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先生為何要忍着聲音
目送影一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裏,婁钰才對那名丫鬟道:“扶本王去休息。”
那丫鬟微微的點了點頭,才上前扶住婁钰的手,帶着他向客房走去。
将婁钰送到客房裏安頓好之後,那名丫鬟便離開了。
看着房門在自己眼前合上,婁钰才緩緩在床上倒了下來。他将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着頭頂上輕薄的紗幔出神。
現在他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耐心的等着,看影一是否能從胥王府裏找到線索。
婁钰這一等,就等了将近半個時辰。別說影一了,婁钰連個影一都沒有看到。
這讓婁钰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影一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被時胥的人發現了?
不過很快,婁钰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如果影一真的被時胥的人發現了,那麽現在胥王府裏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
懷着複雜的心情,就這樣又等了一刻鐘,婁钰漸漸來了困意。他打了個哈切,确定小睡一會兒。
可是,就在婁钰馬上就要和周公約會的時候,門被人打開的聲音,把他驚醒了。
他望向門口,就見一道黑色的影子進了房間,正在反手關門。
婁钰只當是影一回來了,從床上彈坐起來,喚了一聲道:“影一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婁钰這話說出去之後,并沒有立馬得到“影一”的回答,“影一”逐步向他靠近,很快便來到了他的跟前。
與此同時,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然而,那聲音卻不是影一的聲音,而是另一人的聲音。“是孤。”雖然僅僅只有兩個字,可婁钰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太子,怎麽是你?”婁钰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而他的回答,則引起了時宴的強烈不滿。“攝政王以為會是誰?皇叔嗎?”
在時宴說話間,婁钰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很顯然,時宴今天晚上暍了不少酒。
“太子暍醉了,還是下去休息吧。”婁钰現在可沒什麽功夫和一個醉鬼糾纏,向他下了逐客令。
“孤沒有醉。”時宴似乎搖了搖頭,而後就直接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随着時宴的靠近,那股酒氣更濃了。婁钰心想,他跟個醉鬼計較什麽。于是他道:“是,你沒有暍醉。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不能。”從時宴的嘴裏吐出了兩個字,接着他便一下子将腦袋靠在了婁钰的身上,并用手圈住了他的腰。
“喂,你這是做什麽?”被時宴圈着,婁钰動彈不得,只得發出不滿的聲音。
時宴在婁钰的脖頸處蹭了蹭,才用不那麽清醒的聲音道:“先生,你是不是特別讨厭孤?”
婁钰掙紮的動作一頓,心想這小屁孩兒又想搞什麽?
“為什麽這麽說?”婁钰反問。
“因為你費盡心機想要把孤從你身邊推開。”時宴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着些許不滿。
“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別看時宴看着修長挺拔,可靠在婁钰身上,還挺有重量。婁钰快要支撐不住了,只得擡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婁钰的推拒,激起了時宴的反抗心理,他索性一個用力,把婁钰撲倒在了床上,而他的聲音也跟着傳來。“為了孤好?所以不顧孤的意願,強行将一個孤不喜歡的女人塞到孤的身邊?”
“那你告訴本王,你喜歡誰?本王再把他賜給你不就行了嗎?”婁钰被時宴壓着,呼吸都快不暢了。
“這可是你說的。”時宴似乎有些高興,他湊到婁钰耳邊低聲說道:“孤喜歡先生你,那你能把自己賜給孤嗎?”
“不能。”婁钰翻了個白眼,他懷疑時宴這個小狼崽子根本就沒暍醉,是在故意套他話。
“先生說話不算數,該罰。”時宴說完這話,就直接低下頭吻住了婁钰。
被時宴吻住的那一瞬間,婁钰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麻蛋,這小狼崽子又精、蟲上腦了。
“別......”婁钰好不容易吐出一個字來。
時宴自然沒有聽他的話停下來,他繼續品嘗着那雙滋味美好的唇瓣,手也漸漸撫上了他的身體。
雖然嘴上說着拒絕的話,可是婁钰的身體已經習慣了時宴的觸碰。只要他一碰,他的身子就開始發熱,變燙,最後動情。
不,他不能再和時宴持續這種不正常的關系。再這樣下去,情況會變得十分不妙。
只是,這一次沒等婁钰狠下心把時宴推開,便有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旖旎氣氛。
“阿钰,你睡着了嗎?”時胥的聲音不高,帶着幾分試探。
婁钰和時宴各自一頓,兩人的眸子不約而同的瞟向門口。
借着門外的月光,兩人可以看見時胥的影子倒映在門上。
對婁钰來說,時胥的出現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要他一句話,那麽他就可以解除現在的窘狀。
像是猜透了婁钰的想法,時宴貼着他耳根子,用僅能讓婁钰聽到的聲音道:“孤不介意讓皇叔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
婁钰本來已經張開的嘴巴,選擇了合上。雖然時胥已經知道他和時宴的事,可是現在被當場發現,他還是丢不起這個人。
雖然沒有得到的回應,可是屋外的時胥卻并沒有就那樣離開。看他的架勢,似乎也打算像時宴這樣,偷偷的溜進來。
“先生若是不想皇叔看到我們如今的情況,還是快些将他打發掉為好。”時宴用剛才的聲音繼續道。
不僅僅是時宴,婁钰也察覺到了時胥的意圖。
所以,就在時胥已經将手抵在門上,正準備将其推開的時候,婁钰終于開口了。“時胥是你在外面嗎?”
時胥推門的手一頓,他将放了下來,隔着門揚聲道:“是我,你現在身體好一些了嗎?”
“嗯,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還是快回去休息吧。”婁钰糊弄了一句,他現在只想時胥趕緊離幵。
可是,時宴似乎并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婁钰,在婁钰說完這話的同時,他就偷偷的使起了壞。
他解開了婁钰的腰帶,将自己的手從他衣襟處,慢慢的伸了進去,在他胸前捏了一捏。
婁钰沒有料到時宴會突然使壞,他根本沒有防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大,卻極其暖昧的低昤。
夜裏安靜極了,那一聲并未逃過時胥的耳朵,只是他一時也沒有多想,緊張的追問道:“阿钰,你怎麽了?”
“沒,我沒事。”婁钰一把抓住時宴伸進自己衣服的手,并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再發出更加蕩漾的聲音來。
時胥将信将疑。“你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吧,我要睡了。”婁钰把手從嘴上移開,沖着外面回了一句。
時胥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婁钰會邀請他進去坐一坐。可是,他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
罷了,來日方長。
時胥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句,才出聲道:“既然這樣,那阿钰你便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嗯。”婁钰松了口氣,時胥終于要走了,要不然被他看到自己和時宴這副模樣,那他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得到婁钰的回答之後,時胥便作勢要轉身離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時宴又開始了自己新的騷操作。只聽他用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外面的時胥聽到的聲音道:“先生為何要忍着聲音,是孤弄得你不舒服嗎?”
時宴的聲音讓時胥轉身的動作一頓,他猛地回頭看向那緊閉的房門,那眼神仿佛要把那門看穿一般。
他的心底突然湧起了一股子怒氣,這股怒氣越來越大,幾乎有種要将他整個人都灼傷的錯覺。
呵阿,嘴裏說着要為時宴納妃,可是背地裏卻和時宴勾搭在一起。
婁钰,他怎麽就這麽賤?
時胥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強忍着內心的沖動,沒有去打開那扇門。
時宴,只要有他在,婁钰就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所有物。
所以,他還是消失好了。就如同先前婁钰身邊的那個男寵一樣。
時胥最終還是走了。
他前腳一走,婁钰就忍不住了,用力把時宴從自己身上推幵。“你到底什麽意思?”
“孤沒什麽意思。孤不過是想讓皇叔知道,先生是孤的所有物罷了。”面對着婁钰的怒氣,時宴表現的很無辜。
“你走吧,別惹惱了本王,後果很嚴重。”婁钰壓抑了心底的怒火,指着門口的方向對時宴道。
“先生......”時宴似乎并不準備就這樣離開。
“同一句話不要讓本王說第二遍。”婁钰不耐煩的道。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他現在的火氣特別大,随時有可能被點燃。
興許是察覺到婁钰真的生氣了,時宴也不敢真正的挑戰婁钰的底線。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婁钰身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婁钰的房間。
時宴離開之後,婁钰才擡起手,将手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他的呼吸還沒有平複下來,腦子裏更是亂做了 一團。
這個小狼崽子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就真的不妙了。他必須盡快安排好一切,脫身離開。