有多勾人嗎?

“皇上,馬車已在樓下備好。”柴桂低着頭進來說。

陸黎聽後起身就要往外走,慕容曜上前拉住他,替他把敞開的領口理了理。

“我熱~”陸黎有點不耐,這大太陽天的,穿那麽厚,汗水都出來了,他稍微涼快一點,慕容曜又把他裹成粽子。

“穿衣要有衣容。”慕容曜卻不容置疑地說。

陸黎身上軟綿綿的,犟不過他,只好從嘴裏不滿地說了句:“老古董!”

“嗯?”慕容曜似沒聽清,陸黎卻轉身步履踉跄地走了。

柴桂柴楊見陸黎醉了,趕緊一左一右地上前來扶着他,陸黎被他們夾着,一會兒把頭耷拉在柴桂耳邊,一會兒又湊到柴楊頸子處去了。

慕容曜看着這畫面,總覺得特別礙眼,就從兩個小太監手上接下陸黎:“你們後面一邊去!”

“他們兩人扶我就行了……喂!我還走得動,你放我下來!”陸黎一不留神,就被慕容曜攔腰抱起,吓得他驚慌失色。

他是男人,哦不,是男妖,被人這樣公主抱太羞恥了,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妖也是要面子的!

陸黎掙紮着,但這點力道在慕容曜面前完全不管用。慕容曜看着他羞紅的耳朵,微微勾唇:“愛妃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這副模樣嗎?”

陸黎停止掙紮,麻痹,反正他把臉遮住就行了,這裏又沒人認識他,就算丢臉也是慕容曜這個戲精丢臉。

這麽一想,陸黎就坦然了,乖乖把臉埋在慕容曜的胸前。

懷中人的身體一片柔軟,慕容曜抱着他心情莫名大好,就連周遭客人投過來的八卦眼神和指指點點也沒讓他生氣。

但這就苦了陸黎,他耳力靈敏,難免聽到不少閑言碎語:

“啧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傷風敗俗!你看那個青年懷裏的女子,不好好在家學習女紅,還女扮男裝出來和情郎做這些羞死人的事,一看就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你看她貼男人那麽緊,私下裏不知道多放浪!”

“百花樓的□□都比她矜持。”

“那小子眼福不淺,他懷裏那個小妞一看就是絕色,手又白又嫩,摸起來肯定**。”

“你看她的腰又細又軟,在床上肯定很能耐。”

……

MMP!陸黎好想跳下地去把這些色胚閹了送進宮,讓他們伺候慕容曜!

陸黎把袖口牽起來遮住手,因怕臉曝光,他死死埋在慕容曜胸前。這樣一來,他鼻端全是慕容曜身上的氣息,耳邊除了那些閑雜碎語,還有慕容曜有力的心跳聲。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在慕容曜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靈氣,就像他夜夜在夢裏夢見的法寶自帶的靈氣一樣……

“愛妃,你可以不用捂着臉了。”

慕容曜帶着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陸黎小心地往四周一看,他們終于到了馬車上,而他也終于可以解脫了。

一想到剛才慕容曜抱着自己從醉仙樓走出來這事,陸黎又忍不住瞪他:“我又不是女人,以後你不準這麽抱我。”

只是他此刻醉眼迷離,因語速有點慢,這話聽起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嬌嗔。

慕容曜悠然笑道:“愛妃不必害羞,你喝醉了,朕怕他們兩個小太監笨手笨腳把你從閣樓上摔下去。”

我真是謝謝你的好心!

陸黎懶得理會他,開始閉目養神。他這閉上眼沒多久,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慕容曜看得有趣,輕笑一聲,将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回到昭陽宮,慕容曜招來青峰,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後又去了麟德殿。

陸黎躺在太師椅上,看着藍色的天空,心情卻是格外的郁悶——他就這樣浪費了一次出宮機會!他昨日明明是出宮考察京城布局,最後卻成了他陪慕容曜出宮解悶,耽擱了他的大計。

“公子聖恩正濃,何以唉聲嘆氣?”柴桂殷勤地給他捶着腿,笑問。

聖恩個屁!誰要誰撿去!當金絲雀有什麽好?沒尊嚴沒自由,他心裏苦啊。

“這宮裏太無聊,你們平時就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嗎?”

柴楊道:“不知騎馬、打獵、蹴鞠算不算公子所說的娛樂活動?”

柴桂的綠豆眼轉了一下:“公子是文雅之士,琴棋書畫更适合他。”

“我想去騎馬,宮裏有馬場?”他前世拍戲的時候也學過騎馬,偶爾也會去馬場過過瘾。

“當然有,就在校場裏。不過公子千金之軀,我們當先給皇上說一聲……”

“不用事事都給他說,我又不是他的附屬品。”陸黎打斷了柴桂的話。當初他們約法三章的時候,說好不能幹涉他在宮裏的自由,他們只是合約情人,又不是真的情人關系。

陸黎起身,讓兩只小尾巴帶着他去了校場。

☆、15.第 15 章

和風萬裏,旭日高照。陸黎騎着馬兒在馬場玩了大半天,連午飯都沒回昭陽宮吃,直到下午太陽西斜才盡興地和兩只小尾巴一同回昭陽宮。

“陸公子今兒真是雄姿英發,讓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的看陸公子馬術超群,可是出身武将世家?”

陸黎聽着兩只小尾巴的馬屁精,心中還是很受用,“好了,我現在想舒服洗個澡,你們去幫我拿一下衣服,我直接去浴池。”

柴桂柴楊知道陸黎性格古怪,不喜歡他們伺候他洗澡,皇上也吩咐了他倆一切聽從陸公子安排,兩人也都習慣了,就領了命去落凰閣替陸黎拿衣服。沒想才走到院子,就見慕容曜正站在院中的玉昙樹下,兩人趕緊上前恭敬行禮。

慕容曜轉身看了兩人一眼,“陸公子呢?”

“陸公子今兒去馬場玩了一天,熱着了,去了浴池洗澡,叫小的回來拿衣物過去。”柴桂如實道。

慕容曜略微沉吟,“他馬術如何?”

“這……”

慕容曜看他支支吾吾,就道:“直說便是。”

柴楊答:“陸公子縱使英姿勃發,也不及皇上萬分之一。”

柴桂連忙輕咳兩聲,糾正道:“陸公子只是比皇上您差一點而已。”

慕容曜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喜怒,只問:“你們整日和他在一起,可有什麽發現?”

“陸公子對自己身世守口如瓶,小的今兒也旁敲側擊地問了,但他并未回答。”柴桂說。

“無妨,繼續好好伺候他,有事就禀報朕。下去罷!”慕容曜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你幹嘛說陸公子只比皇上差一點?那哪兒是只差了一點?”柴楊不解。

柴桂白了他一眼,“難道你沒發現皇上對陸公子很不一樣嗎?你是陸公子差,豈不是說皇上的眼光差?”

想着皇上對陸公子的縱容,柴楊打了個寒噤。

陸黎洗完澡,換上了兩條小尾巴帶來的幹淨衣服,躺到一旁的卧榻上。

柴楊手裏拿着巾帕正替他擦拭濕漉漉的頭發,柴桂則跪在一旁給他捏腳。他閉着眼在榻上舒服地躺着,甚是享受。

“左邊小腿再捏捏。”陸黎懶洋洋地說。

柴桂忙殷勤地去給他捏左邊小腿,“公子,力道怎麽樣?”

陸黎眼皮也沒有擡,“嗯,還可以稍微重一點。”

今天在馬場跑了一天,出了一身臭汗,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現在又有兩只小尾巴伺候着自己,惬意得讓陸黎有些昏昏欲睡。

慕容曜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柴楊替他擦頭發、柴桂替他捏腳捶腿的一幕。

榻上睡着的人慵懶地側躺着,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及地,遮住了大半個背。

慕容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來到了這裏,或許只是想過來看看,又或許是太過無聊。

柴桂柴楊見到慕容曜邁步朝這邊走來,起身正要行禮,慕容曜卻對他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退下。

兩人很識眼色地退下,慕容曜坐在榻邊,榻上的人依然沒有半點反應,看來他應該是睡着了。

慕容曜看他的頭發還沒幹透,便拾起一旁的巾帕替他細細擦着。陸黎的發絲烏黑秀麗,柔順得像瀑布一般,慕容曜很喜歡他的發絲從自己指縫間穿過的感覺。

陸黎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嘀咕一句:“小桂子,再替我捏捏腳。”

小桂子?捏腳?

他倒是很會使喚人。

慕容曜往少年的腳看去,他那雙腳白皙秀氣,腳趾瑩潤,帶着些好看的粉色,簡直就像一只勾人的妖精。

“小桂子,快點兒~腳~”榻上的人又催促道。

慕容曜往四處看了看,見房間裏沒有別的人,這才挪過去,将那雙腳放在自己腿上,替他慢慢地捏着。手中的腳柔軟細嫩,完全不像一個男人的腳,慕容曜有些心猿意馬。

偏巧榻上的人還舒服地嗯了兩聲,那軟糯中帶點兒媚意的語氣叫得慕容曜想把他就地正法。

“小桂子,你下手太重了……嗯,不對!”陸黎聞到那絲熟悉的味道,連忙轉過頭來,正好對上慕容曜那張俊美的臉。

陸黎腦子裏有短暫的空白,等他看清眼前這一幕不是自己的幻象之後,陸黎整個人都不好了——

夭壽啦~皇上替他捏腳!

陸黎吓得差點從榻上滾下來,睜圓了眼:“怎麽是你?”

慕容曜很不開心!他這是嫌棄自己嗎?

慕容曜挑眉,“讓朕給你捏腳,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我哪裏敢?我這不是把你當成柴桂柴楊了嗎?”

你還把我這個top偶像當做金絲雀呢,我還沒跟你計較。

不過,我讓你捏你就捏,你自己要這麽聽話,還怪我了!

陸黎理直氣壯地看回去。

兩人對視片刻,陸黎被他那雙幽深的黑眸看得有點發毛,就準備先行撤了。沒想腳剛沾地,慕容曜又對他道:“過來!”

“幹嘛?”

“你頭發沒擦幹,別到處亂跑。”

“一會兒就幹了。”這古人就是麻煩多,其實他很想把頭發剪掉,但是短發在這裏太過招眼。

“小心感染了風寒,還是說愛妃要朕親自來請你?”

陸黎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巾帕,“我自己來。”說着胡亂地擦了兩下。

那原本烏黑順滑的長發被他這麽一□□,反倒成了一團糟。

慕容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愛妃頂着這頭出去,只怕昭陽宮的鳥會誤以為這是它們的巢。”

陸黎心情煩悶,這長發太難打理。慕容曜拉他到一旁坐下,接過他手上的巾帕,替他擦沒幹的頭發。

慕容曜的動作溫柔,陸黎被他插得舒服,最後還是忍了——高高在上的皇上送上門給自己當生活助理,何樂而不為?

“你昨天浪費了我一次出宮機會,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次?”陸黎想起自己昨天正事沒做,便問慕容曜。

慕容曜幾不可聞地輕笑,“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

陸黎見他這麽好說話,便道:“我想再出一次宮。”

“可以,不過朕最近沒時間陪你,朕會派青峰同你出去。”

青峰?一想着那個渾身殺氣的侍衛,陸黎心頭咯噔了一下,妖對危險是特別靈敏的,陸黎可不想跟一個渾身殺氣的人出宮。

“不用不用,不用這麽麻煩,你讓柴桂柴楊跟着我就行了。”陸黎忙說。

“愛妃最好別生什麽不該有的想法,京城之地守衛森嚴,愛妃又沒一個合格的身份,到時候被人當黑戶抓起來就不好了。”

慕容曜幽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陸黎只覺頭皮發涼,他這是會讀心術嗎!不過自己确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是一只妖,想要走出皇宮,還需要捏造一個合法的身份。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氣而已。”陸黎掩飾道。

慕容曜把巾帕往旁邊扔,“行了,可以走了。”

陸黎今天在馬場騎了一天的馬,晚上終于沒有失眠,躺下後沒多久就睡着了。

慕容曜洗了澡,躺在床上,卻是很久都沒有睡着。陸黎依然很喜歡往他懷裏鑽,但是溫香軟玉在懷,慕容曜去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淡定了。

昨天晚上他下面就漲痛得讓他睡不着,今天晚上亦是如此。

最後慕容曜只好起身下了床,披着衣服,出了朝陽宮。

陸黎正在美夢中吸取法寶的靈氣,沒想到法寶突然離他而去,害得他從美夢中驚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依稀看到慕容曜走出房間。

陸黎心中鬼火冒,肯定就是這貨剛才在房間裏發出聲音,所以才把自己從美夢中驚醒。

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去哪裏當幽靈!

可惜慕容曜已經離開,陸黎這美夢被吵醒之後,就再也睡不着。

他氣沖沖地走到門口,問守在門口值夜的小太監:“皇上去哪裏了!”

那小太監被他來勢洶洶的樣子吓得一愣一愣,陸黎又重複一遍:“我問你皇上去哪裏了?”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小太監膽子小,看着陸黎那猙獰的樣子,又趕緊改了口,“好像是,好像是去了丹霞宮。”

丹霞宮?

這個地方陸黎到是知道,後宮妃子居住的地方,沒想到這慕容曜還是個悶騷。

陸黎一下就明白過來,皇上年輕氣盛,又有那麽多後宮妃子,纾解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确實再正常不過。

但是,打擾他修煉,實在罪不可恕!!

瞌睡被打擾了,陸黎一時也睡不着,就叫小太監把太師椅搬到院中,他今晚要吸取月華。

月華中的靈力雖然少,但是彌足珍貴,對修煉也都有益處。

陸黎一邊吸食着月光,一邊讓小太監給他捶腿。

不想沒過一會兒,慕容曜就回來了。看到院中的陸黎的時候,他眼底閃過一絲幽深複雜的暗光。

陸黎眼中頓時也生出一片笑意,帶着一種不懷好意的狡黠。

慕容曜将院中的小太監揮退,悠然踱步朝陸黎走去。

陸黎對他吹了個口哨,笑得格外開懷:“皇上,你能力不怎麽樣啊,這麽快就搞定了?啧啧,早*洩是病,得治!”

☆、16.第 16 章

看着眼前那張笑得燦如嬌花的臉,慕容曜此刻只想将他狠狠地按在太師椅上摩擦,讓他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隐疾!

明明就是他害得自己徹夜不眠,這罪魁禍首還笑得那麽沒心沒肺。

慕容曜貓腰,兩手按在太師椅兩側,慢慢地湊到陸黎跟前。

陸黎笑容漸漸凝固,睜大眼,有些慌亂地看着湊過來的人。的确,嘲笑一個男人X能力不足,确實很傷自尊,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皇上。

他剛才也是太嘚瑟。

慕容曜陰晴不的臉就在他眼前,因湊得太近,慕容曜那張放大的俊臉特別有壓迫感,讓陸黎一陣心慌。

尤其是那雙微微眯起的眸子,像幽深不見底的寒潭,掉進去就出不來。

陸黎有點慌亂地眨了眨眼,“你……你要幹嘛!我開個玩笑而已。”

看他這驚慌失措的小樣,慕容曜心情才稍微好轉那麽一點點:“既然愛妃這麽關心朕的能力問題,那朕就讓愛妃試試,看看朕是不是真的……不行。”

陸黎的眼睛瞪得更圓了,戒備又遲疑地看着慕容曜——他這是幾個意思?難道這貨是基佬?

陸黎被自己的猜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慕容曜的臉在月光斜照下,一半隐在暗影中,即使隔得那麽近,也有種朦胧感,看上去神秘莫測。

陸黎想逃跑,但高大的慕容曜堵死了他的退路。

陸黎現在特麽後悔嘲笑慕容曜X能力不足,他就不該這麽嘴賤。

“你、你別亂來!我們事先約定好的,只是演戲,我不喜歡男人……剛才是我玩笑開過了火,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啦。”

這點玩笑都開不起,真是小氣到家!

陸黎嘴上說着道歉的話,心中卻免不了一番腹诽。

慕容曜看他擰着秀氣的眉頭,眼裏一片驚慌,語氣也比平時軟了幾分,只是這份歉意并沒多少誠心。

不喜歡男人?那個夜夜跑到自己懷裏來又蹭又抱的家夥是誰?

“愛妃半夜不睡覺,聽說朕去了丹霞宮,就在這院中等朕……愛妃這張小嘴真是一點都不誠實。”慕容曜伸手摸向他飽滿潤澤的唇,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慕容曜的眸色又深了一分。

陸黎被他這動作弄得渾身一僵,趕緊抓住那只作亂的手,辯駁道:“誰等你?你打擾了我的瞌睡,我睡不着來院子裏看月亮不行?”

這腦補帝真的太自戀了。

他打斷了自己的修煉,自己才不得已到院子裏吸收月華,他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反而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陸黎想着,手上用力,狠狠地将慕容曜的手往死裏捏——看我不捏碎你的骨頭!

慕容曜顯然沒把他這番解釋放在心上,也沒對他暗中使壞的小動作生氣,只輕笑一聲反握住陸黎的手,“愛妃總是這麽口是心非,一邊說着無情的話,一邊又将朕的手抓得這麽緊,朕當拿你如何是好?”

陸黎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抽回自己的手。這皇上病得不輕,不僅是腦補帝,更是受虐狂。

陸黎感覺自己同他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他總有一千種方式曲解自己的本意。

慕容曜看他被吓得不輕,這才好心情地笑着站起身來,“既然愛妃是想看月亮,而不是等朕,那愛妃今晚就留在這院中看月亮吧,朕先進屋睡覺了。”

說罷,慕容曜直起身,邁步朝房間走去。

陸黎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繼續躺在太師椅上吸收月華。

慕容曜一走,陸黎又覺得特別無聊,在院中躺了會兒後,困意漸漸襲來,也起身回了房間。

房間裏很安靜,慕容曜已經在床上睡下了。陸黎走過去,站在床邊看着床上的人,只見慕容曜雙目緊閉,屋內昏暗的燈火照在他臉上,莫名有種少見的安靜祥和。

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眼部有一些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陽氣虧損的征兆。

想着慕容曜剛剛才去和女人溫存,現在又跑回來和自己一間床,陸黎就覺得心塞和嫌惡。

做完之後都不洗澡,這人也不怕得病。陸黎突然就不想上床,因為這個三秒君皇帝實在是太惡心了。

他是一只有潔癖的妖。

陸黎起身準備去院子的太師椅上睡,免得惡心了自己。

“愛妃,半夜不睡覺,要去哪裏?”

床上傳來那人慵懶性感的聲音,陸黎頓下腳,頭也不回的說:“看月亮。”

慕容曜低低地笑了,“愛妃看了一晚上,還沒看夠?”

陸黎哼唧一聲,卷起珠簾邁出了房間。

陸黎在床上,慕容曜心猿意馬睡不着;陸黎不在床上,慕容曜總覺得缺了什麽,也睡不着。

月亮有什麽好看的,這家夥連吃醋都那麽笨拙可愛。

陸黎躺在太師椅上,心浮氣躁。想着慕容曜和別的女人颠鸾倒鳳的畫面,陸黎心口就像堵了一塊石頭,悶得他發慌。

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需求很正常,但是邋遢就不能忍了!陸黎覺得自己生氣的是,這荒*淫*無度家夥完事之後竟然不洗澡,就跑到床上去。

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在他們睡的那張床上和別的女人滾過床單……

陸黎越往深處去想,強迫症就犯了,覺得睡了那張床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瞌睡也跟着消散無蹤。

陸黎正想着,慕容曜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朕剛才并未去寵信妃子,愛妃不必吃醋了,同朕一起睡覺去罷。”

“誰tm吃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陸黎氣急道。

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被踩住尾巴的小動物。慕容曜勾了勾唇,“既然愛妃沒有吃醋,那就更該早點休息,朕明早還有小朝。”

“你有早朝關我屁事!”

慕容曜挑眉,不疾不徐地說:“朕若過得不好,愛妃覺得自己會有好日子嗎?”

我忍!還有五個多月。

陸黎同慕容曜一起回了房,慕容曜身上确實沒有別的女人的香味,陸黎的心情這才好一些。

不過,這家夥都快20歲了吧,在這古代已經是大齡青年了,難道真的沒有一點x生活嗎?

陸黎想起上次在拾香園聽到的太後與衛國舅之間的談話,對慕容曜又不禁生出幾分同情來。

陸黎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百忍方能成鋼,能忍一時之忍,才能終成大器。等時機成熟了,你就可以不用這麽忍耐了,到時候天下美色盡在你懷中。”

慕容曜神色莫測地看着他,陸黎卻若無其事地爬到床上去了。

忍?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就不怕自己有忍不住的時候?

夜很靜,折騰了這麽一番之後,一心想修煉的陸黎倒是很快就睡着。

慕容曜掀開他的被子,鑽到裏面去,陸黎一如往常地貼上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

慕容曜眸色幽深,搭在少年身上的手稍微緊了緊。

就先如他所言,暫且就先忍一忍吧,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把他吃下肚。

想通之後的慕容大灰狼愉悅地翹起唇角,抱着懷裏的人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17.第 17 章

宮中生活無趣,陸黎之後又去拾香園閑逛過一次,不過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料。

慕容曜自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丹霞宮,每晚倒是很及時地回來。陸黎發現只要慕容曜不作妖,按時洗漱睡覺,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很和諧的。而只要自己休息得好,修為就會有精進,他的心情也會跟着好起來。

不過作為一只花妖,陸黎悲催地發現自己的妖力其實并沒有什麽攻擊性,他的妖力目前只能幫助他辨別一些植物的性能。

他大約是最沒用的妖。

發現妖力對他來說其實很雞肋之後,陸黎也不急于修煉,就算修成植物百科全書,也沒什麽卵用。

最近兩天一直陰雨綿綿,陸黎也出不去,就叫上柴楊柴桂一起玩跑得快。

紙牌是陸黎指導他們做的,兩個新手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月銀輸光了,成天都是一張苦瓜臉。

不過總是贏也很沒有意思,陸黎有時候還是會給他們放水,畢竟游戲嘛,就是要有輸有贏才好玩。

慕容曜從麟德殿理政回來,便見陸黎和柴桂柴楊大半夜了還在玩着紙牌。紙牌的規則柴桂倒是給他說過,慕容曜走過去看了會兒。

陸黎想在他面前找一下優越感,就對慕容曜挑眉說:“皇上可要一起玩兒?”

慕容曜看他眼裏都是得意,悠然道:“既是愛妃相邀,有何不可?”

陸黎計上心來,就道:“我們賭的可是真金實銀,皇上一會兒要是輸了,可別賴賬。”

慕容曜抿着唇笑了一聲,“同樣愛妃輸了,也別哭鼻子才是。”

誰他媽哭鼻子了?!

陸黎怒,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陸黎炫技式的發了牌,出了一個五連順,慕容曜剛好接得上,接連扔了幾個三帶一之後,手上只剩了一個小對子。陸黎和他的兩只小尾巴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輸了。

“皇上果然牌技高超,非小的們能比!”

“皇上乃真龍天子,天資聰慧,小德輸得心服口服。”

聽着兩只小尾巴谄媚的話語,陸黎好想用根茅草封住他們的嘴。

“第一次玩的新手,手氣當然要好一些,你們輸了,有什麽好高興的。該你出牌了!”陸黎沒好氣地踹了柴桂一腳。

慕容曜嘴角噙笑,也沒同他計較,倒是旁邊的柴桂柴楊暗道陸公子恃寵而驕,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

慕容曜加入之後,沒幾圈柴桂柴楊就已經輸得褲子都不剩了,陸黎也輸得懷疑人生——這皇帝該不會也是一個穿越者吧?牌技這麽六,一看就是賭棍。

兩只小尾巴輸光了本,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陸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辛苦從兩只小尾巴身上贏來的錢已經輸了1/3。

“愛妃生氣了?”慕容曜看他沉着臉,想起他剛才邀請自己玩紙牌時候的得意,不禁覺得好笑。

陸黎瞪他一眼:“我還沒那麽輸不起!”

“朕見愛妃不高興,還以為是輸了錢的緣故。不知愛妃因何生氣?”慕容曜又問。

看見你就已經夠糟心了,贏了點小錢就在這裏炫耀!

“我有生氣嗎?”陸黎不耐。

“沒有就甚好。朕明日要同工部的李大人去城郊看看,你可要同行?”

“不去!”

慕容曜頗為惋惜,嘆道:“朕正想說,如果你要去的話,今晚朕贏的這些銀子就當做給你的工錢……”

陸黎看了眼桌子上那些碎銀,改口問:“皇上又在打我什麽主意?”

他還沒那麽天真,憑他的第六感,這慕容曜肯定是有求于他。

慕容曜怔了下,“原來朕在愛妃眼中,竟是這樣的人?朕只是看你不開心,想叫你一起出去散散心而已,你若不想去,那便罷了。”

他說得倒是很誠懇,陸黎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輕咳一聲:“既然是皇上誠心相邀,那我就陪皇上出去散散心。皇上家大業大,定是看不上這幾個碎銀,那我就勉為其難收好了。”

能多幾個錢就算幾個吧,今後出宮去要用錢的地方肯定還多着呢。陸黎并沒有裝清高,也沒跟慕容曜客氣,利索地将桌上的碎銀收拾好了。

慕容曜抱守在一邊看着,他這才發現陸黎沒有多久竟然已經攢了那麽多銀子,他這是在為今後出工作打算?

這家夥鬼點子多,人也聰明,就是在人情世故上欠缺了些圓滑,單純得讓人想欺負。他真的以為這皇宮是這麽好出去的嗎?

陸黎收拾完,轉過頭就對上慕容曜那張神秘莫測的臉,愣了下又強作鎮定地看了回去。

慕容曜看他眼裏滿是戒備,有些失笑:“愛妃大可放心,朕的國庫雖然有虧空,但還不至于偷你這點銀子。不過朕倒沒有發現,原來愛妃竟然是個生財能手,短短幾日就攢到了這麽多錢,不知愛妃拿這麽多錢準備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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